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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仙歌第6部分阅读

    逛好吗?”

    袁西望一听,也觉得自己来了沧州这么久,却是城也没有进过,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乘了快马,一路下山而去,刚刚入夜,就赶到了沧州城内,恰巧赶得上万花盛会。却说为了庆贺这万花会,沧州城内沿街都挂起了灯火,明晃晃、亮晶晶,仿佛置身星海。

    袁西望见了这美景,甚是陶醉,又问道:“芸儿,都说是万花会,怎么也不见花儿?”

    华晓芸笑道:“袁大哥,这里还未到万花会会场呢,今天城里人都将自己做好的花束放去了那,让全城的人一起观赏,遇到喜欢的,也可以买下。”

    袁西望听了,便道:“那还等什么,快快去花会会场要紧。”

    华晓芸一听,嘻嘻一笑,便率先朝前跑了去,袁西望见状,苦笑道:“这芸儿,可真是淘气,也不怕我走丢了。”说着,便匆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跑,不多时就到了花会会场,便看门前竖了两块匾额,写道: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白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再看这周围,当真是万花锦簇,争相夺艳。华晓芸指着路边一束红灿娇美、锦簇芬芳的花儿说道:“袁大哥,快看,这花儿好漂亮!”

    袁西望见了,也道:“恩,早就听闻沧州牡丹乃是天下第一,这珊瑚台也算红牡丹中的上品,却也只是拿来看门,实在非凡。”

    华晓芸道:“还是袁大哥厉害,以前也爹爹来了几次,他便只知道这红花、那是白花,哪能说得出名头。”

    袁西望笑道:“你也别怪世伯,他是江湖豪杰,练得是手上功夫,做实在事,这些东西没有涉猎,也不奇怪。”

    华晓芸听着袁西望说话,眼睛又瞟向别处,却是又见更漂亮的花儿,二话不说,又跑了过去。

    袁西望叹了口气道:“还真是急性子。”微微苦笑,便跟了上去,两人这走马观花,不多时就到了花会中央,相比外围,这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站在此处,放眼望去,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花台,上面的花朵都是珍贵品种,比外围高出一层。在花海最中央处,却是一朵美艳绝伦的红色巨花,袁西望看到这花,便是一惊,说道:“当真是人间绝品,花中之王!”

    华晓芸对这花更是喜欢极了,眼睛一刻不离那花儿,口中还向袁西望说道:“恩,真是太美了,不过,袁大哥,我看这花样子除了大些,却也和刚才你所说的那株珊瑚台一个模样啊?”

    袁西望闻言,笑了笑,说道:“这你可错了,这株并非珊瑚台,乃是牡丹中另一珍品,名曰:锦帐芙蓉,此花花梗较短,叶茂且密,花朵藏于叶丛中,别有一番韵味。然而眼前这一株堪称异类,非但形体姣好,而且异常巨大,便是再多绿叶,也是难掩其芳华,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华晓芸看着那花着实艳丽,心中实在喜欢,忙朝袁西望说道:“袁大哥,你去将他摘了送给芸儿,好吗?”

    袁西望听完,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恐怕不好吧。”

    华晓芸一听,忙问道:“这是为什么,莫非你连这等事情,也不愿意为我做吗?”

    袁西望急忙解释道:“并非是我吝啬钱财,也不是我不愿送花于你,只是这‘锦帐芙蓉’寓意缔结良缘春宵芙蓉帐,若是由我送给你,怕是有些不适合。”

    华晓芸听见这话,身子不由一颤,心中一股酸楚涌了上来,神情霎时变得哀怨,望着袁西望说道:“原来在袁大哥心中根本没有芸儿,我还以为我们经过一番生死,早已心有灵犀,不想却是我自作多情,也对,芸儿不过是个强盗的女儿,出生粗陋得很,袁大哥看不上我,也是在理。既然如此,这万花会不看也罢。”说着,便飞也似得朝外跑去。

    袁西望听了这话,不由呆住了,他却是从未想过华晓芸已经对他心生情愫,此刻听华晓芸亲口所言,才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就急忙追了出去。

    可惜,出了花会会场,早已不见了华晓芸身影,便又四处找看,也是不在,终于,袁西望没了力气,来到一座桥边坐了下来,心中懊恼道:“我也真是个呆子,小芸便天天腻着我,恐怕是造就喜欢我了,我还当她只是好玩儿,若是早些发觉,也不至于这般手足无措,现在可好,把人气跑了,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办?”心中越急,竟大声喊道:“小芸,你快出来啊!我并非存心气你的……”

    本想再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又无奈道:“哎,也是无法,我便从来都将她当作妹妹看待。况且,我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去寻访仙道的,即使知道了她这份心意,也是无法与她在一起的。这也算是我负了她,再说什么还是无用,只希望她平安就好。”

    稍微休息了片刻,袁西望还是担心华晓芸安危,又站起身来,去四处寻找,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累得慌,竟就在街道旁睡着了。

    袁西望这一觉睡得很沉,他并不知道,其实华晓芸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美目含泪,就那样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看了整整一夜……

    第十七章 痴儿女,泪眼痴心望君去

    清晨微露,凉飕飕的,寒风一吹,袁西望不由打了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就看见华晓芸就在身旁,双手抱膝,背对着他。

    袁西望连忙过去,焦急得喊道:“小芸!小芸!”

    华晓芸缓缓站起身来,又转身面向,微微笑道:“袁大哥,你可真是的,怎么就在街上睡着了呢?花会也结束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山寨吧,免得爹爹担心了。”

    袁西望看着华晓芸此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心想她怕是悲伤到了极处,忙要劝道:“小芸,我……”

    却又被华晓芸打断了说话:“我什么我呢,小芸昨天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快走吧,你在这里呆了一宿,可别着凉了。”

    袁西望一时无语,只得跟在华晓芸身后,匆匆回了连云寨,返回寨中,华晓芸便自己返回房中,也没有说什么,随后,一连三日,华晓芸再没有主动找过袁西望,便是无意中喷到,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再找不到往日的活泼劲儿了。

    这日夜深,放在熔炉中的寒光剑已经完全化为了铁水,袁西望看着熔炉,感受着那灼热的气息,叹了口气道:“不想又发生了这种事,小芸如今便是整日躲在房中,理也不理我,可怎么办才好,哎,但愿她能想通。”

    又望了望周围备好的器具,道:“剑铸好,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不知我此时离开,对还是不对?或许我走了,小芸会快些好起来,看不见我,心中的影子也能淡一些,也能早点恢复往日的欢笑。”

    想罢,便准备好的矿物条序分明得放入熔炉之中,这些矿材他早已经筛选提炼了一遍,任何一种的分量也是精心配制过,容不得半点马虎。

    就看见他将所有原料放入熔炉后,炉中先是冒气黑气、然后变为黄白之气、最后化作青白,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熔炉之上再无气体冒出,原本青黑色的铁汁,竟变作红色,奇异无比,那颜色比鲜血稍淡,又比胭脂浓重些,而且闪烁着一种耀人光芒,只让人一看便被其吸引住了!

    袁西望看了看矿液色泽,心中暗自度量,便知时机以至,忙把熔炉漏口打开,将剑范凑上去,让那矿液顺着漏口尽数流入剑范中,待矿液流尽,便迅速将剑范密封,一面渗入杂质。他手法快极,却是连那剑范的样子也没有看清,就将这一切做好了。又把密封的剑范置入早已准备好的坚冰之上,以之冷却矿液,凝固为剑胎。

    其实,以泉水淬剑最好不过,不至于太冷,将剑体冻伤,然而,以冰淬剑,又另有功夫,便是冷气扩散得快,而且更会让剑身流下自然的纹理。不过其中尚有诀窍,并非说的这么简单。

    连云寨地势高耸,晚上的风急得很,借住风势,剑胎温度冷却得更快,袁西望算准时间,就将剑胎取出,准备打磨敲铸,此刻剑身虽然凝固,可温度依然灼热,显现出一种金属灼烧后的橙黄|色,剑身稍有形状,剑身比曾今的寒光剑更纤细一些,长度上也落下几寸,整体看来粗糙得很。

    袁西望取过剑胎,置于铁案之上,就要以锤锻铸,当初这道工序都是由剑坊中的工人配合各种巧力机关来完成,他那时体质较差,也挥不动铁锤,不过如今练习了武学内修之法,只须运气于体,便能轻松舞动打铁锤,几日里也多有练习,力道掌握已经炉火纯青,而且他本就对此道精研甚深,如今锤锻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心神专注下,仿佛自身情感也随着铁锤敲打进入了剑中。也不知将剑胎捶打了几百几千次,只觉得粗糙得剑身已渐渐圆润锋锐起来,再过一会儿,高温稍褪,已经感觉剑身散发出逼人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袁西望全神贯注,铁锤、尖锥、锉刀等工具交相使用,终于到他觉得剑身纹理已然天衣无缝,方才停下手来,此时此剑已经不可以称之为胎,只余最后一步,就是大成!

    但看红色的剑身略带弧形,暗含阴柔之美,剑身上纹理疏密有致,妙不可言,再看剑柄,竟被雕琢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翠影舒红,美奂美轮,若是没有看见剑身,还真把它当做了刚刚盛放得花儿!

    此时剑上高温尚未退却,就见袁西望神情坚定,猛地伸出手腕,朝剑锋上抹去!

    霎时间,鲜血淋漓,浸透整个剑身,又显现奇异之处,让人无法想象,那剑身上染了鲜血,竟然未曾滴落,反而簌簌融入了剑身之中。

    融入鲜血的宝剑,又再发生变化,似乎更加红艳,一种奇特的光芒缓缓向外发散,一时间,只觉得这剑仿佛有了生命!

    袁西望鲜血不断流向剑身,脸色越发苍白,终于,那剑似乎是饮够了鲜血,竟然收敛了光芒?!

    这时,袁西望眼中显出一种兴奋之色,忙止住伤口,握剑喜道:“好!终于成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鲜红的剑身突然爆发出明亮刺目的光芒,比初时强盛了何止十倍!剑身更是自行颤抖起来,发出阵阵脆鸣!

    红光照耀天际,将整个连云寨也照得明亮,华云豪从熟睡中惊醒,隔着窗户看去,惊道:“这、这真可谓神技!”

    而华晓芸似乎没有睡去,就靠在窗前,看着袁西望铸剑的方向,突然见了红光,脸上却露出了几许无奈,低声道:“袁大哥,他终是要走了吗?”

    袁西望待异象消散,这才拿起剑身自己观察道:“我那天子、诸侯、庶民三剑,尚且没有开封,虽然材质远在此剑之上,可要比灵性,还要看将来持剑开封者何人,万望不要落了庸人之手。”

    继而细细摸索剑身,袁西望感慨道:“血祭之法,果然不是以讹传讹,人乃万物之灵,聚集天地灵气,这血液更是全身精华积聚所在,剑器出生,虽然已经有形,但缺了灵气,便如饥渴的婴儿,不将他喂饱,如何成长?不过,这法子也是凶险,我若非练了内力,血气渐渐旺盛,而此剑又因质地所限,未达极致,我岂不是要流血而死,难怪古时名匠为铸成第一等的宝剑,多是以身饲剑。”想到这里,又明白了铸剑之中的一些关碍之处。

    他想着,又朝刚刚完成的宝剑看去,不由叹道:“铸剑如养胎,其中细微奥妙处却是比怀孕还要复杂,寻常铁匠哪里会明白这等道理,便是要铸出剑胎也难,就是成了兵器,饮了鲜血,也是徒增污秽!”说着,更有一些寂寥之感。

    袁西望轻轻举起手中宝剑,又想起日前与华晓芸在万花会发生的种种,轻声道:“从今天起,你便唤作天香。我无法把那花中魁首送给小芸,就还她一个‘国色天香’吧,临别在即,只望她今后莫要怨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天香剑上隐隐浮现一道光芒,仿佛是回应袁西望的话……

    次日,袁西望很早便去向华云豪告辞,华云豪早已明白女儿心思,却不知日前发生的事情,忙道:“贤侄,这是为何?莫不是住在山寨怠慢了你?有什么不适,你尽管说,我立刻叫人为你安排妥当!”

    袁西望摇了摇头,说道:“世伯多想了,我原本就是有事在身,才孤身前来沧州,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是始料未及,如今已耽搁了数月,改是我上路的时候了。”

    华云豪又道:“贤侄有事?何不让我派人帮你,也好尽快将事情做完,早日回来。”

    袁西望道:“呵呵,世伯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做,世伯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等将来有缘,再与您痛饮三杯。”说完,整了整包袱就要出去了。

    华云豪哪里能让他轻易走了,又要劝道,却见袁西望笑了笑,说道:“世伯,不必再送了。”

    直到袁西望的身影消失在连云寨前,华云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丫头知道,岂不是怨死我,不行,我得追他去!”

    华云豪刚迈出步子,就听见身后传来华晓芸的声音:“爹,别追了。”

    华云豪一愣,回头看见女儿,忙道:“丫头,你,他可是要走了!”

    华晓芸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说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他原本就是一个过客,迟早要走的,何况,他留下了这把剑,证明他心中总是念着我的,这样也就够了。”

    华云豪无奈得叹了口气,便走到华晓芸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华晓芸看着天香剑柄的鲜红牡丹,仿佛感到了袁西望对她的关心、牵挂,猛得向山寨门前奔了过去,朝着山下高声喊道:“袁大哥!你一定要回来啊!芸儿等着你回来再给我讲故事呢!”

    山腰处,袁西望抬起头,向山顶望去,脸上浮起会心的微笑,又转过身,下山去了……

    第一章 路千里,玄州城内有缘人

    “玄州自古出学士”此话虽不知是谁说的,但确实不假,玄州自古以来就是神州大地上众多学术文化的发源地,多有朝代都是以玄州为都,虽然前朝迁都天州,但玄州好文之风依旧鼎盛,便是贩夫走卒也绝无白丁,谁也能说出几句千古佳话来。

    这日,玄州城内一如往日般繁盛热闹,游客满街,商铺之内,来往之人也是络绎不绝,最为特别之处是,这城内人大部分都做儒生打扮,长衣飘飘,束发斯文,腰间多是别了一纸扇,风雅得很。

    此时,就看见一处商铺门前围满了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稀罕事儿?

    走进看去,这商铺高挂一匾额,上书清风斋,名字高雅,更有一股墨香之气从屋内传来,想来是经营文房四宝的买卖。

    挤过人群,便见一书生跌坐地上,手中抱了一幅字画,满脸悲情,伤心得很。

    就见那清风斋内走出一老者,指着书生骂道:“你这无赖,枉读了圣贤书,拿了假画来欺人也罢,便是不买你的,难道还有错不成?大家且来评评理,这人好不奇怪,拿了一幅字画来,说是名家手笔,要卖给我,我便拿来看了,画虽非劣品,却哪里是什么名家笔迹,便是落款之人,我听都未曾听过,老夫精研字画一道数十年,断然不会看错,谁知这人见我不肯买,就又哭又闹,无礼之极!”

    有路人见了那书生模样,大声道:“这不是城北那穷书生曲流觞吗?我听说他变卖了祖业,想要去城主府上求亲,当真是癞蛤蟆想是天鹅肉!如今居然做起蒙骗人的勾当,实在下作之人!”

    一听这话,清风斋老板怒道:“原来如此,哼,还算老夫机警,否则岂不是让你这无耻之人j计得逞,不行,你这等人,姑息不得,来人,拿了他去报官!”

    书生见状,大惊道:“掌柜切莫如此,小生不过一时心急,乱了分寸,绝无恶意,这画不收便罢了,我这就离开!”他收起字画,忙要逃跑。

    可糟糕在周围人堵得慌,一时竟没有挤出去,身后两名清风斋伙计,就跑来要抓他,书生躲了几下,也是没用,便被抓住摁倒在地。

    他满脸情急,又求道:“掌柜饶命,便放过我吧,我尚有要事,入不得牢狱啊!”

    周围人道:“你这是咎由自取,这玄州城可是法制之地,怎容得你胡作非为,若然放了你,岂不是又去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