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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65部分阅读

座沙包,就看见大嘴和冯小春还有几个大人,正准备翻过这座山包。看见小蚊子,大嘴第一个跑起来。“小庆,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转脸你就不见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蚊子一看见哥哥朝自己跑来,一坐在地上,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蚊子悄悄回头一看,后面只有茫茫沙丘,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他一路上不说话。大嘴看出他有些不对,一个劲问他,他支支吾吾不敢说。

    回家以后,小蚊子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把脸搓的咯吱咯吱直响。大嘴看着他笑了。“小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卫生了,跟个小姑娘似的。”一听这话,小蚊子把毛巾往脸盆里使劲一摔,“少跟我这小姑娘、小姑娘的啊,我听着腻歪!”“怎么啦你?”“没怎么。”“没怎么干吗跟吃了呛药似的,连个话都不会好好说了。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小蚊子把嘴一嘟,那神情像是要哭,他忍了半天,还是没跟他哥说这事,怎么说啊,真他妈恶心。

    晚上,躺在炕上的小蚊子在大嘴的一再威逼下哼哼唧唧把这事告诉了大嘴。大嘴听了以后张开的嘴巴就一直挂在耳朵上,再也收不回来。“他胡姥姥!”大嘴骂了还不解气,把炕前的一个小马扎狠狠地摔成两半。“哥,你先别生气,先想想我该怎么办吧。”“什么怎么办,你还怕他了,他算个?啊!你别怕,有我呢。我看他敢拿你怎么样!”“哥,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啊?我听说他有老婆啊。”“你不懂,他这叫。他这是在犯罪,你懂不懂。他要是再敢碰你一下,你跟我说,我找他算账。”

    两人决定这事先不要声张,看看胡继宝下一步还有什么举动。

    八 菜窖

    一连几个月没有动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中秋节。下午食堂要改善伙食,林排长让小蚊子去炊事班帮厨。

    小蚊子一去,炊事班班长就叫他到菜窖取菜。菜窖是新挖的,挖得很深。

    小蚊子刚一走进菜窖,突然现光线暗了下来,他回头一看,有人紧跟着他进来,并把菜窖的门关上了。顿时菜窖里漆黑一片。小蚊子吓得正要大喊,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觉得上被人猛地揪了一把。

    胡继宝突然出现在小蚊子的面前。

    当小蚊子看清楚站在他的面前的是胡继宝时,吓得魂都没了。“你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要干什么,还在这装蒜。”胡继宝一把把小蚊子拉到跟前。“你别,别,我要喊啦。”小蚊子的汗下来了。“你喊哪,你要是敢喊,我就把你锁在这菜窖里,用不了一会儿,你就得闷死在这菜窖里。”小蚊子害怕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嘿嘿,你别这样啊,你一求我我心就软,我那是吓唬你呢,我哪舍得啊,对不对?那我也不告诉别人好不好?”说完胡继宝就把小蚊子的裤子往下拉。小蚊子吓得腿直哆嗦,他使劲推胡继宝,哪里推得动,让胡继宝三下两下就把裤子给抹下来了。

    小蚊子大声喊起来,“啊―你要,要干什么?你这个流氓!”胡继宝上前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说:“别喊啊,你一喊,我更受不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想死你啦,我都憋了这么久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啊?宝贝!”说完就势把小蚊子压倒在地上。

    大嘴和冯小春收工以后,到井边打水。不知为什么那一阵大嘴突然心慌慌的。他扔下冯小春就往宿舍跑。没见到弟弟,他又掉转头出门,正好碰上林凯。“排长,我弟呢?”林凯原先是学院指挥系的一个行政干部,因为长了一副笑脸,一天到晚老是笑眯眯的,外号叫“笑面虎”。见大嘴找小蚊子,笑着说:“我叫你弟到厨房帮厨去了,我可不敢叫你去,你要去了,我们今晚就没的吃了。”大嘴没心思理他,撒腿就跑。跑到厨房一看,没见到弟弟。急忙问炊事班长。班长外号叫张大勺,原先在天桥练过把式,特贫,一见大嘴,就说:“唉呦喂,您找他啊,我还找他呢。叫你弟去拿个菜,这都多半天了,是不是打算在菜窖里头过年,不打算出来了,要不一准是叮人家叫人给拍死了,要不怎么还不回来呢。”大嘴一听,撒腿就往菜窖跑,才跑到菜窖门口,就听见小蚊子的喊叫声。大嘴四下看了看,找了把铁锨,上前一脚把菜窖的门给踹掉了。

    大嘴冲进去,照准胡继宝的磨盘一样的黑就是狠狠的一铁锨。打得胡继宝“唉呦”一声,跪在地上。他回头一看是大嘴,一边提起裤子往外跑,一边骂道:“赵小鱼,你小子有种,老子今天不理你,你等着,完了看我不收拾你!”说完跑了出去。

    大嘴扔掉铁锨,站在那看着小蚊子。

    “他怎么你了?”大嘴还要再问,一看小蚊子那样,停住了。

    小蚊子脸色苍白,浑身战战兢兢,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他慢慢站起来,看了一眼大嘴,嗫嚅着说:“哥,那老流氓日我。”说完又哭了。大嘴急了,“你不会打他?”“我打不过。”“那就咬他,踢他。反正不能叫他得逞。”小蚊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两下就把我的嘴给捂住了,腿也压住,我动不了。”大嘴往地下啐了一口,骂道:“呸,真他妈恶心!你等着,哥给你报仇!”停了一下,他又问:“他日上了吗?”小蚊子的眼泪流了下来,说:“我不知道,我不想活了,我没脸活了。反正我是不活了。”“胡说!你是被他欺负了。你要是死了,那他不痛快了?咱不能让丫白欺负了。咱们得想办法报仇!你知道不知道,丫欺负你就等于是欺负咱全家。我饶不了他!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你跟我说啊,他到底日上没日上啊?”“那啥叫日上,啥叫没日上啊?”“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日上就是丫那玩意塞进你的里了……”小蚊子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哥,我害怕,我特害怕。”大嘴见他摇头,心里稍微踏实一点。他见弟弟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地把他拉过来,一边帮他提好裤子,一边说:“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单独呆着。叫那小子钻了空子。”“哥,咱去告他。”“上哪告,人家信咱们的吗?再说这事要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做人哪。”小蚊子一听这话,呜咽着说:“我不做人也不能放过他啊,要不以后他还会欺负我的。哥,要不咱们告爸妈?”“你疯啦,要让妈知道,她非疯了不可。你要是想让咱家永远不得安生,你就告妈。”“那怎么办啊?”

    大嘴也不知道怎么办。胡继宝是校长,手里有权。对付整治他们两个孩子有的是办法,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刻不离跟紧小庆,尽他的能力保护好弟弟。

    第二天早上下地前,全校例行集合,学习语录。

    胡继宝带着众人进行完例行的“早请示”之后,高举起一个湿乎乎的东西说:“大家仔细看看这是什么?有人竟然用印着语录的信封当手纸擦!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不用我说大家都应该清楚,又是一起反革命事件!这事我们没完,要一查到底。其实用不着我们查,这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就是想让这个人自己站出来坦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自己自嘛,我们还可以从轻处罚,如果死硬顽抗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你想侥幸过关,那是办不到的。”说完,胡继宝的眼睛往队伍里扫了一眼。当他看到大嘴时,有意停顿了一下。大嘴看出他的眼神有点异样,但他问心无愧,心说:“的,看他妈我干什么。”胡继宝收回目光,继续说:“我给你的期限是今天下午收工前,也就是过了六点半,你就是再坦白,也没有从宽这一说了。”

    下午收工之后,大嘴上茅房,他顺手从口袋掏纸,却摸出一封信,信是他妈张慧英写来的。

    大嘴突然现兜里只剩下信纸,信封不见了。

    他突然想起胡继宝手里拿着的那个信封,还有那小子得意的眼神,他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有人从我这把信封偷走,擦了以后,再倒打一耙,栽赃陷害我。

    大嘴从茅房出来,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胡继宝那小子想要什么,无非是拿这件事堵他的嘴,逼弟弟就范。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啊,他要是向胡继宝投降,那他还是人吗?

    决不能让胡继宝就这么欺负弟弟。他想起一部电影的有名的台词:“要想叫我投降,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那一刻大嘴倒不怕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死吗?豁出去了!

    正想着,他看见“笑面虎”朝他走来。“小鱼,你过来。”他朝大嘴招招手。大嘴在原地站住不动。“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胡校长找你呢。”“干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大嘴摇摇头。他看着排长,说:“林叔叔,我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一定帮我照顾好我弟,我爸妈都不在,我弟小,又软弱,容易受人欺负。”“好好的,你这是怎么啦?”“林叔叔,姓胡的找我没好事,我得做好准备。”“你是不是说早上那件事?”大嘴点点头,林凯想把脸绷起来,可是他越是绷脸,让人越觉得他是在笑。“你怎么不小心啊?”“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事,我还不知道印着语录的信封不能当手纸用啊,那是有人陷害我,从我这把信封偷走了。”“你说什么?为什么啊?你一个孩子,他整你干什么?”大嘴说:“这事说起来挺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以后再跟您说,我再跟您说一遍,您一定照顾好我弟,拜托您了。”说完,大嘴昂头挺胸,摆出一副革命志士赴刑场大义凛然的气势,直奔校部。

    七 小心我把你那玩意骟了喂狗!

    胡继宝看见大嘴进来了,咧嘴一乐,朝屋里另外两个人摆摆手,那俩人出去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来了又怎么样。姓胡的,你别太得意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动我弟弟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客气。”“呦,好啊,挺有本事的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去?到那时候我看你这个校长还当的成当不成。别说校长了,连你的党籍都保不住。”“小鱼啊,我还没看出来,挺有谋略的嘛,想要用这种手段整倒我胡继宝,来啊,告诉你,我不怕!证据呢?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诬陷!谁会听你个小孩子在那放屁胡咧咧啊,纯粹是没事吃饱了撑的造谣生事。再说了,赵小鱼,只要你上外面说去,你弟弟这一辈子就完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看着大嘴气得那个样子,胡继宝又笑开了,“啧啧啧,我说赵小鱼啊,你还是太嫩哪。就凭你还想跟我斗?用不了两个回合我就把你治趴下了。行了行了,你看你那样子,气鼓鼓的,哪那么大的气啊?消消气啊,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僵好不好?”“跟你没什么好好说的,我就一句话:你离我弟远点,别再欺负他。”“我欺负他了吗?没有啊?你这是听谁说的?是听小庆说的?他那是胡说呢。”“你别再装了,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碰上,我就不拿铁锨扇你腚了,我直接把你那玩意骟下来喂狗你信不信?”胡继宝脸色变了。“赵小鱼,我看你真的是狗屎糊不上墙,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让我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不是?”“你还有什么法子,来吧,只不过我可把话都给你说在前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哼,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啊。那好吧,你给我交代一下那个信封的事吧。”大嘴说:“那是你让人偷我的信封,也就是你能干出这种下三烂的事来。”胡继宝看了一会儿大嘴,摇摇头说:“你怎么老是搞不清状况。哦,你红口白牙随口一说,是我胡继宝硬赖在你的身上的,人家就会信你的?这也太简单了吧。那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写的你赵小鱼啊。铁证如山,你还跑得了吗?说句实在话,我要想整你,什么证据,一口咬定是你的东西,就是上面没你的名字,你也照样跑不掉啊,还有你狡辩的机会吗?没有哇,对不对?”见大嘴不吭声,胡继宝说:“好吧,既然你把话挑破了,我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为了收拾你,我也费了点心思。本来收拾你很容易,你知道吗。我可以随便找点岔子把你办了。只要把你往专案组里一放,限制你的自由,我看你还折腾什么。可是我不愿意那么做,那么做就没意思了。”你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清楚。”“你敢!”“你真的想当现行反革命进专案组?”“你敢抓我就抖你的事!”胡继宝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抓你你就不管小庆的事?”“别做梦了!”胡继宝看了看大嘴,说:“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倔,迟早是要吃亏的。”他翻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七点过一刻。已经过了我所规定自的时间,但是你能来,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我决定放你一马,不追究你的问题。”他看着大嘴,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大嘴毫无表情。“你难道就不明白你这件事问题的严重性?定你个现行反革命,绰绰有余,你知道不知道?”“不劳您解释,我知道。”“知道你还这么狂妄?我这可是在帮你啊。”“用不着。我不是狂妄,我是无所谓了,反正你怎么折腾我我都无所谓,可你就是不能再碰我弟。你要是再碰他你试试看,别说专案组,上哪我也不怕。我就是死了我也得收拾你丫挺的拉个垫背的!”大嘴瞪起眼睛,那口气和神态,让胡继宝愣了一下。“你在威胁我?”“威胁又怎么样,随你怎么想。我警告你,姓胡的,你要是再敢动我弟,我不仅要你完蛋,还叫你臭名远扬。我说到做到。”“那你就不怕你弟……”“不怕。”大嘴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胡继宝听出他的决心。

    胡继宝的口气缓和下来。“你这是干吗,干吗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对,是你死我活。”“啊,好好好,你还挺爱抠字眼的。我还没说完呢。当然,我不是怕你,我不想那么做,是因为我觉得你到底还年轻嘛。我知道,你嘴上说不怕,其实你是在试探我,那好吧,我也就给你交个底,要让我放了你,只有一个条件,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要什么事都管。就这一条,你应该可以答应了吧?”“我要是不答应呢?”“你答应了,你现在就可以走,就当是什么事都没生过。你要是不答应……结果我已经给你说了,你答应不答应都由不得你了。”“我!”“嘿嘿,赵小鱼,狗急跳墙啦?黔驴技穷啦?怎么骂起人来了,这样很不好。”“姓胡的,你个臭流氓,你别太狂了,总有一天,你干的那些事会曝光的,我看你怎么收场。还有,我不会再让你碰我弟弟了,哪怕是我死,也决不会!”说完,大嘴把门一摔走了。

    三个人拉着架子车走到干校新修的大渠上。平沙莽莽黄入天的沙石盐硷地上匍匐着一丛丛干枯的骆驼草。一阵西北风卷着黄沙呻吟而来,吹得骆驼草满地乱跑。远处新修的二级抽水站上两排刚刚长起来的钻天杨在寒风中瑟瑟抖,那些树是去年春天干校刚成立的时候栽下的。

    一种悲凉的气氛如同冬日的寒气渐渐笼罩了三个人,三人都缄默不语。

    小军问:“那后来呢?”“你以为那小子说放了我一马他就真的放了啊。第二天他就召开大会,指名道姓地批判我,让我作检查。我凭什么作检查?反正那信封上的字迹有些模糊,我死不承认。最后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闹腾了几次就过去了。你说那小子够不够阴毒?那信封上又是屎又是尿,别人谁动那玩意儿啊,可就他,一直在手里那么提溜着。”

    小蚊子说:“他就是看我们哥俩是小孩好欺负,再说他知道我们不愿意往外说这事。所以就肆无忌惮。”“开批斗会的时候,那家伙老实了一阵子。可是元旦的时候,他又蠢蠢欲动了,逮着小庆去拉砖头的当,又欺负了他一回。好在那次有人来了,他才没得逞。”

    小军说:“,过去我听人说,还当是别人瞎编的,还真有这种人哪。不是我说你大嘴,你也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了,你的战斗意识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