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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14部分阅读

    第二天下午,冯菊生带着赵尔延,提着两斤鸡蛋糕、两斤水果糖进了品英的病房。

    病房里一共住了六个人,除了品英,其余几个都是当兵的,见一个中校带着个上尉提着东西,毕恭毕敬地进来,一时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当他们现这两个人是来看那个躺在靠窗户病床上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的男孩子时,都有些吃惊,暗自揣摩那个男孩的家长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兰见冯菊生和赵尔延进来,就当作是没看见,转过头去没有搭理他们。“怎么样了?”冯菊生走近前很关切地问,当他看见品英紫胀的脸时,也不由吃了一惊。他回过头,瞪了赵尔延一眼,赵尔延一看冯副部长瞪他,以为他是在给自己使眼色,就往前挪了一步,刚一碰上品英的眼睛,赵尔延马上低下头,他立即从品英的眼睛里读懂了一股自内心的仇恨与鄙视。尽管他毒打了品英,但是说心里话,从打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没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他觉得自己输了,输给这个头乱蓬蓬眼里闪动着桀骜不驯的光芒的男孩。品英没有对他回一下手,他也根本回不了手,这场搏斗是一场不公平的搏斗,品英是一只被捆绑的斗兽,任由他殴打摆布,一旦他摆脱了束缚,会比自己凶猛百倍。想到这里,赵尔延不寒而栗,他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男孩不仅是打架高手,还是个很有心计的家伙,他的伤好了羽翼丰满后,要整治他赵尔延简直是易如反掌。更何况谁知道这家伙的背景有多深。赵尔延不怕院子里那些成群结伙骑车呼啸而过咋咋呼呼的孩子,更怵的是像品英这样不吭声的家伙,不叫的狗咬人,这可是个肚子里长牙的家伙。想到这里,他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我下手不那么狠。两个人站在床前很尴尬,一旁的冯菊生冲赵尔延使了个眼色,赵尔延这才低头用最诚恳的语气问:“小杜,你怎么样了?”“你来干什么?”林兰侧转身问赵尔延,同时她明白,这肯定就是打人凶手了。“阿姨,我和冯部长来看看你们,看看小杜的伤怎么样了。”“我儿子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到这来?”林兰两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赵尔延。赵尔延一听这话很不自在,冯菊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他们到在这里来,真是不打自招,可是不来也不行。冯菊生心里这个气,真想踹身边这小子一脚,同时他在想,必要的时候,只有把这小子推出去了,

    品英把头转过去,不再看他们,林兰也不理睬他们,冯菊生觉得走也不是,呆下去也不是,“我说老林啊,这是我们给品英买的一点东西,我放在这了啊。”一边说,他和赵尔延一边往外退出去。“东西拿走。”林兰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威慑力,“你们要是不拿走,我把它丢出去喂狗!”“好好好,我拿走,你看你这人真有意思,不就是两斤点心吗,至于这么认真嘛。”

    走到外面,冯菊生心里这个气,我一个堂堂的保卫部长,让这么个女人呵斥,太丢面子了。他一肚子气全朝赵尔延撒去。“你给我惹的好事。”赵尔延像条夹着尾巴的狗,跟在部长后面,一个劲点头,连个屁也不敢放。冯菊生一看他这样,心里更来气了,“你看你那个熊样,你的本事都上哪去了?你赶紧把检查给我交来,然后卷铺盖滚蛋!”“部长,您让我上哪啊?”“上你该去的地方,你问我干什么!”冯菊生背着手在前面低头走,赵尔延紧倒腿跟在后面。“部长,您看,打我一来学院就在您的手底下干,我是您一手栽培起来的,您这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再说他杜品英说我打他了也不能算是不是,他不是还没有证据呢吗?”“混帐话,他关在咱们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还要我提醒你吗?人家把你往学院里一告,你还想狡辩吗?你是个军人,员,还是土匪?打手?你叫我怎么向学院的领导和外面的人解释,人家会说你这个部队大院的保卫部,比解放前上海青红帮还厉害还要黑!比土匪窝子还要匪!这下人家可有话说了,不光说你,连我一起说。”“真有那么严重吗?”赵尔延在后面小声说,“你说什么?”冯菊生站住脚,看着赵尔延,说:“你不要小看那个女人,他儿子能放出去,是因为什么?就是学院领导说话了,学院领导为什么要替这样一个有问题的孩子说话,这其中的名堂大的很,水也深得很,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就我看,这个女人决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怎么办?”冯菊生头也不回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回去就卷铺盖走人。我只有这么处理了。”赵尔延哭丧着脸,说:“部长,按理说我给您惹了这么大的祸您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可是我是为您想,真要是把我处理了,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人家会说您冯部长手下的人如何如何,再说我不相信学院真的会因为一个自杀的人的老婆和一个有问题的孩子的母亲去闹,就会处理咱们保卫部的人。她儿子把人给伤了,没处置他就够便宜他的了,她还会去闹吗?我想他那纯粹是吓唬咱们呢。”冯菊生站住了,他看着赵尔延,在琢磨他的话。“依我看,他们不会去找的,那个女人不是傻子,她刚刚为自己儿子的事情上下找人,刚把人放了,她又去找人家,说他儿子在那里面被人打了,那人家会管吗?面子只能给一次,她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就是找了,我们也有话说啊……”“什么话?”“就说是那孩子要逃跑,门口看的严,他晚上从楼上窗口望下跳,跳到楼下的树上碰的。”“鬼话,人家没有嘴,你想把人家说成啥就说成啥?再说还有医院证明呢。”赵尔研一看部长的脸色稍微放和缓一些,就急忙说:“这事您不用管了,全由我来说,不会有问题的。”

    二十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马容英这两天不管看什么都顺眼,干什么都喜滋滋的,走起路来都是飘飘欲仙。

    星期天早上一大早,她就提着菜篮子出门了,她想在老齐起床前把菜和早点买回来,好让老齐一早起来有热豆浆喝,有刚炸出锅的油果子吃。

    刚出楼门口,迎面碰上二楼老赵的媳妇张慧英。

    “哎呦,小庆他妈,上哪去了,这么早?”人家老赵媳妇有名有姓,可是马容英偏要叫她小庆他妈。因为张慧英是农村老家来的,没有正式工作。马容英认为没有工作的女人只能像农村女人那样从孩子或者男人的角度称呼她们,而不能像城里有工作的女人那样叫职务,直接称呼名字或是叫老张老李老王的,这点差别一定要有,否则不是把她们这些有工作有文化的人和这些粗俗的农村女人等同起来了。

    “没上哪,出去买点菜。这么早,您上哪啊?”“我买点儿早点去。”“您家里不是好几个丫头呢吗,叫她们去不就得了吗,还您亲自去呀。”“我早上也没什么事,出去正好遛遛弯。”马容英一边说一边侧身叫老赵媳妇过去,心想:多管闲事,别看你现在美的,等到我们老齐当上副主任了,你哭都来不及。等那会儿你巴着想跟我打招呼,我还不一定理不理你呢。这么想着,她一扭身子出了门。刚走出去没多远,听见后面张慧英叫她:“哎,莎娜妈,你猜我昨天看见谁了?”马容英站住脚,问:“谁呀?”“我看见林兰带着品英还有品忠上医院去了。”“你说谁?”“我说林兰带着品英和品忠啊。”“你做梦呢吧,小庆妈,他们家的品英给院保卫部逮起来了,这两天就要送公安局判刑了。”张慧英可以容忍别人说她别的,但决不能忍受人家质疑她的消息的准确性。“您看您还不信。我的消息什么时候有过假的。我真的看见了,我瞧的真真的,我没骗您。”“不会,绝对不会!”张慧英看见马容英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地看着她,然后疯似的跑了。

    马容英跑到办公楼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然后马上又像个陀螺,急冲冲打了个转去了冯菊生家。

    冯菊生家和齐新顺家在一个楼上,不是一个单元。马容英敲开了门,是冯小春开的门。“你爸呢?”马容英跑得气喘吁吁的,话音未落,冯菊生走出来。“呦,是老马呀,稀客,有什么事吗?”冯菊生的老婆也探出个头,跟马容英打招呼。马容英不理冯菊生的老婆,直接问冯菊生说:“冯副部长,我听说杜品英叫你们给放了,这是真的吗?”“是放了。”“什么时候放的?”“前天,啊不,确切地说,是昨天凌晨。”冯菊生不紧不慢地回答。“为什么?为什么给放了。你们放人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吗,啊?!”马容英高声喊起来。“他是伤害我女儿的凶手,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你们为什么给放了,凭什么啊,我们不答应!”“我说老马呀,有些事情我想恐怕是你没有搞清楚,这件事的当事人都出来找我们说她不是杜品英伤害的,你说我们还能说什么?再说,我们把人家孩子关了那么长时间,又开了批斗会,一点证据都找不出来,这在群众中的影响是很不好的。还有据我所知,你们家老齐他是知道我们放人这个事情的。”“你说什么?什么当事人?你说的是谁?”“就是你们家鸣娜呀。”“鸣娜?这不可能,鸣娜伤都没好,在医院住着呢,她绝对不会……”马容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是你家鸣娜,她前几天专门去我办公室找的我,要求我们放人,要不是我亲自接待的她,我还不相信哪,这事你不知道吗?”马容英摇摇头,她简直糊涂了。“你看看,你太冲动了,你连自己的女儿做的事情你都没搞清楚,就跑到这里来找我,你还是先回家问问鸣娜吧,再说你们家老齐肯定清楚这件事,你去问问他不就明白了吗。”

    齐新顺刚刚起床,就见马容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你怎么回事,风风张张的,那么大人了,没一点稳重劲。”“放屁!什么稳重不稳重,我问你,这事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什么事?”“杜家那二儿子给放了,我刚才去找了冯菊生,他说是鸣娜去找了他,证明她的伤与品英无关,还说你清楚这件事,你别告我说你知道。对了齐新顺,你这次提拔这么顺当,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系?你啊,你说你为了升官,把女儿的命都不顾了,就这么轻易把那小子给放过了?”“你瞎吵吵个啥,坐下来我跟你慢慢说。”“说什么你说,我不听,你齐新顺是不是答应人家咱们不追究鸣娜的事了,我告诉你齐新顺,你要做好人你做去,你有本事当官你去当,我也不打算沾你什么光,可是想拿我跟孩子们给你当垫脚石,我不干!我明天就找学院领导去,他们敢不给我解决,不解决我就在他们办公楼门前坐他三天三夜!不解决我就写大字报,把那些当官的都轰下来,他们不叫我们好受,我也不叫他们过舒坦了。”“你敢!”齐新顺的一声低吼,把马容英吓了一跳,“我怎么不敢,我就闹,我非闹他个底朝天不可!”“你糊涂!”齐新顺过去,一把把老婆推到一把椅子上。“啊,你还打我!好你个齐新顺,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今天就叫你打,我跟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天的福没享,辛辛苦苦操持家拉扯孩子我容易吗我,今天你还打开我了啊,你明天还不得杀我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这就跟你拼了,鸣娜啊,我的那么好的女儿啊,不能就这么完了,我非要找他们拼命不可,要不我咽不下这口气啊!”齐新顺看着老婆哭叫吵闹一声不吭,渐渐的,马容英哭累了,靠在椅子上抹眼泪,他这才走过来说:“你闹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还去找人家冯菊生闹,让人家看笑话!你以为人家怕你闹啊,人家放杜品英肯定有上面的指示才敢放,你还跑到办公楼去闹,亏你想的出来!人家怕你吗?人家巴不得你闹,你一闹,人家不理你,他们会拿我开刀,说这都是我指使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关你什么事。凭什么把你拉扯上。”“糊涂!真是娘儿们之见!你在外面做的每一件事,人家都会理所当然地把我扯进来,包括你今天上姓冯的家去。”“不会的,我去就是我……”“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那怎么办,咱们这口气就这么咽了?我不干!”“不咽怎么办,还有鸣娜你怎么没看住,怎么叫他上冯菊生那去做什么鬼证!”“我不知道啊,谁会想到她会跑去,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反倒向着那小子说话。”“我们现在找谁都没有用了。你的女儿,受伤害的当事人都出来作证她受伤与品英无关,谁还会再理你的茬啊。再说还有李平凡那家伙在后面操纵着,我们告谁去呀。”“啊,你是说李主任他?……”“这事绝对是他做的主帮的杜家。我都能猜到是谁去找的他,他又去求的谁。”“谁?”“沈静如和林兰去找的他,他求的张白冰。这是明摆着的,不是主管院领导张白冰话,他保卫部谁敢放人?”“那他们还讲不讲理了?”“讲理?讲什么理,这年头,权势就是理!你要是有权有势,你永远占着理。”“那咱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不找林兰他们家算帐了?我一想到她那个得意劲我就生气!”“着什么急,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要叫这帮家伙知道我齐新顺的厉害。咱们一步一步的来!”

    二十四 马容英大闹医院

    马容英在医院的二楼迎面碰上林兰。她一见林兰气不打一处来,“站住!”她大声叫住从身边匆匆走过的林兰。按照马容英的想法,林兰见到她,还不得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胆战心惊的,最起码还不得吓得躲的远远的,这可倒好,看她那表情神态,还那么神气活现,镇定自若,跟没事儿人一样。马容英心里这个气呀,她真想不管不顾,上去抽这个臭女人一顿。男人死了,你还神气什么你。

    她把腰一叉,挡在林兰面前。“姓林的,你好快活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大肉胸脯使劲把那个弱小的女人往墙角挤。“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了,你又跑到医院干吗来了?我过去还真是小瞧你了啊,姓林的,你使的什么法子叫那么多男人围着你团团转的,真是啊,这个学院到底他是谁家开的啊,我怎么觉得是你姓林的开的,怎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叫保卫部放人他们就乖乖地放人,我还真搞不明白了,你今天给我说道说道,不说清楚,你别想从我这过去。”马容英居高临下瞪住林兰,感觉自己很有气势。“瞧瞧啊,你们大家伙看看这个女人,多文静体面的一个人哪,要是不知道,肯定都会觉得这是位大家闺秀贤妻良母,皇上的女儿宰相的妻,其实是个啥,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那裤裆怎么就那么不牢实,男人刚死,你就勾搭上野男人了。”她向围观的几个人说:“你们看看,就是这个女人,指使她儿子,打伤我的女儿,我女儿在医院还没出院,人家的儿子可倒好,就凭她一句话,人家就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你们可别小看她,人家上天入地本事可大着呢,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她没有干不成的。现在我想起来了,你男人为什么要自杀?这会不会和你有关系吧,早听说杜敬兰的生活作风不好,现在看来你肯定也有问题,说不定你男人是因为你气得跳楼的呢。这会儿你又钻到医院来看我女儿来了,猫哭老鼠没安好心,这世界上的好人全叫你一人做了啊。”林兰气的脸煞白,嘴直哆嗦,“我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谁的作风有问题,你血口喷人!我告诉你,马容英,不要因为你的女儿受伤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好人……”“好人?你也算好人,那世界上的好人都死光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也不跟你计较,再有,我告诉你,我今天到医院不是看你女儿来了,我的儿子在这住院。”“住院?谁?你的儿子?太好了!这才叫老天有眼,报应!活该,报应!那是你家该着的,死了才好呢!你还张狂什么呀林兰,男人死了儿子住院,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劲啊?臭美啊你。我告诉你,你儿子打伤我女儿的事情咱们没完,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她顺着二楼的病房一间一间的开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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