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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5部分阅读

的都是废话傻话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看见他(她)人就这么呆了傻了。

    这才是真的爱上了,哪怕只有一分钟也算是真正爱过了。

    否则都是扯淡!

    品英基本已经到达这个境界。

    品英在早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呼出一口隔夜的臭气,呆坐片刻后长叹一声:妈的我完啦,我现在连命都快搭进去了,这不是爱上鸣娜才见鬼了!除非我是疯了!继而他懊恼地承认,这仅仅是他的单相思,齐鸣娜并没有注意到他,她看他就像看路边的一棵树一块砖头一根傻得不能再傻的电线杆子。哪怕看张布告通知都比看他杜品英来得更加仔细。他开始设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怎么做才能最佳展示自己引起她的重视,这又成了他新的烦恼。

    剪不断理还乱,他觉得自己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已经无力自拔,只能靠鸣娜将他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

    品英现在最向往的是那些武侠书上的隐身法,能够在昼夜之间随心所欲地来来去去。要是那样的话,他会紧随鸣娜,看着她学习说话吃饭睡觉,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再重新返回。

    他又去了几次澡堂。第一次去那个洞还在,他在远处注视着那个的洞,还没走近它就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好象快要爆炸,但是他不敢,因为那个洞在一排衣柜后面,上次他换衣服的柜子正好挨着那个洞,而且有老蒋做掩护。这会儿还没过去,他心里已经怯火像作贼一样心虚起来。到了他连澡都没洗,就这么干着出来了。他不甘心,隔了两天又去了,现那个洞已经被人结结实实地堵了起来!

    从澡堂出来时卖澡票的姜老头看着他诧异地说:“嘿,你小子,什么时候讲究起卫生来啦,这礼拜来了几次啦?”看着姜老头满脸的老褶子里憋着的坏,品英突然想到这老东西不定在那洞上看过多少回了!他盯着姜老头滛亵的眼睛,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薅下那老不死的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老鼠胡须。

    爱情之火烧得品英将一个老头视为情敌,他可真是不可救药了。

    他妒忌一切和鸣娜接触的人,甚至连他一向崇拜的哥哥品忠在内。因为品忠和鸣娜的姐姐莎娜正打得火热,两人对他们半地下的恋爱活动在学院里引起的马蚤动一概视而不见,对他人异样的目光不仅没有不安反而视为别人的羡慕抑或是妒忌。过去哥哥学习好品行端正走路挺胸抬头目不斜视一脸浩然正气,如今脸上经常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那笑容有人说是幸福,照品英看来纯粹是只呆鸟中了邪的傻笑。

    品英根本看不起莎娜,和鸣娜两相比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更觉得莎娜俗不可耐,简直不可思议一母同胞怎么会养出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齐莎娜有什么好,疯疯癫癫,黑不溜秋,掉在煤堆上找都找不着。偏偏品忠还那么喜欢她。每次莎娜来他家,品忠都要把品英和品杰赶到厨房做功课去,两个人在屋里关上房门说是在做功课,其实唧唧呱呱有说有笑热闹得很,有一次品英和品杰趴在钥匙孔往里看,还没看见什么,门猛地被拉开,齐莎娜站在门前,两手叉在胸前盯住他们俩,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一时叫品英很下不来台。从此以后品英对莎娜除了看不起,还增添了一层反感。

    不是看在哥哥还有鸣娜的份上,我非把你这阴险的臭娘们儿从这门里踢出去,等着瞧!品英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十五 初吻

    星期三晚上家里人都出去了,七点刚过,品英做完作业正准备出去,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敲门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律,显得那是个城府不浅的家伙。品英一边问“谁呀”一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齐鸣娜。

    一瞬间品英像只被枪打中的鸟,掉在地上张嘴结舌整个傻了。

    “我找品忠哥哥。”齐鸣娜一字一顿的说。这声音对品英来讲不啻于天籁之声,“我哥……,”品英想说他哥不在,可从嘴里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进来吧,我哥他马上就回来。”齐鸣娜犹豫了一下,走进屋里。

    鸣娜环顾四周,品英一眼看见自己床上黑糊糊的枕巾,真想马上过去给翻过来,但是他只是微微撇撇嘴,没敢动。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品英只能听见一个声音,那就是自己的心跳。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就这么安静地沉默着,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要不那个什么,我,我去找我哥,他带我弟学自行车去了……”“不用了,是我姐叫我来的,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哥。”鸣娜从兜里掏出一个叠成个小燕子的纸条,品英伸手去接,鸣娜却把手缩了回来。“其实我姐本来是叫小五来的,可是我有话要问你,我就来了。”鸣娜抬起眼睛,“你为什么每天要跟着我?”

    品英看着鸣娜的眼睛。女孩的眼睛像甜美的梦一般纯净柔软乌黑,浓密的眼睫毛围绕在梦的湖畔。

    他记起很久以前曾经听过父亲的一张唱片,是圣桑的大提琴独奏《天鹅》,很多年以后他都能想起第一次听到那乐曲给他的感受。那是在一个春天的下午,阳光就从上面的窗子照进来,哀伤的音乐仿佛一缕尘埃,在阳光的抚慰下缓慢的,透明温柔地落下来,落下来……

    大提琴哦吟的最后一个音符毫无声息雪片一般地融化了,那一刻窒息而快乐的感受令他终身难忘。现在,这种感受重新攫住了他的喉咙,他不知道这种感受应该叫做痛苦还是快乐,总之他感到喉咙紧,不知所措,但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装作一脸的无辜没事似的问:“是吗?没有啊。”“没有?”鸣娜一时说不出话来。本来她是想告诉品英,别再跟着她或是像个傻子一样地等她了,那样不好,本来我姐和你哥就已经叫很多人说闲话了,我们年纪还小不应该这样……可是这会儿看着品英的脸反叫她说不出话来了,“那我回去了。”说完鸣娜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鬓角的头轻轻飘拂起来,露出耳垂上一颗小小的黑痣,那颗痣吸引了品英的目光,他的眼睛痴痴地随着鸣娜耳垂上的痣转动,一时忘记该说什么。

    鸣娜回转身看到品英脸上奇怪的表情,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但是她马上明白了,也就是说她再愚钝再单纯纯洁得像个天使也应该从这表情和眼神里读懂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品英家走廊里,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的灯光流泻出来,照在眼前这个头乱蓬蓬瘦削的大男孩身上,他专注地盯住鸣娜的神情还有他眼睛流淌出火一样滚烫的东西突然令鸣娜的心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还没等鸣娜想好要说些什么,品英的头突然俯下来,他的嘴唇在鸣娜的唇上轻轻一碰……

    世界上许多事物的相撞是没有声响的,比如原子分子比如眼神比如心比如缘分还比如刚才这一吻,但是这一下撞击却在鸣娜心里出了巨大的声响。瞬间鸣娜冰凉的嘴唇像是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回应。她忘记了拒绝,甚至连一点反映也没有。她哭喊或者跳起来都合乎常理,总之她要有所行动才对,在这么特殊的时刻,怎么会没有反映,难道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走开,就像是在保温桶里刚刚打了一杯开水或是刚从电影院里走出来,自然随意平平常常……

    可她确实一点反映也没有,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一个花蕾初绽般的少女就在这个走廊里完成了她人生毫无准备,而又被她看作是无比神圣美好的初吻。也许在这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人还要经过初吻这个阶段,恋爱知识和性知识同样贫乏的的孩子被这个乎寻常的举动彻底打懵了。

    泪水顺着鸣娜的面颊流下来。品英惊慌失措地看着鸣娜,他觉得自己完了,好像一件珍贵无比的珍宝就这样被他打碎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悔恨和懊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鸣娜,你骂我吧,行吧,你打我也行,你不要哭,求你,你不要哭,全怨我,可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真的,我对天誓!”因为悔恨,品英一下变得语无伦次。这会儿他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冒失,我不就是想见她吗,可是她来了,我他妈干了什么!

    门被撞开了,先近来的是品杰,后面跟着品忠。他们同时看见了站在走廊里的两人,“咦,你们……”品杰话音未落,鸣娜掉转头冲出门去。

    “嗨,你怎么啦?”品忠不解地推推品英,品英抬起头,品忠吃惊地现品英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你怎么了,啊?你怎么哭了?鸣娜她来干吗,你……”

    品英转身跑出门去。

    在楼下他追上了急走的鸣娜。

    “鸣娜,鸣娜,你等等,你听我说好不好?”他想伸手抓鸣娜,但是手伸出去却停在半空中,他不敢碰鸣娜。

    鸣娜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来,品英呆住了,他看到鸣娜的脸色煞白,脸上满是泪痕,“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能这样,不能!”鸣娜压低嗓音喊着,她的头顶就是一楼人家的厨房窗户,屋里传出锅碗叮当碰撞的声响。“为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我不愿意!我们太小了,你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这一次我原谅你,不是原谅是不和你计较,下次再要是这样的话,我绝对对你不客气,你听见了吗,这是真的!”“你等等,鸣娜,你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可是我喜欢你,对,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喜欢你,我就是想跟你好!我可以等你,你跟谁好都行,啊不,不是说你跟谁都行,是说你找了别人以后比较过了你再来找我都没有关系,我都可以一直等你,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什么,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从那天起,啊不是,好久以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鸣娜你听我这句话―我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看得上我,我这辈子就找你齐鸣娜一个女人!”品英信誓旦旦又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话之后,靠着墙,就像一只放了水的袋子,瘪了。

    鸣娜的嘴唇在哆嗦,“不行,绝对不行!你别再想了,你的思想怎么那么复杂,那么……我们根本不到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走了,你不要跟着我,以后也不要再等我,找我,我们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好不好。”鸣娜转身要走,品英一把拉住她,“你要干吗?!”鸣娜惊恐地喊起来,“你要耍流氓吗?啊!我要喊人了!”

    品英突然松开了手,鸣娜的话就像一颗燃烧的火星灼痛了他。

    她怎么会把我和流氓联想起来,她怎么会这么想!

    品英抱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十六 品英的弹弓绝活

    那一晚品英没有回家。

    他一个人去了蓝靛厂的小酒馆。

    在他还是个半大小子时就经常和老蒋、小军他们在酒馆的门口探头探脑。小酒馆飘散的酒香和蒜肠、卤花生米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引得他们几个垂涎欲滴,可是他们轻易不敢进去,要是被学院里的人看见,往老爹或是学校一反映,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品英根本没想那么多。他拎着酒瓶在酒馆老板吃惊的眼神下大摇大摆走出酒馆时,丝毫不掩饰他心中一种抱负似的快感,甚至在出门时他还回过头带着蔑视挑衅地扫视了屋里盯住他看的那几个蓝靛厂有名的混混,那里面有个叫“偏头”的主是他们的头,小小年纪,眼神却像鹰一样阴鸷。他盯住“偏头”的时间格外长一些,这就明摆着是在跟他们“犯劲”了,他等着跟任何人结结实实干一场,哪怕打得头破血流都不吝。结果他失望了,直到他走出很远,那几个家伙还是原地不动地喝酒,好象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其实他心里清楚,那几个家伙太贼了,学院的孩子过去和他们交过几次手,原因是他们学学院的孩子说话,还管他们叫吃奶的少爷。打架时他们还恶狠狠地骂是学院的人刨了他们的祖坟,占了他们公社的好地,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但是一旦打起架来,他们现,这帮穿着旧军装的孩子们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不经打,里面数老蒋和品英最骁勇善战,而且闷声不响的真能抄家伙玩儿命。

    那一次著名的混战,双方都有挂彩,老蒋的后脑勺缝了五针,品英的嘴唇打出了血,书包带打断了,事后他觉得自己很不光彩,真正的勇士应该在战斗中打出爷们儿的威风来,怎么能像老娘儿们似的把嘴给打出血来,给人的错觉是他是靠嘴巴在撕咬着战斗。今天他渴望打架,那几个家伙却草鸡了,打架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知道他的眼神就已经清楚地传达了他的怒火和仇恨,想玩儿吗?过来呀,来吧!谁不过来谁是小娘养的。那帮家伙当然知道,这是个准备玩儿命的主,和这样的失去理智的人掐架,搞不好真能闹出点事来。所以在他跨出门槛的时候,“偏头”只是把翘着的二郎腿倒换了一下,然后对他那几个弟兄说:“甭理那小子,叫人说咱们仗着人多占丫便宜。”说完转过头去,就没准备再看品英一眼。

    “偏头”他们不敢招惹品英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怕品英的绝活-弹弓。

    学院的孩子有四件宝:“品英的弹弓老水的枪,沈大军的箱子冯小春的刀”。

    老水的枪是他老爸从苏联带回来的一把仿真1914半自动勃郎宁手枪毫米口径,银质雕花枪面,造型精巧,手感很好,外带8仿真子弹,射程能达到25米。老水的外号叫“水妞”,跟个女孩似的爱哭,整天最爱的是跳房子,拽沙包,对枪不感兴趣,枪被院里的孩子们玩得最后只剩下个枪托才还给他。

    沈大军的箱子主要是指他那满满一箱子小人书,里面是成套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杨家将》。院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他的小人书多,可谁也没看过。偶尔高兴了,让别人瞄上一眼,又很快收进他的宝贝箱子。

    冯小春的刀是滑冰的冰球刀,是冯副部长从国外给他的宝贝儿子带回来的正装挪威货。第一次背着冰球鞋上冰场把冰场都震了,可惜冯小春滑冰水平也就配穿木头板冰鞋,白白糟践这么好的家什了。大军、小军都是滑冰高手,别看大军个子小(只有雷锋那么高),可玩什么都门儿精,不仅会玩,还玩得很出色,在大院里都是拔头筹。每每出现在冰场,都有些隆重推出的味道―慢慢离座,慢慢戴手套,再背手缓步进入跑道。那阵势,真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味道,大军驰骋于冰场,棉帽子斜戴,一边微微压住眉梢,转弯时身体斜倾,一手轻微掠地,那个潇洒自如,目空一切的感觉真是好极了。难怪冯小春自愿拱手将冰鞋让给沈大军穿。大军换上新冰鞋,如虎添翼,更显得倜傥风流,羽扇纶巾,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

    别看沈大军一脸正气目不斜视,其实早用余光把冰场上几个稍有姿色傻盯住他看的女孩扫在眼里了。

    这里面最好的要属品英的弹弓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最终离游戏越来越远,游戏,只是留在我们的记忆和对童年眷恋的目光中。但是杜品英不,他玩弹弓已经成为一种嗜好,成为生命中的消遣和快活,如果不是后来生那件事,这个弹弓恐怕会伴随他终生。

    弹弓是品英自己做的,质地不用说,关键好就好在品英玩弹弓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学院里的小孩仰慕品英,把他比做花荣射箭,这一点也不夸张。他们都认为,如果有世界级弹弓比赛的话,不能说杜品英十拿九稳得第一,但是第二名绝非他莫属。

    品英从小口袋里就揣着个弹弓,走哪打哪,在家没事就叠许多小纸猴子,把那些纸猴子放在床上当靶子练习。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凭天赋的,加上品英勤学苦练,真是练就了百步穿杨的本事。

    除四害的时候,品英一天打2o多只麻雀,那些麻雀都是飞着的时候打下来的,有人不相信,问品英:“这些麻雀是不是拿网捕的呀?”品英二话不说,四下张望了一下,一抬手,又一只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