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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3部分阅读

    片,三两颗星在天边,月光下的河水粼粼闪动,润月在水中温婉地沉思。

    青石板上响起月光轻盈的脚步……

    下雨了。

    雨点稀稀落落打在头上,打在幽幽的水面上,渐渐的,雨声紧锣密鼓有了规模。

    “下雨了。”品忠有些担忧地说,“啊,太好了,”莎娜高兴地扬起了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时候在长河散步吗?就是在下雨的时候,听着雨点打在水面上,滴答滴答的响,人好象一下走到了梦境之中,感觉特舒服,还有下雨以后青草还有庄稼被雨水滋润的味道,简直一直沁到人的心里去了,怎么吸都吸不够,哎呀,我说不来那种感觉,就好象人整个被雨水洗过一遍一样,浑身清爽剔透,真好!”雨中的莎娜好象变得很兴奋,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走着。

    “我们赶紧回吧,”品忠说,“一会儿雨下大就不好办了。”品忠紧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莎娜,“那我要是不想回怎么办?”“可是,淋了雨会感冒的。”“可我说不会,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咱们试试。”品忠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我是不是特任性?要知道,任性的女孩可不好对付哦。”莎娜的眼睫毛上沾了几滴雨滴,显得很俏皮、妩媚。

    莎娜被淋湿了,布拉吉紧包着她浑圆的肩膀,品忠犹豫了一下,脱下衬衫递给莎娜,“给你。”“干什么?”“披上吧,淋了雨,会着凉。”“那你呢,咱们一块披,”“不用。”“你要是不披,那我也不……”品忠还在犹豫。“你怎么那么封建?”莎娜边说边站住了脚,从头上扯下衬衣。品忠犹豫了一下,顺从地扯起衣服的另一角。

    两个年轻人由于一件衬衣挨在了一起。

    品忠闻到姑娘身体一股茉莉花般淡雅的清香,身体的某个部位和姑娘的身体偶尔摩擦碰撞,在心底迅地燃烧起一股陌生而炙烈的火苗,火苗在他的体内一点点燃烧冲撞成一股雄雄的火焰,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产生出野蛮的快感,他稍稍离开一点莎娜,但是随即现不管他下定多大的决心,却总摆脱不了眼前这女孩对他强大的吸引力,不知不觉中又和莎娜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他感到浑身躁热,喘气禁不住粗重起来。

    从长河到学院的后门并不算远,但是品忠却觉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从未体会过意志与身体抗争是如此的艰难。

    他出汗了。

    莎娜悄悄抬头看看这个憨厚的青年。结实宽厚的胸脯,粗壮的胳膊,这一切都是可以并值得信赖的。她还明显地感到来自这个年轻人身体轻微的战栗。就好象火山爆前的岩浆在地下汹涌,一经喷出来,会把她淹没焚毁。

    她渴望被焚毁。尽管她在极力克制和压抑自己,但是她的身体热情的回应欺骗不了她,她闻到品忠腋窝下男人的汗味,这味道诱使她微微转过头去,嘴唇突然碰到了品忠的胳膊,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感到了来自对方的轻微的颤抖,这颤抖同时也让她打了个哆嗦,慌得她赶忙转过脸,莎娜现,自己在这短短的一刻,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

    院子里空无一人,家家窗户透出干爽温暖的灯光。不知谁家的窗户里传出欢快明朗的手风琴曲《安娜的短笺》,品忠和莎娜站住了,已经不下雨了,两人却还顶着衬衣。

    品忠穿好衬衣,系好纽扣。

    快到楼门口时,莎娜急跑了几步,突然她又转回来,“你看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说着她递给品忠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花手绢,“回家再看。”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品忠,笑着冲他摆摆手,一路小跑上了楼。当她走到楼梯拐弯处时,看见楼下路灯底下的品忠正翘凝望着她,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任何女孩子都渴望被男人钟爱,齐莎娜当然不会例外。

    被人爱着是幸福的。恋爱真好!

    品忠回到家里,顾不上擦拭雨水,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小花手帕。里面包着的是齐莎娜的一张一寸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莎娜妩媚地对着他微笑,微笑俏丽甜美。这是品忠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这份珍贵的礼物令他激动不已。

    品忠追求的情感目标一向是朦胧、美好甚至是神圣的。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具体而现实,全都化做了一个清晰的对象,那就是齐莎娜。

    他突然涌出向别人倾诉,与别人一起分享这幸福时刻的迫切愿望。

    品忠把这一切告诉了大军。

    大军十分老道地摇摇头,“哥们儿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吧。齐莎娜是谁呀?她的追求者可是论排算的,她理想的对象可不是你这样的,你们俩根本就不对路,你懂不懂。那种人的眼高得很,依你的条件,恐怕离齐莎娜的要求还有点距离吧。”“什么距离?”“她喜欢军人,而且是当官的。”“没问题,我考军校,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军官。”品忠十分自信地说,“是,就算你考上军校,还是哈军工,可挣死巴活熬到毕了业了,往哪个山沟犄角旮旯国防科委单位一分,齐莎娜能跟你去吗?再说,齐莎娜太花,你真不怕人家甩了你,过去你不是死瞧不上她吗?怎么现在又是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迷上她啦?”大军斜起眼睛看着品忠,“咱们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是俗人就一定要现实。这女人嘛可是讲究档次的,像她那个档次的,我敢保证除了哈军工这块招牌,你还降不住她。实话告诉你,人家的眼睛可是瞄着将军楼的。她妈就是个势力的主儿,当初齐新顺就是写了个什么破独幕剧,成了红人,把当宣传队员的齐莎娜她妈勾搭上的,要不怎么长那么漂亮的富农家小姐会看上又丑又矬的齐新顺?我把话给你撂这,你们俩肯定成不了。”“以后再说吧,我们还太年轻……”“哄谁呀你,你那一根筋,小心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她差点淹死,我救了她,我跟她也应该算有一点缘分吧?”“嘁,那算什么缘分,那叫见、义、勇、为!那天要不是你救了他,而是那个管理员老头救他上来,那他们也算是有缘分啦?缘分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只要是事成,就告诉说俩人有缘,成不了就说是没缘。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会儿一脑袋糨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可怜哪,太可怜!”大军摇晃着脑袋,一脸的老谋深算沧桑深沉。

    大军一向认为品忠是个很聪明理智的人,可是现在竟然一句忠告都听不进去,简直不可理喻。

    人一恋爱是不是都昏了头了,难怪结婚的婚是个女字旁再加个昏头的昏,古人造字真是太有学问了,想到这,大军为自己的聪明博学深深打动了,沉默了半天没吭声。

    六 你干吗骗我

    礼拜天李健来找莎娜,碰了个闭门羹。邻居说他们全家去动物园玩了。

    李健有些扫兴,连着几次来找莎娜,都没见着她。刚出楼洞门口,却看见莎娜站在楼对面的树底下。“莎娜,你在哪,我听说你们出去玩了。”“我在等你呢。”“等我?”李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莎娜最近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李健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是吗,有什么事吗?”“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今年高二,你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这样老来,不耽误学习吗?”“我也不是老来啊,就是休息的时候过来,你要是嫌耽误学习,那我暂时不来,等到高考结束,我考上大学了再来找你玩。”“那也不行。”莎娜看了一眼李健说:“现在院子里已经有人说闲话了,昨天晚上我爸妈也说我了。他们不叫我再跟你来往。”“为什么?”“你哪那么多为什么。不叫你来就是不叫你来。我这是客气的,以后你来进不了我家的门别怪我事先没跟你说过。”“那你总得说个理由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理由就是一个,我们家不让我和男孩子来往太密切。”“我觉得过去你们家对你管得不是很严啊。再说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很纯洁的。”“既然很纯洁那就更没有必要来了,让别人看我们之间就没什么,纯粹就是同学之间的来往。”“莎娜你最近不是有什么事情吧?”“什么事?”“我是说自从上次在颐和园游泳,你被那人救了以后我觉得你就变了。”“胡说你,你来不来跟那人有什么关系啊,我跟你说啊,人家那是在见义勇为,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龌龊。”

    莎娜说着往楼里走去,李健紧跟在她的后面。莎娜猛地一转身:“我告你李健,我今天可是好好跟你谈,希望你不要再来的,如果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你非让我把话说清楚吗?”“你说。”“我还是不说的好,省得大家都弄的不愉快。”“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健,”莎娜站住脚,看着李健一板一眼地说:“你们家到底是哪的呀?”李健愣住了,他没想到莎娜会一下这样问他,“我家?我们家怎么啦?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呀。”“当然啦,我一直就想问你,你不是说你们家是国家计委的,你不是说你爸是计委办公厅的什么头吗,可我知道事实可不是这样!”莎娜看着李健的脸由红变紫,“你怎么不说话啊,哑巴啦?哼,我最讨厌撒谎的人,你家是干什么的你就说是干什么的好不好,非要说自己家是高干,还当别人都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爸是机床厂的工人,你妈是家庭妇女,你们家就住在胡同里的小破房子里,你下面弟弟妹妹好几个……是不是?”莎娜的口气咄咄逼人,“你怎么知道的?”李健嗫嚅地问了一声,“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学校有我小学同学,你的事还有你们家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这么长时间不把这层窗户纸挑破就是想要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来说,可你真是叫我失望。”李健沉吟了半天才说:“莎娜,我承认我是骗了你,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看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家里都是干部,所以……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想跟你接近才这样做的啊,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决不会这样做了。”“以后?你觉得我们之间还会有以后吗?李健,我跟你说了半天白说了是不是。如果你仅仅是工人出身我还会无所谓,但是你非要装什么干部子弟欺骗人,你想我还会不会再理你。你的虚荣心怎么那么强,跟你这样的人来往我害怕。”莎娜转身离去,剩下李健一人呆呆地站在太阳底下。

    七 莎娜的恋爱史

    每天早上上学,莎娜一出院门,总能看见品忠推辆自行车在路边等她。沿路是农村的麦地,刚抽穗的麦苗随风摇曳,清风吹来,送来一阵麦香。莎娜不紧不慢地骑着,她知道自己骑车的姿势很美,而且她也知道品忠一定在后面看着她。她心里高兴,不由得使劲按了一下车铃,铃声“滴零零”清脆地响着,树上的鸟跟着唧唧喳喳一阵叫,她回头看看品忠,看到品忠在后面盯住她看,就笑着说:“品忠,咱俩比赛,看谁骑得快。”品忠光笑也不答话,也不追上来和她一起走,只是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莎娜的布拉吉在前面轻盈地飘动,就像品忠心中飘扬的一面旗子。

    院子里几个上学的孩子骑车过去,看看他们俩,都意味深长地眨巴眨巴眼睛,刚一骑过去,就猛地一阵按车铃,高声喊叫起来:“对虾,对虾,一对两毛八!快看对虾啊。”莎娜可不管这些,他们越是喊,她越是高兴。尤其是那些女孩子,看她们的那种眼神,那分明就是羡慕加嫉妒。所以当着外人,她更是要显出和品忠的亲密来。

    下午放学回家,莎娜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几个妹妹一见她进来,看看站在房间中央的妈妈,都把头转过去。“莎娜,你进来。”莎娜一边进屋一边摘书包。“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啦?”“我是说你和品忠。”“我们怎么啦?”莎娜一脸的不在乎。“人家说你们俩在谈恋爱。”“啊呀,难听死了,什么谈恋爱呀,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啊,人家还说我杀人了呢,你信吗?”莎娜还是没满不在乎,一张口,把人噎得够戗。“莎娜,我可是和你认真说呢,这样影响多不好啊,你们还都是学生,还那么小,怎么能谈恋爱呢?”“我们没谈恋爱。”“那你们为什么每天早上一起上学。”“怪不怪,你看见我们一起上学了?就是有时候一起走,那也是碰上了。”“原来你们怎么没碰上过?”“碰上过呀,那是原来你们没注意。”“胡说!我说不过你,等你爸回来问你。”

    马容英对莎娜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又拿她没办法,只得指指莎娜,出了房间。莎娜坐下来从书包里往外掏书。突然停下了,转身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盯住几个妹妹,扫了一圈,“妈是怎么知道的?”她转身看鸣娜,鸣娜摇摇头,小声说:“我不知道,她一回来就问我们你回来没有,然后问我们听说你们的事情没。”“你怎么说?”“我当然说不知道,本来我就不知道。”鸣娜说着举起本书表示与己无关。莎娜看了一眼鸣娜,凭她对老二的了解,她相信鸣娜决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主。“到底是什么人嘴这么长!”莎娜转头盯住怡娜,“我可没说!”怡娜说着赌咒誓似的举起两根手指头。尽管她这么说,但是莎娜还是觉得她的嫌疑最大,姊妹几个数怡娜的嘴最碎,最快。“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想给爸妈告密,就是自己找不痛快,别怪我不客气!”见几个妹妹都不吭气,莎娜再不说什么,准备做作业。

    齐新顺回来了,莎娜听见父母在厨房小声嘀咕了一阵子,然后厨房门关住了,她等着爸爸找她,但是直到吃饭齐新顺也没说话。饭桌上,莎娜装做不在乎地跟小妹妹云娜讲笑话,看见大家都不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晚饭吃得很沉闷。

    快睡觉了,齐新顺才过来对莎娜说:“莎娜你过来一下。”莎娜背过身冲着鸣娜吐了吐舌头,然后起身跟着他进了父母的房间,“怎么回事,你自己说。”“什么怎么回事?”莎娜装糊涂。“外面人家都说你跟杜家的老大好,是不是真的?”乔新顺的语气很严厉。“没有。”莎娜一改脸上的不在乎,摇着头认真地说。“你抬起头看着我讲话。”女儿的不在乎很让乔新顺生气。“你还小,不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人家不会说你们孩子的,只会说大人管教不严,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他没什么。”“无风不起浪,人家怎么不说别人偏偏说你呀。”“那我哪知道啊,也可能是因为上次他救了我,所以人家才这样说的吧。”“莎娜,我跟你说,你可别不当回事,现在很多人心不好,或者说是不怀好意,明明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些人的嘴里就会变了味,传来传去,性质就变了。你还小根本不懂得这里面的厉害。还有的人明着是说你,其实是针对大人来的,他们巴不得你家里出点什么倒霉事,好看笑话。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最注重的就应该是自己的名声了,这么早谈恋爱,等到你将来真要找对象,对你可不好。”“我才不找对象。”“你看看,又说气话了不是,怎么可能不找对象,听爸的话,别再跟品忠来往,那孩子是不错,可是跟你不合适。”“爸你说话矛盾啊,既然人好,为什么不合适了?”“你问那么多为什么干吗,就是不合适。他本人我没有说过不好,但是他家里不行。”“怎么不行,他爸不是跟你一个教研室的吗,又不是反革命,不是特务,不都是学院的军人吗?再说你们不是老说什么门当户对吗,这不是正好吗。”“什么门当户对,不行就是不行。”乔新顺摆摆手,停了停他又说:“有些事情你们小孩子家根本不懂,杜敬兰那个人问题多得很,平时就不注意,满嘴胡说,根本就是无所顾忌,从延安整风到解放后的几次大的政治运动,他都是挨整的对象,老运动员了。他家的背景也很复杂,他家里还有人在台湾。”“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