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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架空传第27部分阅读

    击后方时,沈永也不顾守土之责,竟然就那么坐视鞑靼人离开。

    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令商仁方寸大乱。因为,鞑靼人主力部队离开的方向正是他们这些有邑贵族的领地!为了300的利润,商仁敢于虎口拔牙,但是当战场形势的变化出乎了意料之后,他却并不具备一个合格将领所应有的应变本领。

    当商仁慌慌张张准备下令撤回去保卫领地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人是地位仅次于商仁的三等有邑男爵郑公智带去的。一开始此人自称是郑公智的谋主,可商仁心急火燎之下根本不打算听他说话,结果他不得不报出真正的身份:原山东道监察御史王度王子中。如果仅仅是一个已经辞职的监察御史,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所说的话商仁根本不会重视。然而当王度说出了他的经历后,商仁却被打动了。

    靖难之役中燕王倒也品尝过败仗的滋味,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东昌之役。此战之后,盛庸军声大振,建文帝亲自为之享庙告捷。而这次东昌之捷,却是王度向盛庸所谋划的。只可惜后来李景隆还朝,建文帝不仅赦其罪而不诛,反而予以重用。李景隆为忌功而谗间盛庸,王度亦因而见疏,终至事不可为。

    虽然商仁之前身为一介商人,并不知道这些朝廷的辛秘,但王度不再伪装成郑公智的清客后,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所以,尽管对王度之前隐藏身份的举动颇存疑窦,但商仁仍旧相信了王度的判断,因此没有下令撤军。

    然而光是商仁不下令撤军并没有什么用。

    这些有邑贵族不象西方的骑士那么精通武艺,但他们在纪律性方面却与西方的同行们有得一拼。在商仁的强行压制下,这支部队在广宁城下勉强又待了一天。之后,有邑贵族们纷纷强烈地表示拒绝继续待在营地里不动——要么就去攻击那些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要么就回去保卫自己的领地——当然,前的声音要小得多。

    在绝大多数领主的反对之下,商仁再次动摇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坚持下去了。因为,就连他的直属封臣也强烈表示不满。商仁的直属封臣胁迫说:领主有义务保护附庸的生活、声誉、家庭及财产等。如今鞑靼人正在朝他们的领地而去,如果商仁坚持待在这里不动,而接下来封臣们的领地如果受到了攻击,那么封臣们将联合起来提出中止附庸关系。

    这个威胁直接击中了商仁的死|岤。

    当初为了说服各种移民屯的领们,商仁正是用这一套说辞来说服大家的,如今也算是作茧自缚。商仁拥有二十三个基本采邑领,实力自然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封臣。但如果封臣们以那个看起来还算正当的理由联合起来反叛,那么商仁就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到底是攻击那些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还是直接撤走。

    大多数有邑贵族们都是来浑水摸鱼捡便宜的。虽然双方并没有真正交战,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对鞑靼人的骑术和射术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此时的鞑靼人已经远远不如两百年之前的祖先了,但这些牧民的作战技巧和农民、商人比较起来,却占据着极为明显的优势。所以,大多数有邑贵族都坚决要求直接撤退。

    王度退而求其次,再三苦劝商仁应该率领这帮乌合之众先去攻击那批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但这一次,商仁却不再接受他的意见了。甚至连郑公智都以沉默来表达对王度冒险之举的反对意见。

    见事不可为,王度倒也干脆,跑到广宁城下要求放下罗筐将他拉上去。离开之前,他对郑公智说:“入广宁城,则活。随他们去,则死。”

    郑公智的直属邻地本来就少,如果抛下封臣们独自逃生,那么封臣们回去后肯定会闹着解除封建关系。再说,郑公智并不认为这次撤退会象王度说得那么危险,因此没有同意入城。

    最后王度只得留下一句话。

    “若事有不偕,谨记紧随女直人领身侧。”

    对于这句话,郑公智却听进去了。因为一看就知道,女直人的战斗力比那些农民兵要强得多。若是真的遇上了战斗,自然是待在女直人领身旁更安全。

    由于农耕民族食肉相对较少,因此这支武装部队中绝大多数人都患有夜盲症。所以有邑贵族们很自然地将撤退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清晨。(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遇袭

    晨六时,有邑贵族的部队开始撤退。

    负责监视的鞑靼人现有邑贵族们撤退后,并没有立即动攻击,而是派了若干游骑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附近。

    这样一弄,结果有邑贵族的部队连侦察的游骑也不敢派出去了。因为,游骑只要离大部队距离稍远就会遭受蒙古人的袭击,而鞑靼人的骑射水平也确实远远超过汉人。

    游骑派不出去,商仁虽然急得干瞪眼却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尝试着派拥有马匹的战士向蒙古人冲过去,可鞑靼人见敌人太多竟然转身就跑。于是郑公智便提出了一个建议:少派一些人,如果鞑靼人肯接战,那便缠住对方,等待大队人马围过去再将之干掉。

    然而这一计策实施起来,大家却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最难之处并不是拼命缠住鞑靼人的游骑,而在于如何接近他们。

    人数较少时鞑靼人确实不撤退,但问题是,有邑贵族们冲过去时纯粹是给鞑靼人充当的箭靶子。

    在损失了三匹马以及一名有邑贵族之后,再也没有人肯接受这个任务,而封建采邑制军队的弊端便显现了出来:封臣如果觉得那是必死的任务,那么他便会理直气壮地拒绝。无论商仁和郑公智怎么鼓动都没用。

    现人数即便占据绝对优势下也无法战胜蒙古人后,这一残酷的事实使得部队原本就不高的士气越低落了。

    渔猎为生的女直人,其射术甚至超过了以游牧为生的蒙古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蒙古人才不敢太过接近。在整支部队中大多数人充满了沮丧时,女直人却保持着旺盛的战意。只可惜这群从山里出来的女直人完全不会骑马,因此无法执行这个任务。除了女直人之外,整支部队中仍然保持着较高士气的大概要算赵武的小队了。可惜赵武等人同样不会骑马。所以,众人只能无奈地任由蒙古人的游骑在远处不怀好意地进行监视。

    中午时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于是队伍停下来埋锅造饭。

    要不怎么说这支由有邑贵族所组成的部队是乌合之众呢?明明知道蒙古游骑在附近,却根本没有安排预警的游骑。当饭煮好之后,大家便一窝蜂地涌上去。唯一有过实战经验的女直人同样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而且他们对于吃饭的热情绝不逊于任何一个汉人。

    整个队伍地人几乎全都开始吃饭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伺候着他们地坐骑。周武把他地坐骑当成儿子一样。自然也是如此。他已经喂了小武大半块豆饼了。接着又掰了一小块青盐用手掌压碎混在精饲料里。放在手掌上喂着小武。小武一边伸出舌头舔着周武地手。一边满足地打着响鼻。不时摇晃一下脑袋或是用前蹄在地上踢踏几下。突然间。小武停了下来。摆出一副凝神细听地模样。

    几乎是同一时刻。女直人地领象是被烙铁烫到手似地突然扔下手上地食物。然后趴在了地上。他以更快地速度爬起来。然后一边用女直话急促地布着命令。一边抓起武器向一旁狂奔而去。其他地女直人立即以最快地速度抓起武器。跟着领跑开了。

    众人正在奇怪女直人了什么疯。却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地马蹄声。

    没等众人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马蹄声越来越大。一支正在高速冲锋地骑队已经出现在他们地视线之中。

    郑公智绝望地看着那支骑兵队伍。突然想起了王度之前地预言。

    郑公智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负责监视广宁城地那群骑兵。还是鞑靼人离开时故意在附近埋伏下地伏兵。但总之。事情正如王度所预料地那样。他们这支撤退地部队遭受了敌人地袭击。对于有邑贵族而言。最糟地是当敌人挥舞闪着寒光地马刀飞速杀过来时。他们却丝毫没有防备……对郑公智而言。则应该用“没有最糟只有更糟”来形容。吃饭时郑公智自然不肯和那群臭哄哄地女直人坐在一起。然而现在女直人已经跑远了。他所能做地。仅仅只是用那呆滞地目光在蒙古人和女直人之间机械而缓慢地来回游移。

    有些人仍然在呆,但更多的人则做出了反应。

    不过,这些完全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人显然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反应。

    有的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有的人则象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有的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寻找武器——尽管武器就在手边,但直到马刀画出一道弧线掠过他的脖子时,他仍然没有看见近在咫尺的武器;只有很少的人才拿起武器聚在一起试图抵抗骑兵的冲击。

    来犯的蒙古人是两个百人队的规模的部队。看到女直人那支队伍似乎正在有组织地离开战场,于是分出了五十骑进行追击。

    拿起武器聚在一起人大约有五十多人,蒙古人显然比较重视这支还拥有抵抗意志的小股部队,因此派出了三十骑冲向了他们。

    剩下的一百二十名蒙古人,则朝着那四百多毫无准备的人群猛冲过去。

    这时,一声极为响亮的大吼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别慌,拿好武器就地站好准备战斗!敌人只有不到一百人!”

    这显然是句谎话。但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力判断这个数字是否正确,再说他们也下意识地愿意相信这个令人安心的数字。只可惜这声吼叫还是响得稍稍迟了些。当大多数处于惊恐之中的人勉强恢复了一点镇定时,先是一阵箭雨,紧接着便是锋利的马刀在他们的瞳孔里变得越来越大,然后切割开他们的肌肤。

    颈动脉被划破后喷射鲜血的汨汨声,钢铁相撞的卡啦卡啦的斫击声,被斫倒的人出的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垂死之人出的人生最后的呜咽呻吟声,交织成一片仿佛从地狱里出来的可怕声音。

    紧接着,混乱的战场上开始响起告饶乞命的喊声,到处都看到脸色吓得白的有邑贵族或领民从混战中窜出来,六神无主地想要在战场上寻找一块安全之处。但是随即,乞命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杀死毫不抵抗之人后的残忍狂笑;想要寻找一块安全地方的有邑贵族或领民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他们

    ,大多两目无光,但双足还在地上乱踢。

    拿起武器并且聚在一起试图抵抗的人群同样遭受了猛烈的攻击,不同在于:他们进行了强烈的抵抗。

    赵武大声吆喝着部下保持整齐队形,可他自己却独自拿着一把丈二长枪站在这群人的前面十多米的地方。赵武孤零零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因此吸引了三十骑蒙古骑兵将肉搏前的那一轮箭全都朝着他射了过去。赵武大喝一声,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枪花,将射过来的箭全部挑开。

    转眼间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离赵武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对于骑兵冲刺而言这点距离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看着那把正指着自己的丈二长枪,那名骑兵潜意识地拉了拉缰绳,将速度降了一点——其实即便骑兵不控制马匹减速,当马匹现继续向前飞奔将会被尖锐的物体刺中脖子时,动物的本能也会迫使它停下来。

    这名骑兵拉了一下缰绳之后,立即老羞成怒地大叫一声,然后继续硬着头皮向赵武冲过去。刚才那一瞬间降低速度的举动只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而蒙古勇士的荣誉感却迫使这名骑士不得不继续冲过去,哪怕是死!

    第一次参加战斗时大多数人都会非常恐惧,仅有极少数人会特别兴奋,赵武便是属于后。

    一种透过灵魂深处的冲动将他的战斗激|情逐渐推涌到。

    看到骑兵的身影越来越大,赵武深吸一口气,将枪术在刹那间挥到极致: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使出了枪术中的拦、缠、拨三种技巧,将对方的马刀荡开之后又顺势一扎,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胸口。

    骑兵的冲击力比赵武预想得要大很多。他本以为在刺中对方的胸口后可以迅速抽回长枪,却没料到枪尖却一下子全部刺入了骑兵的胸腔。因为枪头刃下数寸装一小铁盘,因此当整个枪尖都捅进敌人胸腔后,枪杆上立即传来了巨大的反作用力。结果,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一下子将赵武双臂震得麻,虎口裂开。幸好赵武反应极快,眼见握不住枪杆,便在松手的瞬间侧身一扑,否则那倒撞而来的枪杆必将撞上他的胸口。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赵武现又有一名骑兵正控制着坐骑朝他践踏而来。赵武只得连续三个倒腾翻滚才惊险万分地躲了过去。

    区区三十名骑兵自然不可能摆出太厚的阵型,因此躲过了第二名骑兵的袭击后,赵武便暂时安全了。这时,赵武连忙向身后望去。

    那群拿起武器聚集在一起进行抵抗的人大多都赵武的领民。前面说过,赵武的家乡习武风气极浓,连长工佃户们也个个都会几招乡下把势。而且由于当地人多地少,因此经常生规模不一的械斗。所以这群人的表现总体上还说得过去。

    一个交错之后,这群人虽然被冲散了,但差不多有十个蒙古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而那群人当中则倒下了将近二十人。这个交换比已经很不错了,主战场那边汉人倒下了十人,而蒙古人却只损失了一个。

    这时,战斗之初曾经响起的吼声再次响彻整个战场。

    “想想家里即将丰收的粮食……想想那些已经属于你们的土地……快挥舞武器杀死你附近的每一个敌人!”

    处于绝望和慌乱之中时,任何稍稍熟悉的声音都有可能象催眠一样完全控制此人的行为。

    周武虽然只是个有邑云骑尉,但托那匹全身乌黑得亮的骏马的福,不仅几乎所有的有邑贵族都认识他,甚至好多领民都对那炫耀似的爽朗笑声也非常熟悉。

    昏了头的有邑贵族和领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疯了似地向身边的蒙古人扑过去,已经取得绝对优势并且正得意洋洋的蒙古人立即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瞬间的功夫,剑、斧头、狼牙棒、镰刀、锄头、钉钯,全都朝着蒙古人的身上斫去。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后,蒙古人就损失了十几个人。

    这种损失激起了蒙古人的暴虐性情。那些已经穿过汉人队伍的蒙古人显然不打算动第二次骑兵冲锋,而是立即打转了马头再次朝人群中杀去。

    这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最初动突然袭击很正确。如今蒙古人的骑射水平已经远不如祖先,以渔猎为生的女直人却大多都能够熟练掌握射击技巧。若是选择在远处对射,蒙古人也讨不了好。而动突然袭击却可以避免这种损失。

    如今女直人已经离开了大部队,而且大部队在遭受重创后也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这时蒙古人哪怕迅速离开,在远处重新整队,汉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队伍组织起来。少了女直人的威胁,蒙古人完全可以用骑射的方法迫使这支部队彻底崩溃——甚至用不着蒙古人动攻击,这支已经遭受重创的部队也有可能自行溃散。

    然而蒙古人被意外的损失激怒了,他们没费多少力气便冲散了汉人的大部队,以为接下来可以轻松地展开杀戮,却没料到这群拿着农具的农民们竟然反击了,而且还杀伤了他们十几个同伴。结果,处于暴怒中的蒙古人领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很多汉人都已经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他们都是最少也拥有一百五十亩土地的自耕农。想到之前做梦都想不到土地和即将丰收的粮食,这些人脑海里全都响着同一句话。

    “快挥舞武器杀死你附近的每一个敌人!”

    空气变得浑浊而危险,这些歇斯底里的人变得象是保护小崽的母兽一样,变得极具攻击性。他们的视线逐渐变得纷繁零乱,很多人甚至失去了辨别能力。根本不去分辨附近的人究竟是谁,只要现附近有人影晃动,他们就会立即动疯狂的攻击……也就是说,蒙古人返身冲进了一群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