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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中华第18部分阅读

有坐迎接的众人专门为他准备的官轿,而是带领着众人走在即墨县城的青石板路上,县丞胡永清和主簿刘田山相伴左右,而最前面是衙役们举着县令的回避和肃静牌子在鸣锣开道。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中,没用多久李柏华便来到了城中心的县衙所在。从外面看到这县衙的样子,李柏华还是不免一阵惊讶:一个小小的县城,这县衙却建设的如此宏大。

    在衙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朱漆大门,大门上的谯楼颇为壮观,挺拔的青漆门柱和向两侧张开的八字墙,两尊一人高的石狮蹲坐在衙门两侧,大门前面是青砖白墙的照壁。

    胡永清看出了李柏华的诧异,媚笑着对他解释道:“李大人,这即墨县衙原本建于隋朝时期,经过数百年多次翻修,已经达到如此规模了,前任知县大人也才修整过,所以现在看上去颇有气势。大人初到,下官先为大人介绍一下这县衙布局,请大人随我来。”

    这个时候迎接李柏华的乡绅和小吏们纷纷向李柏华告退,李柏华跟着胡永清和刘田山步入了大门,孙思雨、婷儿等家眷家丁们则被衙役引领着往后堂安置去了。

    进入大门后正北为仪门,左右有两个角门。仪门内西为狱神庙和监狱,北为箴石亭,再北为大堂。大堂也叫正堂,正堂的正上方悬挂着“即墨县正堂”牌匾,镏金大字显得更外庄重。门柱两侧的对联“案头三尺法烈日严霜,堂外四时春和风甘雨”,李柏华细细品来,不觉肃然起敬。

    大堂里高高悬挂的“清正廉洁”和“执法如山”等牌匾,一张几案摆在大堂中间,后面是一把太师椅,这便是他以后诉讼、审讯大小案件的场所了。

    大堂东侧按照县衙布局惯例为吏、户、礼科房,西侧为兵、刑、工科房,是中央政权六部的缩影。此外,两侧还有东库房、承发房等机构。东库房具体负责财务收支。承发房则主管文件来往转送、档案保管等业务。

    从正堂的后门出来,就是由两座完全对称的厢房和一座正房组成的二堂,二堂比起正堂的庄严,则多了一些活泼,画檐描柱十分艳丽,这里是是县令议事办公和会客的地方。

    二堂中间的空地上,栽种着六棵高大的柏树,龙柏、侧柏、圆柏各自展现着自己的苍翠和挺拔。胡永清介绍说这几棵树乃是洪武年间修缮衙门时候所种,距今已经数百年历史了。

    二堂的后面则是三堂,也叫内堂,这里则显高雅精致了很多,房屋和院子显然都经过精心的整理,在假山奇石、青枝绿叶的点缀下,形成了一个别致的院落,三堂和左右的厢房一起,也有着七八间房子,这里便是他和孙思雨的内宅寝室了。

    在这里,李柏华看到婷儿在指挥着李平、李安等四大家丁忙碌的搬运着行李,孙思雨却坐在廊中惬意的晒着太阳,看到李柏华等人走进来,调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后躲入房间去了。

    一路上,胡永清不停的向李柏华介绍着,李柏华也只是一边听一边看,并不有多说什么,而刘田山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严肃的脸孔,机械的跟着他们走门串户。

    “李大人,目前我县衙内各房吏员四十余人,按照规矩大人可以对他们考核留任,据下官所查,他们皆精明干练,依下官来看,可以予以留任。”胡永清依然用那种特有的献媚语气说道。

    李柏华本来对这个胡永清就不怎么喜欢,听了他的话之后自然而然的起了怀疑心思,但是还没等他表态,却听见一直没有吭声的刘田山冷哼了一声。于是转身对刘田山问道:“刘主簿似乎对胡县丞所说的看法不同,这吏员们是否有些不妥之处?”说完看了看胡永清。

    胡永清听了之后脸色突然变冷,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田山,没等刘田山说话,便又堆砌笑脸插口说道:“刘主簿怎么会有意见呢,我们两人曾都商量过的,这些吏员都是长期在县衙做事,熟门熟路了都,要是贸然换了新人,我们还怕事情做的更糟呢,你说是不是啊,刘主簿?”

    那刘田山尴尬的对李柏华说道:“胡县丞说的都是实情,我们早已商量过,想尽量请大人把这些人留下来继续使用。”

    李柏华听了之后没有做明确的表态:“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议吧,今天我刚到这里,过些天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时间不早了,我看胡县丞和刘主簿早些回去吧,咱们明日详谈。”

    胡永清和刘田山见李柏华下了逐客令,便告退了,临走前,胡永清对李柏华说道:“李大人旅途劳顿,明日就不要办公了吧,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我和刘主簿及县内部分士绅在街西的清风楼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大人一定要赏光。”

    得到李柏华的肯定答复之后,二人告退离去。

    第十四节 接风

    待二人走后,李柏华继续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中转悠。天色一进傍晚时分,县衙中做事的官吏们都已经散去,但仍然剩有几个晚上当值的衙役。

    “参见大人”一名正坐在班房内的衙役见李柏华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另外一名当值衙役也上前来参见。

    “今晚是你们两个当值?我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不了解,现在反正是空着,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你们俩不必拘束,我们随便聊聊。”李柏华走进了值房,找了一条长凳坐了下来。

    两位小小的衙役见新任县令如此客气,心中顿时被小人物受到领导重视的那种喜悦充满,连忙端茶倒水,毕恭毕敬等待李柏华提问。

    虽然两人处于县衙的最底层,李柏华从他们那里所能了解到上层的事情不会很多,但李柏华还是从他们两人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即墨县最大的两家大户一位是刚刚离任的前任知县、现莱州府同知的田家,另一位就是现在的县丞胡永清胡家。他们两家的土地加在一起占了即墨县的大部分,在城外的田地里随便遇到一个农夫,十有就是这两家的佃户。

    李柏华从两人一直用的赞赏语气中觉得他们俩和这两家应该有点关系,就问道:“两位在衙门中做了不短的时间了吧,看来田同知和胡县丞对你们都很关照哦,刚才胡县丞还和我说你们做事都很得力呢。”

    “我们其实都是胡县丞的……”其中一位衙役接口说道,但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人打断了:“我们都是两位老爷聘请来的,拿老爷给的俸禄,自当替老爷分忧。”

    李柏华看了一眼这个精明的衙役一眼,显然他们已经得到告诫,知道从这方面已经问不出什么消息了,便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他们两家拥有如此多的土地,想必都是锦衣玉食了,我来的路上看到海边港口来往商人不绝,他们两家没有从事这方面的生意吗?”

    “怎么会没有呢,这海上的往来可都是来钱的买卖啊,万历六年的时候开了青岛口,那时候家里有渔船的大户们纷纷去南方贩卖货物,都发了大财了,我们田知县一家就是那个时候发起来的,后来才购置这么多地产,三年前田知县由举人拣选为知县后自家手下的产业又增多而了不少呢。”说了这番话之后,两衙役脸上明显漏出了不平之色,李柏华猜想他们也许只和胡县丞有关联,并不太买原先知县的帐。

    随着聊天的进行,李柏华渐渐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田同知和胡县丞两人狼狈为j,欺压乡里,霸占了即墨县的大部分良田,而为了管理上的方便县衙中的官吏、书办等大都被更换成田家的人,而下层的衙役和官差却是胡家的。那刘田山原是即墨县一穷苦人家的子弟,考了举人但会试不第,最近才被录为即墨县主簿,为人处世甚是耿直,不得大家喜欢。

    大概了解了情况的李柏华,结束了这次谈话,回到了内堂。这时候在众人的努力下,内堂已经收拾妥当,在孙思雨的安排下,李家全体人员围着一个大桌子完成了第一顿晚餐。

    第二天中午,李柏华带坐着属于他自己的官轿,着庄志忠来到了位于县衙西侧的清风楼。这清风楼乃是县城第一高楼,三层木制结构,站在楼上可将城内景物一览无余,李柏华从衙役那得知这也是田同知的产业。

    “李大人来的好快,下官还以为要多侯些时候呢”,看到李柏华的轿子停下来,早已等在清风楼门口的胡永清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给他掀起了轿帘遮住了轿楣,把李柏华扶了下来。

    在胡永清的引领下,李柏华来到三楼,整个三楼只安排了一张大大的圆桌,桌上已经坐满了当地的名流富户。众人见李柏华上楼,纷纷起身相迎见礼,让刚刚处于权力中心的李柏华心里不觉也有些飘飘然了。

    李柏华在首位上坐下之后,众人纷纷入席。胡永清介绍了众人,引起李柏华注意的有两人,一位叫田启升,前任田知县的弟弟,一位叫黄宗昌,岁数大约三十出头,已是举人身份,多次会试未中,但他却是去年东归的宁夏巡抚、三边总督黄嘉善的二子。

    众位在坐的一一见礼完毕后,胡永清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给我们的新任父母官李大人接风洗尘,来,大家一起敬李大人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李柏华也是一下子把酒干了,只觉得气味馥郁、质地醇厚、入口香甜。这时又听到胡永清说:“李大人,觉得这酒如何?这可是下官等为了迎接大人特意准备的即墨醪(o)酒,这酒可是我们即墨的特产,选用大黄米、陈伏麦曲、崂山泉水,按照黍米必齐、曲蘖必时、水泉必秀、陶器必良、火剂必得的造酒六法酿制而成,其风味别致,醇厚爽口,据说还有有舒筋活血、补气养神之功效呢”

    李柏华笑道:“胡县丞如此盛情,李某心领了。我们即墨这酒果然与众不同,入口香甜,让人回味无穷。”

    胡永清笑道:“那李大人今天要多喝几杯才是,来,下官敬李大人一杯,以后还请李大人多多提携在下。”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李柏华说:“好说,好说”也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李柏华接收着众人的轮流敬酒,轮到田启升的时候,他端起杯子对李柏华和众人说道:“李大人知道这即墨醪酒为何只产于即墨吗?”

    李柏华心想你要说就说,问什么问,好像眼里都没有自己这个父母官的存在似的,傲慢无礼的很,于是没有答话。周围的众人显然也没有人知道,漏出一副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田启升讨了个没趣,但仍然继续说道:“曾经有几次外地人想来偷取我即墨醪酒的酿造方法,结果被人们发现打了个半死,而前来我即墨老老实实的买酒的商人,却在交易中都能得到很好的回报。所以说啊,我们外地人只要老老实实的在我们这里做生意,我们本地人是不会亏待他们的,相反的,想要不把我们即墨人当回事,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哦。家兄田同知曾经对我说过,咱们即墨人最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了。您说是不是啊,李大人?”

    听到这里,李柏华心里明了,这个田启升是在编着故事并搬出同知大人来变着法子警告自己呢,要是和他们作对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老老实实的呆着,才会相安无事。

    想到这里,李柏华对田启升说道:“这位田老爷,这醪酒酿造之法虽为不传之秘,但万一有个闪失,且不说是喜欢喝酒人的损失,更是我即墨的一大损失啊。本官在京城的时候曾经上书万岁,请求制定事物制造的专项权利法,想必如今也快要颁行天下了。这醪酒的酿造方法完全可以买卖给想要酿造此酒的商家,我即墨可以坐收其成,岂不是更好?所以啊,我说这外来的和尚也不一定不好经,人家用合法的手段来购买了这个酿造之法,我们也不好用强不让人家买不是?毕竟这大明天下的百姓还是要遵纪守法的。来田老爷,干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李柏华这是再表示,如果他们都奉公守法,自己当然会客客气气,但要是他们不规矩,自己也不会枉法徇私的。

    田启升尴尬的喝完酒坐了下来,这时候胡永清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便起身说道:“各位,李大人说的极是,只要有利于朝廷的,咱们都要好好的把事情做好,来,大家一起再敬一次我们一心为国的李大人。”

    第十五节 测字

    黄宗昌一直随父亲黄嘉善在外地居住,黄嘉善去年告老还乡之后才一起搬回即墨,而黄家虽是即墨大姓之一,但在当地并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势力。这次由于黄嘉善的关系,胡永清才邀请黄宗昌出席这个宴会。

    轮到黄宗昌敬酒的时候,却见他并未端起杯子,而是面色平静的对李柏华说道:“李大人的盛名宗昌早有耳闻,家父也曾多次提及大人在京师的作为,此番履任即墨,想必也能像在京师一样风生水起,给我们即墨百姓带来一些实惠。每人都有自己的管理方式,不知道李大人想要如何治理这即墨县呢?”

    李柏华一听,知道这黄宗昌是考校他来了,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他老子的主意。对着黄宗昌举起杯子说道:“本官对令尊黄总督也是早有耳闻,当年叶县被黄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殷实,盗匪绝迹,甘陕边关波澜不惊,朝中官员能与其相比的少之又少啊,只可惜未能当面请教,他日定当登门拜访黄老大人。”

    听到李柏华盛赞自己的老父亲,黄宗昌心里高兴,举杯说道:“家父精忠为国,无奈身体有恙,不能继续履任,辞官回乡静养也是他老人家的心愿,多谢李大人挂,宗昌敬大人一杯。”

    喝完这杯之后,李柏华继续说道:“本官一路走来,所闻所见均相当震撼,山东去年和今年的灾害已经相当严重,我即墨虽有波及,但尚未造成严重损失,这一方面是和我县处于灾害边缘地带有关,另外,我即墨近海,南来北往的客商物资丰富,大部分百姓富足,有余钱购买粮食。然而,明年要是不解决田地因灾害减产问题,怕是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了。如果不加以解决,到那时,恐怕即墨也会出现和泰山一带的民乱之情啊。”

    说道这里环顾了一下众人,见众人都在凝神聆听,呷了一口水后继续道:“所以,为了即墨百姓,也为了在坐各位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因此,本官重点要做的事情就是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没有衣食之忧,没有匪灾之乱,我即墨才能更好的为朝廷尽力。”

    黄宗昌听他说完,又问了一句:“穿的方面,大人在京师开办的那纱布厂棉布质优价廉,似乎可以保证,但这天灾有时候是不能避免的,大人如何才能保证百姓吃得饱呢?”

    李柏华笑道:“宗昌兄问得好,大家是否听说过南方福建一带前几年旱灾严重,却没有发生饥荒事情?”李柏华见众人摇头不语,继续道:“福建巡抚当时推广了一种我朝商人在吕宋带来的叫做红薯的作物,这种作物比小麦、高粱和稻米都易种易活的多,并且从根到叶子都可以食用,福建旱灾的那几年,他们就是靠这些度过了严重的饥荒。”

    其中一位乡绅显然对李柏华所说的红薯感兴趣,接口问道:“李大人所说红薯真有那么好吗?就算产量极高,我们没有种子,怎么去种啊?去福建那边路途遥远,等找来种子再大面积的耕种,起码要两三年过去,这一来黄花菜都凉了。”

    李柏华对他说道:“这位老爷看得透彻,本官自是早有准备,不仅备有这红薯的种子,就连栽种的方法都是现成的,今年只要把这些少量的种子作为种苗培植,明年开春就可以大面积的耕种了。不仅仅是红薯,本官还有另外一种耐旱高产的作物,到耕种的时候,本官还需要各位的支持哦。”

    在坐的乡绅贵人们哪一个不是利字当头,听说有这等好事,均是点头颔首表示全力配合,只有胡永清和田启升相互看了一眼后,才和众人一起表示支持。

    那黄宗素却依然不满意李柏华的回答,继续问道:“虽然我即墨未受灾害侵扰,民间也并非毫无怨言,这几年来,依然有不少百姓变卖土地,流离失所,大人不知又有何对策?”当他说完这几句话,眼瞄了一下胡永?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