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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中华第19部分阅读

    永清和田启升。

    李柏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道:“民以食为天,以地为家,没有了土地也就没有了生活的保证。如果说有人不善经营不善农耕而为了生计变卖土地,那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在这方面官府应该加强农耕指导,尽量避免此类事情发生。倘若有人以权谋私、仗势欺人,非法侵占别人的良田,那么本官定当按大明律严惩不贷。”

    黄宗昌举杯说道:“宗昌这一杯酒替即墨百姓敬大人!”

    李柏华也不推脱,一饮而尽。“本官定不虚此言,宗昌兄就看我这几年如何治理好这即墨县吧。”

    大半个中午过后,这顿接风宴席,在推杯换盏和宾客的皆大欢喜之中终于散了。临走之时,田启升和胡永清喊人搬上了一口精致的小箱子,对李柏华说道:“李大人刚到即墨,家居生活一切都需要破费,我等众人为大人准备了一点补助,请大人笑纳。”说完掀开了箱子,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锭。

    李柏华虽然讶异明朝官场这种公开的行贿,但看黄宗昌也并没有表露出厌恶的表情,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并说道:“我才来不久,这县衙各种钱粮事物都未交接完毕,本官就先收下这些,免得今日衙门中需要花费,多谢各位了。”

    李柏华头晕乎乎的坐上了自己的轿子,在众人的恭送下,起轿回府。在离县衙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李柏华吩咐庄志忠和轿夫先行回去,他想自己走一走这青石板路,散散步,顺便整理一下这几日的思路。

    在街的拐角的老槐树下面,一个算命先生的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摊子虽然和平时所见算命先生的基本相似,招牌上面写着一副不伦不类的对联“神算算知天下事妙笔笔生纸上花”,下面还有一排小字“代写家书”。

    李柏华觉得好笑,这个算命的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也颇有学识,但却沦落到靠算命写信混饭吃的地步。

    那算命先生见他走了过来,连忙招呼生意:“这位公子请坐,鄙人观公子面露红光,天庭饱满,想必是大富大贵之身,将来定会飞黄腾达,非池中之物啊,好相貌,好相貌!公子此番是卜卦呢还是测字?”

    李柏华听他胡诌倒也和自己的理想有些贴切,可是那所谓的红光满面肯定是因为自己刚刚喝了酒,酒气还没有消去呢,对他笑道:“我测字吧”,说完拿起摊子上的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姓氏。

    算命先生看着这个李字,半眯着眼睛问道:“不知公子想测哪方面的?家庭?事业?还是婚姻?”

    李柏华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国运!”

    那算命先生显然吃惊不小,半眯的双眼突然漏出精光,左右看了一下并无他人,便又回到原先那种懒散的样子,对李柏华说道:“我等麻衣神算虽然能够算天算地算命运,但祖师爷定下了规矩,事关国事不可轻易卜算,这位公子还是换一个吧。”

    李柏华笑着掏出了一锭十两的纹银,轻轻的摆在了算命先生面前,说道:“我乃一介书生,心忧天下百姓,一身忠君报国之志,测算一下也是为了自己能够了解天下大势,使自己也能够有努力的方向而已,还望先生多多赐教。”

    那算命先生伸手摸了摸银子,却又将银子推向了李柏华,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乃游历天下数年,昨日方到这即墨县城,今日摆摊你是第一个前来问卜之人,这也算是缘分吧,这卦金就免了,你所问的事情,我这就帮你解释一番吧。”

    第十六节 师爷

    这位算命的先生姓宋,名献策,河南永城人,现年三十多岁,生于贫苦家庭。宋献策自幼苦读诗书,十余岁便中了秀才,但身高仅有一米二三左右,因身高时常被乡人取笑,于是断绝了考取功名的头。

    刚满十八岁的他便离开家乡,长期在外云游四方,遍尝百姓疾苦。而他对易经颇研究,又在偶然机会下学会了一套“术数”,因此常常在途中替人占卜凶吉祸福,以解决旅途资费。

    这一日他来到即墨县城外,正好看到即墨县的大小官吏和士绅正在城外迎接李柏华到任,做了这么多年术士的他对看相也有相当的水平,远远看去便觉得这李柏华形貌不凡,不似平常县令。

    后来在城里又留心打听到这位新任县令便是发明千里传信、纺纱织布和点石成金的李柏华,更有心去就近观察和结交,如果李柏华能慧眼识才,把自己留在他身边当作一个幕僚,那自己也算投靠了一个有前途的主人。

    于是,他又操起了自己的老行当,一大早就在离县衙不远的街角摆起了算命摊子,结果望眼欲穿的他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李柏华乘轿子出门。正当他已经等的饥寒交迫,准备收摊撤退时,李柏华却慢慢的踱着步子来到自己的摊前。

    “公子,你测的这个李字……”宋献策有模有样的掐指一算,轻声对李柏华说道:“李字拆起来乃十八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十八子三个字,“鄙人游历天下多年,而在民间听传有‘十八子主神器’之谶语……”说到这里凝神不语,静静的看着李柏华的反应。

    李柏华一听到“十八子主神器”这六个字,立即觉得非常的熟悉,总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意思是姓李的人将要掌握天下。他脑中思索了一圈,终于想到了明末打入北京城的李自成便是以这句话作为口号,拉起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推翻了明朝。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算命先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这句话会由他对自己说出来。

    宋献策看着李柏华疑惑的表情,还以为他听不懂这话的含义,便说道:“十八子乃是李字,主神器,神器,乃是天下……额……宋某泄露天机,折寿,折寿了啊……”说完闭嘴不语。

    李柏华听到他自称宋某,根据刚才所想之事,马上记起了李自成的首席军师宋献策。在他的记忆中,当年就是宋献策这个家伙第一次被引见给李自成的时候,送上了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语,让李自成心情大悦,任命他为首席军师。

    难道这算命先生就是宋献策?还真是老神棍一个,到处卖弄他的神算本领,看到李字就怂恿人家造反,他还当真不怕别人告发他而遭受灭门抄家之祸呢。

    想到这里,李柏华已明白宋献策如此聪明肯定不会无故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语,也许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有意对自己这么说,于是依然装作迷茫,对宋献策说道:“先生且不可如此妄言,事关君上,不是我等随便议论的话题,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过,请先生继续解字。”

    宋献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我们再看这个李字,再拆可以看做是木子,子,乃子民,解为天下百姓,而百姓之上乃是朝廷,朝廷为木,而金克木、木克土、土……这,公子所问的国运恐怕和这金字有关了。”

    李柏华笑了笑,心想这宋献策还真能瞎编,一个字都能套到这方面来讲,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人在这信息闭塞的年代里的消息灵通。后金建国不久,大明朝廷上下并未将其放在眼里,而他却在此时隐约提出金国对大明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此可见他算得上很有见解的一个人。

    又听宋献策继续说道:“然而,这金字也不能对国运有太大的威胁,因为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子,撑起了整个朝廷。而这个木字,上面如果有一个人,便是朱字,但如今国运中没有了这个人,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李字。”说完这些后,略显恐慌的对李柏华说道:“鄙人今日所言有些大逆不道之言,万望公子您不要再泄漏于他人,否则泄露了天机,恐遭天谴。公子对鄙人所解还曾满意?”

    李柏华笑道:“先生解字风格独特,但所解之语本人不敢苟同,权当一听了之罢了。我观先生聪慧过人,才气横溢,为何不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而要游走四方,受这颠沛流离之苦呢?”

    宋献策见他如此发问,知道他已动了爱才之心,但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法子内心的苦笑道:“鄙人幼时也曾立有功名之志,存有报国之心,但人生无奈,爹娘给就了一副招人厌弃的身子,鄙人尝尽冷遇之后,无奈之下只有游历四方,哎……。”长叹一口气后站起身来,静观李柏华的反应。

    李柏华这才看到宋献策如此之矮,足足比自己矮了近半个身子,时才坐在那里的时候,看到他一脸的沧桑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站起身后,看起来那成熟的脸和矮小的身材的确极不协调。

    但李柏华随即想到眼前这人的才华堪用,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而自己也正好缺少一个管事的师爷,如果能把他收在手下做自己的军师,那自己肯定会收益不小。于是正色说道:“世人常说,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先生虽身材奇特,不惹世人所喜,但如此才华埋没于荒野之间,实在是朝廷的损失。”

    宋献策见他一脸正色,丝毫没有取笑的样子,心中感激,说道:“鄙人虽四处游历,但历经千山万水,尝尽百姓疾苦,见多闻广,这经历也是常人所得不到的。所以,鄙人并不以游走四方而沮丧,也不以颠沛流离而颓废。”

    李柏华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借先生此前之语,先生‘将来定会飞黄腾达,非池中之物啊’,哈哈,不知先生是否愿意施展自己的所学,造福于黎民百姓呢?”

    宋献策连忙答道:“惭愧,惭愧,让公子见笑了。学以致用,能够将自己所学到的用在造福百姓之上,乃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报复。”

    李柏华接着说道:“今日你我相遇,本身也是一种缘分,我的身份你也许早已知道,本人就是这即墨新任知县李柏华,身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鳌山卫浮山所千户。现如今府上正缺少一位师爷,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舍下自己多年无拘无束的生活,偏居于一方造福百姓呢?”

    宋献策虽然早有投靠李柏华的心意,但碍于面子,还是装作刚刚知道李柏华身份的样子,恐慌的躬身说道:“在下并不知到公子竟然是本县的父母官李大人,时才言语冒犯,请大人恕罪。大人所言之事,在下恐怕才疏学浅,不敢居此要职,还请大人三思。”

    李柏华仍然笑着对他说轻声说道:“难道先生刚才解字时所言全是胡编乱造吗?怕跟着我这个小小的县令太屈才了是吧?”看到宋献策窘迫的样子,继续说道:“呵呵,先生有天纵英才,而我有强国富民之志,柏华以后恐怕还要多多请教于先生,请先生不要再推脱。”

    宋献策于是借坡下驴,拱手说道:“多谢李大人赏识,宋献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收了宋献策,李柏华心情好到了极点。这是他在这里第一次收到一个有着重量级才华的人物做小弟,在他以后做知县的日子里,宋献策帮他理清内政、处理诉讼、筹划对敌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让他抽出了精力去处理自己想要做的开厂、练兵、海贸等一系列事情。

    第十七节 械斗

    李柏华作为即墨县的父母官,既要决狱讼,还要劝农桑、宣教化、掌礼仪、管赋税,可以说,一县人民的吃喝拉撒他都要管着。这可和以前他之作一个陪工资读书的侍读学士有难度的多。

    光是这一县政务的流程就已经够他脑袋大上一圈了。早晨卯时升堂,晚上酉时退堂,坐堂期间需要批阅公文、催问钱粮,还要升堂问案,一天下来,从没有如此认真做事过的李柏华大喊吃不消,却被孙思雨和婷儿两人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尝过当县官的苦头之后,李柏华便开始把一些日常琐碎的工作交给了宋献策处理,而自己最多就坐在堂上看看朝廷邸报,县内发生的要事和钱粮收成等数字,就连审案都是由宋献策先是根据讼状和预审的供词拟好了判决方案,自己照本宣科而已。他留下时间为自己所构想的大生产、大贸易、大发展做好准备。

    虽然李柏华把自己份内的事情交了大半给宋献策,但他仍然得不到轻松。根据交接记录,自己的府库内共有钱粮折合约一千余两银子,而上面定下来的每年需要上缴的赋税钱粮需要二万五千石,也就差不多是二万五千两银子。

    看着空荡荡的府库,李柏华虽然有一身赚钱的本领,但也不得不愁如何在一年内从即墨的十几万百姓中筹集出这一大笔银子。根据这几天宋献策的统计,全县百姓的赋税能有二万两已经算很高了,而商税税率又极低,加上其他的一些零星税收,离二万五千两还是要差很大一段距离。而此时,随着传统新春佳节的临近,国人那种逢年关讨账要债的习惯也造成了不少的矛盾和冲突。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田家庄和土沟村的人打起来了……”这天正当李柏华坐在大堂里神情悠闲的品着茶,看着朝廷邸报的时候,刘田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顾不得礼节,直冲到李柏华面前喊道。

    刘田山作为县衙的主簿,主要管理着全县的赋税、户籍和治安。昨天下午他就听说县城附近的田家庄的人和土沟村的人因为一块土地的归属问题开始吵闹起来。今天一早他就排了一个衙役前去探查,刚刚那衙役飞奔回来告诉他两个村子的人已经纠集在一起,手持棍棒,看样子是准备好了要开架了。

    刘田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觉得事态严重。村民械斗在明朝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出了人命,又被御史得知向朝廷参上一本的话,那么在几年后的京察中对主事的官员算是一个严重的失职,于是马上赶到大堂禀报李柏华。

    “别急,别急,慢慢说……”李柏华收起手上的邸报,起身扶住险些撞过来的刘田山。

    “城外的田家庄和边上的土沟村,因为交界处的几亩荒地的归属问题,现在两个村子的人都操着家伙要打架呢,大人赶紧派人去处理一下吧,否则事情闹得大了,万一出了人命,怕是以后难以收拾啊。”刘田山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快速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李柏华虽然对事情有何严重性不太清楚,但两个村进行械斗这么大的事件,就算放在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小事件。听完经过后,马上说道:“刘主簿,你马上带领六房的捕快和衙役赶去事发地点,我随后就到。”

    在李柏华带着庄志忠和宋献策来到事发地点时,远远的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围着一群人,分成两拨举着扁担、木棍等器械,神情激动的对骂着。刘田山带领这衙役们站在两拨人的中间,不停向两边劝慰。而两边各有不少人或躺、或坐在地上,显然械斗已经发生,双方各有伤情,但已经被赶来的刘田山制止住。

    在人群的一侧,李柏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是前任即墨知县、现任莱州同知田大人的弟弟、田家庄的庄主田启升,另外一位则是县丞胡永清。两人在一边叽叽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环境中还不时露出狡诈的笑容。

    等李柏华走近之后,就听到其中一边的人高声叫骂着什么“仗势欺人、勾结官府、官官相护”之类的话语。而另一边的人也气势汹汹的说什么卖了就是卖了之类的。当他们看到身穿五品官服的李柏华走近之后,马上停止了叫骂,气势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看来老百姓对于官员的畏惧,是自古以来恒久不变的。

    刘田山见李柏华到来之后,并未过来见礼,而继续指挥衙役维持两边的秩序,劝解两边村民。胡永清和田启升则一溜小跑的过来参见。

    “田老爷,你是这田家庄的庄主,怎么不约束好你的族人和村民,本官上任不久就发生这种事情,你如何解释啊?”李柏华本就对田启升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次见他过来就把矛头对着他去了。

    那胡永清早已被田启升给喂饱了,这时候讪笑着走上前来,说道:“李大人,这事啊怨不得田老爷,都是土沟村的一群刁民聚众闹事,田老爷出于防卫才召集了自家的壮丁前来帮忙,谁知土沟村的刁民太不讲道理,只会动粗,这不,两边都伤了这么多人,幸好刘主簿带领衙役赶过来,不然非出人命不可啊。”田启升连忙在边上点头称是。

    李柏华点点头,向田启升问道“那这块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地产田权自由契约为据,谁持有地契是谁的,这有什么好争抢的呢?”

    田启升忙回答道:“这块地毗陵本人前面这一片地产,原地产主人因为土地收成不好,不愿继续耕种下去,于是我高价买了回来,谁知这土沟村的人却说我出价太低,唆使着那地主不要卖给我,这才引起了这场纠纷。”

    这时候,土沟村那边走过来以为年纪较长的中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