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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系统拒绝炮灰第3部分阅读

后他又继续忍受了一会东郭季那滔滔不绝的口才,终以腿脚不便而脱身。

    姜挺啊姜挺,你可要学着点……

    姜挺走在回去的路上,抿着嘴巴,略有所思。

    第11章

    马场里的人虽然消极萎靡,但面对新上任的东郭大人倒不敢怠慢,隔天便搜罗来了姜挺配制饲料所需的几种材料。

    大部分植物是从几里外的村庄集市里收来的,几种比较少见的植物在这附近鲜有生长,能够全部凑齐还得多亏善舞。

    善舞所在的青山寺是远近闻名的药寺,寺内的藏药阁里收藏了各种奇珍异草。善舞从小在寺中长大,却对药理一窍不通,只学得一身精妙的拳脚功夫,也正是因为这身功夫,使得他酿下大祸被逐出师门。

    话说善舞的师父虽已与他断绝了师徒关系,念在师徒一场,还是将善舞来求的几味植物赠予了对方。

    善舞去寺里求助时,没少受同门师兄弟的指指点点,回来的时候眼眶还有些发红。

    拿到所有的材料后,姜挺也不含糊,很快开始对这些植物进行炮制。他早在众人四处搜罗几种材料时,便将配方的炮制方法背了滚瓜烂熟,制作起来得心应手。

    东郭季主动要为姜挺打下手,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的。姜挺自然是知道对方想把这个方子学去,他本没打算隐瞒,准备把这个方子公布给马场里的所有马夫,前提是能成功配制出与系统一样的饲料。

    “姜……管事,”善舞抱着个木桶快步走进屋来,姜挺原先住的屋子里有病人休养,于是把材料和器具都搬到了柴房里。

    善舞已与姜挺混熟,平时在私底下都会唤一声姜大哥,但眼下东郭季在场,两人的官位都在自己之上,他不敢逾越,只好一板一眼的换了管事的称呼。

    “你吩咐的东西已经弄好了。”善舞把木桶往地上一放,昨天采集来的浆果全被他碾磨成了糊状。

    马场里属善舞最为年轻力壮,一些花力气的粗重活便落到了他的头上。为了能快点把那一筐子浆果捣鼓成糊状,善舞干脆卷起了袖子,露出两臂上丰满的肱二头肌。

    姜挺羡慕地看了一眼,往边上努了努嘴:“搁这吧,辛苦咯。”

    “没事,还有啥要帮忙的?”善舞把木桶往地上一放,胳膊上挂着亮晶晶的汗液,他一点都没觉得累,似乎有花不完的力气。

    姜挺应了下,把按着比例混好的材料一股脑倒进木桶里:“帮我搅拌均匀吧。”

    “好叻。”善舞找来根手腕粗细的木棒,沿着桶沿打转,将木桶里的材料搅匀。

    “这样就好了?”东郭季瞄了下四周,地上的材料都被用了七七八八。

    “嗯,”姜挺完全按照系统给出的方子,一步都没有差,“等里面的东西匀称后,再捏成一个个小团子晒干。”

    东郭季狐疑地看了姜挺一眼,他在一旁观望了半天,普通的材料和制作手法,枉费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却根本看不出这饲料里有什么蹊跷。

    “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先去忙其他事务了,你们将这些饲料尽快做出来。”东郭季心中忿忿不平,心想着若是饲料不管用,定要狠狠责罚姜挺,嘴里的口气依旧是轻柔温和。

    “恭送大人,”姜挺和善舞一齐向东郭季行了礼。

    等东郭季走出柴房后,善舞才放松下来,凑到姜挺身边:“姜大哥,这饲料真能驯服马场里的烈马么?”

    “如果方子没做错的话,是可以的。”

    姜挺当初用饲料驯服黑马时,善舞并不在场,所以没看见那神奇的一幕。虽然事后那黑马的确温顺了不少,但不是亲眼所见的善舞一直对此事半信半疑,他刚来马场时吃了不少烈马的苦头,手臂和腿上有不少伤口都是拜烈马们所赐,那样暴躁的马匹靠小小一粒饲料便能驯服?

    待木桶里的东西全部搅拌匀称后,姜挺从隔壁厨房借来个大勺子,捞起一团馅,放入自己的手掌心,然后握成拳状,慢慢施力,让馅从大拇指与食指形成的环圈中挤出来,形成一个小丸子的形状。

    他把做好的丸子放在一旁的竹匾里,一个个圆滚饱满排列有序。善舞看着姜挺连续做了好几个,也效仿他的手法捏丸子,不过捏出来的实在不能称之为丸子,卖相实在糟糕。

    姜挺笑着帮善舞把那些奇形怪状的团子捏成圆状,两人很快做出了满满一竹匾饲料,善舞把竹匾搬到了柴房外的空地上。今天太阳挺大的,大概晒上一个时辰,这些饲料便能凝结成型。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姜挺叹了口气,希望能顺利过关。

    两人在过道上碰见了来厨房拿水喝王双和李至,王双在这马场里有些年头了,他年近四十,仗着辈分高资格老,时常会欺负一些新人。他看姜挺颇有些不痛快,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身边的李至倒是比较和气,一见姜挺就迎了上去:“姜管事。”

    “两位大哥好,叫我姜挺就可以了,”姜挺客气地笑了下,毫无管事的架子。他才来马场没几天,除了同住的善舞和木南,以及东郭季之外,和其他人还没怎么打过交道。

    “管事的饲料可是做好了?”站在旁边的王双突然插话。

    “嗯,”姜挺指指柴房门口的竹匾,“晒干后就能用了。”

    王双做了个轻蔑的表情:“那小的们就拭目以待了,”说完又转过头对李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渴么?”

    “哈哈,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是来厨房讨水喝的,那姜管事我们先过去啦。”李至往姜挺行了个礼。

    “嗯,好。”

    过道往左转便能看见马场中心的马厩,鲁南国的烈马大多被关在里面。待在马厩里时还算老实,可一有马夫靠近,那些烈马就会躁动起来,更别提驾驭它们了。

    自从马场里有半数马夫被摔下马受伤后,其余的马夫再也不敢贸贸然去试图骑一匹烈马了。

    姜挺刚出现在马厩时,那马群里的黑马就察觉到了。马的嗅觉十分灵敏,日常都是靠嗅觉识别同伴、草料,以及主人。

    马厩里传来一阵嘶鸣,姜挺闻声往那一看,让看管马厩的马夫将黑马放了出来。

    “原来你还记着我呢,”姜挺抚摩着马脖子上黑亮的鬃毛,“它可有名字了?”他问边上的马夫。

    “这批烈马在管事到来之前都未被驯服过,所以暂时没有取名。”

    “我可以为它取名么?”

    “这个……管事当然可以取名。”姜挺的职位比普通马夫高上一阶,整个马场里除了东郭季外,就数他们几个管事最大。

    “你全身乌黑,不带一丝杂色,不如就叫砚墨?”

    黑马似听懂了姜挺的话,得意的扬了扬脖子,越性子烈的马,在认定一个主人后往往越是忠诚。

    “瞧你有气无力的,饭没吃饱不成?!”

    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怒骂,姜挺回过头去,见本来去厨房喝水的王双已经回到了马厩里,正厉声训斥着木南。

    “连几个马槽都清洗不好,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马的味觉不好,辨别不出苦味和酸味,所以要勤于清洗马槽,不然残留在马槽里的饲料残渣发生腐坏酸化,被马误食会影响体质。”

    姜挺见这王双虽是疾言厉色的训斥着木南,却在把自己的经验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木南。

    胆小怕事的木南低着个头,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马场里马槽大多为石制,槽身长而深,清洗时须将手伸进凹槽里面刷洗。

    木南个子瘦小,两只手臂跟柴蒲头那般粗细,于他来说,清洗这么一个巨大的马槽要比成年人费力气的多。人家蹲着刷洗凹槽,他却要弯着腰,手里拿着个大毛刷,吃力的来回刷洗槽壁。

    制成马槽的石料表面比较粗糙,凹凸不平的小孔里老是残留一些细碎的草料渣滓,很难清洗干净。刷掉槽内的渣滓后,积留在槽底的污水还得全部舀出来,舀不出来用粗布擦干净,不然会污染瑕疵喂食的新鲜草料。

    对于木南来说,清洗马槽是件特别费劲的事,偏偏王双总是叫他来负责马槽的清洗。

    善舞私底下会帮着木南一起干活。他个子高力气大,清洗起马槽来不像木南那么费力,今天为了帮姜挺赶制饲料顾不上木南这边,使得木南又被王双逮到机会训斥了一顿。

    王双在马场里养马的时间较长,他经验丰富且时常教训新人,几个管事对他颇为敬重,因为他教出来的几个马夫都是驯养马匹的好手。不过王双的脾气实在太差,曾经的主管李易一直没让他当管事。

    “王大哥,”姜挺走上前去,砚墨紧紧粘在他身后。

    王双看着自己怎么也驯服不了的黑马如今服服帖帖的跟着姜挺,他累积了十多年的养马经验竟敌不过一颗来路不明的劳什子饲料,心中的怒火不由更甚。他见姜挺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木南,我来忙你一起清洗罢。”姜挺也不去看王双,他蹲下|身子对木南说道,“我先前没清洗过马槽,你来教教我?”

    “啊?”木南疑惑地看着姜挺。

    “姜管事是在说笑么?竟要一个外行教你洗马槽?”王双冷冷地说道。

    “我在来到马场前,的确不曾接触过马夫一职,对马夫该做的事一无所知,今幸得国师与东郭大人的赏识,才得马场管事这一职位。只是,姜挺实在无法胜任……”姜挺面向四周,“我以为王大哥比我更加适合管事一职,各位觉得如何?”

    王双瞪着姜挺,不知这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第12章

    “谁来当管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王双皱着眉头,对姜挺的话嗤之以鼻。

    “我会向东郭大人提议的,”姜挺笑着说道,“能者居之,希望到时王大哥不要推辞。”

    “哼,”王双冷哼了一声,从姜挺身侧走过。

    姜挺拍了下木南的肩膀,道:“你来教教我怎么洗马槽?”

    “我、我不会……”木南低着头,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强忍着眼泪。

    “我刚才看你做的挺好啊,”这小鬼实在是太软弱了,姜挺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毛刷道,“这刷子怎么用啊?”

    “把手插|进刷子后面的背带里,”木南稍稍抬起头,他的眼睛很大,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一片,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小动物。

    “嗯?这样么?”姜挺套上半个手掌大小的毛刷,在马槽内壁上来回刷洗。

    木南点点头,双眼认真地注视着姜挺来回摆动的手臂。

    “然后呢?这马槽里的水呢?”

    “要全部舀出来,”木南取来半个瓜瓢,一勺勺往外舀水,剩在槽底下的水无法完全舀出。他往常都是用快粗布将底下的水抹干,但粗布无法将水底的草料残渣一同带出。

    “这样多麻烦啊,”姜挺拉下套在手掌的毛刷,走到马槽另一侧,“直接把马槽扳倒,让里面的水自己流出去不就得了。”

    木南胆小怕生,他一个人无法搬动整个马槽,又不敢向其他马夫求助,别人也有自己的活要做,哪里有精力主动去帮他,所以他一人反反复复要洗上好几回,才勉强能把残渣弄干净。

    “我、我跟你一起搬……”木南小声说道。

    “善舞!”姜挺朝对面大喊了一声,随后又转过头对木南道,“力气活交给善舞就行了,都是住一个屋的,用不着客气。”

    “来咯!”善舞在对面看着两人摆弄马槽时早就跃跃欲试了,他快步走过来跨到马槽另一侧,“我一个人就成。”

    “好,辛苦你了,”姜挺自动退到马槽后面。

    善舞两臂施力,将几十来斤重的马槽整个翻了过来,槽内的污水流了一地。姜挺见底下的凹槽里还沾着不少残渣,又从旁边提来一桶水,一边往里倒一边用毛刷清洗,很快把马槽洗得干干净净。

    木南也不闲着,拿了把竹笤帚把地上的污水统统扫进排水沟里。

    洗完马槽,姜挺估摸着时辰了差不多了,把砚墨牵进马厩里,随后去柴房门口取饲料。

    竹匾里的饲料大多已经干燥了,善舞将那一粒粒变硬的小团子倒进一个布袋里,往后背上一抗。他撇过脑袋往布袋瞧了眼,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了起来,成败在此一举。

    东郭季听闻姜挺要给马匹喂饲料,放下手中的账本也来到马厩里查看近况。

    在众人的围观下,姜挺给一匹被单独拉出来的烈马喂下饲料。那马用两根绳索牵制着,不停地挣扎着,姜挺趁马嘴张合之际,一把将几粒饲料塞了进去,然后退出了几步,双目紧紧盯着马匹,观察马的反应。

    其他马夫也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匹马,只见那马咀嚼了几口饲料后,如同当日的砚墨那般逐渐安静了下来。

    “成功了?!”姜挺自言自语道,拉着绳索的两人马夫见状松了手上的力道,马温顺的站在原地,任由姜挺身手摸上它的鼻子。

    “太好了,”东郭季喜出望外,他走到姜挺身边,“你们帮着姜管事把余下的饲料喂给其他马匹。”

    “是。”

    另外观望的几个马夫纷纷上前,姜挺打开布袋子把里面的饲料分给众人。经过几次试验,一匹马大概需要四至五粒饲料,量少了则无法使马匹足够的温顺,若是马夫们靠的太近还是会挣扎反抗。

    最后姜挺这次所做的饲料只分给七匹马便用完了,制作下一批饲料又需要更多的材料,当初收集来的几种植物均已用完,有些还是从青山寺中求来的。

    据善舞所知,那几种植物在青山寺里的存货也非常之少,恐怕是求不到更多了。东郭季再三考虑后,决定派出两名马夫骑马前去元京购买材料,元京是朔国的国都,拥有朔国最大的贸易集市,其他都城买不到的东西一般都可在元京买到。

    两名马夫得令后当天就整装出发,毕竟是关乎整个马场的大事,而且元京距离马场路途遥远,他们不敢延误。

    饲料成功后,东郭季对姜挺是那个和颜悦色,原本打算收拾姜挺一顿的心思全抛到了脑后。姜挺向他请求撤去管事一职,并推荐王双担任管事,东郭季没做多想便同意了。

    王双觉得很纳闷,居然还有人不想升官的,他对管事倒没多大兴趣,要是自己再推辞怕是会惹恼了东郭季,于是应了下来。他左思右想,可能姜挺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对养马之事一窍不通,想从他这里学些本事,所以才来讨好自己。

    王双最不吝啬的就是将自己的养马本事传授给他人,但要他像东郭季那样对别人和颜悦色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姜挺要从他这里学本事可以,先挨他几顿骂再说。

    如今李易被打去了半条命,马场里真正镇得住场子的也只有他王双了,那元京来的东郭季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巴结姜挺巴结的跟个什么似得,姜挺那身手一看就是个外行。

    王双叹了口气,这个马场就算是拼了他的老命也要保住。

    吃了晚饭后,姜挺几人带了碗稀粥给屋里的李易。厨房的大婶特意给李易熬了碗鸡汤加在粥里,他们几个与李易同住,便自发照看起李易来。

    马场里只有给马看病的兽医,没有给人看病的大夫。

    三人只能轮流给李易喂饭清洗,今天轮到了木南,由于他刷洗马槽用力过度,两只手臂使不上力气,端个碗都会颤抖不已。

    “让我来喂李叔吧,”善舞见状接过木南手里的碗,“你和姜大哥一去洗洗,早些休息。”

    “谢谢,”木南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在给人拖后腿,家里如此,到外面来了也是如此。原本在家中他就不受父母兄弟的待见,他早就习惯别人对自己恶言相向或者拳打脚踢了,没想到会遇见姜挺和善舞这样的大好人。

    他默默吸了吸鼻子,拿着澡巾和换洗的衣裳去了马场里冲凉的地方。

    冲凉那处十分简陋,就是一个简易的中间竹棚子,四周由一道并不宽的竹门围住,从外边可以看见里面人的肩膀和双腿。

    棚子里面是一个圆形的蓄水池,边上放着几个瓜瓢,可以从池里往外舀水,同时洗澡的话是要坦诚相见的。

    木南走到棚子里时姜挺早早在洗了,看到对方光着的膀子,他急忙低下头,脸上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