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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湖镜缘1第12部分阅读

    打就打,谁怕谁!”被她这么一吼,丝荫顿时来气,怒目圆瞪,双面通红,胸口因极度气愤而不时起伏,一副凶神恶煞河东狮吼的样子。

    “不要……”芸心还未出口,只见一阵寒风掠过,随后刀剑相撞的声音骤然响起。芸心阻拦未成,心中又急又气。何丝荫这个榆木疙瘩,不知是少了拿一根精,难道她不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躲避和这蝶夫人的正面交锋吗?

    见丝荫体力渐渐殆尽却丝毫不肯退让半分,而蝶夫人却依旧猖狂冷笑,似有意戏弄,只有眼角中露出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她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倘若丝荫真得败下阵来,那蝶夫人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焦心地将目光投向静蝶,只见她面色稍变,心中不是担忧自己的计划全然被搅,而是顾及何丝荫危在旦夕的处境!

    照目前的形势,那蝶夫人定不是等闲之辈,单凭丝荫的本事,根本无足轻重,难以抗衡。就算她们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除非……

    眼前丝荫阵阵败下阵来,芸心面色苍白如蜡,不时有涔涔汗珠滴落下来,落至肌肤,却是刺骨的冰冷。本欲与静蝶一起上前帮忙,却不料她依旧不动声色地望着前方,并未有所举动。她猜想,兴许她心中有什么妙计,所以干脆以守为攻等待她的指示,以不至于因鲁莽而坏了大局。

    可如今,丝荫渐渐体力不支,在这样下去,只怕是……

    她突然紧紧咬住唇,一股压迫感顿时用力挤压排斥着唇瓣,沁出丝丝殷红,一股腥甜顿时升起,顺着喉间涌入心中。

    “芸心。”束手无措时,静蝶突然轻拍自己的香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还是收悉的平淡无波,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消卸她寒眸中的冰冷,“快把月茵笛拿出来。”

    “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芸心飞快将手伸入衣袋间,取出那多日前在雪山得到的笛子。

    洁白的月茵笛好似月光般皎洁无瑕,即使身处陷寒却依旧泛着炫目的光泽,在暗影沉重的夜色中形成一缕柔和的光源。

    “下面该怎么办?”前方的厮杀声愈来愈响,似要挣破这由黑墨组成的巨大的网,眼里多了些不耐之色,芸心不禁又乱了方寸,急切道,有些心神恍惚地等待静蝶的下文。

    静蝶并未多做解释,她冷冷扫过笛子,只言片语道,“把它给我。”

    芸心并未多做猜想,毕竟这玉笛中有着太多太多她尚未确认的秘密。

    她微微颤抖地伸出笛子,感到心在那一刹那紧紧旋起,紧接着,心仿佛漏了一个口子,所有失空,冰冷都在瞬间灌入。

    她突然变得有些淡定,却不知那是不是茫然到极限时的麻木。在交出笛子的瞬间,她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仿佛,递出的,不禁是一把笛子,还有……她的一生。

    静蝶取过笛子,清眸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芸心,眼中昏暗不明,仿佛被一层戾气所遮掩,令人看不出此刻她的真实情绪。

    但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忽略芸心此刻的异常,她坚决地转过身,背对芸心,仿佛这样才可以使她凝神静气。

    人世间,又有谁不曾为形势所迫。天命难测,变幻无常,蹉跎了岁月,徒付了青春,到头来,还不一样是枉然。

    努力平息心中的情绪,她始终高昂着头,目光顿时化作凌厉的威光,眉目间杀气毕现。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笛子,月白色的笛子在清光下泛着点点光泽,虽微弱,却明亮地刺眼。

    蝶夫人突然停住步步紧逼的步伐,全然不顾身后的丝荫,回过头来,目光紧紧盯着静蝶手中泛着寒光的玉笛,眼中尽是彰明较著的诧异。

    随后,这一抹诧异如风化般化作残忍的兴奋,随后渐渐沉淀,化作最初的冷漠。

    “这是……”

    作者题外话:老太婆为什么看到笛子后那么惊讶,难道她心怀不轨?抑或她本就是魔夜教的人?请期待……

    第八章 血影更深(3)

    ( )这瞬间的分心却成了致命的弱点。丝荫扬手一挥,利刃随之飞舞,一股寒气瞬间刺破阴冷潮湿的空气,衣帛断裂声骤然响起。

    暗沉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弯明月,在暗影中忽隐忽现,暗晦不明。

    “你……”蝶夫人面色顿时苍白,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丝荫手中的利刃,眼中说不清是恨还是惊。

    也许,恨与惊,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死老妖怪,看你还能不能嘴硬!”嘴角高高扬起,丝荫挑了挑眉,眼里满是嘲弄。

    “你敢杀我吗?”冷冷吐出一句,蝶夫人脸上已经勾起一丝弧度,浅的确如她眼中的得意般,似只浮漂在表面。

    “你以为我不敢吗?”丝荫心中腾起一股怒气,生生将理智压下去。她很不喜欢被人这样嘲弄,每当她看到他人对她展现讥讽的目光,她便会想到刘石旋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想到自己在扬州城中的种种不堪。

    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似两道黑暗中升起的幽光,笔直地透视穿破前方,没有丝毫的蜿蜒和伪装。

    心不禁一阵,仿佛看到的,不单是蝶夫人冷漠的面孔,更是自己难以抚平的过往。

    心在瞬间颤抖,一股幽幽的情绪仿佛随着冰凉的水汽般从心底升起,离开扬州这么久了,不知爹爹怎么样了。

    “你们不是很想出去吗?”蝶夫人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中不禁悄然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仿佛万物都在她的运筹帷幄中。

    目光淡然地扫过其余两人,见其中一人面露喜色,而另一人则变得更加暗晦,仿佛在揣度她心中的真正用意。

    心中暗叹道,看来这个气质冷漠的女子不容小视。

    不容小视?真是可笑,这世间,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轻视的?

    越是心高气傲小视对手,往往就越是容易挫败。

    “你有什么办法出去。”话毕,静蝶淡然地看了芸心一眼,只见她脸上早已敛去了所有防备之色,抑或是,被喜悦之色所掩盖。

    心中不禁暗暗揣度她的用意。她依旧沉默不语,面色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沉,不知是四周的漆黑使人看不清她的脸色,还是心中重重的心中模糊了她的面孔。

    她并未出声制止芸心,而是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只见那蝶夫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她手中的月茵笛,不曾移动半分。面色不禁露出嘲讽之色,仿佛在看这世间最可笑的戏剧,这蝶夫人果真是别有用心。看来自己猜的不错,那她手中的镜子,莫非是……

    “出去不是不可以,只是……”那蝶夫人慢里斯条地看了她们一眼,眼中若有若无的试探有意无意地从她们身材掠过,似有意要探什么究竟。

    她顿了顿,只是芸心猜不透,这停顿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倘若是有意,那她,究竟想要她们干什么?

    不出所料,蝶夫人只是停了一瞬间,见她们没有如期待中追问而继续道,“你们跟我来吧。”

    语气不急不躁,却添了几分威胁的气息,令人无端感到一阵恐慌。

    说罢,她冷冷转身,未在看她们一眼,直径向身后的一条小道走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芸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不知是过度的杞人忧天,还是心中的恐惧作祟,在转身的瞬间,她分明看见那蝶夫人脸上勾起一丝弧度。

    只是那弧度,究竟是得意,还是欣喜,她无从得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意图,绝不是那么简单!

    世间最无奈的莫过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三人随着她穿过阵阵阴森的小道,四周的冰冷却丝毫没有随着迈开的步子离她们越来越远。四周点燃着阵阵蓝色的火焰,仿佛如冰冻的欲念,燃烧着幻灭后的灰烬。

    芸心暗暗望着着冰冷的火花,虽然燃烧得正旺,却令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也许,它连温暖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她又怎么能期待它来温暖自己呢?

    那蓝色的火焰笼罩在阴霾中的霓虹,长年的黑暗遮蔽了她原有的色彩,使得她自己都几乎遗忘了原本的容颜。也许人在一个环境久了,也就渐渐遗失了原来的本质。

    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心若止水,静静凝视一团焰火,静静看清自己原本的面貌。

    那她,快乐无忧的背后,是否也隐藏着不一样的面孔?

    “好了,到了。”蝶夫人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心中升起一丝不受尊敬的不满,芸心突然才发现,原来,这些天的磨难并未改变她傲然的本质,她还是自己,是那个与世无争,万人之上的公主。

    “这是什么,祭坛吗?”丝荫突然疑惑出声,语气里的不解一丝丝显露在一字一句中。

    话一出口,丝荫忽然觉得有些多余,连忙挤出一丝虚伪的笑意,转口道,“我是说,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一个祭坛。”蝶夫人脸色依旧不见波澜,脸笼罩在阴霾中,正如同她面善的背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意图。

    说罢,她转过身来,目光掠过三人脸上,眼中暗沉如墨,令人猜不透她的用意。

    之间三人脸上均是气定神闲,不见起伏,但那嘲讽的神情似乎在明显地告诉她,“废话!”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祭坛,是由其黑如炭的不明物组成,像石块,却又觉地没有石块那么坚硬。芸心不禁伸手,冰凉的物质接触到玉手的瞬间,一股凉意从指尖升起,似随着血液循环般流遍全身。

    望着这神秘而诡异的祭坛,芸心心中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祭坛究竟是用来祭拜何人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心顿时变得分外缭乱,隐隐间,她竟有了一种错觉,这祭坛,就是为她们而设的!

    第八章 血影更深(4)

    (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个祭坛是干什么用的,对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仿佛得意于能洞察她们心思,脸上已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友好亲善。

    心中没由来得一阵险恶,丝荫冷冷扫过她的脸,在心中暗暗冷笑道,虚伪!

    见三人皆面露疑惑之色,却心照不宣般无人开口,任凭她自说自话,仿佛心中对她所说的话毫不相信般嗤之以鼻。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怒意,蝶夫人面色轻拢,闪过一丝不悦,要不是她们还有利用价值,她才懒得在这里与她们虚与蛇尾,多费唇舌。

    一群心高气傲的黄毛丫头,倘若不是月茵笛,她们还有机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这祭坛的中央为什么是空的?”静蝶突然冷冷出声,语气中依旧是一贯的不置可否,语气冷淡得格外生疏。

    自第一眼见到这祭坛,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尽管她总是对任何人和事都心存警惕,但她也总能够在警惕和理智之间划出一条分割线。

    心中不禁想起从前在古书中看到有关祭祀的记载,那时,芸心还是个心无杂念,无烦无忧的公主,而她,也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甚至天真到有些幼稚,竟会对未来充满希翼。

    长叹一声,仿佛封存多年的记忆被迫掀起,她清楚地记得那个黄昏,那个猩红地刺目地黄昏,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带着自己赶往硝烟弥漫的杀戮中,妄想凭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拯救自己一生的挚爱。

    纵然这是多么的可笑,她微弱的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以卵击石来拯救他人呢?

    尽管这个人,与她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

    在高台上,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父亲,崇圣国的王爷,在绚丽的晚霞中,用血渲染着杀戮的色彩,用身躯,堆砌成了崇圣国胜利的宏壮。

    她清眼看着父亲被魔夜教教徒乱箭穿刺,血,染红了她的清眸,也染红了她注定要永远失去幸福的童年。

    直到最后一刻,父亲也未曾低头,也许对他而言,降尊,比死还要令人恐惧。

    死亡,失去的,只是苏醒的能力;而低头,失去的,却是必生的尊严。

    纵然,她始终不明白,所谓的尊严,究竟是不是建立在生命之上。

    父亲倒下后,母亲绝望的眼中布满如死水般的空洞,仿佛倒下的,不只是她的夫君,还有她的一世。

    她冷冷转身,没有一丝留恋,霞光投印在她的脸庞,使年幼的她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多年后,她一直在想,那样坚决地赴死,她地脸上,该是怎样的决然。

    她的母亲,在父亲倒下后,毅然地跳下了城墙。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只有相生相随,不离不起的释然和鉴定。

    那一日,七岁的她,在万张高台上,亲眼目睹母亲娇弱的身子跌落粉碎在这战争的宏伟中。仿佛跌碎的,还有她的童年。

    霞光愈加猩红,满天都是死亡的气息,天依旧殷红一片,但她却入置身于满天阴霾中,除了棱,剩下的,就只有恨。

    猩红的霞光投置眼底,化作汹汹燃烧的火焰,确切地说,应该是仇恨。

    也许她天生就是铁石心肠,面对双亲的惨死,她竟没有流一滴眼泪。

    因为,她不愿。不愿示弱,更不愿让窝囊的泪水浇灭眼中滚滚燃烧的仇恨。

    就是这一股仇恨,燃尽了她童年的美好,也燃尽了她一生的幸福。

    她的眼泪,也早已消耗殆尽在这年复一年的仇恨中。

    天渐渐暗了下来,尸横遍野的殷红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改善,反而衬得更加荒凉。

    也许夜能抚平沉痛,无法抚平的,确是她心中难以忘却的仇恨。

    从那以后,她便不再倚靠任何人来得到幸福。

    游离的思绪渐渐被抽回,她本以为,这恨,定会伴着她一辈子,却没有料到,再次想起,竟不是那么痛了。

    “姑娘真是聪明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芸心却觉得,更多的,确是虚伪和不屑。

    “我明白了,这一定与出口有关!”丝荫突然兴奋地叫道,眼中满是欣喜若狂,却瞬间被一股担忧浇灭,“你不会打算用我们来祭祀吧。”

    芸心突然嗤笑,心中却不如表面这般轻松,虽然被丝荫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所逗乐,可仔细一想,倘若她真的要用她们来祭祀,那还得了?

    纵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她可不想批平白无故枉死在这里!

    听完丝荫的话,那蝶夫人也开怀一笑,阴冷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轻松。

    “我本以为像这位姑娘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侠女,定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想不到也是如同寻常人般在乎生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这女子并没有什么心思,倒是比较容易利用。

    果然,一句试探的话,停在丝荫耳中竟带了一丝挑衅的味道,与生俱来的傲然使她立即反击道,“哼,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我又没有千年道行,也没有妖法互体,怎么担保可以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呢?”

    丝荫毫不留情地奚落道,语气两透出浓浓的嘲讽。

    也许,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她语气中的嘲弄和不屑,无论是有意无意,都已化作利箭穿心。

    那蝶夫人听后,只是莞尔一笑,面色暗沉几分,倒也不恼,全当是耳旁风般置之不理。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萧冷,凝重的表情使其她三人都为之一振,神色顿时僵住,只听她幽幽道,“这祭坛的秘密就是”

    第八章 血影更深(5)

    ( )“这祭坛,本是用来祭拜隐帝和他的家族的。”蝶夫人突然淡淡道,眼里那明显的仇视生生映入三人眼中,只是她们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

    疑惑,她们根本无暇去参透。

    “这祭坛的背后,隐藏得是一个机关。”除了冷,三人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通往出口的机关吗?”丝荫突然出声,语气里的兴奋历历在目,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是。”蝶夫人淡淡地肯定了丝荫的猜测,但下一秒,三人眼里萌生的兴奋便顿时被垄断,“但要开启这个出口,就必须进行一场祭祀。”

    “那这祭祀是不是少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静蝶的脸上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方才听她说那番话时,她便料到,这件事必有下文。

    “这位姑娘真是聪明。”也许是过于安静的缘故,蝶夫人第一次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语气中多了几分诧异,仿佛才发觉她的存在。

    可是,她并不介意,多年来的冷漠早已让她变得冷若冰霜,清心寡欲,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