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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129部分阅读

下沙丘,其余四匹马也都昂首冲下,向着水潭奔去。

    虬髯大汉道:“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下,用过干粮再走……”他略为凝思一下道:“哦,我看还是在这儿休息,看看那楼兰鹏城是否真的会出现,我可从未见过。”

    他们解下鞍来,就靠在树根小憩,五匹马都引颈在水潭里喝水。

    老五解下水壶,走到水潭边,将水壶灌满,一面笑着道:“这泉水好清湛哪,碧绿的没有一点脏。”

    他捧起清水,就着潭边喝起来了,那知他才喝两口,便见那五匹马愁苦地嘶叫一声,倒地死去。

    瘦削汉子大叫一声,喝道:“则宾!水有毒,别喝。”

    虬髯大汉身如旋风一转,飞跃而出,单掌一搭,将许则宾右臂扣住,喝道:“老五,快运气查看。”他左手一翻自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用劲一握,只听“喀”地一声,瓶子碎裂成片,两粒粉红色丸药滚在掌上。

    他说道:“快服下这‘冷香九’……”

    他话音未了,自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阴恻侧的声音道:“嘿,就算是十颗‘冷香九’也没用,他是死定了。”

    虬髯大汉浓眉一扬,喝道:“里边是哪位朋友?天山五剑向云天在此!”

    瘦削汉子轻叱一声,飞身穿林而入,双掌翻出,一掌狂飚劈去。

    林里一声冷喝,道:“何正纲,你差得远,给我回去。”

    瘦削汉子闷哼一声,身如断了线的纸鸢,倒跌而出,仆倒地上。

    老三轻啸一声,身子一旋,长剑唰地—声剑光缭绕,如长虹贯日,急射而出。

    敢情树林边也已站立着一个全身灰白,脸蒙黑纱的蒙面客。他正冷冷地望着向自己射到的剑光,仿佛没有见到一样地屹立不动。

    老三剑引一式“飞鹰伏兔”电射而去,眼见剑尖一转便可将那蒙面客杀死,倏地眼前一花,对方身影已经不见;

    他心中大惊,一沉身,剑转两个方位,一式“云鹤斜翅”剑光将全身罩住,落在地上,目光一转,已见那蒙面人站在树顶上。

    蒙面客双足踏在一枝拇指大的树枝上,身子随着树枝而上下晃动,默然地望着下面。待他看到老三脸上那股惊诧的表情时,讽刺地冷笑一声道:“林士捷,你这招‘云鹤斜翅’火候还不够……”

    林士捷双眉一轩,脸上掠过一个惊惧的神色,喝道:“朋友,留下名来。”

    蒙面客长笑一声,身如落叶飘下,沉声道:“你们哪个怀有金戈,拿出来。”

    虬髯大汉向云天突地悲痛地大叫一声,飞身掠了过来,右手一引,长剑出鞘,寒光倏然朝蒙面客击去。

    林士捷心中一惊,目光一斜已瞥见他二哥倒在地上,胸前衣服被揭开,一个淡金色的掌印正印在“七坎|岤”上,嘴角吐出的血水流过面颊,流在地上……

    他惊叫一声:“销金掌!”

    蒙面客阴恻恻一笑,右掌一摸腰部,反手一摔,一道寒光腾空而起,已将向云天击出的一剑挡住。

    向云天剑一击出,快若迅电,飒疯的剑风凌厉无比,直欲置对方于死地方后快,岂知对方退步,侧身,出剑,气呵成,剑光已如水银泻地,射了过去。

    他心中一震,脚下一滑,剑走轻灵,一式“飞禽点冰”三朵剑花飞出。

    蒙面客朗笑一声,道:“好一式‘飞禽点冰’!”

    话声里,他振腕斜身,手中软剑已如怪蛇舒展,层层剑波叠起,“嗤嗤”的剑气弥漫开来,耀人眼目。

    向云天一连挥出的三朵剑花俱被对方无边的剑浪吞去,那层层而来的剑气,冷森森的,寒人心胆,逼得他连退七步,长剑接连挥出四招,方始挡住对方那凌厉狠辣的剑气。

    黄昏,黄沙的尽头是布满彩霞的苍穹,在沙漠里,此刻正是飓风飞旋,黄沙漫天之时,一个个沙堆被旋风带上半空,在数十里外,又是一堆堆的沙丘被造成。

    沙漠里的变幻,永远无人能猜得透的,就象沙漠里的云片一样的不可捉摸。

    离开沙漠的边缘,这里是一个小镇,距居延海不远的居延城。

    低矮的土房绵延而去,数十间都是一样,在城内东首有一间较大的楼房,楼房后有个大院子,院内假山水池盆景花卉都有,一条竹管引来泉水,淙淙流入池中,池里锦鳞隐没,池边绿草红花,繁美异常。

    一个六角亭在院内西首,亭里石桌石凳,摆得幽雅宜人。

    此刻,在假山旁,一个褐衣黄巾,头梳双髻年约十七的少年。在一块沙盘上,用双手轻画着一条条的纹路,左手握着一把竹签,一根根往沙盘插去。

    斜阳自两边投射过来。映在他的脸上,只见红润的脸庞仿佛檫过胭脂一样可爱。

    他双目斜视,嘴唇紧抿,目中闪出智慧的光芒,紧紧注视着沙盘里的竹签与纹路,仿佛将他的全副心力都贯注在那沙盘里。

    没有一会儿,他已将手中的竹签插完,拍拍手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抬起头来望了望苍穹,自言自语道:“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他语音方完,便听见一声咳嗽,自走廊间走来一个头戴文生头巾,身着长袍,清癯文雅的老者。

    这老者三绺长髯,正缓缓地随风在胸前荡来荡去,他面含微笑,朝院里走来,道:“云龙,‘七玄阵’是否研算完了,能不能排出来?”

    那少年回过头来,一见是老者,忙叫道:“爹!这‘七玄阵’好难哟!一个下午的功夫才学会了前面的五个变化……”

    他话未说完,那老者大惊地道:“什么?你已经排出五个变化了?真的?”

    那少年一愣道:“怎么,有不对的地方吗?”他摸了摸肚子道:“这只怪我上午练功练的太久,肚子都饿坏了,中午又没吃饱,所以刚才老是想吃饭,没有专心贯注在沙盘上,所以才只排出五个变化来……”

    那老者哈哈笑道:“云龙,你肚子饿也不到前面说一声,这‘七玄阵’的阵法千变万化,神妙无比,当年我自青海海心得到这残谱时,费了六年的功夫才弄通,我昨天跟你说过,这‘七玄阵’为天下阵法之最,整个阵谱为父的可说天下无人可知,亏你在两日之中便已能领悟出五个变化……”

    他摸了摸颏下三绺长髯,道:“吃完饭后,我们下一盘棋,这回你不要让我三子,免得我老是觉得不好意思。”

    那少年笑道:“爹爹你的精力都放在消息埋伏上,又要照管店里生意,当然不能样样天下第一……”

    那老者苦笑一下道:“十么天下第一?谁都不敢说天下第一,何况我这一点微末的功夫。”老者顿了顿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七玄魔君,他以有生之涯钻研典籍,将琴、棋、剑、拳、内家先天真气及阵法方面研究个透澈,此外驯马相马之功夫天下无人能及,为父的除了阵法一道尚可与他一较之外,其他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少年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父亲,这时一听天下竟有如此一个人。不由得问道:“爹,人的智慧怎么能够将每一样都练成天下称绝?我想每一样功夫,天下定有比他更好的人。”少年略一忖想道:“何况他怎能一生毫无挂虑分心之事,真正能专心学习这些绝学?”

    那老者点头道:“你这话问得对,他曾因一件失意之事故而奋发习剑,待他学成绝艺而有杀尽天下和尚之誓,故此五台、少林、峨嵋三派遭他杀死不少子弟,后来亏得昆仑藏空大师出来,与他比试三桩绝艺,方始止住他那杀尽天下和尚之举……”

    “哦!”那褐衣少年一扬剑眉道:“昆仑藏空大师?他是与七玄魔君比哪三样?”

    那老者两眼望着水池里倒映的红霞,摇了摇头道:“江湖上没人知道他们比试的是哪三样,这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不过自十五年前的那次比武后,天下和尚便没有被七玄魔君杀死的了。”

    褐衣少年咬了咬嘴唇道:“我有一天碰到七玄魔君,倒要跟他比比阵法和围棋……”

    那老者沉声道:“云龙,我们石家历代以来都是清淡自若不求闻达,惟有你年幼以来即与常人不同,我倒怕你……”他话方说到这里,猛地一顿,倏然转身,喝道:“谁在墙外?”

    一声呻吟传来,这老者双眼神光暴射。一提袍角,飞身跃上墙头。

    他“咦”地一声,跃出墙外,只见他抱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大汉又飞跃进院里来。

    柳云龙“啊”地叫了一声,奔了过去叫道:“爹爹,这是谁?”

    那老者脸色沉重道:“这是你师伯的四弟子聂风,不知他怎么会这样?哦!你到房里去把我那盒药丸拿来。”

    他盘膝坐着,双掌迅捷地拍了拍聂风身上的几个|岤道,然后探掌摸在聂风背上“命门|岤”。

    他的脸色愈来愈凝重,待到柳云龙把一个盒子拿来,方始放开手,叹口气道:“他的内腑已经被人震得全碎,真不知他怎能支持到这里?”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与石砥氏中说,故而柳云龙问道:“爹,他是什么地方受伤,还有没有救?”

    那老者抿紧嘴唇,掀开盒子倒出四粒乌黑的丸药来,塞在聂风嘴里,右手一撕,将他衣服撕开,只见他背上一个淡金色的掌印……

    “唉!他怎么会惹上这个魔头?这一下我……”他摇摇头,右手贴紧聂风背心“命门|岤”上,运集真气撞输过去。

    仅一会儿,便见聂风痛苦呻吟了一下,脸上汗珠进落,一条条青筋冒了出来,他叫道:“大师兄……大师兄……

    玉龙雪城……”他嘶喊道:“玉龙雪城,大师兄,你别拿我的玉帚……”

    柳云龙错愕地望着爹,那老者皱眉道:“小风,我是你师叔柳文轩哪!你怎么啦?”

    聂风睁开双眼,急骤骤地喘了几口气,目光凝视在柳文轩脸上,好一会方始滴落两滴泪珠,痛苦地喊道:“帅叔!”

    柳文轩忙问道:“小风,怎么回事,你曾遇到东海灭神岛的老魔头?”

    聂风泣道:“师傅令我等来请你回山,不料在沙漠间遇到大师兄,他就是销金神掌……”

    柳文轩惊问道:“大师兄?你是说黄铨那家伙?”

    聂风喘了口气道:“他把大哥二哥三哥老五都打死了,在沙漠里追到我,那时天空突然出现玉龙雪城……”聂风两眼茫然地望着昏黯的苍穹,喃喃地道:“好大的玉龙,好亮碧眼……”

    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着指指怀里,痛苦地道:“这……这是玉帚……没被大师兄抢去,沙漠里风沙好大……”

    他呆板地移动了眼珠望着柳云龙,嘴唇蠕动着道:“师弟,替我……报仇……”

    柳云龙两眼早被泪水充满,他咬一咬牙道:“我一定替你报仇!”

    聂风似是笑了一下,然后望着柳文轩道:“师傅请你回去,师……”

    他悲叫一声,终于喷出一口鲜血,话都没能说完。

    柳文轩缓缓仰首望天,默然地凝视着薄暮笼罩的天空,良久叹口气道:“果然玉帚替本门带来祸害,唉!事到临头也避免不了。”他侧身道:“云龙,明天跟我到天山上,也好见见你的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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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顶皑皑的白雪,被阳光反射出一片圣洁皓白的淡淡光芒,在山脚下有一条小径盘旋直上,循着小径可看到一些青翠的树木。

    这是天山南麓,阳光照射的地方,除了冬季外,其余季节却是没有结冰,山谷中树林葱翠,怪石奇花到处可见,山中有雪水循着山沟流下,是以土壤肥沃,花草繁生。

    一座崖壁下,挂满长长藤蔓的树林边,有着一块宽阔的平地,数栋竹屋直立在这儿,长长的蔓草缠着屋檐,长满了屋顶,一直垂到窗外,挂在墙边随风飘荡。

    山谷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息,风似乎都放轻了脚步蹑足而过。

    这时,自山谷进口处,两条人影闪了进来,转眼越过两重山壁来到这块平地上,左道那个老者三绺长髯,正是柳文轩,而在他的右首则是柳云龙。

    柳云龙抬头望着高耸的天山,笑着道:“爹,这山上的白云好象在做鬼脸一样,变化得好快!”

    柳文轩微微地笑了笑,忖道:“云龙到底没有经过什么危难,一点都不知道人间正是危机四伏,其实让他在家我也不放心,还是跟在身边较好,这样也有个照应……”

    他拉住柳云龙的手,道:“云龙,你注意一下,千万不要疏忽,等会听我的话行事啊!”

    他话未说完,便听到谷里一阵狂笑响起,两道人影鬼魅一样从树林后飞射出来。

    柳文轩眉毛一竖,喝道:“来者何人?”

    “嘿嘿!”那两条人影自半空中陡然刹住,飘落地上,左首一个狮鼻阔口,乱发披肩的壮汉,冷笑了两声,狠狠地望着柳文轩,道:“大爷乃东海灭神岛主座下二弟子大力鬼王米望一,来者何人?”

    他那右首的蒙面客阴恻恻地道:“别问了,他就是柳文轩。”

    柳文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蒙面客道:“黄铨,你还认得我?”

    柳云龙双眉一轩道:“爹,他就是销金神掌黄铨?好狠毒的家伙!”

    销金神掌黄铨眼中露出凶光,磔磔怪笑道:“好大胆的小鬼,你想死了?”

    柳文轩双眉微皱,心知今日面对两个邪门高手,恐怕讨不到好处,而屋里竟然杳无声息,师兄又不知如何,一念及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有点惊慌。

    但他仍然镇定,问道:“掌门人呢?”

    大力鬼王米望一咧开大嘴道:“那老头叫我打得抱头鼠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师兄在找他呢!”

    柳文轩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敢情他已见到树林边的一条沟里,血水汨汨流下,而对方尚有一个灭神岛中大弟子未现身,以自己一人之力,怎会是对手?

    他眼睛一转,瞥见了竹屋仍然安好,故而一拉柳云龙低声道:“你死命跃到里面去,将身上带的竹签排好阵式,我等有机会便进去!”

    柳云龙摇了摇头道:“这两个人,爹一人应付不了,我帮你……”

    柳文轩怒道:“逆子,你要眼见为父的为你担忧而死?何况你师伯生死还未知道,怎能……”

    黄铨冷笑一声道:“你们父子是死定了,但在死前要把你在聂风手中得的那支玉帚拿来,这样,你的儿子可幸免一死……”

    柳文轩淡淡一笑道:“天山派就因出了你这叛徒,是以弟子稀少,方始有今日之忧,但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在灭神岛学到些什么。”他厉声喝道:“把你大师兄叫来!”

    大力鬼王跨前三步道:“何用大师兄,就我也够收拾你的了!”大力鬼王深吸口气,大喝一声,双掌平推而出,两股急锐的狂飚,夹着刺耳的呼啸,飞撞过来。

    柳文轩转身滑步,左掌一推,喝道:“快进去!”

    柳云龙觉到一股大力将他送进屋里,他提气振臂,顺着势子落在地上。

    耳听屋外喝叱声声,风声激旋大响,他略一打量室内,只见壁上挂着许多名画,数张椅子摆在墙角,几个茶几下陈置着盆景,翠黄|色的竹子墙,使室内有一种幽雅舒适的感觉。

    他右手伸进囊里,掏出带在身上的竹签,飞快地插在地上。一枝枝的竹签,纵横不一地插立在地上,刹时只见根根竹签将屋内插得满满的。

    他身形一转,歪七斜八地走了几步,在竹枝隙里穿越而过,走到门口。

    他头方伸出,便见屋前空寂无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刚才那两人和他父亲柳文轩俱已不见。

    “咦!”他一愣之下,走出屋来,朝四周望了望,忖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莫非爹为了我的安全,所以才引走他们?”

    他目光移转,却见到地上留下几片破碎的衣襟,和几点殷红的血迹,凌乱的血迹已不能辨别是柳文轩或那个销金神掌的。

    柳云龙咬了咬嘴唇,双眉紧皱,一想及惨死的师兄,心中不由得一寒,生怕父亲会遭到毒手。他懊悔地忖道:“只怪我平时将全部时间都放在阵法变化上,除了练了轻功和坐功外,连一招一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