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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珠华第4部分阅读

    你的琴意,想来在此听你抚琴,更是一桩美事。”

    纪子晨看向严盈,摇头道:“若是有你箫声合鸣,瞧瞧谁能更胜一筹,才是极有意思之事呢。”

    两人从小师从同一位先生,学了其最为拿手的琴箫二技,总是暗暗较劲,想分个胜负出来啊,如今即将南北相隔,严盈心中不免有些黯然,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那有何难,这地方总不会长了腿乱跑,你只管来便是,总能分出个高下来不是?”

    纪子晨目光变得有些灼灼,半晌说出的却是:“那你可要勤加练习,不要到时输了给我哭鼻子才是。”

    想起幼时做下的窘事,严盈不由脸上微微发烧,忍不住白了纪子晨一眼,小声嘟囔道:“都这么久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真没意思。”

    意外见到严盈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纪子晨忍着笑装作没听见,心头却是一热,只是憋着笑看住严盈,一言不发,严盈没了挑衅的对象,只得跺跺脚,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去,纪子晨跟在后面,一路上脸上都带着笑意。

    晚膳严君兴倒是到了,席间纪衡丰谈笑风生,说了许多南海的趣事,倒是勾起严三老爷不少回忆,也就没顾上纪氏的有些发沉的脸色,一顿饭吃的也算热闹,之后纪衡丰便带着纪子晨告辞了,临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纪氏,又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严盈看在眼里,不由叹了口气,自家娘亲这般模样可怎么跟人家斗呢,一个温柔懂事的萍儿,一个妖媚娇俏的莲秋,想想之后一个将会成为有实无名的管家人,自己想添个妆居然还要看她的意见,另一个母以子贵,又颇得严君兴欢心,整日里跟萍儿争风吃醋,竟是都不把正经夫人纪氏放在眼里,似乎自从纪氏的嫁妆七零八落,再无油水可榨之后,三房众人便渐渐忽略了她的存在。严盈想到这里,不由在衣袖中握紧了拳头,不不,不能再让这样的情景重演!

    阴天了……情绪不佳,可素,惊鸿是不会以此为借口不更新的(即使很想,嗯,是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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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十七回 夜半

    从纪氏房里出来,严盈才算是舒了口气,想起方才纪氏嘴角略带羞涩的笑容,她知道今晚严君兴会歇在主屋,便找了借口早早回房了。

    睡到夜半时分,再次堕入噩梦当中,平日里见了她都会退的远远的粗使仆妇,此刻却都如同喝了鸡血般亢奋地向她涌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另有人在身后一掌一拳的打在她的背上,催促着她踉跄向前,推搡间发髻上一枚珍珠步摇悄然滑落,摔在坚硬的石板路上,珠子四处飞溅……

    那美丽的珠子碰撞地板的声音一定很清脆动听吧?严盈身体顺从的在众人粗暴的对待中默默移动着,眼睛却垂下看着那一颗颗四散开来,无影无踪的珍珠,只是周围太吵了,听不到那美妙的声音,她有些遗憾。

    周围越来越吵杂,本来默默忍受的严盈不由皱起了眉头,头上针扎一般的疼痛,让她最终忍不住猛然睁开眼睛——

    “小姐……”香蝉满脸的不安,极力镇定的表情在摇曳的一豆灯火中显得那么无助。

    “出了什么事?”严盈伸手抚掉额头的冷汗,凝神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沉声问道。

    “听说是东厢那边出了事,刚有动静的时候采华姐姐就来看过小姐,见还睡着,便嘱咐了几句才走的。”或许是严盈淡然的神色感染了香蝉,她突然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忐忑了,上前一边替严盈擦拭汗水,一边汇报这情况。

    严盈皱起眉头,颇有些头疼的感觉,这位姑奶奶是要闹哪样呢,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她吩咐香蝉道:“去找采华问问,如果她脱不开身,就去问问采星采月,不要让夫人瞧见了,知道吗?”

    香蝉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小姐,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香蝉的身影轻巧的消失在门口,严盈轻轻叹了口气,披上一边放着的外衣,只觉得太阳|岤发烫,一跳一跳的疼着,随即涌起一阵心烦意乱,后悔没做个莲秋的布偶,这会儿还能扎着出出气。

    一盏茶的功夫,门轻轻的响了几下,听到严盈应声之后,香蝉进了门,后面跟着采星。

    “小姐,你这是被吵醒了吧?别怕,有夫人呢!”采星进了门便将手中裹了厚厚皮毛垫子的紫铜手炉塞到严盈手中,又将身上披着的白狐裘披风盖在她身上,手中不停的动作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速度,“这是夫人特意交代我带过来的手炉和披风,说是怕小姐夜里冻着。”

    严盈偏头看向香蝉,眼中显出询问的神色,香蝉刚往炭盆里添了新炭,正想拿铁钳子将火挑的旺些,看见主子眼光看过来,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赶紧说道:“夫人并未发觉,奴婢是在夫人的门口碰上采星姐姐的,说来也巧,小姐惦记夫人,夫人也惦记着小姐呢。”

    采星已经听香蝉说了她的任务,笑着说道:“夫人可不知道你醒着,她还嘱咐我千万别把你吵醒呢,别担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这么闹腾?”严盈放下心来,看向采星问道。

    采星闻言撇撇嘴,说道:“还不是东厢那位,说是肚子疼,遣了人来叫夫人的门,说要请大夫呢!”

    “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晒太阳吗?怎么突然就病了?”香蝉有些不信,嘀咕道。

    严盈苦笑一下,这是怎么不是病,只是这病大夫可看不好。她问道:“可有出去请大夫?”

    采星面上浮现不忿的神色,说道:“那倒是没有,吵闹了许久,谁知老爷前脚去了,人家后脚就消停了。”

    香蝉看看采星,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不屑的神情,顾忌小主人在旁边,也说不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只是心中都暗暗为这糟心的事儿发愁。

    严盈早料到有此结果,她只关心纪氏,“娘呢,睡下了吗?”

    采星难得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么折腾了一遭,哪里还睡得着,倒腾那些家里带过来的珠子呢。”

    严盈心中一紧,每次有不开心或是想不开的事儿,纪氏就爱摩挲那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珠子,然后一句也不肯说,只看得人难受。

    “香蝉,帮我更衣,我们去瞧瞧。”严盈跳下床,急匆匆的说道。

    “哎呦,我的小姐诶,当心冻着!”采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下滑的白狐裘披风,将严盈裹在其中,待香蝉也过来了之后,才松开披风,两人

    手脚麻利的替严盈穿好里外的衣裳。

    一出得门,便是一阵刺骨寒风呼啸而过,严盈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路上目光扫了扫东厢那边,只见一片漆黑,刚才吵杂声在夜晚的冰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来到主屋大门前,采星上前撩起帘子,轻敲几下,便有人来开了门。

    来的是采月,见到严盈微微一愣,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上前接过严盈解下的披风,将她引了进去。进了内室,发现本该安眠的时辰,这里却是明亮的刺眼,两只黄铜勾足云纹油灯烧的正旺,一桌子的珍珠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整整齐齐的排满了桌子,纪氏手中正拿着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裸珠,小心地擦拭着。

    严盈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景她见过太多次了,直到最后,连这些珠子都离她而去,只剩她对着空空如也的珠盒愣愣的出神……想到这里,严盈眼眶一热,赶紧看向上方,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方才坐到纪氏身边,从母亲手里取过了那颗珠子。

    纪氏愣了愣才扭头看了过来,见是女儿,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由急道:“你怎么过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不好好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娘呢,为什么还不睡啊?”严盈用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罕见的南珠,一种难以名状的凉柔触感从指间传达到心间,有种神奇的安定作用,让人沉静下来。

    纪氏扯扯嘴角,有些勉强的笑道:“娘还有事儿没做完呢。是不是刚才吵醒你了?”

    严盈摇摇头说道:“盈儿刚才做噩梦了,所以才来找娘的,娘,盈儿好怕啊!”

    纪氏见女儿不到巴掌大小的小脸在灯光下可怜兮兮地仰着,不由一阵心软,护犊之情顿时涌起,伸手搂着女儿,轻轻用手拍着说道:“囡囡不要怕,有娘在呢,今儿个你舅舅说打听到一家医馆,里面坐堂的沈大夫五世行医,很有些办法,娘明儿个就去请他来,以后再也不会做什么梦了,好不好?”

    严盈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拱进纪氏怀里,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惹得纪氏又是好一阵心疼,哄了好一阵儿才罢休。经过严盈这一番折腾,冲淡了许多纪氏的伤感,待得终于哄得严盈回房睡觉,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一阵倦意涌了上来。

    采月见状,上前伺候着纪氏更衣,小心地说道:“夫人,时辰不早了,要歇了吗?”

    纪氏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有些迟疑地问道:“采华还没回来?”

    采月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有什么明天也来及不是吗,再说,夫人明天不是还要去请那位沈大夫吗?”

    采秋也端来热水,一边替纪氏擦拭这手臂和脖颈,一边说道:“可不是嘛,这位沈大夫若是如此有名,那去的人一定不少,不赶早可就请不到了。”

    一提到跟严盈有关的事情,纪氏立刻屈服了,她点头道:“采秋说的是,一定得早点出门,吩咐下去,准备好马车,咱们卯时就出发。”

    见纪氏答应睡了,几个大丫鬟都松了一口气,服侍着纪氏躺下后,采月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幔,朝其他两人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留下守夜。其余两人便默默退出了内室,来到外间,采星舒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老爷今晚不会回来了吧?这是哪家的规矩,一个丫头也能如此猖狂?”

    采秋略略掐了掐手指,说道:“从丑时二刻到五刻,东厢这位还真是有精神,只是苦了夫人。还好有小姐,不然……”

    虽然采秋没有说完,采星也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只有小姐和小少爷能给夫人点安慰了,老爷就会让夫人伤心!”话说到此处采星几乎咬牙切齿,却也无法再说下去,两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同样无法入睡的还有严盈。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让人压抑的一幕,使得严盈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久不能寐,刚才在纪氏面前装出的天真欢笑全然无踪,默默流下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浸湿了枕边床单。严盈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她不知道这样的遭遇纪氏还能承受几次,更不知道自己在她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中是否还能起到如此的作用,这不是长久之计,是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能做些什么了,她抹去眼角将要滑落的一滴泪水,合起了双眼……例行吆喝:票票~收藏~评论~~同学们自行认领哦~~小红花等着你哟~~我看好你们哟

    第一卷  第十八回 看戏

    昨夜折腾的太晚,严盈迷迷糊糊睡着后,便一下子睡了许久,却也睡得不甚安稳,断断续续的碎梦一直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脑海,呼啸着吵杂着,争先恐后地占领着她脑中的场地,践踏一番然后纷纷扬长而去,导致她睁开眼睛之后,头疼的让她恨不得能有人立刻来取了这首级而去。

    “小姐,您醒了?可要起身?”香蝉早就听到了动静,见严盈坐起身来,才上前轻声问道,手里捧着刚刚在热水中浸泡过的湿毛巾。

    “什么时辰了?”明亮的日光漏进被香蝉拉开了一半的帷幔,刺激的严盈忍不住眯起眼睛。

    “回小姐,快要到戊时末了。”香蝉注意到了,忙微微放下了些帷幔,遮住直射进来的一大部分阳光,然后在严盈的示意下上前替她擦拭。

    这样的光线严盈适应了许多,她顾不得依旧疼得厉害的头部,顿时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快给我更衣,这下请安都耽误了!”

    香蝉忙回取来道:“是夫人临走吩咐的,说是今日不必去主屋请安了,让小姐好好歇着。”

    严盈一愣,问道:“娘出门了?知道去哪里了吗?”

    香蝉点点头,说道:“采星姐姐早些时候来看过您,说夫人去请那位姓沈的大夫了呢。”

    严盈这才放下了心,不过一口气还没呼出来,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父亲呢?可曾责怪我没去请安?”

    香蝉脸上神色有点古怪,又是疑惑又是不解地说道:“老爷和夫人一起出门了,他们卯时就走了,天还没亮呢。”

    严盈闻言半张着嘴愣在了那里,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想着昨晚那么一闹,今天父母之间的冷战无论如何不可避免,只是别演化为大战就好,谁知两人竟然一起出门了,她仰头看向香蝉,接着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了么?父亲……他后来回去了?”

    香蝉想起采星说的话,也是十分困惑,“这个倒是不知,只是听说夫人前脚出门,老爷后脚就追了出去,约莫着应该是坐一辆马车出去了。”

    严盈眉头皱了起来,这里一定有问题,她可不相信她这位父亲大人会像纪氏一般关心她的死活,事出异常必有妖,这妖除了东厢那位,还有不少人吧……她的头又开始突突地跳着疼了起来。

    “采华她们呢,都跟着娘出门了?”严盈自己提上香蝉套在自己脚上的红色金丝云纹绣鞋,下得床来,坐到梳妆台旁问道。

    香蝉拿起梳子一边梳理着严盈长到肩膀下面秀发,一边说道:“没有,采华和采月两位姐姐昨晚值夜来着,夫人让她们歇着去了,带了采秋,采星两位姐姐出门。”

    纪氏待下人不算苛刻,尤其心疼自己身边的这四个丫鬟,一般值夜最多一人,若是白日里有什么事,甚至免了,看来采华昨夜是做别的事情去了,也许是打探消息,也许是……严盈想到这里,吩咐道:“蝉儿,快些收拾好了,咱们去瞧瞧采华她们。”

    简单梳了头发,裹上厚厚的白狐裘披风,严盈便出了门,谁知走到一半,便听到一阵吵杂声传来,中间夹杂着碗碟破碎和丫头惊呼的声音,听的严盈微皱起眉头,一时顿住了脚步。

    “小姐?”香蝉看了看传来声音的东厢,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瞧瞧。”严盈踌躇片刻便下了决定。主仆两人向东边走去,穿过圆月门,走过小巧的假山和池塘,沿着精巧的抄手游廊拐过弯,便看到了东厢发生的事情。

    几个丫鬟正在打扫着散落了一地的碗碟和食物残羹,门廊下立着两人,正对峙着。被两个小丫头扶着的正是昨晚的主角莲秋,正一脸怒意地指着泼了一地的汤羹说着话。而她的对面,却是有些无奈的萍儿,正试图解释什么,却插不上话。

    严盈站了片刻,便听出了个大概意思,她弯起嘴角,刚想悄然离开,却不料萍儿为了躲避莲秋几乎要戳到脸上的手指时一偏头,恰巧看见了站在游廊下的严盈主仆。

    “莲秋,我真的没有,回来我再跟你解释。”萍儿急急说完这句,便快步走了过来,行了礼说道:“小姐您起身了?怎么不知会萍儿一声,早膳早就备好了,要不要给您送到房里?”

    厨房的事情还是萍儿在照看,纪氏一来被严君兴铺子里的事情绊住了,二来一颗心系在女儿身上,况且也没有得力的人手,是以还未完全接管过来。严盈伸手揉揉额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没什么胃口,昨儿个夜里闹腾什么,睡也睡不安稳,现在头还疼得紧。”

    萍儿面上浮现一丝苦笑,说道:“莲秋夜里不大舒服,惊扰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不过早膳不用可使不得,奴婢去挑些清淡爽口的小菜和白粥可好?”

    “哼,我说你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想祸害咱们姑娘啊?可是容不下人家是嫡出的小姐啊?”莲秋扶着小丫头也走近了,听到萍儿的话,冷笑着说道:“好姑娘,可别被这小蹄子装模作样的给蒙骗了,她准备的饭菜可不是那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