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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朕大王第7部分阅读

脸来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大公子有事寻我金甲?”

    伯邑考不想金甲这般直接,反念一想这狗贼又有哪次举动是不超过自己所想的?便也不介意这些了。他只大大方方道:“非是为了别个,只是刚刚收到江公子书信,叫我为将军做件事情。”

    “哦?”金甲挑眉,嗤之以鼻道:“莫不是叫你看着我,若我杀人杀得兴起了便要想法来抑制我么?”他冷笑一声,似还有话要与伯邑考说,谁知就在此时四周里竟是传来了野狼的叫声,先是长长的一声,而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吠叫了起来,听来似有二三百只野狼潜伏在四周。

    要知道一般的狼群中,至多也不过三十来头,哪里会有二三百只成一窝的?他们分明就是遭遇了狼潮,同时碰上了十几个狼群联手“围炉”了!

    伯邑考一听到这些狼叫声,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起身却被金甲伸出一手抓住手,被迫坐回了地上。

    只见金甲痞痞地讥笑他道:“原来大公子怕狼。”

    伯邑考神色冷峻道:“将军看不出这里已聚集了二三百头野狼?此物凶残狡诈,纵然朝歌兵马强悍无所畏惧,将军也该早作指挥减少损失才是!”

    伯邑考一番言辞恳切十分,金甲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戏谑地问他道:“在大公子心中,本将军可比得野狼凶残狡诈?”

    伯邑考闻言,忍不住侧目而视,心中仔细琢磨这厮问这话难道是要试探自己么?只是这番试探又有何意义?

    伯邑考是当真看不懂金甲这厮的心思,正要中规中矩地说两句话敷衍了这家伙,免得他突然生起气来,出尔反尔地将西岐的人押去朝歌,周复等人却满脸欢欣地跑了过来。他们冲到金甲面前站定了身子,一个个雀跃欲试道:“将军,今日可否加菜?咸鱼干肉吃在嘴里实在没有滋味!”

    金甲冲这些小伙子挥了下手,周复等人便转头,呼和地带上自己的亲近兄弟四处散了开去。

    伯邑考见到这番情景,不禁疑惑地问道:“几位小将军是要去宰杀狼群么?”

    金甲笑道:“大公子一世养尊处优,自然不知道民间行伍中的艰辛,可知这些狼群在你等世家子弟眼中是凶残狡诈的恶物,在我等穷苦人眼中却是上天赐予的美食,便是用性命去拼取,若能换得一顿温饱也是值得。”

    金甲这番话说来是道理,伯邑考也知道因为士兵要自己筹备粮食,许多出身平民的兵员为了给家中节省粮食会进入山林野地中猎取野物来充饥,就是以富裕著称的西岐中也有穷苦平民必须以野果来充饥的。

    可是看周复等人模样,伯邑考要如何相信这群兴致勃勃的家伙是为了金甲口中的原因而去与狼群搏杀的?

    此时伯邑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司是个蛇经病下属也都是些脑筋不正常的!

    金甲却又问他道:“刚刚的问题,大公子还未回答本将军。”

    伯邑考连忙恭敬回道:“将军说笑,伯邑考怎会将人比作畜生看待?”

    “原来你已不将我当成|人来看了么?”金甲忽然轻轻笑道,那揶揄的模样仿佛他口中被骂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伯邑考虽没有将金甲不当人来看,倒真的觉得他凶残之相与野狼不枉多让。他连忙站起身,拱手要为自己解释,金甲却又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他按坐在自己跟前,道:“大公子善弹琴,江一春那小白脸是不是告诉你,一旦我杀红了眼,你当立即弹奏一曲安乐祥和之曲,便能克制住我心中的凶兽?”

    金甲不等伯邑考回答,便放了他的手,与此同时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邪笑道:“大公子莫要这般天真。”否则迟早世子之位不保!

    伯邑考一愣,心脏却是突突地飞跳了两下,脸上也跟着烧了起来。他连忙从金甲手中挣出肩膀,移到离金甲远一些的地方,正了正衣襟,待脸上没有灼烧感后才咳嗽了一声道:“便是大将军这么说,若真见了那样的场面伯邑考定然要做一次努力的。”

    燃烧中的老树枝忽然巴扎一声炸裂了开来,却叫刚刚说完话的伯邑考吓了一跳。金甲仿若不觉般,只手支起下巴,也不再开口,只笑眯眯地瞧着伯邑考看。

    伯邑考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礼、戏谑地盯着瞧着,正要起身离开,却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壮硕汉子站在金甲的背后,双眼里仿佛能喷射出怒火一般仅仅地盯着金甲的后脑勺瞧。

    这壮汉身上穿着朝歌士兵的衣裳,脚边赫然就是那只九尾狐。这一身雪白的狐狸此时正死死地咬住壮汉的下摆。

    伯邑考这才发现原本待在近处的那些士兵都已经被四员小将叫走,只远处还有一些士兵分散各处站岗,却并没有一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伯邑考哪里还能猜测不出这名健壮的士兵是谁?只道这人就是苏全忠了,只是这人生来就是侯爷之子,而今受了灭门之祸,哪里肯受九尾狐指挥,耐心等待解救苏妲己的机会?

    现在看他这模样,分明就是要扑倒金甲身上,恐怕早就忘了是来救苏妲己的了!

    伯邑考虽然厌恶金甲这个人,却绝不能见着这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若是给了朝歌挥军西岐的机会,尚未准备好的西岐如何能抵挡商汤的大军压境?

    他也不愿意金甲发觉了苏全忠,他眼见这苏家郎如此魁梧,必是一员猛将,就更加不愿失去收拢这人的机会!

    伯邑考正用眼神示意苏全忠要以他妹妹的安全危险,莫要为逞一时之勇而害了自己与妹妹两条性命,金甲却忽然捡起火堆上烧烤好的一块咸肉递到苏全忠的面前,吩咐道:“将这一块肉送去马车内,叫那小娘们别再哭了,否则莫怪本将军将她扔进妓寨里去!”

    苏全忠听了这话,心中恨意更盛,上前就要一拳头打到始终盯着伯邑考瞧未曾回头的金甲脑袋上,伯邑考见此紧张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幸好九尾狐及时施展起了妖术,在苏全忠的腿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中掺了些许狐媚之毒,苏全忠眼中怨气顿消,整个人变得木愣愣地接下了烤肉,送去了马车内。

    伯邑考见此,心内松了口气,却是不敢直直盯着苏全忠,只端正了脸色,看似目不斜视实则是在用眼角留意着苏全忠的一举一动,看着这家伙进了马车内。

    伯邑考始终注意着马车内的动静,竟没有发现自己的双眼其实正与金甲“深情”地“四目相对”。等他回神来时,立即尴尬地撇开了眼,却听到金甲轻叹一声道:“原来大公子对本将军还有这般企图!”

    伯邑考错愕地回过头来,金甲立即贴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就在金甲的双唇刚刚贴上,伯邑考立即有了反应,猛然推开欺身上来的男人,他身子还未站起,腰间的宝剑已经拔了出来,“刷”一声刺向金甲。

    金甲作为《铁血江湖》第一高手,手段自然灵巧、高人一筹,只见伯邑考的宝剑刺来之时,他的人已经闪到了对方身侧,轻轻巧巧地就握住了那只握剑的手,闪身在他背后将他拉入自己怀中,戏道:“大公子刚刚那般深情款款地看着本将军,何以现在又要拔剑相向?”说罢便又感叹一声道,“如此挑逗人心,未免太浮n□n人伤心!”

    伯邑考闻言脸上晕红一片,他还要挣扎转身,再刺金甲一剑,可惜金甲不仅身形比他巨大,力气更是不小,哪里有他能挣脱的余地?

    马车中突然跳下两人,伯邑考一惊连忙看向他二人,就见到苏全忠与苏妲己两兄妹都穿了士兵的衣裳,站在了马车下。苏全忠自是恨意绵绵地瞪着金甲,苏妲己则低着头,显然是害怕被人瞧出端倪。

    金甲见到这两个人,口中啧了一声,立即放了伯邑考,恶狠狠地对马车下的两人道:“还不快滚,没见过你家将军反抗旁人的调戏与武力相逼么?”

    伯邑考闻言,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与这颠倒是非的人争辩,自知实力不如人只能当刚刚被野狗咬了一口。他将宝剑收回鞘中,对苏氏兄妹道:“将军有令,怎地还不走?莫要忘了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苏妲己连忙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兄长粗壮的胳膊上,苏全忠立即垂下了视线,闷不吭声地领着自己妹妹走到了树林里。

    金甲却是一双眼始终追逐着这两人离去的地方,脸上现出一份稀罕劲来,他古怪道:“这真是奇了,我的兵不听我的话就算了,反而对大公子言听计从……”说罢诡异地瞟了伯邑考一眼。伯邑考此时哪里还肯再理会他?径自回了营帐。

    伯邑考方走进营帐便听到娇滴滴的一声流莺细语从帐外传来:“将军好威风,却是要吓煞犯臣女么~”只这一句已是婉转魅惑至极,恨不能叫听了的人立即魂出九霄去!

    正文 第27章 封神乱(二十六)

    约莫半个时辰后,周复那群小子才一身是伤,两三人扛着一头野狼的尸体回来了。冰火!中文

    周复几个见到金甲立即一溜小跑冲到他面前,将这次捕获了多少野狼,军中又死伤了多少一一向他报告了。

    这次他们遇到的狼潮却要比想象中还要大些,周复等人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与狼群正上面了才发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何止二三百头野狼呀?只是狼肉就在眼前,岂能轻易退了放弃这顿美食?因而拼得死了几个人也要将这群野狼弄成他们的口粮。

    却说士兵死了二十三人,皆非金甲的亲兵,自然不在疼惜之列,只叫周复将那些人的名单列好,好在回朝歌登记牺牲人员时添加进去。

    原本按照商朝的规矩,这些士兵不仅要吃自己的穿自己的,就是为了国家而死在了战役中也依旧只算他们自己的,国家不会贴给一点赔偿。但是半个月前武成王听取了金甲的建议,向纣皇上了一份奏折,请求给这些为国捐躯的的平民一些抚恤金,一来展现纣皇的“仁慈”,二来也叫那些士兵能够安枕无忧地去为国家卖命。

    贪财好色的纣皇当然不肯同意,要知道他可是纣皇啊,没有雁过拔毛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叫她从自己的国库里取出钱财给这帮贱民呢?

    朝中的大部分大臣对武成王的建议持可是可非的态度,他们都是贵族,但按照武成王的奏折所言,他们族里参军的子弟都不在这条受惠的范围内,为了一条没利益可得的建议去跟残暴的纣皇针锋相对,拼死觅活,他们还不至于那么蠢!

    纣皇死咬着自己的钱袋不放,别个大臣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几分廷议的热情,武成王的这封奏折很快就被打入了“冷宫”。为人热忱、总与士兵们打成一团的武成王郁闷了、纠结了,最后在金甲的建议下去找了亚相比干。

    比干想了想,给武成王出了个馊主意:陛下既然不肯自个掏腰包,那就叫别人掏么,难道陛下还会捂着别人的钱袋不放?

    武成王虽然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侵犯到别人的利益,他一贯实诚惯了,还真不习惯做这种占人便宜的活。

    比干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非是武成王占别人便宜,而是一毛不拔的陛下占了这便宜啊,难道士兵忠心守护的人是你而不是他纣皇吗?”

    武成王茅塞顿开,立即跑回家中,重新拟定了一份奏折,言明了死伤士兵的抚恤金应该由其所在的封地领主来支付。

    只要不让他付钱,纣皇立即就变成了武成王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当即拍板觉得此提议甚好,于国家于百姓有十分好处,应当立即执行。

    纣皇这边是通过了,被武成王坑了一把的各贵族却是不肯了!

    这些年来商朝征战不休,这抚恤金看着少少,十个百个千个、一年两年十年的,可不就是一笔大数目?

    为贵族利益作代表的朝廷大臣们在纣皇拍板的当下就反弹了起来,认为此事大大不可,虽只是些末小钱也足以令各大领主心存芥蒂。而且他们认为,士兵只会将这份恩情记在给他们抚恤金的领主头上,时日久了怕是只记得他们的领主而忘记了纣皇这个真正的主人!陛下要真觉得抚恤金制度可用,大可以用国库的钱财来成全自己的一片爱民之心。

    奈何众臣子苦口婆心、大道理说尽,纣皇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反而横鼻子竖眼地瞪完一个又一个,最后实在烦了,便叫侍从拿了火炭进殿,要将那竖在大殿之上的铜管烧熟。

    武成王见此连忙叫了士兵将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大臣拖到了后面——他可一点也不想这些忠君爱国的大臣因为他的一道奏折就折在了“炮烙”之上!

    在大臣都被武成王强行拖走后,纣皇也不啰嗦,乾纲独断、大笔一挥将抚恤金这事敲定了。

    这狗皇帝只图一时开心,却哪里知道那些贵族被迫吃了这个亏,心里是多么幽怨!

    为了减少抚恤金,更为了报复纣皇,想要将战场上的闻仲闻太师引回朝歌,这些贵族中竟有许多联合在一起,大大地减少了族兵的输出,致使在北方平乱的闻仲太师一时在战事上吃了紧。

    闻仲太师心中十分怪异,也风闻了些许消息,但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万不能容他抽身回朝歌去的,因此只能咬紧了牙关加快了镇压反抗的步伐,期望早一日能回朝歌去揍一顿纣皇这个从小看到大的混账小子!

    贵族们不甘愿为纣皇这昏君发放抚恤金,自然在对发放的对象做了种种的限制,像今日金甲军中死的这二十三人,因为不是死在战场上,自然不算为国捐躯,压根没有资格领取到抚恤金。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周复等人三言两语威吓下,那军中的监管官哪里还敢将这些人员究竟是怎么死的,如实禀告上级?

    却说金甲虽然少了二十三人,却叫这周边地区上的狼崽近乎死绝!他这趟赶往昌州是要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却并不打算亲自管理——这在他看来实在很麻烦,所以是要将它转给江一春代为管理的。昌州与冀州虽然临近,中间却要经过这一片养了许多野狼为患一方的野林。

    俗话说得好啊,要想富先修路,但是路修得再好,天天有百八十只野狼在路上游荡,又有哪个行人敢行走啊?

    因此刚刚周复等人跑来时,他虽知道会有损伤,还是将这些馋死鬼投胎的小子放了出去。

    伯邑考听到声音走出帐外,却是在看到那些死者不由得怜悯地暗了眸色。伯邑考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金甲,终于没有主动靠近这个人意愿,只走去与散宜生等人围坐了一团。

    西岐人虽然只是商汤的一个诸侯国,却早已崇尚起了礼仪,相比之下,朝歌人虽然富裕,却还残留了不少原始社会的风气,一些在西岐人眼中无比羞耻、野蛮的行径在朝歌人眼中却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人人都可做得的!

    比如野合、群p,这种事情在西岐已经被明文禁止了的,但在朝歌中却根本没人去在意,只要没有违背了纣皇“选秀”的旨意勾搭了待选的“秀女”就行。

    甚至,在每年的玄鸟祭典,还有官方的群p活动,欢迎广大贵族、平民一起来参与,以此纪念他们那孕育于群p不知父为谁的伟大祖先——“玄王”契没错,契他娘是参加了玄鸟祭典群p活动后才怀上他的。

    因此,在西岐人马斯文地吃着自带的米面干粮时,朝歌那群野蛮人正在欢腾地撕开狼身上的皮毛,一只只穿在粗大的树枝上放在火上烧烤。

    两队人马本是相安无事,偏周复这几个跟在金甲身边久了,颇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这几个混账瞧着西岐人偶尔投向他们的眼神不似嫉妒,反而是不屑与歧视更多一些,好似他们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一样。

    周复被一个西岐人冲着撇了下嘴,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后,立即恼了起来。他捅了捅跟边上的滚头,朝西岐那堆人那边努了努嘴。熟知周复是个烂胚子的滚头心领神会,立即拖来了一只半大不小的狼崽子扔给了周复。

    你道周复做什么?自然不是去做人事的!他竟是带着那狼崽子硬是挤到西岐人马中,说了几句流氓话,别人不搭理他也不介意,只最后突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