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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朕大王第7部分阅读

    地一鞠躬道:“申道长,江某有一事相求,只是未免难为了道长,不知能不能说。”

    申公豹连忙还礼道:“你我同舟共济,大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讲来,贫道能出力的必然不推辞。”

    江一春便欢喜地又是一鞠道:“道长若有心帮忙,那此事定能完成的,道长且与我来。”

    说着江一春便将申公豹带入书房,从书柜中取了一张羊皮纸做的地图,摊到了申公豹的面前,道:“先生可见过此图?”

    申公豹将地图拿在手中,看了许久后大惊失色道:“这张地图是哪位道友所赠?”

    江一春听了申公豹的问话,本是自若的神情立即闪现出一丝惊讶道:“道长曾经见过这张地图么?”他手里画的可是世界地图好么,申公豹你若连这都见过了那他这个穿越人士还混个啥?

    申公豹脸色肃穆道:“怎的不知?这张地图乃是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大弟子赵公明赵师兄所画,曾在三教内引起轰动,叫许多弟子动了东渡的凡心,最后被三教师祖一同下了禁令不得外传,这图也被尽数毁去,只赵公明自留了一份在手中。”

    随着申公豹的讲述,江一春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人也变得越来越兴奋,几乎已可确定赵公明这人是同自己一样穿越来的,否则哪里能制出世界地图?

    申公豹却是紧接着感叹了一句:“想当初贫道也曾动过此心,同赵师兄一般度过重洋大海去往那些居住了许多白妖土人的地方,可惜了……”

    江一春那份激动起来的心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他不禁诧异地问道:“难道这位赵公明赵天师自个远渡重洋,去过这图上的所有地方吗?”

    申公豹笑道:“倒也不是大人所想的那么艰难,我等修仙人自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只要动了那份心思就是穷尽了天地也不难,只是赵师兄之前无人动过此心思,只以为天地不过这般大小,”申公豹在亚洲欧洲两块大陆上画了个圈,笑了一下道,“在赵师兄之后又受制于掌门所限,就更没有机会去往那些地方了。”说罢,这泥鳅一样狡猾的道士竟也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赵公明并不是什么穿越来的,而是截教里的能人异士,平身最大乐事就是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到那世界各地去周游玩乐,闲来无事便将这大世界的地理志给整理出了一份。他自己兴趣所然,只将海外天地描述得趣致诱人,凡是翻阅过这本志策的道人无一不心生向往之。

    可怜阐教老祖元始天尊,手下本就要依着天命失去三名弟子去那西方修佛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弟子再被别个教祖勾搭了去?偏生他手底些个弟子如太乙真人、云中子之流最是不耐烦喜欢往新鲜处蹦跶的,因此特特召集了三教教祖,赶忙将这祸害人的东西销毁了去!

    目露失望之色的江一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摇头叹息,道:“实不相瞒,这非是旁人送的,而是江某按照当初同巫医兄妹两人一同游历时所见所画制,原还想请先生请位能人按着这份地图寻几个可供吃用的植物送来冀州的,看来已是不能了!”

    申公豹却忽然神秘一笑道:“江大人是想找那从土里扒出来圆不溜秋的,还是长在秸秆上黄灿灿犹如金子一般的?”

    江一春闻言大喜,进而走近申公豹身前,神秘兮兮地问道:“道长可是见过这两样东西?”

    申公豹笑道:“何止见过,还曾品尝过,倒不失为难得的美食。”

    江一春听了此言,真是双眼都冒出了金光,他急忙追问道:“可是那赵天师送与道长的?不知他那里可还有?也不需那果实,只给些种子便是。”

    申公豹笑道:“此事不难,赵师兄本不拿那些玩意当宝,直到后来受了禁令再不能往别处去他才特别珍惜了这些东西,将他那峨嵋山罗浮洞方圆百里地上都种满了这些,想要去讨要也不难,我且去凑个脸皮就是。”

    得到申公豹的许诺,江一春连忙再三致谢,同时许诺日后种出了这些东西,必然请申公豹大大地吃上一顿。申公豹闻言哈哈大笑,他是练气士本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但这世上人总是依稀为贵,自然也就应了江一春这份承诺。

    这申公豹说要去见赵公明,果然当下就去见了这位截教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大弟子。赵公明是个自负自大的人,是从未将申公豹这个阐教叛徒放在眼中。但申公豹是何等人?岂会让赵公明逃脱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大阵”?他先是说自己看不惯阐教那些个自私自利的人才会叛出了阐教,又将截教吹捧了一番,并说自己早就有心要入了截教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赵公明自尊自大,这番马屁听来十分舒坦,却是不搭理申公豹入截教的请求,申公豹也不将它放在心上,只又将峨嵋山罗浮洞四周栽培的蔬果作物说得如何如何好,如赵公明这般出身截教、深明大义的大仙家自然是为了天下黎民才耗费了精力去栽培这些异国之物,实在是令人感动,这等恩德就是赚取它人间十七八座庙寺香火又算得了什么?

    这修道之人追求的就是修为上的进境,人间香火不仅能促进修道人境界的提升,还能在他们飞升之际,再助一臂之力,使他少受些上天的责罚。

    这封神榜之事何来?还不就是一群修仙之人犯了杀戒,想要更进一层又怕被天雷一道给劈得灰飞烟灭,这才巴巴地等着人间浩劫,好顺应了天道再得一个大功德好更上一层楼?

    阐教中十二金仙有此热切盼望,赵公明这位截教大弟子自然也有这般心思,只是而今有更便捷的道路可走,不过是将手里的种子赠给人间一些些,可不比在人间厮杀来得逍遥称心?

    心中有了如此计较,赵公明也不啰嗦,用手一指峨嵋山上的奇珍异宝,便对申公豹道:“申师弟所言正是我心意,这山头之上的种子,你尽管收取一二袋子去,只留下一些与我赏玩便可。”

    申公豹面上笑笑,心里却忍不住讥讽赵公明也忒小气,这满山的蔬果竟只肯给人一二袋,就这心气也想要得那人间香火供奉么?不若贫道帮他个一把,也好成全了刚刚那句师弟的名分。

    主意一定,申公豹便向赵公明道了一声谢,随即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袋子,却正是赵公明的师弟余元借与他的如意乾坤袋!

    有这能藏纳天地的乾坤袋在,莫说峨眉山一个山头,就是将五岳山上所有物什都收拾个干干净净又有何难?

    赵公明自然识得此袋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连忙伸手疾呼:“申师弟,切不可如此啊——”

    申公豹转过身来,皱眉看向赵公明,出声奚落道:“师兄莫不是连这一袋种子都舍不得?”

    正文 第25章 封神乱(二十四)

    若是别个人被申公豹这么一说,是非要反悔跟他翻脸的,但赵公明偏偏与别个人是全然不一样的。

    赵公明是三代弟子里实力数一数二的人物,从来都是他用鼻孔来瞧别人,哪里有这一日竟被旁人奚落过的?只是他自尊极好面子,被申公豹这样讽刺了一句反而不能拦阻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面上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

    他既不拦阻,申公豹自然不会与他客气,只将各色作物的种子留下一些与他,便带着一袋子的种子与幼苗去了冀州。

    这申公豹黑了赵公明,却不止是便宜了江一春一人,对后世子孙也是有大功德的!

    须知这赵公明既然是个神仙,哪里会老老实实地种苗种菜?那许多的种子都被他用仙法改变过特性,已成了不忌旱涝、一季变双季、一年生变三年生的极品,有了这等神物在手,谁家农事还需担心?

    只是这些事情申公豹是不知道的,江一春自是无处明了,只当过去见过的那些东西一样种了。

    且说那日申公豹被江一春请走,御七身后跟着一个土行孙,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时间等待。她将挑选的那九百人聚拢到一处,独一人站在上首大声对这些眼里偷着机灵气的奴隶小臣,道:“我乃是纣皇陛下亲封的冀州侯,今日我将你们挑选出来是要将你们带离冀州城,去别处与我做事,但在此之前还需问你们一句话。”

    她顿了顿,一双明媚的眼睛冷冷地瞧着下方只敢互相瞧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奴隶们,对他们的识相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说道:“我现在便问你们可想做伊尹、傅说?若愿意就站到我的左手边,”她抬起了左手,“站在这边的人我便会给他一个摆脱奴隶身份,甚至晋升贵族的机会,这自然要经历许多磨难,或许在成功之前性命已经丢了,但若成功,不仅是你们自己,就是你们的家人、部族也能摆脱现在卑贱的身份,不再是奴隶、牲口,而是真正的人。”

    当御七的左手扬起时,便有两个双胞胎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走了过去。御七看了那两姐妹一眼,心中十分满意,心中打定主意日后要多多关注这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子。当她所有鼓动这群奴隶的话说完时,那些奴隶再没有犹豫的,立即跑到了那对姐妹花身边。他们大部分本就是小臣,与寻常奴隶不同,或常常伺候在贵族身边,或帮着主人家出外经商,甚至如辛三这样的人家世代帮忙主人家管理许多事务,生活得不错,眼界也高得很多,因而虽然没有反抗国家的意念,却或多或少有着改变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哪里肯放过?何况御七许诺的是只要一人成功全部族几十甚至几百人都能摆脱这样的苦难生活,这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是再蠢笨怕死的人,也要豁命去争取一次的。

    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连命都是主人家的,若是成功了便能得到莫大的好处,而失败了真可谓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这等一本万利不亏本的生意,谁人不做?

    御七见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十分的满意,她自然不会立即将这些人送入“闇兵”中,这些人是否真的合适她还需要再测试一二,最基本的就是他们的忠心。

    土行孙见到御七这般作为,心里暗暗佩服与羡慕,竟也依样画葫芦地与他那二十几个小矮子徒弟说了类似的话,只是他根本就没有御七冀州侯的身份,在奴隶的眼中根本没有处置他们的权力。

    土行孙一见效果不佳,可不就急了么?幸亏江一春及时出来,作为冀州的代理城主说的话在这些奴隶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果然叫这些小矮个奴隶心悦诚服地拜了土行孙做了师傅。

    这边事情已了,昨日受了江一春命令的那匹快马信差一路狂奔,总算在第二日午间追上了休憩中的金甲军队,将信件交付给了伯邑考。

    伯邑考看罢信中所书,微微低头思量。在他脚边千年九尾狐已化回原形,缩成猫儿般大小,一身雪白皮毛着实可爱非常。

    这九尾狐躲在伯邑考帐中,不为别的,正是要与伯邑考商议要如何让它与苏妲己换过身份。三天前,夜里二者做下约定后,伯邑考虽然意外地得了麒麟圣兽,可是金甲却是在第二日就开拔,自那以后伯邑考便再难靠近到苏妲己乘坐的马车。

    九尾狐倒是轻易就能见到苏妲己的,可是它一个妖怪,想也知道苏妲己万不肯与它交换身份的!

    幸尔在昨儿夜里九尾狐在百里之外找到了苏妲己的长兄苏全忠,并将他带到了这里,就安排在营地不到一里地的树林深处。

    有了苏全忠在,苏妲己自然会听信于九尾狐,只是行军之后每逢安营扎寨之时金甲都要特特地待在苏妲己的车马旁边,分明就是要监视苏妲己,不让她有机会逃走或被人救走。

    这伯邑考与九尾狐正在商量如何救出苏妲己,那边信差便将江一春的书信递了上来。

    九尾狐偷偷瞅了信上内容,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转了转,便跳到软垫上,两只爪子一搭,道:“大公子,这正是天上送来的好机会,只要大公子稍动琴弦,不仅能救下昌州百姓,就是苏小姐也能一同救下。”

    伯邑考立即就明白了九尾狐的意思,只是他出身贵族世家,却要像个伶人一样去迷惑别人,虽然是为了救人心中也是十分抵触,总觉得是愧对了怀中的长琴。

    但是若能吸引走金甲的注意,让九尾狐换了苏妲己,使得苏家兄妹尽归了西岐,却是百利无一害的买卖。

    更有甚者,九尾狐真如散宜生所言能够迷惑了纣皇,使得商汤天下更加混乱,那西岐要报仇便指日可待,不令他的父亲姬昌他日含恨。

    伯邑考心中思量定了,便对九尾狐道:“此事当可这样办成,再过几日才能到昌州,这几日我会尽量找个机会将金甲调离了苏小姐马车前,你们当在那时换了身份。”

    九尾狐立即点了点头,飞蹿地跑出了帐篷,刺溜一下溜进了树林中。

    九尾狐一走,伯邑考却又开始踌躇了起来,心中虽然知道此事当早不当迟,却又实在违背本身的意愿,难以立即起身就去找金甲。

    原来伯邑考与散宜生跟着金甲急奔了一天一夜,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凶残的男人是要立即挥军北上,急攻冀州之上的昌州的?

    金甲此前所说的“帮忙”恐怕也是要借助西伯侯在列侯中的声望,叫他二人去替他叫开昌州大门,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此城。

    昌州沦陷虽不影响西岐日后大计,周地却也不能任由金甲拖累下水,令西伯侯声望平白受损的!

    散宜生为破坏金甲阴谋,便暗暗地叫了两个西岐虎贲,一个得信去西岐,将此处的凶险报告与西伯侯知,另一个则带信连夜赶到昌州,叫他们小心了金甲的险恶用心,莫要着了他的道。

    散宜生本是料定了金甲会连夜赶路不停歇,一举攻下没有防备的昌州,所以才会叫人快马加鞭不停歇地给昌州侯通风报信,谁知到了第二日金甲却又突然缓下行军的步调,最后干脆叫所有人马停下,就地扎起了营地。

    一得到就地扎营的消息,散宜生当即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干嚎了一声:“散宜生愧对主公,愧对昌州满城百姓,是我害了他们啊!”

    这一声干嚎可叫伯邑考大吃一惊,完全不能明白散宜生何以如此,只是他再问散宜生却只是摆摆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神色大异不同平时般沉稳模样的散宜生,伯邑考心中突突地产生了十分不妙的预感,知道必是与昨夜派出的信差有关,他不由得哑然道:“散大夫何以至此?父侯常与我等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有过改之亦是君子正色,我等当再派一员或可截住先前那人……”

    伯邑考话未说完,散宜生再次冲他摆摆手,垂头丧气道:“金狗贼既能掌握到昨夜我等行径,今日他哪里还会再允许我等放出另一批人马?恐怕只是白白折损了西岐的人马,那反倒不值!不若就这么办吧,他金甲好生自信,昌州却也未必真让他如意!”

    散宜生虽然气愤地说了这般话,最后却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伯邑考哪里看不出他是不看好昌州能守住城池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伯邑考才会比日前更加厌恶金甲这个人,原本他只以为这人凶残,令人捉摸不透,而今却更觉得是个卑劣之人,君子是绝不能与之交好的!

    伯邑考喜好音乐,对江一春那样处处表现得文雅风流的俊美男子自然心生向往,反之如金甲这样一身血腥味似洗也洗不掉的凶狠人真是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老死都不要再看到这种人一眼,免得沾染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再也弹奏不出空灵出尘的音乐!

    却是为了西岐能再得一员猛将,为了加速朝歌的灭亡,他又不得不亲自去与这人结交,真是痛苦得仿佛置身在泥沼中一样难受。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金甲不仅凶残、狡诈,让人难以捉摸,而且还十分的难缠,哪里就能如他所愿,稍微“勾搭”一下就能跟着他走开身,离开苏妲己的车马前的?

    正文 第26章 封神乱(二十五)

    伯邑考掀开营帐,果然见到金甲就正对着苏妲己的马车坐在火堆旁。

    伯邑考从帐中走出,来到火堆堆边,坐到了金甲身边。许是这人从来不曾主动接近过自己,金甲颇觉好奇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