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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本惊才-第4部分

    细花的窗棱射进来,落在侗皖清的前额,可见她那淡淡皱起的眉头并未消去。

    花圃内一片春意盎然,花团锦簇,绯红橙黄的君子兰,五彩的晚茶牡丹,艳丽的杜鹃…。灿烂多姿,姹紫嫣红,纷红骇绿。在日光下迎着阵阵微风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那吹起的暖风夹杂着幽香,味道带着甜美,微略的含着清新的青草和那淡雅的泥土气息,般的盈满着整个阁院。

    侗皖清静躺于榻似融入那画卷般的美人,更加的清雅出尘,如琬似花。许是那令人慵懒的午后阳光和那甜美缠眷的幽香,让她不知不觉悠然的睡沉了过去。

    惜烟瞧见她呼吸均匀清浅了起来,忙将那绣金牡丹红色锦缎缦纹薄被给她盖上。

    时光在阒无人声中慢慢流去,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天边但阳已不再灼灼发着光彩和那般的耀眼,那天际留下一片斜阳渡染的赤色云彩,而那最初阁院里的莺声呖呖也不再那般的热闹,似是寻食归巢去了。

    只听侗皖清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回大小姐,已是申时了。”丫鬟惜烟回道。

    “我已睡了这么久了。”侗皖清似是自言自语。

    随之她又问道:“下午,东厢阁那边如何?”

    “回大小姐,老爷让张管家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和仆人唤到偏房院子那里,挨个的审问了一遍,除了东暖阁的没让去。”

    因侗皖清不习惯有太多人伺候,身边除了这惜烟和那个在长安街上带回的冯氏,还有那四名暗卫也就没旁人了,想那张管家许是觉得叫与不叫没什么区别,也就没打扰到她这儿处。

    “可有什么结果?”

    侗皖清边问着边坐回榻上,饮着那上好的碧螺春,语气似淡无心般。

    “据奴婢所知张管家没问出什么,不过因着这一一的审问,倒是惩治了几个平日里偷j耍滑的,还有几个被赏了板子。”

    “东厢阁那儿有什么动静吗?”

    “回大小姐,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只是那二夫人午时刚过,就去了大夫人的阁院,却被那边的丫鬟给挡了回去,说是老爷回府后就交代了大夫人正值昏迷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二夫人听闻却是不喜,当时就骂了那个丫鬟,那丫鬟还——还挨了二夫人一巴掌。”

    惜烟说到此处,语气也是越来越轻,她也不知向小姐道来这些是不是好,只因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嚼舌根,只是她寻思着大夫人乃是大小姐的亲娘,想想还是说了。

    侗皖清听到惜烟如此说来,脸上却是没有表情,然心中想那苏红芙水平不过如此,平日里嚣张惯了,不懂得收敛,许是今后并不会有她什么好日子过。

    “三夫人那里呢?”

    侗皖清在下面并不称那二夫人和三夫人为姨娘,只因在她内心深处就对此反感,当面也都是些功夫事儿,她想着能过得去就好。

    惜烟回道:“三夫人倒是没去,不过却派了她爹身丫鬟香菱给东厢阁送去了上好的燕窝和那长白山的五百年人参。”

    这卢雅玲父亲原是当朝太尉,如今虽已退朝堂在家静养,然其下有许多门生现如今都在朝廷任职高位,而她那长兄正任吏部尚书之职,侗皖清想着她如今出手大方,也在情理之中。

    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那惜烟:“那被二夫人扇嘴巴子的丫鬟叫什么?”

    “回大小姐,那丫鬟叫红梅。”

    惜烟不知侗皖清为什么要问一个丫鬟,却还是恭敬的回道。

    侗皖清心里想着这叫红梅的丫头倒是有些胆子,那苏红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过这样的人用了却是不用费什么心,就看本人是否机灵了。

    侗皖清此时问完了想知道的,而那茶水润泽了她的唇更显得娇艳欲滴,只见她起身抚了抚略有些皱了的裙衫,目光露出如初晨雨露般的光彩,对着惜烟道;“去东厢阁——”

    闻言,惜烟紧跟着朝着那大夫人的阁院而去。

    见是侗皖清来了,东厢阁无人阻拦。她一路走进屋中见翠竹正守在白灵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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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可有知觉?”

    那翠竹回道:“大夫人仍是昏迷,奴婢刚已喂过夫人汤药了,也按着小姐的吩咐将您下方子的那味药渣做了处理。”

    “恩——小心仔细些,如有什么动静及时告知于我,还有你在暗处多注意些,看是否有人去寻那药渣。”

    虽是猜测,然敌暗我明,侗皖清既不想防患露疏,又不能打草惊蛇,那么只能守株待兔。

    交代了翠竹,再看白灵萱仍处于昏迷,侗皖清正欲离去,却被那因着太阳西下的余晖恰巧打在了那梳妆台的妆奁镜面上,所折出的光晃了眼。她寻光而视,另又瞧见一只外表精美的胭脂被随意的放在台面上,她鬼使神差般走去将其呈于手上。

    但见这胭脂盒精美异常,瓢金做底,面上镀着雕刻的石榴富贵花图纹,纹路乃是用那金银丝缕烤制,红玛瑙做,花蕊为黄水晶,那枝叶是碧绿翡翠切割而成,壳面又被烤上一层透明胚漆,整个做工栩栩如生。

    翠竹见侗皖清欲走却又折身仔细的瞧这胭脂,便向她说道:“大小姐这是京城有名的-镜玉颜胭脂-,听说这胭脂乃是用那上等奠然珍珠研成粉,与天山雪莲榨成汁液混合,再加上……擦上不但肤如凝脂,还有驻颜美肤的功效。”

    “如此说来这胭脂岂不千金难买?”侗皖清语气淡淡,并不觉稀奇。

    翠竹闻言回道:“回大小姐,这-镜玉颜-却是千金难求,即便是那皇宫里的娘娘也不见得能买到,偶有个一盒二盒的已是难得。”

    侗婉清疑问般:“哦——这是为何?”

    “因茹玉堂每年只做出三十盒,当然也就只能售出三十盒了。”翠竹解释道。

    侗皖清想想如若真如这翠竹所言,那茹玉堂每年却是做不出太多,天然珍珠先不说,就是那天山的雪莲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听闻这“镜玉颜”如此之好,侗皖清便将其打开瞧了瞧,并未觉得有哪里地别。

    那翠竹见她不以为然,忙又道:“小姐您闻闻,听说-镜玉颜-有那雪莲的淡凉清香呢!与那些普通胭脂很是不同。”

    侗皖清便又贴近闻了一闻,这一闻她却是眉头微黜,眼神潋起深幽了下去,前世的她因是杀手嗅觉亦比常人灵敏,这“镜玉颜”里面确实含着那天山雪莲,只是这盒却是多出了东西,里面含着夹竹桃的酸甜之香,想来是将夹竹桃的汁液融了进去。

    翠竹似是没瞧见侗皖清的神情变化,显得有些遗憾的说道:“大夫人平日里却是不爱装扮,更是不喜浓妆艳抹,这-镜玉颜-却是没用过几次。”

    侗皖清心中想着,这-镜玉颜-即便千金难买,可这盒却是催命符。

    “这-镜玉颜-可是我娘买的?”

    翠竹回道:“大小姐,大夫人怎会买这种东西,这是二夫人送给夫人的。”

    侗皖清听及心下一沉,双眸徒冷,对着翠竹道:“将这东西放置妥当,即是千金难求,不要丢了去。”

    “是——”那翠竹语声未落,侗皖清已转身离去,只留下匆匆背影,消失在那落日余晖之中。

    落日渐渐西沉,天际上空拉长着一条长长的如尾蛇般的赤红残云,那银月正在缓缓升起,远方深深的暗蓝天空也隐隐出现了几颗闪亮的星星。

    东暖阁中已是掌灯。

    侗皖清站立在阁院里,那从花圃传来的芬香依然的沁人心脾,此时她却是想着自己或许是安逸久了,放松了一贯的机警。而在这般环境下只有心细和常识还不足以能令自己平安无事,那下毒之人目的为何,现还未知。

    而那苏红芙她敢确定,许是被利用了去,真正的人还在暗处藏得很深……

    “雪影——”

    只见一道黑影从空中闪入,鞠躬敬跪在侗皖清身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暗中观察东暖阁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向我禀报,另保护好我娘。”

    “是——主子——”

    雪影得令,随即消失在那越来越黑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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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又将过去了,而侗皖清有种预感,这平淡的日子或许不会过但久了

    ------题外话------

    这中毒事件水有点深……

    少一个双引号系统都能发现,点击确定不成功,树树一个一个的看呀……眼疼

    第17章、似雾看不明

    四月的风潜入翠阁楹檐,气息温润却仍带着一丝沁凉寒意,轻盈般地掠过花圃,掠过那些摇曳的花朵。空气中渐渐升起淡薄的轻雾如轻纱般向四周弥漫而去,不一会儿便朦胧起来。

    侗皖清轩窗静倚,卸下心事,那吒紫嫣红牵引着她的视线,草色为帘,花香为茶。红木弥勒榻上的小几上香炉内正袅袅升起,里面加放了芽庄沉,那甘甜的香韵犹如刚刚切开的水果,散发着宜人芳香,淡雅飘逸,微带凉意直至咽喉,使人清新舒畅,令她浮躁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

    眼前这般让她突发的在心中想起:“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诗句来,只是“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侗皖清自认自己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然此时想着自己到这里已一月有余,如今这般坐在窗栏之下,天可还是那片天?月可还是那轮月?跨越千年,似是一梦,却又如此的真实。

    丫鬟惜烟见她如此,忙将一件绫罗外衣披在她身上,说道:“小姐——夜深了,小心着凉。”

    又见她似是又瘦弱了些,接着道:“小姐今儿您也累了一天了,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侗皖清瞧了瞧她,听着她的话心中徒增暖意,刚才那孤单寂寞的情绪也随之渐渐淡去。

    只见她点了点头,面色温和的朝向惜烟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

    惜烟闻及,轻轻地将那窗棂合上,向她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侗皖清仰头望天,见天色已深,夜幕笼垂,感叹时光过的真是快啊!

    想着早时让风尘,花魂两人将那些人安排到外置的外宅也不知妥当了没有,思量着还是先忙完眼前这事再去细密安排吧!

    她吹灭了烛火,月光洒着清辉般射进阁屋,四周因着这月光显得并不是那般的漆黑,但见静逸俱寂中,她缓缓脱下罗衣,解下幔帐轻躺于那镶玉牙床上,之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春时奠气极不稳定,后半夜里天空突然阴暗了下去,原本月悬碧空,繁星密布的晴夜,此时已是晓风残月,残星几点。风渐渐大了起来,敲打着窗棱,发出吱吱的声响;那黑压压的积云从西方滚卷而来,霎时整个大地漆黑一片,空气中透着沉闷的湿气,不一会儿一道闪电噼啪的划过天际,几声雷响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花圃里的鲜花嫩草,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弯了枝头,往日盎扬灿烂般的姿态此时却透着萧瑟,那柔弱的身躯似是经受不住如此折磨,纷纷萎靡着。

    一阵风雨如磐,滂沱而下之后,老天似是发泄完了,渐渐淅淅沥沥起来,空中黑云逐渐散去,仍透着阴郁。

    侗皖清原本就睡的不安稳,听到那风起的声音时便已醒了。她披起外衫倚靠在床榻,而此时屋内出现了不同的气息。

    侗皖清即刻警觉起来,手中的绣花针随时待发。

    隔着幔帐她问道:“是谁——?”

    “主子——是我风尘。”

    可听的见因下雨,风尘已被淋湿的衣裳正在滴着水,那水滴溅到地面正发出嗒嗒的声响。

    听闻是风尘的声音,侗皖清放下心来,瞬时将手中的绣花针收起,问道:“可有什么事?”

    那风尘道:“回主子——午夜时分,东厢阁那边有个下人鬼鬼祟祟,奴才瞧见她厨房将大夫人所用汤药的药渣收了一部分,裹了去。”

    闻言,侗皖清双眸露出幽光问道:“可瞧清楚是谁了?”

    “是大夫人那处下面一个打杂的丫鬟,叫秋容。”

    “明日你盯着她,看她与什么人接触再来报我。”

    她顿了顿又道:“今夜你不用守职了,回去换件衣裳,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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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风尘听她如此说道,心下一动,眼神闪烁,表情随即消失,只因他们是暗卫,亦是从小就被训练的杀手,而他们被授予的只有服从。杀人。从无会想过能得主子的关心。

    虽心下浮动,却还是恭敬般道:“谢主子!随之闪身离去。”

    天一亮,侗皖清穿戴整齐就出了阁院,路过亭廊可看见下人们正在整理因昨夜突降大雨,而被毁坏的花盆植被,各庭院的仆人们也在清扫那被打落的残花败草。

    下人们见她走过均是垂首问安,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直奔侗鸿寿的住处。

    只见一个丫鬟正在侍候他穿衣,另一个已将洗漱的水打好,随时恭候着。侗鸿寿见她一大早就来寻自己便问道:“可有什么事?”

    侗皖清道:“父亲,此事非比寻常。于是,将眼光扫向旁边两人。”

    侗鸿寿会意,说道:“你去书房等我。”

    一刻钟后侗鸿寿穿戴洗漱完毕跨进书房,侗皖清见他进来,便将她的发现向他说了一遍。

    当说到那胭脂乃是苏红芙所送之时,侗鸿寿大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侗皖清见他如此表情,便道:“父亲,想那二娘或许是被人利用了去。”

    侗皖清如此一说,侗鸿寿算是暂时将心放了一放。不过仍是气愤万分,已是有些咬牙般唤了下人将那苏红芙叫到书房来。

    苏红芙听闻侗鸿寿一大早就召唤自己,忙打扮的妥当,又在镜子前照了照,方扭着她那嫚腰朝书房走来。书房一被打开,顿时那浓郁的胭脂香扑鼻而来,那苏红芙似是正想矫情的唤侗鸿寿,一见侗皖清也在一旁,方收敛庄重了些。

    随之,她就又莫名起来,但见侗鸿寿一脸阴郁,方小心翼翼的疑惑般问道:“老爷,您一大早找臣妾可是有事?”

    侗鸿寿听苏红芙说道,脸色霎时更加阴霾,只见他啪的一声手掌打在桌案,那桌上的茶水随着桌面的,溺了出来,茶盖翻下,落入地面发出清脆的碎响。

    苏红芙见状浑身一颤,她还从未见过这侗鸿寿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可是想想自己又未犯过什么过错,不由觉的委屈起来。

    那侗鸿寿见她如此模样,更是气从中来,又是啪的一下,这次却是扇了那苏红芙的脸上。苏红芙顿觉脸庞火辣辣的,惊诧的看向侗鸿寿,却还是不知的问道:“老爷,臣妾是犯了什么过错,让你如此对待?”声音已是哽咽抽泣起来。

    侗皖清想着,昨天苏红芙还扇了那丫鬟红梅一耳光,今天自己又挨了一耳光,可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虽心中鄙弃,见状却还是说道:“父亲息怒,想来二娘也是不知情,父亲切勿怒火攻心——”

    侗鸿寿似是未闻,对着苏红芙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向灵萱下毒。”

    一听侗鸿寿如此说道,苏红芙有一霎的诧异,随之回过神来,一边哭诉着一边抽出怀中锦帕擦眼泪。

    “老爷——就是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下毒呀!臣妾怎会向大夫人下毒……臣妾冤枉呀!”

    “听说灵萱那盒-镜玉颜-是你送的?”侗鸿寿问她。

    一听是问那盒胭脂,苏红芙方有些支支吾吾般说道:“老爷,那-镜玉颜-确实是臣妾送给大夫人的。”

    侗鸿寿和侗皖清一听这苏红芙承认,不由都皱起了眉头。

    “你可知你送给灵萱的那盒掺了毒?”

    苏红芙听闻双眸一怔,有些后怕般说道:“怎么会有毒?臣妾——臣妾也有一盒,臣妾那盒用了却是无事呀!”

    她语气急促,着急着解释证明这事与她没关系。

    那侗鸿寿毕竟与她夫妻多年,多少了解她的秉性,他似是气愤已忘记了会手疼痛般,又是一掌拍在桌案“说,这-镜玉颜-到底是谁给你的?”

    苏红芙此时已是无法子,吞吞吐吐着道出前不久她去五皇子府看自己那女儿侗琦蓉,正巧碰见贤贵妃在府内,贤贵妃听闻她在王子府便送了她两盒-镜玉颜-的胭脂,那贤贵妃特意将那石榴花图纹的说是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