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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本惊才-第3部分

    她哪里知道正因这无意之举,却了她会武功的事实,让那在茶楼上的几人看个清楚。她不知今天的善人善举和多管闲事,给自己在今后招致了怎样的麻烦。

    侗皖清刚才的举动虽然微小,但在武功高手的眼皮底下是不难辨认的。四人看到她的动作之时,惊讶大于坦然。就连那常年冷若冰霜的西门旭,也不由的沉思起来。而那夜飘凌也收起了玩世不恭惮度。两个皇子更是若有所思,神态迥异。

    恐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这侗皖清为何要掩饰自己,迷惑众人耳目。如若说刚才她救冯氏女于水火,是胆识和睿智,那么此时她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了。

    她一直的掩饰究竟为何意?还是那侗丞相有何秘密不成?

    这样的发现和认知,让雅间的四人气氛突然间变的诡异起来。

    而那小乞丐在看到自己出门不利,到手的钱袋都被物归原主后,对着侗皖清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道:“神仙姐姐,不见——”说完一溜烟的向远处跑去,那速度堪比兔子。

    看着那远去的小身影,侗皖清道:“风尘——”

    只见一男子身穿黑衣,听到召唤,眨眼的功夫便至身前,“主子——请吩咐。”

    “跟着那小乞丐,看他在哪儿落脚。记住,不要被发现。”

    “是,主子。”

    侗皖清在醒来后曾向侗鸿寿要了他几个死士,而这风尘、花魂、雪影、月星,正是她亲手从那众多死士中选出的。

    当她站在这四人面前便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四人是我亲手选出,那么从今天起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我不用你们立下誓言,为我鞠躬尽瘁。但是你们要明白,如若我发现你们当中谁有异心,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说着侗皖清当其四人面前,将手中硬石捏成粉末,一吹而散。四人眼神闪动,只因他们此时才知,眼前的小姐实为武功高深,真人不露。

    然,作为死士,最基本的就是做到不惊。不问。不疑。四人异口同声:“奴才今后只奉大小姐一人为主子,誓死效忠。”

    侗皖清满意的点点头,道:“先下去吧。”

    四人闻言,均腾空而去。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迹,可见都是功夫不俗。

    侗皖清一行人回到府中,她令惜烟将那冯氏先安置下来,命其拿了跌打伤药给她,嘱咐了几句让那冯氏先好生休息。

    不需片刻,那风尘便归来。向侗皖清道:“主子——那小乞丐一路跑向了那后山的-古清寺。”

    “那是什么地方?”

    “回主子,那原是一座寺庙,不久前不知何故突失大火,一夜间被焚烧殆尽,现已是废墟一片。”

    侗皖清听着风尘的道来,问道:“那里还有些什么人?”

    “只有一群乞丐,一个年老一些,二十来个孩子。”

    风尘想了想说道:“主子——奴才听他们叫那孩子阿狗,似是那些孩子的头儿。”

    侗皖清此时已在心中做了决定。

    第12章、似梦亦非梦

    白云疏淡流于夜空,繁星点点坠入天际。夜色下的东暖阁似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般,琉璃瓦在月光下反射着光卓,带有一丝隐约的神秘。花草树桠投下浓浓的影子,随风轻轻地摆动着。

    斑驳光景中弥漫着春色凉意,穿过幽静的庭院,窗格内的烛火正炯炯燃烧着,时而跌动一下,晃了那印在窗棱的窈窕身影。万籁俱静,只听得翻书的声音。

    侗皖清此时慵懒般斜靠在榻上,即便如此从她身上仍流露出清冷孤傲的气息。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孤本的绝世易容书——“焕颜术”,书已有些破旧泛黄,在书的扉页上写着:万千声色,百般变化。相由心生,无欲则达。芸芸众生,善善恶恶一杯土;茫茫大地,真真假假总成空。

    但见她正在字字句句的将那书中的讲解和使用之法一一记在脑中。在翻阅的过程中,她发觉这书中所讲的易容之法,与前世她所知的易容过程存有太大的差异。

    前世里因有着先进的科学设备和器具,很多易容道具都是比较容易制作的,讲究的多是使用技巧和方法;而这“焕颜术”似是从久远的年代流传下来的,需秉承纯熟的古老手法,融会贯通才能得以精勘。

    如若一味的参照书中所写,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那也仅仅只能是表面肤浅的变相,遇见行家一眼便会识破,不能做到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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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得侗皖清注意的是这“焕颜术”中所写,最为困难的乃是那割肉去皮,磨骨缝合之术,这实为是将人再换一张脸,类似前世的整容整形。另,书中精细处提到面具贴上取下的方法和制作步骤,涉及了药物的种类搭配和计量。

    书中讲解到,方法不对面具将戴不上取不下,如步骤颠倒或是错一步,药物种类没有分辨清楚,又或是计量没有均衡,不但制不出面具,有可能毁容,严重的甚至于会丧命。

    在侗皖清身体恢复之后,那承留下来的记忆随之渐渐的清晰起来,她记得在闺房外间的书架后是有一间暗室的,暗室的另一边被一道铁门阻挡,钥匙只有一把,打开便是一条暗道,直通向后山的一间竹屋。

    而这“焕颜术”之书,正是她暗室见其被放置在一旁,顺手拿来翻阅的,记忆里前主人对这“焕颜术”也只是略懂皮毛。那暗室里的陈设及其的简单,仅一张床褥、一张桌子和几本古书,在桌子上放有一盏油灯,里面的灯油还未燃尽。

    伴随那沙沙的翻书声,直到尾页的上合,抬起头的侗皖清看看天色,才知已是深夜了。她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外看去,已是落月屋梁,星落云散。想着明日一早还要去那“古清寺”一趟,逐吹灭了烛灯向床榻走去。

    黑幕之下,清冷的月光倾洒斜射着照进阁屋之中,侗皖清像是沐浴在光韵之下,浑身透着清淡的烟色,将她那身影拉的很长,黑暗中唯有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透着灵动,似是一泓深湖。

    簌簌的脱衣声落下,但见侗皖清躺在床上困顿着,不一会儿便了梦乡。在梦里她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远处向她遥望,一袭白衣清雅出尘,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听得他唤她清儿——,语气淡然轻飘却透着不可忽略的浓浓爱意。

    她有种直觉这个男子是自己认识的,并且对她很重要,但她想不起他是谁了。侗皖清觉得她似是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遗忘了,听着男子唤她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悬浮在空中无法着陆般,没有了安定感,情绪变得急迫起来。

    她向着男子的方向匆匆奔去,却发觉自己总是与他保持着那不变的距离,她着急般问着男子:“你是谁……”?男子朝她伸出手去,指尖苍白,身影却是越来越淡,渐渐的消失在她的眼前。看着男子的消失,她顿觉心脏似被小刀钻出了一个血洞,她扶上心口的位置觉得那里满是疼痛。

    痛苦迷失般的表情,和那紧锁的眉头,以及没有得到回答的疑问,让侗皖清在梦中挣扎着,薄汗侵透了襦衣,她猛然间醒来,坐起撩起纱帐。屋内夜凉如水,屋外霁月光风,只有那孤月悬于空中,寂静的夜幕下朦胧一片,让她一时恍然,回忆着梦中所见。

    那从醒来也依然没有消散的眉头仍然紧皱着,不过侗皖清实是想不起零星半点。她确定自己与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交集,只是梦中见闻如梦似真,可为何承留的记忆中没有任何的片段?她串联着前因后果,认为这一切应该是那前主人的潜意识所产生的梦境。

    侗皖清扶上眉头,最终放弃了大脑中的有关之前的所有信息,因为于事无补。

    这一夜,她在半梦半醒间度过了。

    次日。天刚破晓,晨雾弥漫,晨鸟歌唱。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渐渐吐出灿烂的朝霞。随着时光的流走,天色迅速变化着,鱼肚白变为淡青,再由淡青变为暗蓝,随之暗蓝变为明朗透蓝。

    最终,太阳冲破云层,辐照大地。

    而花圃的簇簇花朵,在晨光下初绽,一片生机勃勃,那经过一夜的雾色渲染的,透着水色般蕴涵光泽,绿色的枝叶淌着露珠和薄薄的霜,还未被蒸发消失。

    侗皖清被惜烟伺候着洗漱穿衣落毕,她推开窗扇仰着脸感受着晨光,顿觉空气清新怡人,令人心情愉悦,她如玉的面容无暇,脸色也变的柔和起来,亦将昨夜的困扰一扫而光。

    待其吃完早点已是辰时已过,除之那贴身丫鬟惜烟,她传唤风尘、花魂随她一同前往那后山的“古清寺”。

    几人暂不知其意,侗皖清即将迈出组建自己势利的第一步。

    而那之后的决定让丫鬟惜烟惊了眼,更令那风尘等四人在今后的日子里,对他们的这个主子钦佩之至。

    第13章、亲临古清寺

    而那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朦朦胧胧,似被拢上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山峦在烟雾飘渺中若近若离,忽隐忽现,就像是一副泼墨水彩般,晕染了整间心房,不由的心旷神怡。

    如若不是想着这青山寂然之地,却有着那群生活衣食无靠的人,侗皖清觉得一人居于这天地之间,静看寒山转苍翠,临风听归鸟,渡头余落日,一草一棚也是足矣!

    只是,身处俗世,何来安然?至少,那一花一世界对于现今这般还是奢侈了。

    侗皖清步态轻盈,缓缓走向那古寺,只见“古清寺”在上次的大火中已被焚烧殆尽,只留下残垣断壁,几根还未倒塌的柱子歪斜着立于地面,作为主梁上面用枯草搭建成顶棚,而四周用脏浊不堪的废布围起,风从四面不时钻入,实是起不到避寒作用。这样的废屋漏雨钻风,更像是临时搭建的帐篷。

    帐外用废瓦砖块搭建的灶台上,放着一口破锅,锅下的火正燃烧着,锅内热气腾腾,不知正煮着什么东西。几个衣衫褴褛,瘦弱娇小的小乞丐整围坐在灶台旁,手中端着残缺不全的瓷碗,双目紧紧的盯着锅里,看着已是迫不及待的在等着实物熟了好下肚充饥。

    但见一个年老一些的乞丐正歪躺在角落一处,面色苍白,满是皱纹,嘴唇干裂,浑身骨瘦如柴,双手脉络凸起,咳嗽不停,以至于他那单薄的身体不住的抖动着。

    一个小乞丐正端着一碗水,半扶着将碗送至他的嘴边,听得小乞丐对着老乞丐道:“花爷爷——这几日您这咳嗽又厉害了,改明儿我就去给你抓几副药来煎熬了吃。”

    只有小乞丐心中知道,昨天到手的钱袋都被收了回去,眼下手无分文,他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让这老乞丐宽心一些罢了!边说着边拿起那破旧不堪岛子给老乞丐盖了盖。

    听了小乞丐的话,老乞丐只觉心暖,然不无哀叹的道:“小狗子,这病爷爷心中有数,想必是过不去这个春天了。爷爷如果走后,你要好好照顾那些个小的,不要让他们在外受了欺负……爷爷曾对你讲过人穷不能志穷,你千万不能做那些个鸡摸狗盗的事情。”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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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乞丐一听顿觉心酸,语调哽咽:“花爷爷——你一定能好起来的,现在已经天气渐暖了。我们不会再受冷了……”

    侗皖清听觉甚好,将这一老一小的话听的清楚。然她并不觉得谁人有什么可怜,只因生活即是如此,往往残酷,弱者的下场只能是等待死亡和被欺。

    随着侗皖清几人的到来,众乞丐见面前出现的女子,一袭白衣出尘,面容淡漠却看不出邪恶,那顿时浮上他们脸上的惊恐也减去了一分。

    那叫花爷爷的老乞丐毕竟年老沉稳,见来人均是样貌出众,衣着打扮似富贵人家出身,而那走在前面的女子更是衣袂飘然,高华如山。

    他艰难的撑着那残败的身体,原本浑浊微闭的双目睁了睁道:“敢问小姐所来何事?可是这儿的孩子谁惹了祸事?如若真是惹了祸,还请小姐大人大量宽恕了他们。”

    欲起之身实是无力,他便作罢了。

    闻言,那小乞丐起身转头,当看见是侗皖清时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只因,此时他已认出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他偷荷包而被发现的那大家小姐,同时他生出警惕和懊恼。

    只是这一刻,他已在心中寻思了几遍,想着难道这个小姐是寻着自己算账的?可是昨日已将那钱袋交还她了。

    他看看侗皖清觉得她样貌并不恶毒,似是不像现下传闻的那些官宦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只要心情不好,打骂体罚下人许是会要了人的命,因此排除了找自己算账的可能性。再看看那跟在她身后的几人,举止守矩并不见张扬,到不像是来寻事的,那么她跟踪自己来此又所谓何事?小乞丐百思不解。

    最终,他眼睛眨闪,毕竟心虚的诺诺般道:“神仙姐姐——”面带疑问。

    闻小乞丐唤女子,老乞丐心知小狗子与眼前这貌美富贵的女子认识,当下虽疑惑,却已是放下心来。

    侗皖清将众人神情看的透彻,她对那小乞丐语气清淡,不慌不忙般道:“我可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可愿跟随我?”

    闻言,小乞丐聪明伶俐的道:“花爷爷告诉我们穷人不穷志你让我衣食无忧,所谓无功不受禄,你有何目的?”

    语气透着身为男子的志气,也透着聪明和果敢。

    侗皖清冰冷不含情谊的直接道:“给你想要的生活当然是有条件的,但前提是先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为我所用,我手下是没有废品的,也不养蠢材。”

    侗皖清与这个孩子的偶遇,不知算不算的是一种缘分。

    昨日在街上她觉得这小乞丐虽未被专业训练,但行动灵巧,身手迅速,更是胆大聪慧,今日所见更看到他有一颗仁爱之心,重情重义。如果他心甘情愿为她所用,对其加以训练,想必日后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小乞丐心思百转,转头看了看那老乞丐,又看了看那群小乞丐,方才道:“我卖力不卖身,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讲——”侗婉清从不讲废话,一直是简短明洁,她只是想看看这小乞丐有何想法。

    “我要带上他们你可是愿意?”

    侗皖清眉梢微黜,不加思索,冰冰的话语落下,:“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你只能愿或是不愿。”

    随之,她眼神扫向那群还是孩子的小乞丐们,目光冷冽般说道:“刚才我已说过,跟随也要看是否有能力,锦衣玉食并非唾手可得,如果是废品蠢材,有何资格让我来养。”

    此话虽尖刻却道出事实,侗皖清看似是对小乞丐说话,实是让那群孩子听了个仔细。她是告诉他们天下没有掉馅饼的美事,只有强者为胜,能者多劳。而他们如果想过上好日子,那么首先要让自己变的有用,有被利用的价值。

    那老乞丐听闻,已是心情起伏不定,他不能确定眼前这貌美锦衣女子目的为何,但是却能看出她不似一般的千金小姐那般,只懂得穿衣打扮,挥霍享受却是无用。他确定眼前女子必是不简单。

    “小姐贵人贵体,来此脏乱之地已是污了眼了,这些孩子从小无父无母,生活实属不易,如今能保一命已是万幸,他们又有何能耐能为小姐所用!”看似疑问的语气实是肯定。老乞丐是怕这些孩子为了今日的一口饭饱,以后却是以性命来换。

    此话一出,侗皖清心中已是明了般的说道:“难道他们还有更好的归宿吗?还是你认为他们这般一直以讨饭的日子过活,身份卑劣,生活下等,直到死去也是不错?或是觉得日日为无衣遮体发愁,拿残羹冷饭填肚,许还能活的长久些,如此保一命已为更好?”

    侗皖清一连三个反问让老乞丐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命不久矣,如今这般虽不知其用意,可对于这群孩子而言无疑算是遇上了贵人。能够让他们衣食无忧,有屋宿身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事情。”老乞丐在心里想着,不由叹息。

    “所谓,富贵由命,生死在天。”侗皖清此话一出,更令老乞丐惊诧万分,因他想不出这话是出自一个千金小姐之口,似是看透生死般,清风云淡。

    “最后再问一次,愿还是不愿?”侗皖清似是随时准备离去,她觉得在此地已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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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在她心中已知答案。因为她吊件无疑是很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