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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本惊才-第2部分

    因侗皖清拒婚一事对其发难,下朝后也并未将其留下示话,仿若未闻,神情淡定。这令侗鸿寿更是忐忑,只因君心难测!即便是一贯老练圆滑的侗丞相此时也是慌了神,一时想不到如何圆了此事的办法。

    侗鸿寿一路上有如惊弓之鸟回到侗府,即刻奔至东暖阁,但见侗皖清一袭白衣随意而坐,仪静体闲,十指芊芊如玉般拂过古琴之上,落下的却是悠扬清澈,清逸无拘奠籁之音。

    他放慢了脚步,此时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急迫了,想着事已至此,着急也与事无补。只是这个女儿从醒来后他是越发的看不透了,仿佛变了性子似换了个人般。

    然,不可否认这样的女儿气质浑然天成,清逸脱俗;心思沉稳,聪明睿智,不知不觉间便让他对她看重了几分,但在心底还是存有疑虑。难道说这个女儿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伪装?如若如此那么心机可谓不一般。可是,如今为何不再掩饰,侗鸿寿一时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儿被墨之炎拒婚,受了刺激想通了。想到此处,侗鸿寿对侗皖清浮上一层淡淡的雄,毕竟无论怎样,还是自己的女儿,也许事情不会像想的那样糟。

    于是,他对侗皖清的语气也放轻了些道:“你有何解释?”

    侗皖清虽似弹琴,实是知道侗鸿寿在得知传闻后一定会找自己,她在等他。在听到脚步声便知他来了。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嘴角牵了牵,难得他还有心。

    两世为人,侗皖清知道可以不懂如何做事,但一定不能不懂得识人。只有识人识心,才不至于被动。她要让侗鸿寿渐渐发觉她对他的用处,不仅仅是凤女的身份如此简单。

    她缓缓起身,对着侗鸿寿毕恭毕敬道:“父亲大人,想来您也知那墨之炎一直心系王尚书家中二女儿王诗筠,对女儿是弃如敝屐。他对女儿侮辱在前,拒婚在后。此事更是众人皆知。如若与之强行成婚,恐怕女儿也会被他弃之不顾,更不会得到他的垂青爱怜。”

    “那墨之炎扬言即便是违抗皇命,也不会娶孩儿,不说女儿还是待嫁闺中,就是父亲您又将如何在朝堂立足?在朝堂又有何威信可言?何况那墨之炎已签了这婚嫁自由的协议书。”

    侗皖清看了看侗鸿寿,继续清淡的说道:“父亲乃当朝左相,实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那右相,女儿也知那人在朝堂并无实权,且行事迂腐守旧,为人固执呆板,只怕皇上也是见其为当朝元老,且清正廉洁,用其可均衡朝局。再者天下局势千变万化,皇宫太子之位明争暗斗,王位谈何容易。何况女儿乃凤女身份,虽不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这般让人一而再三的欺负。”

    侗皖清字字珠玑,让侗鸿寿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再看她神情清冷淡然,好似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儿,更令侗鸿寿心绪变幻。

    她先说自己即便是嫁给墨之炎,也是落个独守空闺不会得宠的下场,让他明白到时侯他老人家可是得不到半点便宜。

    又说那墨之炎明知是皇上赐婚,仍扬言拒婚不娶,先是不给皇上面子,后是不给他侗丞相面子。而那协议可是他自愿签的,即便她拒婚与他也不过是为了成其与王二小姐的美事,如若老皇帝真的怪罪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再说在朝堂除了皇帝就他最大,即便有政敌也微不足道。而那墨之炎现在还是一个皇子,即便皇帝有心立其为太子,然那些皇子们都虎视眈眈又谈何容易,他现在下注还为时过早。且自己的凤女身份,在整个天下都是尊贵的,更何况是一个轩辕的墨之炎对其鄙夷不屑,何须被侮辱之后还要委屈自己。

    当然,在侗皖清心里那墨之炎当不当得太子和皇帝都与她没关系,她对皇权和这个男人都没兴趣。她只是向侗鸿寿挑明了知道自已是凤女的这件事,让他计较利弊得失。

    她深知如若不想成为别人手下之棋,那么只有自己变强。这次露出锋芒,她只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罢了。更加不想一入异世,就得莫名其妙的嫁人。

    侗鸿寿听着侗皖清的话,深感这么多年他都被这个女儿给蒙蔽了。她不但心思慎密,见微知著;看透朝局,明见万里。在一早就已知自己是凤女的身份下,且还能恬淡不惊。想来她必不会像世人看到的那般不济,也许才情灼灼才是真吧!

    侗鸿寿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深邃的看着侗皖清道:“不要忘了你还是在轩辕。”甩袖离去。

    聪明人无需多言。

    而侗皖清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恭恭敬敬道:“父亲——女儿说过的一些话过了今日便会忘了。”

    她在向侗鸿寿暗示她会忘了自己凤女身份的这件事,更不会刻意,那样必会引起纷争,天下动荡。她还不想麻烦来但早。

    侗鸿寿离去之时已是在心中思量,如若皇帝召见该如何应对了。

    正如侗皖清所言现下朝局动荡,形式未明。而那墨之炎虽早立军功,手握轩辕三分的兵权,才华横溢却不够沉稳,未来形势谁也说不准,还是瞧瞧再定方为稳妥。

    他不过是想保侗家百年的尊荣,他怕自己下错了赌注,殃及鱼池。想及此处,眉头紧锁,不由哀叹。他仰头看了看天,日光了他的眼。

    明媚之下实然阴霾一片

    第07章、情爱如烟雾

    玉兰。冰清玉洁。看来那个女子是喜欢它的。

    只是,或许没人懂她吧。想到这里,她还真的对这个女子之前的事情有些好奇了。

    侗皖清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清浅的笑来。光线穿过碧瓦绣柱印在她的面容上,折出深浅暗明的轮廓,怎就看了有种莫名的孤单。

    随之她清雅淡定的心情被那抹耀眼的颜色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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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娇媚的笑声随着女子身着红衣,跃入侗皖清的眼底。

    来人正是侗府的二夫人苏红芙,女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袭红色琵琶襟上装贴身,缕金百褶凤尾云缎裙,华丽蓬纱随清风飘摆,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头梳高鬟望仙髻,插着卿云拥福簪;美眸流盼,清喉娇啭,丰韵娉婷,矛如风,浑身透着一股子风流。

    “呦——我这刚省亲回来,就听说皖清醒了,这不刚跨进家门便来瞧瞧你,现今可是好多了?”语气满是亲切和担忧。

    侗皖清疏淡不亲的回道:“谢二娘关心,已是好多了。”

    苏红芙似是没听出侗皖清语气的疏离般,眼珠子转了转,上前扶上她的手又道:“在回的路上,听那三皇子墨之炎被皖清拒婚了,现下这事可是被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呢!”

    “我念想这事或许是传言有误,正巧过来瞧瞧你,顺便问问可是真的?”说着便瞧着侗皖清,那神情半似疑惑半似探究。

    侗皖清就知这个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为了探听这事的真假才是真。

    “不假。”

    二字不咸不淡的吐出,让那听了的苏红芙顿时有些不敢置信,她心想:这侗皖清该不会被撞了那一下,脑子撞坏了吧!

    想那三皇子先不说才貌双全,是众多大家闺秀心目中向往的良人,更是那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何况侗皖清嫁过去可是正妃的身份,还是皇上在一早就赐的婚,这是怎样的荣光。

    自己女儿怎就这么没福气,只是那五皇子墨之昊的妾侍。而自己原一直是侗鸿寿的外室,也是因亲生的女儿大了到了婚嫁的年纪,才向侗鸿寿说情进了侗府的大门,且还是在经过那白灵萱的首肯之下。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免吃味,不由的从眼底露出一丝厉色。只因侗皖清母女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有的,是她们如何都攀比不上的。

    想了这许多后她对侗皖清笑着道:“原本二娘想着皖清若嫁了那三皇子,咱们侗府又是锦上添花了。不过皖清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二娘也不用多做担心了。”

    这话说的过于虚情假意,谁人不知之前的侗皖清表面是草包一个呢!

    侗皖清心道:“这苏红芙恐怕这会儿早在心里嘲笑自己蠢笨了吧!”

    刚才苏红芙眼底的那丝厉色并没有逃过她的眼,她想苏红芙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便不会去管,即便她知这个女人心计手段并非一般。

    这苏红芙和侗府三夫人卢雅玲一直不和,两人见面都是意在言外,含沙射影。因苏红芙是外室身份进的侗府,但在侗鸿寿的授意下让众下人唤其二夫人,这实是摆明了她在侗家的地位,而这原本是卢雅玲的。

    自从苏红芙进了这侗府大门,侗鸿寿的那些侍妾便都被她收服的妥妥帖帖。只因白灵萱一般不过问后院之事,所以苏红芙依仗侗鸿寿的偏爱便有些狐假虎威了。而她在侗鸿寿面前一直是体贴入微,寒嘘问暖,再加上她本就矛入骨怎能让男人不爱。

    只是在苏红芙看来,她是最早伺候侗鸿寿的,原本被一个白灵萱压在头上已是逼不得已,如若再有一个卢雅玲她实会压不下这口气。

    这些侗皖清看的透彻,想到男人不由嘲笑,世上可有忠贞不渝的爱,那些海誓山盟如若在面对利益生死面前,可还会依然如故。

    她想起前世母亲的遭遇,遇人不淑便浪费了大好前程。男人视女人如花瓶如衣服,如果摆脱不了这种命运,那么也只有做价值的花瓶,万金难买奠蚕金缕披身才方显身价吧!

    情爱是烟雾。女人的烟雾。烟消雾散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需要这些所谓的飘渺。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只想要一片广阔天空,可自由翱翔。

    她同样知道此时,她还力单势薄。她意识到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那样心中所想的或许才可能会实现。

    侗皖清百无聊赖间,觉得这样安然度日的生活有些无聊了。她想如果在这里建立一个“暗国”会如何?

    思及此处,侗皖清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狡黠。

    第08章、当年风流事

    侗鸿寿靠在躺椅上,眉头紧锁。一旁的苏红芙殷勤的侍候着边端茶边捶背。

    苏红芙察言观色:“老爷——为何叹气呢?可是有什么心事?”

    那边侗鸿寿眯着眼,没理会她的话,似是的令他十分享用,眉头也跟着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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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红芙又道:“老爷——臣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何事?直说便是。”

    她看似小心地道:“臣妾在回府的路上听见那些人都在传言——传言说皖清拒婚三皇子的事,已是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了。想来是不是传言有误啊?”

    她看了看侗鸿寿的脸色又道:“老爷——如若那传言是假,还得一早制止才行,毕竟皖清还是待嫁闺中,女儿家的名声要紧。如若是真的,这皖清和那三皇子的婚约,一早可是被皇上指定的,她这样的举动不计后果,将老爷置于何地呀?想来皖清还是太不懂事了,大姐也是作为一家主母,还是皖清的生母怎么也不管管。”

    话里话外是白灵萱没将自己的女儿管教好,一味惯纵才使得侗皖清任意妄为,她这个当家主母不称职。而那侗皖清更是大逆不道,将自己的父亲推到盾靶前,实为不孝。

    而她在回到侗府便从侗皖清那里得到证实,已知传言属实,却还如此道来可谓有心。

    然,子不教,父之过。

    苏红芙实不知她说下这些话,着恼了侗鸿寿。偷鸡不成蚀把米。

    侗鸿寿道:“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女儿吧!听说琦蓉嫁到那五皇子府已是多日,那五皇子最近一直都是留宿在他那个宠妾那里,她不依不饶又如何。当初就说她即便嫁过去也讨不得那人欢心,还不是你那女儿要死要活非那人不嫁。你还是教教她如何拴住男人的心,长此以往必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侗鸿寿的话一出,苏红芙心中一阵酸涩,掩面欲泣道:“老爷——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琦蓉也是您的女儿啊——老爷怎能厚此薄彼。”

    “这么说你是在责怪我了?”

    苏红芙其实是在心里想:那侗皖清拒婚三皇子,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也没见你家法处置,连训话都没一句。琦蓉嫁了出去,离你那么远,怎还会碍你的眼。都是女儿,实为不公。

    侗鸿寿见她没反驳,说道:“如若那琦蓉有皖清半点的脑子,我也到是放心了。”

    “有机会见了琦蓉,你与她说道说道,让她想想那宠妾在五皇子府如此得宠,那萧王妃可有什么表露,不要让她成了别人的炮灰都不自知。”

    此话虽说的重了点,但还是看的出侗鸿寿的关心。

    她只是不解侗鸿寿为何说侗皖清有智谋。苏红芙在听了他的话后,心思都在自家女儿身上了,并未理会太多。

    即刻破涕为笑,动朱唇以徐言:“臣妾就知老爷还是关心我们母女的。”再看苏红芙眼中哪有半点眼泪出来。

    这苏红芙乃当朝前少傅蔗出之女,在苏府时因其少时丧母,备受冷落和排挤。而一个蔗出的女儿是如何成为不了谁人的妻的,最好的归宿不过是嫁个雄自己的男人,那么即便是妾也还会锦衣玉食,荣华一生。她一早便知要替自己早作打算。

    记得当年那日,她见侗鸿寿金榜题名高中榜眼时,红色彩绸掩下坐骑,他身着锦缎官府,骑着高头大马,从她身边飒飒而过,那时侗鸿寿虽容貌算不得俊朗,然风采灼灼,也是一表人才。

    从此,这人便在还是少女的苏红芙心中扎下了根。对他上了心。

    苏红芙刻意在有侗鸿寿出现的地方,为其编织了一场才子遇佳人的邂逅。

    西子湖畔,少女坐在小舟之上,霓裳彩衣,窈窕疏影融进烟波中,温婉浅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声似黄鹂,洋洋盈耳。字字句句缠绵般入了侗鸿寿的心。但见女子眸子流光溢彩,看其名目怀柔,脉脉含情。

    侗鸿寿回及家中,心中难耐。正当他想打听那日所见泛舟清唱的为哪家女子时,侗府下了一道圣旨。令其与太史之女白灵萱结百年之好,择日完婚。

    那方苏红芙不放弃任何机会。终于她在得知父亲宴请当年高中的官员时,便知那侗鸿寿会一道赴宴。宴席上侗鸿寿不胜杯酌,目光已是斑驳陆离,随之一道红影印入眼底又忽而不见。他随之站起寻找那抹倩影,怎知就了一间厢房,后来的事情便记不得了,只觉头脑昏沉,隐约一女子将他搀扶。

    当他被人叫醒时,才见自己与一女子同躺一褟,衣衫不整,令他惊奇欢喜的是女子便是他心心思念的泛舟佳人。苏少傅得知此事,大为恼怒,同时叹家门不幸,管教不严,令女儿失德做出如此事,当即便将苏红芙逐出家门。

    醒来后的侗鸿寿只觉自己行为黄,想到即便是喜欢那女子又如何,也应早做安排才妥当,眼下苏红芙清誉已损,而前几日才下了皇命择日与那白灵萱成婚。

    侗鸿寿反复思量只有先将苏红芙安置在外宅,而她这一住便是十几载。被逐出家门的苏红芙没了依仗,便只能依靠侗鸿寿,因此这些年一直在安守本分。直到她的女儿侗琦蓉到了适婚的年纪,而她跟着侗鸿寿并不名正言顺,才有了提出想入住侗府的机会,这样一来女儿才好找婆家。

    而白灵萱本就秉性纯良,宅心仁厚,想到这女子带着女儿在外室生活实属不易,当侗鸿寿向她提及时便答应了。也正因这苏红芙进了侗家大门,那苏少傅才再次接纳她。

    苏红芙终于守的云开见明月,只是她那女儿还真是秉承母业,不知怎么的就认定了五皇子墨之昊,非其不嫁,即便连个侧妃都不是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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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可是气恼了侗鸿寿,因那五皇子与他乃政敌。然,即便他对侗琦蓉怎样说教也是无用,而他更明白侗琦蓉固执的下场只会是羊入虎口。

    可最终拗不过这个女儿,因着丞相的身份侗琦蓉如愿己偿的嫁进了五皇子府。而这在墨之昊看来不过是后院多了个女人而已。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这话在日后应正了。

    第09章、难测君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