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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君过后尽开颜-第8部分

    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面对着宫娥们奇异的目光,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终于停止。珠帘后面半天没有声音。皇后是不是不悦了?我是不是又干下了很失礼的事?她会打我板子吗、会砍我头吗?季禳不知来不来得及救我?唉,天打雷劈的!所谓”引吭高歌“,不是所有穿越小白文里的经典桥段吗?女主一“引吭”,不是钓到帅哥、就是赚到银子,没理由轮到我身上就只剩下倒霉后果吧?我这是穿到什么虐文里了……

    (呃,平等宇宙里的某处……有只鸡丁打了个喷嚏……)

    许久,让人冷汗涔涔的许久之后,皇后柔声道:“这是南边的曲调么?”

    什么南边?啊,程昭然的家乡可能在京城之南,她以为程昭然在哼家乡小曲儿吧?我立刻答道:“是,娘娘英明!这是――山野小调,不堪污娘娘玉耳。娘娘恕罪!”

    “侍郎何罪之有。”她道,将声音放低,“侍郎莫感伤,所谓人事天命,似无还有,未可逆料。记得红糖否?”

    姜汤底下红糖粘的字,果然是她特意给我看的!”我惊疑不定:“娘娘……”

    下章:密约\

    第三十三章 密约

    “哀家答应过,会照顾侍郎,又怎会忘怀?”她道,“放心。”

    我还是不懂:“娘娘……“

    “只要侍郎不改前情,哀家也断不违诺。有些疑难事,还须费点力气查探。吉人天相,塞翁未必失马,侍郎宜静待之。”她道。

    我是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啦!正盘算着刚怎么问个清楚,她道:“侍郎,前情未变吧?”语调下面藏着点忧虑。

    我一激灵:她也许跟程昭然达成过什么秘密协议。那么,我再这么完全茫然的问她是什么协议,她会不会以为我在装糊涂,跟我翻脸?

    至于这秘密协议是什么呢?她说了孔地,又说什么“吉人天相”,难道余二公子没有死?反正,就算不是在谈余二公子的事,总归是对程昭然有好处的吧?先答应下来总归没错。

    我便大力点头道:“臣情绝对未变,娘娘放心!”

    她笑了,声音也变得更温柔:“侍郎请用菜。”

    盛情难却,我继续举箸,从开胃小菜、吃到油焖大菜,再吃到清口配菜,再加上像果汁比像酒更多的饮料、再加香茗果点,一顿饭拖拖延延坐了个多钟头,宫娥们皆寂寂无声,幸而有庭下歌舞、水畔丝竹,不然真要当场闷出痣疮来。

    月亮已经升起来,而皇后吃定秤砣铁定心要替皇帝老子留客到底了,没有一点儿送我回去的意思,居然开口道:“难得今宵雨住云收、月色如洗,久闻侍郎不但胸中自有甲胄,更兼得文采风流,且趁此佳景吟句行令如何?”

    我文采风流个头啊!高中时写那八百字高考作文,写得是眼泪哗啦啦的,考完后就把那什么“作文锦囊八百计”给卖废纸了,誓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它一眼。还吟句?来几段滛句还差不多一点……我擦汗。

    “侍郎在想什么?”皇后道。

    我在想什么,她这么感兴趣做什么!真那么好奇,钻进来作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来啊来啊!我暗自叫嚣,心里急,不得已使个杀手锏,当当当当――“臣在想,皇后母仪天下、温和贤淑,臣微末才学,岂敢放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这么重量级的马屁送上,她总该放过我了吧?啦啦啦。

    谁知这个世界的一切展都不以我的意愿为转移。皇后轻轻笑了一声:“程侍郎,怎的也这样油滑起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么?行令罢,须留你不到深夜便是了。”

    完了,这下推也推不得,如何是好?我眉毛一皱,计上心来。她不仁、我不义,她步步紧逼,就休怪我玩狠的了!我决定,张开嘴,像是准备吟诗的样子,但喉咙里出难受的声音,立刻掐着脖子示意,表示自己噎着了,然后屏住几秒钟不呼吸,让脸色青,再然后回身往椅背上一扑――“嗝!”大喘一口,表示自己通了气。皇后必定要对我加以慰问。我就谢罪,再向她哀告说我虽然自行急救得法躲过一劫,身体还是不适,她当然就只能温和贤淑的送我回家啦!啦啦啦。

    我深呼吸,正准备将这个聪明绝伦的计划付诸实施――

    “皇上驾到!”

    太监的鸟嗓子大叫。

    我口水直接呛到,不用装了,伏在桌子上死去活来呛咳不已。

    明黄龙袍的衣襟,被乌舄大步踢开,季禳笔直走来,拍着我的背:“怎么搞的?”

    珠帘后轻轻咳了一声。季禳收回手:“程侍郎,没事吧?”

    他只要收回手、并且不再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没事!瓜田李下啊,在他正室大老婆面前,两个大男人君臣搞得那么关怀干什么?我脸面还要不要了?――不过,在他篡位救了我那一夜之后,我到底还有没有脸面,也很值得怀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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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上关心,臣没事。”我哀怨道。

    皇后也在帘子内向皇上行礼,皇上还了礼,夫妻俩问了好、聊了个小天,对万物展以及天地和谐表达了正面的意见、并达成共识,这一切说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季禳道:“如此,朕还有事,要与程侍郎相商。春夜薄寒,梓童早些安寝吧。”皇后也劝他保重身体,大礼恭送。

    我在旁边看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如果就是这副排场,还真叫人心寒。夫妻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总要蜜里调油才是道理。这种“亲切会见”式的夫妻,像什么?皇家夫妻?我的老天!对皇后的同情心急剧高涨,我有点儿明白戴妃是怎么得上忧郁症的了。

    季禳带我出去,走出皇后的院落,长出一口气,回头欢喜对我道:“终于可以跟你说话了。”

    “嘎?”

    “这件事做成,我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卢阁老――”

    “啊?”我完全鸭听大戏,不明就里。

    他看了我一会儿,唇角扬起来:“不,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是不是觉得跟我解释太麻烦,所以干脆就不说了?算了,不说也好,我省得费脑筋。

    “来。”他向我伸出手。

    “干嘛?”我道。

    “昭不是忘了骑马吗?”他笑。唉呀,月光下,他弯弯唇角的微笑!

    我像着了魔咒似的,就把手放在他手里,给他握着,夜风里一路出去,直到一匹全马儿出现在我们眼帘中,

    这马,个子倒不甚高,体形却很健美,全色黑得亮,月光下仿佛披着一身玄霜,鬃毛那么长,几乎要披至地上,双耳挺括漂亮、额头格外开朗,一望见季禳,便撒开蹄子奔来,四只蹄子雪白,鬃毛像黑火焰一般飘拂,奔跑姿势轻捷得踏在云端一般。

    它跑到季禳身边,嘶叫磨蹭,回头看看我,目光也很友好。我乍着胆子伸手去摸摸他的面颊,他稍微晃了晃脖子,从了我。我心花怒放:“真乖。”

    “你知道它叫什么?”季禳笑问。

    “嗯……四蹄踏雪?玄霜?……长毛黑狮王?”我一路猜下去,季禳只是笑。我气道:“不猜了不猜了,名字哪里猜得到嘛?你爱说不说!”

    他道:“燕欢。”

    “嗯?”

    “他叫燕欢。你懂得是什么意思吗?”

    下章:落体\

    第三十四章 落体

    “不懂啊。是什么典故吗?”我抬头看他。

    “不……也不算什么。”他笑笑,“也好。”

    都不晓得他在打什么闷葫芦啦!好在他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专心教我骑马。

    当年学自行车,我整整学了十天,才能独立歪歪扭扭往前骑,可是马比自行车还好学哎!我居然不需要多久,就能稳稳跨坐在它身上了!当然、好吧,季禳是有在我身后帮我牵着缰绳,可是我觉得自己的骑艺已经很神速飞涨了哎!

    “那你下去,我一个人骑试试看,好不好?”我道。

    “太危险了。”他不愿意。

    “哪有什么危险啊,大不了摔到地上,又不是没摔过――”

    “什么时候摔的?”他的手臂紧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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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坐在我的身后,手臂正圈到前面帮我持缰绳,手臂那么一紧,我就好像被拥抱得更紧了一点……呜哇,害得我脸上都烧了起来啦!“就、就前几天,自己学着骑怀光的时候。”我结巴道,“没没没事的啦,一点事都没有,真的!”

    他在我脖子后头,沉默了半晌,吁出一口气:“以后你学什么,都由我来教你,知道吗?”

    “知、知道了。现在你快下去吧!”再不下去,只怕我……呜呜好了我知道我很丢脸了啦……

    他不太放心,手把手教了我半天怎么坐鞍、怎么持缰,这才下去,姿势也很潇洒,都不需要人帮忙的,“飘”在空中,唰的就下去了。哎,有武功真是方便!我流了半天口水,握着缰绳,让燕欢迈开碎步走。

    马没有汽车那么稳,每一步都会有颠簸的,但燕欢真是匹好马,颠簸很小,我开头时稍微摇晃几下,不一会儿就找到感觉,能稳稳坐在马鞍上了,得意对季禳道:“如何?”

    季禳笑笑:“不错。”

    我更加得意,握着缰绳喝了声:“驾。”

    燕欢抬蹄子开始“驾”。他前蹄一抬、我身子往后仰;他后蹄一抬、我往鞍下滑。他腾云驾雾的蹿出几步,我已经向地上自由落体――不,还不算太自由,因为左脚从蹬里脱出来、右脚却还困在蹬里,我以右脚为圆心、全身画个圆弧往地上栽。坏了,这回恐怕要脑袋开瓢。

    季禳喝了一声:“停!”飞身扑上,手接住我的身子。燕欢急驰中陡然煞步,腰身一扭,定住后蹄,人立起身子,我“嗷”一声惨叫,被带得头晕眼花。季禳脚尖在地上一点,轻灵粘在燕欢身旁,左手仍捧着我的身子、右手成掌,“啪”砍在马蹬上,击断了蹬带。燕欢受此惊吓,又蹿出去,我觉得身子轻飘飘的飞到空中,落体――摔下。季禳摔在地上,我摔在他身上。

    “喂,你没事吧?”我吓死了,盯着他的脸穷看:神情稍微有点怪,脸颊那么红!是不是摔得很痛,涨红了?“喂你有没有伤到啊!”万一伤到内脏,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急救啊。我统共知道的急救不过是人工呼吸,按胸脯和嘴对嘴那种,还是那些八纯洁的片子中看到的,所谓吃豆腐的选……

    “我没事。”他道。声音稍微有点抖。

    “别安慰我,有事就说!”我紧张道。第一抢救时间很重要的……

    “真的没事。”他保证。

    嗯,中气挺足的,应该真的没事吧。真是的,我穷担心什么?他是皇帝,他自己的安全意识应该比我更强吧!我笑起来:“对了,刚刚为什么喊‘停’?”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呃……忽然觉得我问的话果然好嗳昧哦。口袋言情里,男主在床上哀怨的对女主说:“亲爱的,你为什么喊停?”……咳咳,不是那样的啦!我紧急补充:“我的意思是,不应该是?‘吁’才对的吗?”

    “紧急时候,我喜欢对马喊‘停’。”季禳依然一副没办法的样子看着我,“这个问题这么重要?你真是――”

    对哦,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我现我仍然是双手双脚趴在他身上的!这个姿势很?昧,但、但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坐直身子,一手指着他鼻子,控告:“你为什么会摔下来?”

    “嗯?”

    “你会武功不是吗?”我怒目,“干什么突然一下子会摔到地上?存心吃我豆腐?”

    “我没有……”他的表情很纠结。

    “还说没有!明明有武功,难道我一碰你,你就脚软了?搞什么搞!”我双手插腰,继续揭穿他的无耻面目。

    “我……”他也来了气,脖子一梗,“朕要怎么你的话,还需要使这种伎俩?你当朕是什么人!”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哦……再说,他是“朕”,就算使点什么伎俩,我好像也不便穷追猛打哦……我脑袋冷静下来,正打算服个软、告个罪――

    咦,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变得“硬硬的”?

    咦,我好像坐在、坐在――

    呜哇!我连滚带爬逃下来,捧着脸,想像土拨鼠一样直接扒开泥土打个洞钻进地里面去算数!

    季禳比较镇定,镇定得该死。他坐起身子,将衣襟整了整,道:“失去记忆,比起从前来果然白痴些。”

    对,对,我比程昭然白痴。他到现在才知道啊?我脸埋在手掌里,继续想:变身吧!难得穿越一次,神啊,再赐我一个变身功能,不用变狐狸精变凤凰,就变土拨鼠就好,让我打地洞遁去吧……

    季禳向我走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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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干干嘛?”我骇叫。

    “我不会对你用强。”季禳的表情不知想气还是想笑,“地上冷,起来。”

    “喔。”我起身,怪难堪的看着自己被泥土弄脏、又揉得怪乱的衣服。

    “每次见面都弄成这样。”他叹气,“去换一身吧。”

    “这次也这么巧,有合适衣服供我换啊?”我抬头冲他笑。

    “你……”他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挫败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干嘛,我又说错什么了?”唔,也许不是巧,只是皇宫大内储备很周全,所以万物不缺对吗?我也很挫败的垮下肩,“我是很蠢对不对――跟以前比?”

    问出这句话时,我是很想挨骂的。他最好是骂我蠢啦!然后我开溜退隐就更好开口啦。

    下章:鸿燕

    第三十五章 鸿燕

    可是,季禳看了我好一会儿,轻声道:“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咦?”好奇怪。我这种素质低下的灵魂,他没必要这么拍我马屁吧?我迷惘的仰面看他,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我嘴里不由得滑出一句问话:“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贤妇。”季禳本能的回答,然后问,“怎么?”

    “没、没什么啦。”我并不是打探后宫的女主人好不好相处,如果好相处,我就考虑进后宫……不不,我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思!我继续拿手捂脸。

    “到底什么事?”季禳低头看我。

    “我、我因为什么都不记得,看皇后那么客气,很感动,所以问一下……哎,对了,皇后知道我是女的吗?”

    “知道。”季禳点点头,“如果你想继续以男儿身在朝为官,她会保密的,放心。”

    “哦……”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啦。只是突然想到:皇后要是当程昭然是男的、爱慕他,那该怎么办?看来没这个危险。她跟程昭然的“秘密承诺”,我还是慢慢试探才好。

    “怎么脸色不开心?累了吗?”季禳关心道。

    “唔,对……还有点担心。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怎么继续做官、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所以,总有点担心呢。”我支吾道。

    “没事。朕会帮你,不用急。”他握着我的手,道。

    鼻子一酸。我真的要感动了。从见面起,我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想保住性命、安全逃脱。可他每句话,都在为我着想。负罪感在我心里越来越重,我真怕自己承担不起。

    “去换衣服吧。这么晚了,要不要在宫里休息,明日早朝比较方便?”他道。

    “不!臣、臣回去就好。”我坚决、坚定、以及坚忍的拒绝他的诱惑。已经陷得够深了,我,不可以再陷下去。

    “那末,回去早点休息。”他语调里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我垂下头,道:“哦。”

    回去的马车上,我忽然想起来:鸿喜,燕欢,好像是对仗的。季禳的这匹马……跟“我”的鸿喜,是有什么关系吗?

    府门口,水玉奔出来迎接我,脸上有泪痕,声音狂喜:“小――不、大人!恭喜!卢阁老总算伏诛了!”

    “卢阁老?”我搔着耳朵,怎么到处都听到他的名字,“他怎么了?”

    “大人,您不知道?今日,他一家被抄了,他们为的几个都下狱了!”

    “哦,所以?”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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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玉打自己的头:“水玉真笨,大人当然把这个也忘了。大人,卢阁老是您的仇人。他们家曾向老爷提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