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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君过后尽开颜-第6部分

    ……“你别哭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着道歉。水玉泪闪闪的看我:“大人,您瘦了。”

    “呃……哦。”我回答。

    “大人这两天真的受风寒了?”她问。

    “嗯。”我点头。

    她“哗”的坐起来,要爬到地上去给我跪下!“都是水玉把病气过给了大人,水玉该死!”

    “神经病。”我要把她扶起来,她不干。几番拉扯,我的病本来就没好利索,刚刚一路过来又辛苦,累得额角冒汗、脚下虚,心头火起,也不拉她了,指着床直接下命令:“你给我爬进去!”水玉吓住了,抬头看我一眼,乖乖服从,爬进被子,“哈啾”打了个大喷嚏,然后连着一串咳嗽,她边拿帕子握严嘴,一边忙着挥手,叫我后退。

    我略退后一点,等她这阵作过去,才在床边复坐下,替她掖好被角,认真道:“瞧吹着风了吧?别再胡乱告罪了。先,也就是个风寒;其次呢,说不定还是我传给你的。你好好躺着养病,不然,别怪我翻脸。”

    水玉感念着点头,复迟疑着想说什么,瞄了门口一眼,我会意,叫丝铃她们道:“你们先出去。”看她们掩了门,方问水玉:“什么事?”

    水玉伸个指头向外指了指,道:“您不在的这两天,不少人送了东西来,水玉把它们统共放在库房里,上头都标好名签。”笑了笑,道,“有的是正常人情往来,有的,恐怕有攀交情的意思在里面,因为传言说您受今上宠信,那礼可能送得贵重了些,水玉没敢拆,都原样儿放着,大人您检点检点,该退的退、该收的收,这却需得及时处置的。”

    我挠头:“我哪知道哪些贵重、哪些不贵重?”

    水玉抿嘴笑:“就知道您这么说。水玉揣摩着您往日的意思,在名签上一一都试拟了个处置办法,有的还他一个谢贴、有的还他一份仪礼、有的附个贴子原样退回,有的恐怕还得亲身上门支吾个人情,一应都拟了,您看着参酌便是。”

    我感激不已,又心疼道:“你病着,还做这么多事干嘛?越累,越不容易好了。”

    她笑道:“何尝有什么累的?连床都不必下,一件件东西是叫他们拿到床头给我看的,连签注,因怕别人看出破绽,也只签了几个字,但求会意而已。”便把那几个字跟我说了,要我知道看见何字、便是何种处置的意思,说得清楚明白,连要写的回复贴子、书房也自有样本备抄,再有要润色的,府里有专门的文人供我差遣。分毫不需我费心。

    果然秘书配得好,这官也当得省心啊。我笑嘻嘻都记下了,嘱她好好养着,便要离开,水玉微撑起身子叫住我:“大人……宫里,没什么事?”

    “没事。”我向她微笑,“放心。”

    她看着我,终于信赖的点点头,躺下去。我出门去,见丝铃傻傻的候在门外,便奇道:“咦,你还有什么事?”她咬了咬下唇,面色酡红道:“水玉姐姐病了,我不等着伺候大人吗?”声音小小的,但里面梗着骨头。咦,小家伙,气性还挺大!我不知她有什么可气的,挠挠头道:“我也没什么要伺候的,就处理一下库房里的东西,你力气小,去叫几个力大的来,估计要搬东西。哦,再叫把书房备好。”

    丝铃应了一声,奔出去,到院门外头,叽叽喳喳叫人。我按着水玉说的路线,自己举步往库房那边走。水玉本来是建议我叫个下人带路,但我的方向感还好、她指示的路线又清楚,想着竟不必麻烦别人,自己走过去算数。

    下章:解带\

    第二十三章 解带

    整座侍郎府邸环境拾掇极好,说不尽的柳遮回廊、绿映芳径,花颜于假山点染、飞檐并石桥掩映,比起精致的宫廷来,更显得自由活泼,如一座江南园林也似,处处都很悦目,我边走边玩赏,步子放得很慢,没走出多远,听到后头奔跑的脚步响,丝铃奔了回来,亏得她,跑这么快,倒没怎么喘气,只脸还是红的。

    “哎,回来啦?”我招呼她。

    “嗯!都交代好了!”她道,勾着头跟在我后面一点的地方,不拖下一步、也不靠近一步,就那么跟着,也不说话。我便继续前行,经过个池子时,一低眉,在水中倒影里见她神色恍惚,不由得回头问:“你在想什么?”

    丝铃目光盯在我身上,脱口而出:“这么细的腰……”随即立刻双手捣着嘴,“啊呜”一声跳起来:“不、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她,总算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程昭然这身皮囊害人!将心比心,设若我是一个小丫头,主子年纪轻轻、文武双全、色可倾国,而且心意坚贞,专宠一个贴身丫头――在她们眼里应该是这样――那我也实在忍不住想尖叫,封他为绝版好男人,花痴不已。

    丝铃的心情,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就在于我不是男人。

    挠挠头,老这么让她花痴下去,不太厚道吧?简直是蒙骗纯真少女的心灵。再说,程昭然当初要冒充男人作官救他未婚夫,而我现在一来不用救人、二来反正皇帝也知道我的女儿身了、三来不用多久就要辞官求去的,老把身份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让这个少女解脱。

    主意打定,我向丝铃笑笑:“先不去库房了,你随我到房间去。”

    “呃?啊?呀?”丝铃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脸红得可以直接烧起来。

    “对。”我没办法的苦笑。这个小家伙,脑袋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算了,到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进了房间,掩上门,我低头看看看自己的胸,伸手按了按:糟糕,本来胸就小,白布又裹得太严实了,就这么按没办法验明正身,还是脱衣服比较实在。

    于是我就动手解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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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大、大人,您在干嘛!”丝铃惊呼一声,用手捂住脸,乌溜溜的黑眼睛在指缝里对着我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好气道,“你看仔细了。”说着把衣襟也拉开,褪下袖子,开始解白布条。

    丝铃手放了下来,瞪着我胸前的白布条,脸青了:“住手。”

    “你看清楚,以后就不会乱想。”我把白布条解掉,难免有点害臊,就把衣襟拉了拉,掩掉大半,但总算能让她看清我有女性的胸了:“你看,我是女的。”

    她仍然瞪着我,嘴里喃喃重复:“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奇怪?我后悔什么?这小姑娘一定是受打击太过,应付不来。我心生怜悯,过去拍拍她的头:“好了,对不住。我女扮男装是有理由的。你以后就不用瞎想了,嗯?”

    她“噌噌噌”后退,避开我,狼狈的别过头:“你这样……别靠我这么近。”

    我这样?我怎样?我低头看看自己:衣襟当中敞开,但说到底,也并不比某些歌星的爆|孚仭阶案颖┞丁t偎担植皇枪渤『希硕耘颂剐芈侗郏怯邢好孜侍猓br />

    她狠劲的吸了吸鼻子。天啊,不是哭了吧?“丝铃?”我很紧张的叫她。

    她回过头,抹了一把鼻子,一脸的泫然欲泣、再加上怒冲冠,质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为了你才进府为婢,你就这样打碎了我的梦,叫我怎么办?”

    “呃……那总有一天要说明的嘛。”我呆呆道。天啊她的气势好吓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男的,你就这样给我看了,你要怎么办!”她继续质问。

    “这是没可能的吧?”我继续呆呆道,“而且……而且你说你为了我才进府?你是男的、以为我是男的,你为我而进府?”笑喷了。这个小妹妹一点逻辑都没有,肯定是吓傻了啦,可怜可怜。我很有爱心的把她揽进怀里:“乖,没事啦。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以后就没事了……”

    “放手!”她在我怀里紧急闷哼。

    “什么?”我诧异道。奇怪,“噗”一声,是有什么液体喷出来?

    她一把推开我,捂着鼻子,满脸是鼻血。“你一定会后悔的……”摞下这句话,掩面而奔。留下我半敞着怀愣在当地――喂,这算什么状况?古代的小女孩子都这么泼辣的吗?

    下章:退礼\

    第二十四章 退礼

    这之后,丝铃就失踪了。我并没有及时现这件事――正对着半房间的礼物伤脑筋呢!虽然说有秘书帮忙,但是,水玉的批注是:有的礼物要亲身去退的,因为收的话太贵重、还礼的话还不起、直接用贴子退又太得罪人。

    亲身去拜访……听起来好累。而且、而且我感冒还没好啊。我的头真的很晕!

    “全部退掉吧!”我狠道。

    “嘎?”书生秘书傻看我。

    这位“书生”童鞋已经四十余岁,一把黑溜溜的好胡须,我对他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粗暴的把手一挥:“全部退掉。”懒得多加解释。

    “这样,礼数……”他声音抖。

    什么礼数,不就是怕得罪人吗?有的礼物收、有的不收,我又懒得上门去应酬,那不是更加得罪人?索性一视同仁,统统还,大家没得话讲。就算官场的那些人觉得我不上道,我反正也不想当官,再过几天就说拜拜了,还有什么麻烦?

    “统统退回去。你帮我写贴子。”我重复一遍,施施然背着手要离开,眼角瞄到一只匣子,上面标的名签是:工部给事黄东海?

    嘎,“东海”就是黄光的字,连黄光都搞这种送礼的名堂?我抽出那只拜匣,摇了摇,里面东西倒不是很重,好像软软的,出闷响,实在听不出是什么。我不想打开它来看:如果打开,再退回去,人家说不定以为我是觉得礼物不合心意,才生气的退回呢。不如原封不动退的好,以表明我不是对礼物质量有所不满。

    ――不过,说到底,黄光为什么要送礼来啊?想到那对小白兔般的眼睛,我觉得我还是当面跟他说说比较好。主意打定,手一挥:“备轿。”

    出门不用挤公交车,甚好甚好。我身体还不是太舒服,总要交通便利点,才下得了决心出行――唉,在原来的世界里,什么头疼脑热还不是吞几片药就照样挣扎到打工地点奋斗、拳打东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让老板笑咪咪坐在幕后看我们狗咬狗?到这里统共能享了几天福,就无轿不欢,这么身娇肉贵起来。我苦笑。享福真是有瘾头的,不知道这官再当得久一点,我还肯不肯去乡村归隐了。

    黄家宅子不算很大,但苍松偃盖、屋宇轩昂,极有样子,正屋两边排了四扇暗桐子窗,中门垂着细密朱帘子,进得里头,布置雅洁素净,嵌云石面的矮几子,放个古铜香炉花瓶,旁边养一盆虎须葛蒲,座椅一概铺了黑绒底子染海棠叶的椅垫,云母片的屏风后头细细蓄了把香料,气氛稳妥,别有一种谨肃安闲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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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光诚恐诚惶的迎接我,戴个无脚幞头,系件圆领窄袖袍子,淡青色的,益显出身体瘦弱,脸上苍白得真正没有血色。我把匣子往他面前一放,不忍心把话说重:“你拿回去吧?”

    “大人?”他眨着眼睛看我,完全不明白似的。睫毛很淡,瞳仁是那种娇弱的琥珀色。

    “你为什么要送我礼呢?”我摊摊手,“以后就这样定了,不要送,明白吗?”

    他看我片刻,唇角弯起来:“大人不明白。”弯下头,打开匣子,手指很细,脖颈柔弱的垂下去,让我想起水仙花。不知道顺着那颈项往下摸是什么感觉……啊呀我八纯洁!我自pi一下,正襟危坐,念六字清心咒八百遍啊八百遍。

    他把匣子递到我面前:“大人。”

    “什么?”我低头,看那匣子里是个锦缎包。黄光把锦缎掀开了,露出里面的一把小刀,大约也就一只手掌那么长,刀身明净,刀柄缠着红线,很是漂亮,最特别是刀身之中还有一块灰色的铁片,用许多小铁片像连琐甲那么勾连出来,打得异常精美,好像还可以活动,不知是什么用途的,我伸出手想去拔弄。

    “危险。”黄光拦住我,“这是我跟大人提起过的那种刀。”他握着刀柄,将刀提起来,指给我看:“这块铁片当中藏着火药,一旦射进敌人的身体,火药生爆炸,所有的小铁片都炸出去,威力很大。哪怕没有射到敌人身体的要害部位,都可以将他炸死,并且危及他身边的人,很适合被群敌追击时使用。但是储藏时确实要小心,如果剧烈撞击、或用手去拨,也有可能引爆炸。”

    爆、爆炸!这家伙把一个炸弹送到我府里作礼物?如果我之前顺手拆开了它,并且加以拨弄,可能已经被碎铁片炸死了吧,死状还会很难看的!这个黄光,用这么羞涩、又略带自得的口吻向我介绍他的罪行。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害死我啊!

    我觉得很无语。

    黄光误解了我的意思,双肩垂了下去:“是的,对于高手来说,可以直接飞刀杀死敌方,所以对大人来说,它没有用吧?下官真是抱歉,总是造出这种没有的东西。”

    哦,所以,这把刀还是他造的!他是工部官员?整个一恐怖主义干将!我继续无语。

    “但是,下官这几天还有新的想法!”黄光短暂的沮丧之后,又来了精神,“有一种矿石,遇水后会热,下官想到,我等对敌用火攻时,遇雨就将徒劳无功,倘若用这种矿石包裹在火物外头,雨天也可灼伤敌军,大人以为如何?”

    我以为如何?苍天啊大地啊,这只小白兔,为什么满口都跟我谈杀伤性武器的话题?腹黑型正太。好了我鉴定完毕,他本质是一个腹黑型正太!

    “大人?”他小心翼翼的唤。那个神情,六畜无伤。

    “那个啊……所以说工部职责包括军工产品么?”我道。

    他的睫毛垂下去:“是,下官知道下官应该专心土木,而不是天马行空的乱想。一直以来,都只有大人您愿意听下官说这些,但是,下官也给大人造成困扰了吧……”泫然欲泣,起身往地上跪,“下官真是抱歉……”

    “起来起来!”我吓得忙拉他,“没什么困扰的,我当然很愿意听你说这些!”

    他脸上立刻阳光灿烂:“是,只有大人能理解下官。”

    是啊,只有“程昭然”理解他。ok我现在知道了,程昭然就是一兵部狂人,跟他这只工部狂兔臭味相投、勾搭成j。哦咧,这算什么组合!

    “嗯,我理解你。”我嘴角抽搐的对他笑。

    下章:刀器\

    第二十五章 刀器

    “所以,下官一直很想为大人做点什么。可是大人武功这么高,些许奇技滛巧,又能帮上什么呢?”黄光低落的去摆弄那把小刀,“做出这个东西,果然对大人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咳咳,”我看他碰那把刀就心惊肉跳,很怕“嘭”的一声就那啥了,“别难过、千万别难过。其实,你说的战场上的问题,还是很有潜质的。”

    “是吗?”他抬眼睛看我,手上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是啊是啊!”我鸡啄米般点头,希望他忘了这把刀的事,“私斗时,武功高占上风,但是一提到战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地位就举足轻重。”

    “大规模杀伤啊……”黄光陷入沉思,手又不自觉的拔着刀柄。天啊,我想哭!这个人有没有安全观念?他是怎么样活到今天的啊!实在忍无可忍了,我断喝:“你手先停一下!”

    “停?”黄光很奇怪的停下手,看看刀、看看我,“为什么?大人您――怕这把刀?”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难道我不该怕吗?难道“程昭然”一点都不怕?呕,她是疯子,他们都是疯子!我在心里咒骂,但也只好扮演程昭然的角色下去:“哦呵呵,我当然不怕啦,呵呵呵――”僵硬的笑着,很小心的把他的手指拿开,捏着刀柄将那把刀放到我们当中,指着他:“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这把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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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为程大人,跟他谈这把刀,他就不好意思伸手对它摸啊摸的了吧?我脑袋狂转,搜集跟这种恐怖刀类有关的话题:“……啊,定位,你打这把刀时,犯了基本的定位错误。”

    “什么?”黄光呆呆仰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