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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宫第10部分阅读

    吗?我告诉你,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时辰已到我没有完好无损的出去,他们就会冲进来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我死了,你同样也要陪葬!”

    董卓转过头忘了李儒一眼,眼中有些许疑惑。李儒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丁原见状有开始大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大臣们都不禁松了口气,好在丁原是平安离开了,倘若董卓真杀了他,恐怕这里的人都要成为无辜的陪葬。

    就这样看着丁原离开,董卓忽然间震怒,一剑落下将面前的桌案劈成了两半。

    群臣见后更是惊恐不安,纷纷告退,仓皇离去。

    李儒也是胆颤心惊,小心翼翼道:“主公,大臣们都走了。”

    董卓冷冷道:“李儒。”

    “属下在。”

    “传我的军令,立刻整顿三军,我要攻打丁原。”

    李儒一听,也吓了一跳,立刻道:“主公三思啊!今日之宴,群臣虽有微议,但对主公都是敬畏有加。这样一来,主公欲废帝新立,也就要容易许多啊。”

    “非也,非也,兄台这么说,可当真是短见了。”

    李儒一惊,寻声而去,只见屋子的一角还坐着一个独自喝酒的男子。李儒认得此人,正是那日在宫门前接驾的骁骑校尉曹操,不禁道:“你为何不走?”

    曹操回答:“董将军既宴请百官,这酒还未喝完,我又怎么能走呢?”

    董卓忽然走到他身边,举起手中的长剑,搭在他脖子上:“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看那些大臣,早就早就跑没了影,他们可都怕得要命啊。”

    曹操一笑,依旧悠然自若的喝着酒:“怕,当然怕,将军声威并至,我早就是吓破了胆。不过我相信一点,越是怕死的人就越容易死,所以我越是害怕,就越要装作不怕。只有这样,我才能比别人活得稍微长那么一点。”

    董卓沉默了一下,忽然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丢掉手中的剑,对曹操相对而坐,又唤人来添酒:“你同那些公卿大臣们不同,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得紧啊!”

    “承蒙将军垂爱,实乃我曹操之幸也。”曹操说完,端起酒杯便要一饮而尽头。

    “等等。”李儒忽然走了过来,阻止了曹操喝下这杯酒,“足下不觉得应该把刚才的话说完再喝吗?”

    曹操一笑,放下酒杯:“兄台既如此着急,那这杯酒就只能推后了。将军欲废帝而新立,首先必过的便是丁原这一关。丁原若不除,一切都是空谈,难道兄台以为丁原会坐视将军废帝新立吗?”

    “这……”李儒一时间语塞,看来倒真是自己疏忽了,只是一味的劝主公息怒,竟漏掉了这一层厉害。

    董卓见李儒的反应,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诧异,转而对曹操道:“你这是本事啊!竟然能把我的军士说得一言不发。”

    曹操道:“将军过奖了,先生是不屑与我争辩而已。”曹操说完,忽然从桌下拿出一物,“此次前来,在下还特地为将军准备了一份薄礼,以助将军征讨丁原之需。”

    “这是什么?”董卓接过,见是一个盒子便要打开,然而曹操却在这时阻止了他,“将军且慢,此物要等到将军同丁原首交过战后才能打开,否则便失了妙用。”

    李儒忽道:“你就那么确定主公一定会同丁原交手吗?”

    曹操注视着李儒,忽然又笑了起来:“我曹孟德什么都不行,唯独一样东西很好使。”

    “什么东西?”

    “鼻子。我能闻得到血的味道。”

    第四十四章 、纷争(九)

    13

    曹操回府时夜已深了,李伯在府门前多点了几个灯笼,怕他看不清路。然而这一次,曹操不光看清了路,还看清了停在府门前的一辆马车。

    曹操抬头,注视着星月交辉的夜空,耳边响起的声声蝉鸣,证明此刻已是夜深。然而那辆马车却始终停在那里,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曹操走了过去,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元公公!”曹操顿时惊讶,环顾四周,确定并没有其他人时,才又低声道,“你不是在宫中伺候陛下吗?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进车来说。”

    曹操想也不想,便掀开了车帘进去,接着马车便开始缓缓开动。

    元良道:“陛下听说董卓宴请百官,知道将军你一定收到了请帖。因此想问问将军,这次宴会上董卓究竟又说了什么。”

    “董卓他说……”曹操刚要开口,却被元良阻止了,“将军别急,先随我入宫面见陛下后再说吧。”

    曹操点了点头,车中又重归于沉默。曹操知道刘辩在担心什么,在看到元良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元良推开房门,曹操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刘辩身着寝衣,坐在书案旁翻阅着折子。曹操隔着帘子,隐约可见一旁床榻上熟睡的美人。

    外人只道天子沉迷于酒色,庸懦无能,却不曾想事实竟是如此。曹操心下告诫自己,很多时候,所谓眼见为真耳听为实,但有时候眼睛看到和耳朵听到的东西,也未必是事实。

    刘辩抬头见是曹操,放下折子道:“爱卿你来了?”

    曹操行礼:“臣骁骑校尉曹操拜见陛下。”

    “爱卿免礼,这里没有外人。”刘辩抬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曹操会意,走过去坐了下来。只听刘辩问道,“寡人今日董卓宴请百官,甚至还邀请了丁原。恰好爱卿也去了,不知董卓此举究竟是有何用意?”

    曹操回答:“董卓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笼络群臣罢了,至于丁原,想必董卓是想有意气他吧。陛下不知,席间董卓与丁原又起了争执,董卓拔剑还险些杀了丁原。”

    “哦?还有这等事?”刘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若有所思的说道,“寡人原以为董卓此番宴请群臣,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试探群臣的口风。”

    曹操道:“或许董卓还未开口,便先同丁原之间起了争执。”

    “或许吧,是寡人多心了。”刘辩点点头,复又问道,“那么爱卿以为,董卓和丁原之间有互动兵戈的可能吗?”

    曹操回答:“启禀陛下,他们之间不是有无可能,而是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因为胜者将成为洛阳的掌控者,何进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就连他也能权倾一时,董卓和丁原又岂会甘心。或者说,天下诸侯又有谁能甘心。”

    刘辩思索片刻,道:“爱卿所言极是。”

    曹操忽然起身,躬身道:“天色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臣先告退。”

    刘辩点点头:“也好,此地也不宜久留,寡人让元良送你回去。记住,替寡人留心着董卓和丁原的异动。”

    “诺,臣告退。”

    城外战火已起,宫中依旧是一片宁静与安详。

    今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任红昌带着其它宫女一同陪刘协在院中玩耍。

    彩衣纷飞之处,伴随着一阵阵银铃般笑声,如同阳光明媚的春季,满载着欢乐与生机。宫女们都很喜欢这个不满十岁的小殿下,他平易近人,没有丝毫主子的架子。更多时候,像个邻家的孩童,带着怕见生人的怯怯的味道。

    一条丝巾轻轻蒙住了刘协的双眼,带着少女醉人的香气。

    “三殿下,我在这儿,快来啊!”

    “三殿下,在这儿呢!”

    刘协伸出手,凭借着耳边的欢笑声,摸索着前行。试探着伸出每一步,小心翼翼的落实。这样的感觉,刘协非但不觉得畏惧,反而心中有一丝兴奋。许多年以后,当他习惯了小心谨慎后,回想起当年,才恍然间明白。自己之所以无畏,是因为一无所有。得到的越多,反而越害怕失去。

    刘协的手碰到了一截衣袖,然而对方也不躲闪,任由他将自己抓住。

    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刘协摘下眼上的丝巾,笑道:“抓住了,是红姐姐。”

    “三殿下真厉害。”任红昌微笑着,伸出说,温柔的为他将散落的额发压在耳后,“三殿下累了,奴婢带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刘协点点头,拉过任红昌的手,这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他眼帘。刘协愣了一下,忽然间忍不住大喊了起来:“哥哥!哥哥!”

    刘辩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便又转向了别处。

    “哥哥!哥哥!”刘协又叫了两声,刘辩却没有再看他,迈开步子朝别处走去。

    “哥哥!”刘协顿时急了起来,拔腿就要追上去,然而没跑几步,便被脚下的石子给绊倒了。

    任红昌见状,立刻跑过去:“三殿下,你没事吧?”

    刘辩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刘协低下头,紧抓着地上的草根,忽然间开口问道:“红姐姐,你说哥哥他……应该讨厌协儿吧……”

    任红昌一愣,立刻道:“三殿下别胡说,陛下怎么会讨厌殿下呢!”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走?”刘协说到这里,语气已有些哽咽,可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父皇走了,皇祖母走了,就连哥哥也要走。”

    任红昌又是一愣,她顿时间明白,这个小小的孩童对一切并非是懵然未知,相反他知道的要比她想象的多。只是不愿明言,或者说不愿面对罢了。

    “嬷嬷说是哥哥的母亲害死了协儿的母亲,甚至嬷嬷还说是哥哥害死了皇祖母。哥哥说他没有,协儿就相信了。因为哥哥是协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协儿不想恨自己的哥哥啊!”刘协说到最后,盈眶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立刻抬手擦掉,强忍着不让眼泪再度落下,“协儿真没用,明明答应过伏嘉要坚强,答应过伏嘉不会再哭。”

    “三殿下……”任红昌忍不住抱住他小小的身躯,心中却有说不出的苦涩,他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而已,便要承受这么多。老天当真是不公,竟要对一个善良的孩子如此。任红昌在心底暗自发誓,嘴上说道,“三殿下,还有奴婢,奴婢永远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刘协也伸出手抱着她:“红姐姐,你不要走。”

    任红昌微微一笑,轻轻的抚摸着刘协的后背,用这种方式给他以安慰:“殿下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殿下身边。”

    洛阳城外,丁原的营帐中传来了阵阵笑声。丁原举起酒杯,对着吕布道:“奉先啊!今日多亏有你,才能将董卓那厮打得落花流水。一出我心头之恶气,当真是好生痛快啊!哈哈!”

    吕布端着酒樽,却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

    “奉先,奉先。”丁原又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主公叫我?”

    丁原沉默了一下,道:“奉先啊,自那日从宫中回来,你便一直心神不宁。刚才与董卓交兵,你本可一招之内斩杀他一员大将,偏偏与之战了三个回合。你如此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吕布微微一愣,摇摇头:“没有,多谢主公关心。”

    丁原见他如此,忽然间叹了口气:“奉先啊,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吕布回答:“主公待我,有如亲生儿子一般。”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瞒着我呢?”

    吕布又是一愣,语气有些吞吐:“没没有,我哪里有事瞒着主公了,只是只是”吕布说到最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事实上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倘若让他上战场杀敌,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只是此时,实在是

    丁原见到他的神色,也不再追问什么,而是道:“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奉先啊,你要记住,我们如今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啊。与董卓这一仗事关重大,别的我不管,只是你断不可因此而误了战事,你明白吗?”

    吕布沉思了一下,道:“属下明白。”

    第四十五章 、纷争(十)

    17

    董卓的军帐中却是一片沉默,李儒注视着眼前一个个催头丧气的将领,一时间沉默不语。

    董卓脸色铁青,忽然拍案:“仅仅半日的时间,我军就有五个将领被那吕布斩于马下,你们跟随我多年,何尝见我吃过这样的败仗?你们一个个不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吗?怎么连一个愣头小子都比不上?”

    一将领哀声道:“主公息怒,并非我等无能。实在是那吕布太过凶悍,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董卓冷“哼”一声,一拳击在了桌上:“可恶!实在是可恶!此等虎将若在我之手,何愁大业不成啊?偏偏此人为那丁原匹夫之所有,当真是可惜可恨啊!”

    李儒听后,忽然道:“主公,各位将军们都累了,还是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吧

    “休息?休息什么?大敌当前,我们如何能安寝啊?”

    李儒笑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必须先保持冷静才能想到办法啊!”

    董卓注视着他,问道:“先生有办法了?”

    李儒笑而不语,望了在场的将领一眼,对董卓说道:“主公还是先让各位将军回去休息吧。”

    董卓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行了,就照先生所言,你们都先下去吧。”

    “诺。”

    众将听命,全都退了出去。

    这时董卓才又开口问道:“他们都走了,现在先生可以说了吧?”

    李儒道:“主公难道忘了,那日主公宴请百官时,曹操曾送给主公一件厚礼并要让主公同丁原交过战后再打开吗?”

    董卓恍然大悟:“哎呀呀,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来人啊,替我把那个盒子取来。”

    “主公不用担心,那盒子我早就替主公取来了。”李儒说着,便从案下拿出一个盒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董卓立刻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盒子,“就是这个,也不知那曹操搞什么鬼,快打开来看看。”

    “诺。”李儒说罢,便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折好的宣纸。李儒取出宣纸打开一看,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董卓见状,忍不住追问:“如何?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李儒连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忽然间开始不住的叹气:“主公啊!这个曹操当真是未卜先知啊,他竟一早料到主公与丁原第一次交兵会败于吕布之手,因此便提前为主公想好了对策。”

    董卓听后也是惊讶万分,立刻问道:“哦?他有什么办法?”

    李儒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主公觉得自己的兵力与丁原相比究竟如何?”

    董卓略有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旗鼓相当而已,只是这次入京勤王,丁原所带人马却远不如我。”

    “那么主公以为丁原的凭借又是什么呢?”

    “这不是废话吗?自然是那吕布了。若不是他,丁原有岂能胜过我的西凉军。”

    “主公说得没错。”李儒道,话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来,“倘若丁原没了这屏障,主公以为他又如何?”

    董卓沉思了片刻,道:“先生的意思是?”

    李儒道:“这个吕布若不能除去,倒不如为我所用。”

    “若能如此也是再好不过的人,只是我观吕布与丁原关系甚密,恐怕要说动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儒却是一笑:“主公不必担心,这正是曹操送给主公的礼物。”

    董卓惊讶的问道:“什么礼物?”

    李儒不慌不忙的回答:“收买吕布的办法。”

    “哎呀,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要急死我啊!”

    看着董卓一脸焦急的神色,李儒却笑了起来:“主公恕罪,主公恕罪。吕布是一员悍将,而对于将领而言最重要的无非是三样东西。第一是手中的兵器,第二是身上的铠甲,第三则是胯下的坐骑。曹操说了,主公只需交出一物,便可以收买吕布。”

    “何物?”

    “主公坐下不是有一匹日行千里的赤兔宝马吗?主公只需将这赤兔马赠与吕布,方可将其收买。”

    “这”董卓面露难色,“先生有所不知啊,这赤兔马可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啊!这可叫我如何舍得?”

    李儒道:“主公可听过一句话,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如今这两者若是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