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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宫第8部分阅读

天子也为你加官进爵。”

    “本初兄高义啊!本初兄此话,当真让我曹操无地自容,实在是惭愧!惭愧!”曹操说得情真意切,言语之中颇有痛心疾首之感。说完后,便要朝着袁绍一拜。然而袁绍却在阻止了他,笑道,“孟德兄切勿妄自菲薄,只要你我二人联手,齐心协力,何愁不成大事?”

    曹操刚要开口,门外忽然又两个军士闯了进来。

    曹操和袁绍对望一眼,都知是各自手下的人,一时间竟不约而同的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各自的军士也跟了上去,在他们耳边低语了一阵。袁绍眉头微皱,曹操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传递完消息后,两个军士又都齐齐的退了下去。

    这时袁绍开口了:“孟德兄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坏消息,极坏的消息。”曹操说完,忍不住问道,“本初兄你呢?”

    袁绍叹了口气:“看来你我二人当真是通病相连了,实不相瞒,我刚才听到的也是一个坏消息。何进的弟弟何苗知道他兄长死后,便有意接掌何进的军队。听说何进的部下有不少都赞同此事,甚至还要联名上书给陛下,请求让何苗接任大将军一职。”

    “哦?有此事?”曹操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忽然间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的倒成了好消息了。”

    袁绍疑惑:“此话怎讲?”

    “本初兄,实不相瞒,我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带回陛下。”

    袁绍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曹操却立刻接到:“不过十常侍已经死了。本初兄,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绍不语,也不知是奇怪还是惊讶。曹操又再度开口,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因为就在他们要扑杀十常侍救回陛下时,却有人抢在了他们前面。而这个人,跟你本初兄还有莫大的渊源。”

    “什么人?”

    “董卓。”

    “什么!”袁绍大惊,追问道,“可他不是还有一个月才能到吗?怎么会现在就出现?还跟我们抢走了陛下?”

    “本初兄错了。董卓一个月后到达那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而现在意外却发生了。”曹操望了袁绍一眼,话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看来这董卓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知道自己此番入京势在必行,因此才提前动身。”曹操不是不知道,就在袁绍与何进提出召藩勤王的前几个月,董卓的信使就平凡来往袁何二府,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只是让曹操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平叛黄巾时他曾见过董卓一眼,此人凶狠残暴,但却是无谋之辈,如何能做出此番布局来?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董卓并非昏庸无谋之辈?只是若真是在演戏,对方这戏未免也做得太真了。那么,这又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第三十七章 、纷争(二)

    这时,袁绍忽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孟德为何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呢?”

    “本初兄想想,何苗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仗着自己是何进与何太后的亲弟弟才能被推上此位,如今董卓大军已入京,他如何会坐视何进手中的兵马归于何何苗之手。这可是块大肥肉,任谁看见了不都想狠狠的咬上一口,当然本初兄也不例外。”

    袁绍皱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本初兄欲取何进军队,就必须要按兵不动,等到董卓与何苗争得两败俱伤,你再乘胜追击。到时我敢保证这何进的军队一定能落入你手中。”

    袁绍犹豫了片刻,忽然间摇了摇头:“不行,董卓才刚入洛阳,断不会因此而先树敌。倘若我听你的真的继续等下去,恐怕到时天子旨意一下,就为时晚晚矣了。”

    “本初兄此言差矣,那董卓……”

    袁绍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主意已定,孟德你无需多言。”

    曹操沉默了一下,问道:“敢问本初兄如何打算?”

    “很简单,何苗不是要同我相争吗?那么一旦他一死,事情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曹操忽然间皱起了眉:“万万不可啊!何苗董卓必定来犯,到时候你的敌人就不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何苗,而是身经百战、心狠手辣的董卓和他的西凉军了。”

    袁绍颇为不屑,冷冷道:“曹孟德,别以为只有你会看清形式、运筹帷幄,我袁绍同样可以。这一次我们就赌一把,看看究竟是你曹操说得准还是我袁绍说得对。”

    曹操抚袖一挥:“不用赌了。”

    “怎么?你怕了?”袁绍说到这里,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倘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到时输了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曹操面色如常:“本初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必败无意,所以这场赌局根本没必要进行下去。”

    “你!”袁绍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道,“好好好!那我们就来卡你看,到底是能笑到最后!来人啊!”

    袁绍话音一落,立刻有一个军士走来:“将军有何吩咐?”

    “带领我部人马,一同截杀何苗,半个时辰内若不能提他的头颅来见,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袁绍说这话时注视着曹操,似乎在说给他听一般。

    “诺。”军士领命退下。

    沉默了片刻,曹操却忽然笑了起来,一面拍手一面道:“好好好,本初兄做事果然凌厉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在下便告退了,希望有朝一日能目睹本初兄独霸一方,到时愚弟自当负荆请罪。”曹操说罢,便要离开。袁绍也不挽留,冷“哼”一声,“请便。”

    曹操出了门,停驻了片刻,先是叹了口气,忽然间又“呵呵”的笑了几声。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

    马车中,刘辩抱着沉睡中刘协,神色复杂。

    车窗外是“哒哒”的马蹄声,他忍不住撩起车帘,注视着走在自己车前的两匹马上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白衣长衫,已然是一副儒生的装扮,与周围的铠甲军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另一人则是膀大腰圆、身形健硕,面色中略带凶光。刘辩知道,这就是董卓,西凉刺史,也是整个西凉军的首领。那么这样一个人,比之何进又如何呢?

    刘辩暗自揣度,从刚才他截杀十常侍的手段之凶残,刀起头落间竟然连眼睛也不眨,就连刘辩自己,也忍不住心惊,如此便足以见得此人为人凶残。

    刘辩心中竟陡然而生一种惧意,从前即便是何进也不曾让他真正惧怕过。

    刘辩放下车帘,注视着怀中的刘协,不禁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董卓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光截回了他,竟然还截回了他秘密送走的刘协。照此下去,洛阳城中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必须再想办法将刘协送走才是。

    车窗外,董卓与那儒生并肩而行,全然不差车中天子的盘算。

    儒生指了指前面略见形影的城楼,道:“主公请看,前面就是洛阳城了。天子失踪,城中恐怕已乱成了一团,到时主公送天子回去,便是这第一的功臣啊。其它诸侯即便赶来,也万万及不上主公的这份功劳。”

    董卓捋了捋胡子,眼睛眯成了一个缝:“这洛阳好歹是皇都,可在我看来还不如我西凉住着舒服。来了这几日,军中多少将士都水土不服。你看着这都几月了,天气还热成这样,换成我西凉,早就是秋高气爽了。”

    儒生道:“主公有所不知,这皇都之地向来是龙脉聚集之处,自然是阳气过重,也就难免会热上一些了。”

    “行了,我不听你说这些,赶快进城找个凉爽的地方歇息一下吧。”董卓拉了拉领口,眯着眼望了眼天上的太阳,“再这么下去,我同这三军将士还没出城,便要被晒死在这里不可。让三军加快脚步,尽快入城。”

    “诺。”儒生说完,回头高声道,“主公有命,三军加快脚步,速速入城。”

    儒生话音一落,转而回头,便见董卓已当先一人策马在前。

    “主公小心。”儒生立刻驱使赶上,将他拦了下来,“主公切不可一人先进城,还是等等三军的好。”

    “怕什么?我手中有天下,难道还怕人对我不利吗?”

    “主公还记得属下在路上对主公说的话吗?主公别忘了,何进还在这城中,他手上可有不少的兵马,主公切不可大意啊!”

    “李儒啊李儒,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小了吧。如今天子都在我们手里了,害怕他何进乱不成?”

    儒生有些无奈,但还是语重心长道:“主公啊,这里可不同于西凉,可不是主公一个人说了算的。主公初来乍到,还对城中的情况不熟悉。刚才属下本想留住十常侍的性命,问一问城中的情况,奈何主公的刀太快,还不等属下开口,他们便已成了主公的刀下亡魂。”

    “这哎我不也是一时心急嘛。”董卓面露难色,回过头望了一眼天子的马车,试探性问道,“要不,你去问问天子?”

    李儒也回望一眼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主公,属下刚才已问过了,可天子受此惊讶,似乎有些神情呆滞,根本是一问三不知。”

    第三十八章 、纷争(三)

    董卓颇有不屑:“不就是杀个人而已嘛,想当年征缴黄巾的时候,我一日杀掉的人都不小百个。今日杀得还不及从前的十分之一而已,看把天子吓得。”

    李儒一听,不禁有些汗颜。黄巾之役主公兵败而逃,若不是胯下这匹日行千里的赤兔宝马,恐怕也难免一死。而主公也因此被免官,后多亏主公及时贿赂了朝臣,才得以被重新启用。李儒虽明白,但却默然不语。主公的手段狠毒他可是见识过的,稍有忤逆,便会人头落地。不过好在董卓虽狠毒,但却对忠于他的人十分要好,就因为这一点,李儒才会尽心竭力的跟在他身边。

    “说来说去,我此行这么顺利那还全都要归功于先生。”

    “属下自当为主公尽力,不敢居功。”

    “先生不必过谦,别的不说,就说刚才,若不是先生及时从那块玉佩上看出了端倪,我恐怕就要铸成大错了。”

    想起刚才的事,李儒也不禁捏了把汗。若不是他从将领带回来呈现给主公的那亏玉佩上看出了端倪,心知此物并非寻常人所有,恐怕主公便要错手杀了陈留王了。要知道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死了,若他们再慢上一步,陈留王也会一并成为这刀下亡魂。想到这里,李儒又不禁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看来这洛阳城中的情况,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主公。”李儒忽然抱拳,神色的严肃的说道,“属下有几句话,在入城之前一定要说给主公听,还望主公能够谨记于心。”

    “先生但说无妨。”

    “第一,主公入城后要严令三军将士,与民秋毫无犯。第二,主公面见群臣,尤其是朝中以王允为首的士大夫公卿时,一点要礼待三分。”

    “这是为何?”

    李儒回答:“朝中文臣对何进颇有不满,对召藩勤王之事也颇有微议,主公只有这样才能安他们的心。”

    “何必如此麻烦?到时谁敢有什么意见我便杀了他,不是一了百了吗?”

    “主公啊!此事万万不可啊!”李儒眉头紧蹙,语重心长道,“主公进城之后,切不可再妄议生杀之事。要知道有时候那些士大夫公卿可远比战场上的兵刃还要可怕啊!”

    “不就是一般墨迹迂腐到不行的文人吗?我还没进城呢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一股子酸味。”董卓喃喃道,看了一眼李儒微沉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先生是为我好。我听先生的,我听先生的就是了。”

    李儒有些无奈,但还是抱拳道:“多谢主公。”

    一行军队浩浩荡荡的进城,董卓他们还并不知道,此刻在南郊,还有一支军队也同样驶入了城中。一场浩劫,即将在这三百年的帝都中,拉开帷幕。

    “臣骁骑校尉曹操恭迎陛下,恭迎董将军。”

    董卓勒马于汉宫门外,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捋了捋胡子:“骁骑校尉曹操,这个名字我倒从未听过。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到皇宫,还提前候在这里迎接?”

    曹操依旧恭敬的回答:“在下在黄巾之役中见过将军的英姿,那时在下便知道,当今英雄舍将军其谁。今日将军一入皇都便救驾有功,在下自然是欣喜万分,特地恭候于此,只为一睹将军风采。”

    董卓不禁笑了起来:“你倒挺会说话,倒是挺讨人喜欢。”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将军建此大功,想必也会得到陛下的大力嘉奖。若非如此,大将军一死还无人能从那贼人手中将陛下夺回。”

    “什么?你说何进死了?”董卓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转头望了李儒一眼,李儒也同样如此。

    曹操的脸上顿露惊讶:“不会吧将军!这么大的事难道将军都不知道吗?”

    董卓道:“你且说来听听,何进是怎么死的。”

    “诺。”曹操一抱拳,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董卓听后,神色有些复杂,转而望了李儒一眼。李儒点了点头,董卓会意,立刻道,“十常侍既除,此事就先告一段路,还是先迎陛下入宫吧。”

    曹操也不再多问:“诺。”

    这时,曹操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颇为不善:“孟德老弟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反倒跑到这宫门外来迎接天子了。”

    曹操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袁绍,回头笑道:“瞧我这记性,还以为本初兄已知道这件事了。这不,本初兄不也来了吗?可见本初兄还是未卜先知啊。”

    袁绍“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他,转而望向董卓一行人。

    董卓看出他神色不善,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袁绍冷笑一声:“董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想当初将军派人来我府中拜访时可是毕恭毕敬啊,怎么一转眼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董卓皱眉,此人他当真没有见过。

    “主公。”李儒唤了一句,紧接着附耳低声道,“此人便是袁绍。”

    董卓恍然大悟,立刻下马道:“原来是袁公啊,在下眼拙,没能一眼认出,罪过罪过。”

    袁绍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一些,问道:“陛下可无恙?”

    “袁公放心,陛下好得很。”董卓说完,回身指着军中的一辆马车,“你看,为了不让陛下累着,我还特地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陛下。”

    袁绍看了他一眼,道:“将军当真是忠心啊。”

    “袁公过奖过奖。”董卓说完,忽然抓起袁绍的手臂,全然不察他的脸色微变,“我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洛阳的情况,不如袁公先随我去逛逛,给我讲讲如何?”

    袁绍微微皱眉:“可是陛下”

    “哎呀,袁公只管同我一游便是,至于陛下嘛”董卓环顾四周一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时曹操忽然走了过来,道,“将军只管放心与本初兄同游便是,就让在下替将军护送圣驾入宫。”

    “好好好。”董卓大悦,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多谢将军垂爱。”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岂能让曹操捡了这个护送天子回宫的好差事。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董卓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上了一辆马车:“袁公啊,你别看这辆马车不如天子乘的宽阔,但这拉车的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啊。”

    袁绍回望曹操一眼,只见他双手合于胸前躬身而送,袁绍看不清他的表情,无奈下也只能跟着董卓上车。

    第三十九章 、纷争(四)

    睡梦中,刘协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顿时惊醒了过来。坐在床头不住喘气,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时,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三殿下,您弄疼奴婢了。”

    刘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抓着一个女子的手臂,肤质洁白细腻,好似吹弹可破。刘协顺着手臂抬头,果然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不由得松开手,愣愣道:“你是谁?”

    那女子后退一步,盈盈行礼:“奴婢姓任名红昌,是特地来伺候殿下的。”

    刘协环顾屋中一眼,却不见其他人,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