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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宫第8部分阅读

    知何进的余党却闯入宫中。现在宫中已经不安全了,请陛下移驾随奴才等前往安全之地。”

    “移驾?”刘辩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何进事败,十常侍想要将自己握在手中为要挟。刘辩退后一步,果断道。“寡人不走!寡人是天下!无论如何也绝不会离开皇宫!”

    听他这么一说,十常侍顿时陷入了沉默,彼此间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统一投在了张让身上,似乎在等着他拿主意。

    张让眉头紧锁,语重心长道:“陛下啊!若不趁现在离开,等到那叛军入宫,便会威胁到陛下的安慰啊!”

    刘辩在心里冷笑一声,何进的手下无非是袁绍、曹操之流,而这些人即便带兵入宫也是为了何进之死,根本就是来清楚宦官一党的。张让倒是言之凿凿,却不知已被他看穿了心思。刘辩面露惶恐,摇头道:“寡人不走!寡人即便是死也不离开皇宫!不能丢下祖宗的基业!”

    然而出乎刘辩意料的是,张让不再同他纠缠,直接上前拉住了他:“陛下,得罪了。奴才受先帝所托,要照顾好陛下,即便陛下杀了奴才,奴才也势必要带陛下离开。”张让说完,立刻招呼身后其它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陛下起驾?”

    众人立刻回过神来,过来强行拉着刘辩离开。

    “放开寡人!放开寡人!你们这群奴才!好大的胆子!”刘辩又惊又怒,奈何他一人之力有限,无法从众人的手下挣脱。到最后,几个太监竟然索性将他抗了起来,推上了一辆马车。

    刘辩刚一上车便挣扎着要下来,这时一把刀却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张让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起来:“陛下别出声,奴才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奴才再向陛下请罪。”

    刘辩咬咬牙,感觉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寒意,终于还是安静的坐了回去。刘辩很清楚,张让一行人才合力诛杀了何进不就,足以见得他们是为求自保而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此时自己一旦激怒了他们,他们说不定会鱼死网破杀了自己。刘辩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对策。

    “站住!什么人?”一个声音传来,刘辩知道那是宫门的守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为了不让人看到刘辩,张让正要起身出去,然而刘辩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等等。”

    张让回头,脸上闪过一丝警觉。刘辩很快取下自己的腰牌,递给了他,低声道:“用这个。”

    张让接过,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刘辩,不禁皱眉。若有刘辩的腰牌出入皇宫自然要方便许多,只是刘辩为何要这么做,倒是让张让不得其解。然而他也没有犹豫多久,掀开车帘的一角,拿出腰牌在侍卫面前一晃:“我等奉命办事,快让开。”

    “诺。”侍卫立刻躬身行礼,推到了一旁。

    马车继续向城外行驶,一路上张让忍不住打量着刘辩,却见他神色如常,也就放心了许多。

    “可恶!”袁绍暴喝一声,瞬间挥剑斩落了桌角,“张让那群狗奴才,竟敢挟持陛下,当真是胆大包天!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可恶!实在是可恶之极!”

    屋中宫人顿时俯身跪地,吓得浑身发抖。

    曹操却恍若未闻,独自走到凌乱的床榻上,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淡淡道:“这儿还有温度,看来陛下没离开太久。”

    袁绍一听,立刻道:“那还等什么!我立刻带我部将士去追赶!”

    然而曹操却摇摇头,不慌不忙的说道:“本初兄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说的是没离开太久,即便如此,恐怕还是有个半个时辰了。”

    “那还等什么!”袁绍说完便去拉他,“我们现在就快马加鞭的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曹操却道:“那我请问本初兄该如何去追?是往东还是往南?是走小路还是官道?倘若他们并没有出城而是化装成百姓藏匿于城中,那又该如何?”

    袁绍顿时被他问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哎!这一时半刻我如何能想到这么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天子劫走吗?”

    曹操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间门外进来一个军士通传:“启禀将军!有一个太监求见,自称是陛下身边的人。”

    “哦?”袁绍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快,快让他进来。”

    “诺。”军士领命,很快便领着一个太监一同进来。

    太监见到袁绍,先是跪地行礼:“奴才元良,参见二位将军。”

    袁绍急道:“快起来,你说你是陛下身边的人,那你可知道张让那一群恶贼将陛下带去了哪里?”

    “回将军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袁绍脸色一沉,怒道,“既然不知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来人啊,把他赶走,本将军现在没时间见这些闲人!”

    然而元良却开口说道:“将军且慢,奴才还有一句话要说。”

    袁绍有些不耐烦,语气中也带着急躁:“你说。”

    “奴才知道张让等人在洛阳西郊有一处根据,想必他们挟持了陛下是去了那里。”

    “当真?”

    “奴才也只是猜测而已。还请将军速速发兵,迎回了陛下。”

    袁绍顿时陷入了犹豫:“只凭猜测恐怕”

    然而曹操却在这时开口,果断道:“诚如这位公公所言,本初兄应立刻派人去剿灭宦党,切不可因犹豫而误了时机啊。”

    袁绍听了他的话,又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好,我就依孟德兄所言。”袁绍转头对元良道,“烦劳公公带路。”

    元良又是一拜,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感激:“多谢大将军。”他匆忙回宫,也没有料到宫中竟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十常侍竟然胆大包天劫掠陛下出宫。何进与曹操带兵擅闯皇宫虽然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但只要能保住陛下的安危,让他们暂时将功补过又何妨。等到陛下日后重揽大权之时,再来治今日之罪也不迟。

    元良走时忍不住望了曹操一眼,只见他面色平淡,似乎还有些悠闲,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一般,与刚才权袁绍快快派兵判若两人。这个人,元良一直在留意着,却始终辨不明是忠是j。

    第三十五章 、引虎(十五)

    23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元良回来,却是两手空空。

    原来他们去了城西郊,将那周围附近全都搜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十常侍的影子。看来对方并没有回去,而是选走了别的路线。

    袁绍在屋中来回踱步,焦虑不已,曹操则悠然自得的坐在桌旁,品着刚泡好的茶。

    袁绍见到他,更是焦急万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

    曹操道:“这可是朝廷的贡茶,除了宫里其它地方是喝不到的,本初兄要不也坐下来尝尝?”曹操说完,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袁绍一下子接过,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大声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也不再理会他。

    曹操却是一笑:“本初兄莫急,陛下这么大个人,难道还怕他飞了不成?十常侍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凡人,甚至连男人也算不上。”曹操说到这里,忽然自娱自乐的笑了几声,“本初兄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被他们给憋得急死不成?”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没好气的说:“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玩笑?哦不不不,本初兄误会了,我曹操可是从来不说玩笑的,只是本初兄没有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你是何意?”

    曹操站了起来,压着袁绍一同坐在了桌边:“本初兄勿急,你我且在这里品茶便是。我曹孟德向你保证,等时候一到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天子,如何?”

    “此话当真?”袁绍脸上虽有诧异,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曹操一笑,又为他倒了杯茶:“当然,我曹孟德何时骗过本初兄来着?”

    袁绍不语,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品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别过来……”嬷嬷怀抱着刘协,踩着地上流血的尸体,一步步后退着。

    几个身着铠甲的男人手握带血的长刀,朝着她步步逼近。

    “等等!”这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目光顿时落在了刘协腰间的佩玉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玉一看就不是凡品,没想到今日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他抬手指了指刘协腰间的佩玉,吩咐道,“先将那块玉抢过来,这么好的玉,要是沾上了血污就可惜了。”

    嬷嬷抱着刘协又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原本依元良所言,马车行驶出城后便会有人在城外接应。然而当他们赶到之时,看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还不等嬷嬷回过神来,一群士兵便冲了过来,一刀砍杀了马夫。

    这个是皇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胡作非为。

    嬷嬷原本诧异,但见对方衣着统一,根本不像山野的匪贼,而像训练有素的军队。嬷嬷第一个反应便是他们上当了,刘辩根本不是要秘密的送刘协回封地,而是要悄无声息的杀了他。否则如何解释这城郊外的士兵,除了天子外,又有谁会有天大的胆子敢刺杀陈留王。如今就只有她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对面是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一点点将他们包围。嬷嬷的心中生出一丝绝望,看来今日他们是必死无疑了。

    嬷嬷一不留神被尸体的手绊倒,抱着刘协摔倒在地上。即便如此,怀中沉睡的孩童依旧紧闭着双眼,平静安详的沉睡着,殊不知危险将至。

    军官粗暴的扯下了刘协身上的玉佩后,扬长而去,只是随口留下了几句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得一会儿把尸体清理干净。”

    “诺。”

    “属下明白。”

    军士回答,举起了手中的刀。其中几个军士的目光落在了嬷嬷身上,只听一人吞了吞口水,叹道:“可惜啊,太老了。”

    众人立刻笑了起来。

    一人拍了拍他说话军士的肩:“别那么没出息,害怕忘了你的功劳吗?我告诉你,这洛阳城可是皇都贵地,一会儿进了里面你要什么娘们儿没有,难道还等不了这一时半刻吗?”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又跟着笑了起来,十几口长刀纷纷扬起,寒光乍现,一挥而落。

    寂静的城郊外,只听一声声惨叫响彻旷野。

    洛阳南郊外几十里山路上,一批人马顿足观望。整军威武肃目,静而不语,一路上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和铁甲的摩擦声。

    当先一人是个半百的老者,但却意气风发,威严犹在。他注视着山下繁华的帝都,捋了捋胡子,对这身旁的年轻人道:“奉先啊,你看这洛阳与我们并州相比如何?”

    年轻人骑在一匹高大的棕马上,与老者并肩而立。剑眉星目,容貌倒是十分俊朗,只是双唇紧闭,不苟言笑,给人以说不出的威仪,让人不敢接近。只听他回答:“皇城之地自然是不同凡响,只可惜了住在里面的人,当真是暴殄天物。”

    “奉先慎言啊,这里比不得并州,就是老夫有意保你恐怕也力不从心啊。”老者话虽如此,但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

    年轻人冷“哼”一声,脸上颇有不屑,扬了扬手中的长戟,道:“怕什么,谁敢说一个‘不’字,我一戟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老者的话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可是老夫听说此刻应召勤王的还有其它诸侯,别的不说,单凭那西凉刺史董卓就不可小视啊。老夫征缴黄巾时曾见过他的西凉军,当真是勇猛之至,可谓天下第一啊。”

    年轻人冷笑一声,脸上颇有不屑:“什么天下第一?那是他们运气好没有遇到我吕布,否则我一戟下去便可以挑破他们大阵,让那董卓死无葬生之地。”

    老者欣慰一笑,拉过年轻人的手:“有将至此,何愁大事不成啊!奉献啊,你若能助我一成大业,那么我丁原答应你,无论得到什么,我们都各享一半,你看如何?”

    吕布抱拳一拜,脸上却有止不住的喜色:“多谢主公!”

    丁原抬手将他扶起,转而望向脚下的皇城,顿觉一阵豪迈涌上心头,不禁叹道:“大好河山!当真是大好河山啊!倘若见此无动于衷,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丁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何进不过是个莽夫,尚可权倾朝野,想他丁原也是堂堂并州之主,坐镇一方,有岂会甘心屈居于何进之下。他表面是奉旨入京剿灭宦,可这宦党一消,接下的事情还犹未可知。想到这里,丁原又捋了捋胡须,得意的笑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纷争(一)

    “我说曹阿瞒啊曹阿瞒,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你我就这么在这里干坐着,放任张让等人逃走不可?你说的人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袁绍说到这里已经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去,“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要兵分四路沿着京师四面追杀,总有一路能擒获张让等人。”

    曹操有些不耐烦道:“我说本初兄,你祖上好歹也是四世三公,为何竟如此沉不住气?倒还不如我这个宦官之后。”

    “你”袁绍“哼”了一声,一甩袖子,重新坐了回来,“那好,我倒要坐在这里好好听你说说,你如何能交得出一个陛下来。”

    “本初兄这么说就是不信任我曹操了。”

    袁绍不答,别过头望向一旁。

    曹操也不在意,而是道:“既然如此,为了安本初兄的心,我便告诉本初兄我如何能叫得出天下来。”

    袁绍一时间来了兴趣,但语气依旧是冰冷:“哦?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本初兄还记得刚才在宫门之时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袁绍想了想,道,“你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曹操“呵呵”一笑:“本初兄当真是观察入微啊。没错,我的确在晒太阳,只是除了太阳外,我还看到了一样东西。”

    袁绍冷笑一声,不屑道:“难不成你还能看到星星不成?”

    曹操正色道:“星星我是没看到,不过我倒是看到了同星星一样会闪闪发光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天子腰牌。”

    袁绍一惊,立刻追问:“在哪里?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曹操却不慌不忙的回答:“本初忘了,刚才在宫门外你我曾为一辆马车起了小小的争执。”

    袁绍恍然大悟:“难道是”

    “没错,当时那车上之人出示的就是天子腰牌。”

    袁绍仍有疑惑:“可是车上的人并未露面,你又如何能确定出示腰牌的就是天子呢?”

    “谁说那人是天子?本初兄,我曹操可没说过这句话。若我猜得没错,那人虽不是天子,但却是你我翻遍了皇宫一直在找的人。”

    “你说的是张让?”袁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么说来,天子就在那辆马车上?”

    曹操“哈哈”一笑:“本初兄果然聪明,一点就通。天子的随身之物又岂会出现在一辆马车上,唯一的解释便是车中坐的就是天子本人。”

    袁绍再度恍然大悟,指着曹操不住摇头:“你啊,你啊,好你个曹阿瞒,竟然连我也一起骗了,还以为你多疑寡断。想不到你是看到了天子腰牌,才旨意要派兵跟上去。曹阿瞒啊曹阿瞒,你当真是j啊,害得我在这里白白焦急了两个时辰,你这么做难道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不成?”

    曹操又是一笑,道:“多谢本初兄夸奖,‘j’我就笑纳了,只是这功劳可万万不敢当。本初兄想想,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本初兄是四世三公,身份显赫,而我曹操不过是个宦官之后,地位低微。只配为本初兄效力,根本不配要什么功绩。何况若不是我欺瞒在先,本初兄又怎么会如此焦虑?若非如此,又如何能体现本初兄心怀陛下,忠心耿耿呢?”

    袁绍一听,也觉有理,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既然如此,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

    曹操道:“本初兄放心,不出半个时辰,我的人就会带回消息。到时本初兄只需亲自去迎接天子,天子自然会感动本初兄的英勇酒驾。”

    “如此一来岂不太委屈你了?”袁绍捋了捋胡子,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笑意,“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在天子面前提及你的功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