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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第一美女第25部分阅读

    表示,我本来就很凶。

    她相信,黑煞绝对不是一匹凡马,它真的能听懂。“你认识周冠菲吗?”

    黑煞没有动,只是转了转眼睛,目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自己暗笑自己,黑煞虽然似乎能听懂人话,但还是没有像人那样说话的能力啊!即使它真的认识老姐,或者老姐真的附身在它体内,它又要怎么告诉她呢?

    她轻拍黑煞油亮的后背,准备回去了,却在转身之间看到一个身影在马厩前闪过。就这样一闪之间,她根本没有办法看清这人的身形样貌,可就是立刻认出他来。他这么匆忙,为什么?他有什么秘密?他要做什么?

    她完全没有多想,直接翻出围栏,追了过去。他鬼魅的闪出营地守卫的视线范围,向东北方向逸去。她自知没有他这个能力,却也不甘心就此放弃不追。正在脑海中飞的计划着出营的说辞,黑色的影子飘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她伸手搂住黑煞的长颈,还没等坐上马背,已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驰出了营门。

    黑煞在兰城守军中已是大大的有名,背上还那样标志性的长着一双醒目的“翅膀”,谁人能认不出它呢?

    “快去禀报英王殿下!”

    “快!快牵马去追!”

    守军们已经乱作一团,放走了绮雾公主的爱马,那死多少回估计都是可能的。他们哪里想得到短短几分钟之后,黑煞竟踏着优雅的盛装舞步出现在营门口,仿佛调皮的孩子跟限制自己行为的大人示威。当时和黑煞一起冲出营门的,似乎还有一个人?他们息事宁人的选择装傻,谁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眼花呢?

    她,就这样被黑煞送出了军营。黑煞停下脚步,等她下了马,转头回去。她似乎明白黑煞这样做的目的,若是它不回去,事情一定会闹大的。她没有时间跟黑煞道谢,直接向他那依然远得只看得清淡淡轮廓的身影追去。前面的那个他,移动得那么快,似乎不想见任何人,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山脊上。她停下脚步,向他大喊,“吴名,你回来!”

    金七和熊威也追了出来,“洛姑娘!洛姑娘先回营吧,跟英王和萧将军打个招呼,就说公子爷……有些急事……”

    “他……他有什么急事?走得这么匆忙……他……他每次离开都不说个清楚……”想到他总是这样的消失,她就一肚子火。“要说你们去说!我……我要当面问他个清楚!”心中着急,那股神奇的灵力又不知怎样就运转了起来,话音未落,已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金七和熊威身前。

    金七摇头叹道:“要命啊!我去追洛姑娘,熊威你回营里去……随便编个什么借口……”

    荒漫的山路,找不见他的影子。她陷身于一个常青的松林,不知东南西北,只见天色越来越暗。他人呢?来时的路呢?她一跺脚,朝天吼了一句,“吴名……你这个逃兵!”她靠着一棵古松坐倒,望着被松枝遮蔽的昏暗天空。想想今晚恐怕要自己一个人徘徊在这白日都让人恐怖的林中,她又怕又气,却只能靠着树干歇息片刻。使用那灵力,对她的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的,她闭上眼,正打算着就这么睡过去算了,兴许睁开眼看到一个艳阳天,也就不必害怕了……一个类似松果的东西击中了她的额头。

    她睁开眼,看到他的身影,站在不远的前方,默默走来。她心中喜悦,却不想让他看见,更因为刚才他明明听到她的呼喊仍旧选择不理会气愤,别过脸面向另一个方向。

    “追我干嘛?”他走到她的身前,瞧着她微笑。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这样出营,没有长官的允可,可是逃兵!要打军棍的!”

    他一脸的无辜,“逃兵?那也是拜你所赐!我是打算出来散散心就回去的,这下可好,被你带到这深山老林里,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

    “你……”

    他随手捡了几根枯枝,生了小小的一团火,“刚刚入春,你这样坐在地上,万一睡着会生病的。”

    她也觉得有些冷了,凑过去烤起火来,“你,真的不是逃了?”

    他那时的表情真是级无奈,“我看起来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吧?的确,我是个不爱罗嗦,不喜欢拖沓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不想呆了就走。可是在兰城,我还有事没有做完,不会这么急着走的。”

    “哼,你不知道吧,宫里来人了!要是他们带走了绮雾公主,你怎么办?嘴巴真是硬得很。”

    他拨弄着噼啪作响的火堆,就像在理羌偶遇流星雨的那夜,火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摇摆,“他们是要带走绮雾公主。而我呢,还是呆在兰城。我在兰城的事,跟绮雾公主并没有关系。”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郑重,“啊?那你留在兰城,不会是什么精忠报国,什么民族大义的……你怎么看也不是个甘心呆在军营里,拼命打仗的人啊!”

    吴名瞧着她,笑得很是开心,“哦,是吗?那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呆在兰城就这么需要理由吗?”

    “你若是替仙遥打仗恐怕我还信些。南暄?算了吧,你对立军功,青史留名一类的,也不热衷,平白无故在这儿受伤流血的,哪里比得上从前你天南地北的游历呢!”

    “哦,那你就认定我是为情而来?为了绮雾公主而来?也对,你为了萧宪霆呆在这儿,自然容易把别人也想成这样……”

    他说得飞快,眼中促狭的意味越来越浓,待到她横眉怒,他已经捧着肚子笑个不停了。

    “我才不是为了将军呢!我要替卡那部的老少们报仇……”

    “你,猜对了……”

    她正想起卡那部那夜的火光漫天,想起死去的那些亲善的面孔……茫然间听到他的话,完全摸不到头脑,“什么猜对了?”

    吴名的眼中映着那燃烧着的火苗,晶莹闪动,“生来这二十多年,我常常厌倦了与人相处,想要回归一个人的闲适和孤单。我不知道如何与人道别,也不喜欢见到那些不舍挽留的表情。所以,我习惯了,不告而别。洛姑娘见了数次,也很不理解我这种乖张的举动。在东关那次,在秀灵宫,我都走得轻松,像以往一样;可在仙遥,是不想面对,是逃走的。”

    这个时候,他提起了仙遥,他因何要逃走呢?

    “我跟黑老哥沿着东昌的废墟一个一个的走过,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时常想起在理羌、仙遥生的事,搅得脑袋里乱得像麻一样。后来在久安城,把几个神鬼道的人赶跑了以后,”他善解人意的加了句解释,“我武功当然比不上阑初、谛真子那几个人合力,可是我有黑老哥啊!骆驼了疯,他们还敢在沙漠里久呆吗?我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想了很多地方都提不起兴趣,最后赖着黑老哥久久的睡了一觉。做了一堆的梦,一直做到笑着梦醒,我懂了。你说过,你想自由的活着,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是自由的。其实,如果心已经不自由了,身体的自由就根本算不上自由了。”

    他突然不说了,表情有些哀愁。

    “心,不自由了?为什么?”

    “因为它被俘虏了,跟着一个人飞了。所以,我说你猜对了,我到兰城来,为情而来。我要寻我的心,或者让她把我的身体也带走,或者让她把心还给我。”

    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呆板。仙遥和兰城,他究竟在说什么,他的自由,他的心,究竟在被谁俘虏?

    他对着火堆傻笑,“七爷猜到了我的心思,说我太傻。兰城有个先入为主的他,我这不过是自讨苦吃。可我即便可以带走她,不让她见他,她会怎样?她会就此忘了他吗?我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她才现她爱的是他。”

    他抬起头来,望着她,娓娓的继续,“同时面对着我和他,做个选择。这样才公平,这样的选择才可信,对吧?”

    “你……喜欢的,是个女子吗?”

    他当时完全被亚妍这句无厘头的问话击倒了,“你觉得我像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真是服了你了!”

    她垂下头,不敢吭声。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似有心似无心的拨弄着火堆中未烧净的枯枝,弄得火苗忽明忽暗。待得火堆完全熄灭,透过那重重松枝,照耀在地面上的月光,银白一片。

    吴名站起身来,“走吧,该说的话说完了,咱们找路回去吧。彻夜不归,恐怕要罪加一等。而且,你那位将军大人瞧着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勃然大怒,再把我咔嚓了……”

    “萧……他才不会……我说多少遍了,那不是我的将军!”她当时一定很糗,脸上烧得那么厉害,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怯。

    他伸出手来,“走吧!我不再开你玩笑了。”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神情那般的严肃,语气那般的郑重,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为情而来,为她而来,这是真的吗?她,向来是个对自己坦诚的人。当时蔡延胜对她如何,她也只当他是大少爷;燕可,在卡那部对她表白,在秀灵宫甚至强要了她的身子,她也只当他是理羌的王子。可是,吴名不一样。

    她深深的知道,在她的心里,有她的将军,萧宪霆,那是她的初恋,她深深为之悸动的英雄;在她的心里,也有她的大哥,邝鹏,那是在她最孤单的时候,给了她家人和家的大哥。

    而吴名呢?她突然想起了在希夏雅古神庙中,他挥手离开的背影……

    她的手,握紧了他的。

    这一路是如此的短暂,她还未想清楚心情的究竟,抬起头来,便已看到了兰城大营那模糊的轮廓。面前的不远处,一人一马悄然屹立,那光光的大头被月色映得又亮又圆。

    “找到啦!”他看着吴名,笑着说了一句。

    找到谁啦?吴名为什么还“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吴名瞥了她一眼,摇头道:“好在她喊了一嗓子,不然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她刚要争辩,却见吴名和金七一脸惊奇的望着北方,她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那是静静的次尔末山口,他们究竟瞧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金七翻身上马,吴名交代几句,“洛绒,你能找到回营的路吧?我跟七爷到那儿看看。”

    次尔末山口出了什么事吗?她问。

    吴名道:“听起来似乎有砍杀的声音,你回去告诉宣绍瑛和萧宪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你……”她瞧着金七正拉过吴名同乘一骑,突然有些担心,“你……你们……小心。”

    吴名扭过头,望着她关切的眼睛,笑了笑,“傻子,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呢!哈卢湖上落水的怨还没了,我怎么会不回来讨要呢?”

    “阿绒姐姐!”她的思绪被打断了,“阿绒姐姐在想什么?我都叫了几千声了,阿绒姐姐都不答应。”小霞和殷文的担忧都明白的写在脸上,“你怎么了?”

    “阿绒姐姐是不是想起什么人了?”小霞是个很聪明早熟的女孩,一猜就着。

    亚妍微笑着点头,“嗯,想起了一个人。天就要塌了,还在开玩笑讨债的一个人。”

    第六章 一眼万年(1)

    几天后,七月初七。

    疏梅早早就爬起来梳妆打扮,巧娘会处处比巧,那头饰髻可是头一个比较之点,自然要重视重视再重视。亚妍却是看着那繁复的操作就头痛,自己肯定是不会的,疏梅自告奋勇要帮忙她也拒绝了。她就随便挽了个髻在脑后,插了一根带着些闪烁宝石挂穗的银钗。

    两人穿戴整齐,就上了马车,向巧娘会的地点,上京城西曲江与安河分流之处驰去。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人声渐渐嘈杂。疏梅由车帘的缝隙望了望,“到了。”

    车马太多,路已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车夫萧乐只好在距离乞巧台和香桥还有些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洛姑娘,脚下小心。”萧乐这句提醒的话说得声音不大,却听来如此清晰。亚妍觉到一丝奇怪,站稳身子抬起头来。不知什么时候,四周一片安静,这一路上足有百数的女子,齐齐的瞧着自己。亚妍的背脊有些冷,拉住疏梅的手,“这是干什么?”轻声的问。疏梅摇头不知,扶着亚妍的手也因为紧张抓得更紧了。

    亚妍皱皱眉,踏出了一步,两步,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隐隐传来。越是接近乞巧台,耳边的流言蜚语便越响越多。

    “就是她了!”

    “她一点也不美啊,跟小姐比起来可差远了!”

    “看模样就不是出自名门大户。”

    “不过,看那萧府下人对她的样子,难不成……难不成……”

    “四公子真的有人要娶亲了吗?不要啊!”

    “萧家少爷怎么可能看上这么平凡的女子呢?”

    “嗯,一定是她有什么迷惑男人的手段……”

    “可不,看她那样子就有股媚道。”

    女人的嘴巴的确够恶毒!她摇头失笑,恍若无闻的抬起头来,看到那乞巧台边穿针引线的几位也拔着脖子向这边瞧着。住进萧府的女人,竟然比乞巧节的比巧大赛还重要?怪不得二夫人跟她约好戌时一刻,原来是故意约到天黑。自己不过是想着让萧乐可以早点回府,反正晚上也是和刘凯诗一起回蔡府,不必他等着。早知如此,就雇辆车来了……咳,想这个也没有用了,先避一时的风头再说。

    她悄悄和疏梅知会了一句,没有在乞巧台边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着,看一路的花灯,还有用香烛搭在曲江上的香桥。曲江细流漫漫,安河却奔流得激越许多,多水的年头,这河汊口常常有泛洪的危险。天和元年,文帝即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此筑堤防洪。这堤坝筑得很气派,很有些皇家风范。大石密叠无缝,层层高垒,坝上还有观水的护栏,雕着神兽镇守。

    亚妍想上去瞧瞧,便请疏梅在这儿等等刘凯诗,自己看看就回来。疏梅早知她心事重重,这又是想独处的意思,便嘱咐她小心,看着她靠近堤坝,顺着石阶慢慢登高。

    站在高台之上,吹着傍晚的微风,很有一份惬意。亚妍向东遥望,隐约可以看见上京重重城墙,叠叠屋檐。那依山而建的红色宫殿,就是皇城了。估计,那里的女人们也在准备着七夕的传统节目吧。亦瑶在做什么呢?老姐呢?你是不是在这皇城的某处等着我呢?不知今天二夫人会不会有好消息带来呢?

    找到老姐之后,她就会离开上京,也许回仙遥去。兰城归来后,她常常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倔强,而听从函晶和紫罗的安排留在仙遥,即便是在神庙内“赎罪”,也未必比现在痛苦吧。亚妍扶着那足有一臂宽的巨石,石头的触感总是那么相似,眺望着的上京也似乎变成了那暗藏杀机的落星怀台山,那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次尔末”山口……

    她回来之后,把金七和吴名的话讲了,宣绍瑛和萧宪霆对视的目光有些意外,有些意料之中,很矛盾。刘生带着三千兵马连夜出了,熊威、邝鹏、雷九仙和何敬铎都在其中。等了两天,两个南暄军士出现了,说他们在次尔末山口附近遇伏,只剩下不到两成的人,被禞Юг谝桓錾桔辏跎菜峭晃c隼矗刖】炫杀г?br />

    请战的人很多,包括亚妍。可是萧宪霆却把报信的两个军士关了起来,按兵不动,并对请战的人概不接见。亚妍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也有些理解萧宪霆的行为,她更加相信萧宪霆不是那样听任手下的将士牺牲无动于衷的人。她也并不是那么的担心吴名,她充分相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全身而退。

    直到那天夜里,她做了个恶梦,满身是血的吴名,来跟她道别。都说了什么话,她醒来后记不得了,可他仍旧笑着的眼,却让她猛地惊醒,现自己一脸的泪水。亦瑶和前日已汇合到兰城的几个侍女都被她吵醒了,眼睁睁瞧着她套上军服就冲出门去。

    他,真的死了?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潇洒的背影和轻松的笑了吗?

    她不是没有见过身边的人撒手而去,她也体会过天人永隔的悲哀,洛爷爷,荷芳、殷才……她还记得蔡延胜之死带给她的感觉,痛苦,内疚,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死换回他的生命。

    可她现在的感觉,跟当时不一样。

    她飞一样奔向次尔末山口的方向,脑海里闪现着一幕幕和他相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