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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第一美女第6部分阅读

    说是荷芳被绑,让他拿五两金子来换。殷才就来了,虽然没有凑齐金子,估计是想来稳一稳绑匪的。结果被扎破了右肺……那些绑匪是要他的命的。”

    “要他的命?为什么要他的命?因为荷芳姐姐吗?”

    “可能吧,最开始露面的三个人,武功稀松,我就纳闷就凭这几个人就能从天香楼深处的梅楼救出人来?想想估计还有同伙,就狠狠的打,蹂躏他们,终于还是把主使的人逼得现身了。荷芳认识他,叫他‘谈公子’。”

    果然还是这样,荷芳和殷才之间的感情决定了殷才的横祸加身。若是,自己没有来这个世间,殷才不过还是暗恋着荷芳,荷芳也可能只是唱她的歌,悲她的身世。自己若是没有让殷才给荷芳送那几歌谱,殷才可能也不会给荷芳写信,写那些歪诗,荷芳也许就不会动情……如果自己不来,他们也许就不会这么早死……老姐,我这样刻意的寻你,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样是不对的,是吧?

    亚妍静静的陪在殷才身边,就那样愣愣的瞧着他。萧宪霆把刘凯诗叫到曲江边上,不知在聊些什么,只在萧宪云雇车回来的时候,听到萧宪霆一句话,“就不再到府上辞行了。”萧宪霆要离开上京了吗?亚妍暗笑自己傻子一个,同萧宪云一起将殷才放躺在车里。

    刘凯诗塞给亚妍一锭银子,“你去吧,去远香酒楼报个讯儿,这锭银子给他……安排一下身后事。”

    萧宪云陪着亚妍一起到了远香酒楼,殷文见到哥哥的尸体,反应了好半天才嚎啕大哭,谁也想不到殷才接了封信出去竟然就没再活着回来。亚妍谢过萧宪云,便和殷文一起在殷才小屋里搭起的小灵堂里给殷才守灵。摇曳的烛光中,不知殷才的孤魂在否?是否眷恋,是否遗憾?

    却不知,就在这夜的二更时分,梅楼中。荷芳把晴烟和俏竹劝去睡下,自己却等到她们熟睡的鼾声传来之后,偷偷爬了起来,留了封遗书。然后这个美丽苦命的女子吞下了一杯毒酒。荷芳终究还是选择了死,她在上次被人欺辱之后,就萌生死意,毒药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她在遗书中说,她不知道自己还为什么活着,她已经没有勇气面对将来的日日夜夜,与其久病缠身再死,不如就这样陪着殷才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殷才和荷芳合葬在了一起,这两个有情的人生不能在一处,死能同|岤,不知他们的魂灵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满足?

    由南郊落葬回来,亚妍在南集和殷文、晴烟他们分开。烦闷、痛苦、悔恨,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乐山脚下。南山的石板路上,因为晨露变得湿滑,倒没有什么人选择这个时候来爬山。杳杳空山,晨风习习,亚妍信步向上攀登,不如就这样吧,顺其自然,让老天来安排。

    亚妍瞧见半山腰上,似乎有个小亭子,正好也累了,想去歇歇。走到近前,才现亭子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背身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今天一点也不想见人,也不想打搅人,便坚持着继续上山。又走了几十步,正好拐过一个弯来,山麓边躺着一块大石头。亚妍坐在石上歇着,随手揪下一片树叶,看那形状狭长,韧度也不错,正要放在嘴边吹响儿,扭头间看到斜下方正是刚刚路过的那个小亭,亭中的人正望着山谷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出神。亚妍这个位置距离小亭并不远,只是隔着山谷和层层灌木,她今天又穿着很普通的青衣,因此她看下面比较的清晰,小亭中的人看她就要费一番眼力了。

    亭中人穿着一身栗色长袍,眉框较常人略高,长长的睫毛,眼神中有一种稠得溶不开的情绪,浓浓的,如一汪深潭。那眼神,实在是很标志,虽然亚妍只见过一次,又是距离很远的观察,她还是从他忧郁的气质中认出了,下面这位该是保义郎邝鹏。

    邝鹏,这么早,又这种表情的站在这个亭子里,让亚妍对这个亭子有了无数的猜想。难不成这个亭子和万兰洁有关?

    一年后,亚妍知道这个颖沐亭,对于邝鹏而言,真的是个太重要的地方了。

    第十五章 颖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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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鹏哥早来了!”来人是谁,亚妍听不出来,也被亭盖挡着看不见。

    邝鹏转过身去,道:“宪云兄和宪霆也来了。怎么今儿这么得闲,清早来爬山了?”声音低沉,有种特别的磁性,很好听。

    亚妍听得一愣,这几天和这萧家二位还挺有缘分的。

    刚刚那个声音又道:“正巧今日旬假,大家就凑到一起来了。宪霆兄是来跟你道别的。”

    “宪霆要到哪儿去?”

    “幽州。”永远是这样的惜言如金,倒是语气不似平时那般的零度以下,也许是要对兄弟们说再见,情绪上有了一点波动吧。哦,原来他跟二夫人辞行是要去幽州。幽州?好像有些印象,似乎是南暄最北的一个州,一直在跟很猖狂的禞舜蛘獭k巡怀墒谴泳耍?br />

    邝鹏也和亚妍猜想的一样,“刀枪无眼,沙场无情,多保重。”

    一袭黑衣的萧宪霆,走到亭栏处,还是那冷峻的表情,似乎听了邝鹏的话更加沉重了些。他扶着栏杆,冷冷的站着,惊起了几只飞鸟。

    萧宪云走到他身旁,坐在亭边的长椅上,摇头道,“宪霆,到了幽州将兵,可不能总这样板着脸。战场本就压抑,死生转瞬之间……”他自然很是不愿自己的弟弟去那种地方,不再多说,长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邝鹏,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阑初回来了。”

    邝鹏倚在亭柱上的身子一僵,亚妍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这个“阑初”对他意味着什么。“你见到她了?”

    萧宪云摇摇头,“那天我和宪霆去给父母亲上坟,回来的时候碰到件事。几个小贼设了个局,要害一个远香酒楼的伙计,骗取天香楼荷芳姑娘的芳心。后来我和宪霆到了,正要拿下匪那个姓谈的,却横空杀出一个人,把他救走了。有两点现,一是他逼退我和宪霆的一招,似乎是树神花鬼十招中的‘花团锦簇’。”

    最先声的那人也凑了过来,“神鬼道?”他望向邝鹏,很是为他担心的神情,正是新科状元何敬铎。亚妍心道,怪不得听他说话耳熟呢。

    邝鹏默不作声,萧宪云继续道:“二是我听到那姓谈的还不知死活的叫唤着不走,那人呵斥他,似乎是说到颖沐亭边胡闹,他要不要命了。本来在这个地方见到神鬼道的人就很蹊跷,他又提到了颖沐亭,我就起了疑心。这两天查了查,她虽然神出鬼没,但还是有些人知道这位魔道第一美女的踪迹。”

    魔道第一美女?亚妍已经开始信任自己附身这个洛绒的运道了,不必太过强求,自然会有美女送上门来。可老姐,你要拯救的会是一个邪教的女子吗?

    “她的确破关而出,五年闭关苦修,功力已与从前大不相同。前几日她就在上京,只是临时出了什么事,向东北去了。”

    萧宪云神情严肃,邝鹏却转过身,笑了,笑容中有种迷人的温柔和让人心疼的落寞,“我还怕什么呢?”

    亚妍听不明白这个神鬼道,这个阑初究竟怎么回事,也懒着去猜,倒是瞧着下面四位帅哥,想起枝儿的话,暗暗好笑。这回去要是告诉给枝儿听,她不知要多羡慕呢!四个人各有心事,这么静静的站着坐着倚着,组成了一幅标准的影视杂志插图。亚妍将两个手的拇指和食指比成一个矩形窗,暗道“卡擦”,这手里头要是有部相机,可就奇货可居了。

    的确,南暄四公子能相聚在一处的机会太少了。两年之后,他们才又在上京城的龙虎大道集体登场,亚妍绝想象不到那时再见的心情和今时今日的轻松会截然不同。

    萧宪霆似乎下午就要出,只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和萧宪云走了。远远的,可以看到他们下山的身影,在山壁和树影间若隐若现。何敬铎和邝鹏似乎也走了,亭子里变得无声无息了。亚妍把叶子凑在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以前跟老姐就常玩这个。她们可以吹出长长的哨音,也可以吹出优美的调子。高亢的音符穿破云霄,一片暖暖的阳光照在了亚妍的身上,是时候下山回蔡府了。亚妍一边走,一边吹,音符跳动,穿梭在整个乐山中。她踏着乐声而走,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睛,惊奇的望着她。

    亚妍回到了蔡府,继续做她的丫鬟聆思。她有了殷才荷芳的心结,兼之本就不是个很积极的人,不然也不会暗恋叶声这么多年却保持沉默了。她除了暂时不再去幽媚居,其它的生活都在继续,无论蔡延胜对她是什么感觉,不再见面都是最好的做法。慢慢她这“刺玫”上的芒刺被他遗忘,那一切都回到原点。蔡延胜应该和她想法一致,因为之后的几天,他们没再见,“刺玫”图也没拿来给她,属于亚妍和蔡延胜的世界是风平浪静的。

    可是,命中注定,这份平静是短暂的。

    杏园花宴后的第十日,媒人上门了。

    刑部司郎中赵大人之子赵海也是今年进士,花宴上见了蔡雅,颇有些心动,回去同赵大人一说,赵大人便请了媒人过来蔡府说媒。

    老太爷一听赵大人的官职,喜道:“好,这位郎中大人好大的官,都要来跟咱们攀亲家,不错不错。”说着就要把亲事定下来,还是蔡延胜拦了下来,“爷爷,这事不急着回,咱们还得替小雅挑挑。不过是郎中,过几天说不定侍郎尚书的都来了。”蔡延胜心里一直惦念着郭飞,要做红娘呢。而且赵海考了三届进士,今年二十九岁,配蔡雅嫌太老了些。

    可是,郭飞这个家伙自从吏部任职那天就没再见到人影,蔡延胜寻到他住处也是铁将军把门。邻居说他早早出门,不知去了哪里。进士同科,书院的同窗都没听说他在哪个部司任职,直接跑到吏部去问似乎有点小题大做,蔡延胜决定今日早早赶去南城一趟,就不信堵不到他。

    蔡延胜牵马出门,一个素衣丫鬟走在蔡府边门的小巷中,听到门响,回头望来,竟是亚妍。亚妍见了他,颇觉尴尬,“大少爷,早。”躲了这些天,还是要偶遇一下,看来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躲得了的。

    蔡延胜牵马走到她身边,道:“嗯,你也好早。”见她手里拿了个小包袱,脱口道,“你不是要卷了什么金银细软,逃之夭夭……”

    亚妍一愣,道:“大少爷说笑了,今日奴婢是要为两个朋友巡山回坟。”说着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些铜钱,还有一些女孩儿家的小玩意儿,什么香袋、手帕、编的头绳,都不是值钱的东西。蔡延胜忙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不用……这些都是你做的?”

    亚妍道:“奴婢手笨得很,不会这些针线活,是思才、枝儿她们帮我做的。”

    蔡延胜笑道:“你们女孩家真是的,出门还带这些东西,罗罗嗦嗦一堆。”

    “大少爷误会了。这里有些要烧给荷芳姐姐,有些是送给晴烟的。”

    “荷芳?晴烟?天香楼的?”

    亚妍一听蔡延胜的语气,想起上次他们关于青楼女子的大战,赶快转换话题,“大少爷这么早出门,是有急事吧?”

    蔡延胜想起正事,翻身上马,又看看亚妍,道:“那种地方不是良家女子该去的,你回府里去,不许去。”

    亚妍心道,二夫人都准了,多管闲事,嘴唇一扁,不吭气。蔡延胜看她不满意的样子,扔下一句,“我说的,不许去!回府里去。”

    亚妍抬起头,叹道:“是!大少爷!”说着低垂着头向来路走去。蔡延胜看她如此听话,也就骑马走了。亚妍听着马蹄声响,渐远,停住,知道蔡延胜在回头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乖乖回府去,故意装出一副气愤的走路姿势,等到马蹄声再起,嘿嘿,这次是真的走了吧。

    亚妍小心回头,果然,人马影子都没有半个,她阴险的笑着,极小声嘟囔,“听你的才怪。”重新上路。

    到了天香楼,晴烟却不在。

    亚妍只好在天香楼后院门房里等她,看门的张婆子嘴碎多话,“唉,晴烟姑娘啊,怕是早就忘了姐姐了。攀上陵王府这高枝儿,她还想得起谁啊!”

    旁边另一个婆子道:“张婆婆您老胆子大得很啊,现在连干妈都让她三分,您老可是得看清楚喽。”

    张婆婆厌恶的翻翻眼睛,“哼,一个小嫩蹄子,眼睛就长到脑顶去了。她现在人旺,嘿嘿,这风水轮流的转着,看她能旺多久。”

    亚妍在旁边坐着,她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明摆着就是说给晴烟听。花门柳巷的人,既不能默默无闻,任无数人骑到头上欺负;又不能太过出名,看那无数的人表面逢迎,背后嫉妒编排的丑恶嘴脸。其实在各种地方都有相似,或多或少罢了。

    等了一阵,晴烟终于回来了。她整个人神采奕奕,拉着亚妍回到梅楼。一身嫩红的薄纱长裙,黑瀑布般散落在肩膀上,美艳成熟了许多。明明还在荷芳的服丧之期,却这一身艳装。可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从权,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晴烟一边换衣,一边答道:“本来还有件外套来着,昨天和王爷闹着玩,不知道脱哪儿了。”

    亚妍停了片刻,还是要说,“你们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晴烟正要把头束起,听了亚妍的话,动作滞了一下,继续将头梳好。背过身去,“洛绒,我听说今儿的日子也不算好,给姐姐她们圆坟的事,改天再说吧。我叫俏竹去跟殷文说一声。”

    亚妍听她吩咐俏竹去远香酒楼传口信,不知该说些什么。荷芳是她的姐姐,哪天圆坟也是她的自由。晴烟回身拉着洛绒的手,道:“反正今儿你也出来了,咱们到利人市逛逛,我最近手头宽裕得很,给你裁身新衣裳穿。”

    “不必了。刚才出门时,大少爷还骂我来着,我这就回去好了。”亚妍低声拒绝着,表达着她的不满。这个真的是晴烟吗?前几日还在她身边为姐姐哀哀哭泣的晴烟吗?

    晴烟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笑道:“说起你们家大少爷,是不是新科探花那个?他最近风头正劲。什么杏园花宴的,你知道吧?万宁洁巴巴的跟他要那个什么刺玫图,他偏不给。能这么待万宁洁的,满京城也就他一个了。不就是一幅画嘛,还宝贝似的。这位大少爷,榆木脑袋一个,逢场作戏都不会。”

    这难道就是晴烟吗?那个由竹林中飘然走来的仙女一般的人物吗?

    “逢场作戏?可能就是因为大少爷不善作伪,真诚正直,万家小姐才垂青于他的。”亚妍真正的当她是朋友,曾经那样欣赏她说着“一直跳舞,一直跳一直跳,跳到死……”时的笑容,欣赏她那份对生活执着的追求。

    晴烟的笑声那么不屑,“垂青?万宁洁什么人没见过,京城大官无数,有名的公子哥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你们那位少爷哪里好过他们了?真诚正直能当饭吃?万宁洁可不是傻子,就看你家那位大少爷,全不懂左右逢源的官场之术,又没有靠山背景,呆直痴傻而已……”

    话不投机,那就别谈下去了,“晴烟,我先走了。你选定了日子为荷芳姐姐圆坟,再通知我吧。”

    晴烟拉住她的衣袖,“哎,怎么说走就走,不是说好陪我去利人市吗?闷在蔡府,当使唤人有什么意思。听说你琵琶也弹得不错了,不如搬回来……”

    亚妍甩开她的手,“我回来?变得跟你一样?”

    晴烟冷笑,缓缓站起身来,“我怎样了?我就知道你嘴上说什么想来天香楼,其实都是骗人的!你其实压根没有瞧得起我和姐姐。”

    “晴烟,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们。我向来觉得你是这个世界……最有追求,活得最有目标的一个。可是,今天见你,我心里那个纯洁美丽的晴烟已经慢慢消失了。”

    晴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冷漠的目光看过亚妍,她的话也像刀子一样,划伤了亚妍的心,“从前那个不通世故的晴烟已经死了。生在浊世,就要学会同流合污,装什么清高。现在,你可以走了,今后再也不用到天香楼来,这里没人欢迎你。”

    亚妍定定的瞧着她,她冷冽的眼神说明她是在说真的,她在撵她走,“好,我走,可是我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