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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第23部分阅读

    ,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去……八哥你给弘旺启蒙可是太难了些?”这正是《谷梁春秋》里的一句话,皇子朝臣们心知肚明的事儿,可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张口在人前出口的。八哥偏偏看这个,还拿这个教弘旺,不怕童言无忌?

    胤禩扔了布巾,携了弟弟一道去多宝架隔出的半个茶室饮茶,嘴里道:“怕什么偏来什么,你八哥再坏还能怎样坏,难不成为了那几斗米的俸禄装聋作哑做人一辈子?”

    胤禟稀罕极了:“八哥你气不小啊,是冲着那位去的,还是冲着四哥去的?”

    胤禩傲娇地扯了扯嘴角:“你说谁便是谁,横竖不是冲着你去的。你能不惧风言风语过来,这个情哥哥我领了。”

    胤禟换了个离胤禩更近的凳子,靠近了仔细打量哥哥:“八哥,你这是同皇阿玛赌气呢?”

    胤禩将手中茶杯盖子折腾得叮当响:“自古君为天,便是无故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更何况不过是个停职养病?好歹银子照给。”

    胤禟立即表心迹:“八哥莫急,转头弟弟就给八哥送些瓜果河鲜过来,不是养病么,这些东西可是少不得的。”

    胤禩笑道:“你也别一个劲儿地惹怒皇阿玛了,今儿喝了这碗茶还是回吧,这份情哥哥都承了。”

    胤禟喝了茶果真没多停留,回府之后立即着人送了时鲜蔬果和活鱼过来,一并送来的还有三千银票。

    胤禩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弟弟的好,吩咐下人将东西都妥善收起来,该添菜的就给各院子的主子添菜,银票却不许随便动用,只放着就是。

    未过几日,朝中果然出了大事,先是有人密奏皇帝,市井中有黄巾道士妄议皇室宗族面相,却未提及被议论的是谁。

    皇帝面色不虞,命刑部详查私议皇室一事,将妄议者先收押了。

    刑部很快查清,那道士名为张明德,在天桥上给人看相,因看得准名声大噪,并且列了一系与之过从甚密的党徒名单,并说其中因牵扯宗亲大臣,不敢悉数羁押,只得上呈御览。

    皇帝一看,好么,一大半儿都是太子门人,剩下的多少也是投机二心臣,再不然也有裙带关系,不过里面倒是有几个名字有些意思,好像还有攀扯旁的几个儿子的意思?

    皇帝看了名单,只圈了七八人让人给羁押了,转头却吩咐宗人府的管事官员将大阿哥半年来行事的起居注呈上来,一览之后皇帝四分怒成了七分:老大真让人当了枪使是不假,但他原本也真存了彻底弄垮老二的心思,什么借口福晋有病,那么多求神问道做法驱邪,动静真是不小。

    这老大的府邸是该好好清理一番,算是杀鸡儆猴也罢。

    外间风言风语,一时变幻莫测,倒是丝毫不碍着胤禩府中百~万\小!说写字打发日子。

    许是主动请辞的缘故,赋闲在府的日子比想象中好过些,胤禩偶尔能得胤禛私下递来的书函,说的都是朝堂上的新鲜事儿,许多都不打紧,不过风向而已。胤禟照旧会来,并且隔三差五地给胤禩府里送东西,便是不领朝廷俸禄也让胤禩过得不差。

    胤禩说了几次,总算让他不再送银子过来,药食活鱼一类却是推脱不得,只得收了。

    一晃月余过去,转眼夏末秋初,眼看便是中秋时节,又有胤禟张罗着送来一筐秋蟹菊花来应景。

    这晚,胤禩陪着博尔济吉特氏与弘旺大格格用中秋家宴,几个府里的侍妾也都得了恩典在旁边一张桌子上用家宴,博尔济吉特氏自觉需要立威,言语间不免多多表扬弘旺近日如何乖巧,如何会识几个字了,如何会承欢膝下。

    几句话勾起了胤禩另一番怅然,他连着几日陪弘旺习字,便是弘旺睡觉时也时常坐在一旁百~万\小!说,但他脑子里免不了有另一张脸乱晃。

    四哥去宫里时,不知将福怡托付于谁?

    今日中秋,四哥可会让府里的女人抱着福怡一并入席?

    78夜半张生

    博尔济吉特氏想着中秋宫里照例会赐宴,闭门养病的八贝勒自然无缘前往,她以为自家男人在伤心这个,便劝导:“一家人在一处才是最舒服的,这才是想吃什么都不拘着,这几年可就是这顿中秋宴吃得闲适。”

    胤禩听了叹口气,问道:“很是,宫中规矩多,吃倒是其次。”

    因为知道自家爷同隔壁四爷交好的缘故,博尔济吉特氏主动试探问道:“这府里新做的菊花饼,弘旺与大格格都很喜爱,要不要也送去一些,图个新鲜?”

    胤禩心中微动,颔首道:“你想得周到,就这样办吧。”

    用了家宴,博尔济吉特氏特地吩咐奴才们端了熬煮多时的奶茶上来,笑道:“往日里爷都和普洱铁观音,今日妾身想念草原了,便任性一回,让爷爷陪着妾身喝一回奶茶。”她难得用一次“妾身”自称,却是撒娇多过谦卑。

    胤禩并不讨厌女子这般行事,反倒觉得这样才是当年那个敢自请嫁入皇家的草原女子。

    弘旺与大格格许是喝惯了奶茶,喝了一杯又吵着要吃第二杯,还要嬷嬷们去拿酥油饽饽配茶吃。

    博尔济吉特氏唯恐他们吃多了积食,将他们叫到身边拘着,不许他们胡闹。

    一屋子热热闹闹,丝毫没有被皇帝冷落的尴尬,到比往年忙忙慌慌奔波于皇城与府邸时的折腾劲儿,那时全家人多多少少得等着主子回来才能正式开宴,小子儿丫头们都要填一肚子点心先垫着。

    胤禩突然觉着这样过日子也不算坏,至少能吃上一口热饭。只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老九的接济,恐怕也不会如此坦然,这样一府的内眷奴才要养活并非易事。

    想着想着,忍不住喝一气奶茶,因为凉了三分,淡淡的腥味散在喉中,有些难以下咽。

    正在此时,外间有奴才领着一名葛衣太监进来,高叫道:“主子,宫里赐宴了。”

    胤禩忙领了家眷一起谢恩。

    那太监领了赏赐离去之后,府中一众人等皆面露喜色,先去仅剩的担忧也去了大半,觉着皇帝终究还是没有忘记八贝勒。

    胤禩宠辱不惊,倒是转头吩咐贴身太监闫进去打听看隔壁四贝勒是不是也回府了。

    小孩子不经闹,折腾到这个时候纷纷开始揉眼睛打呵欠,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胤禩趁机对博尔济吉特氏道:“闹了这许久,你也乏了吧,不如带着弘旺到后面去歇着罢。”

    博尔济吉特氏瞥了一眼后面立着的几个侍妾,不动声色问道:“爷今儿可要送一壶茶去书房醒酒?那菊花节虽说不烈,但饮得多了也上头。”

    胤禩哪里不知博尔济吉特氏的心思,也不会赌气在这件事上下她女主人的面子,便道:“也好,不过晚些吧,我等会子去一趟四哥府里瞧瞧。”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放下心来,笑着道:“都听爷的。”她这几日身子觉得爽利许多,看着弘旺小大人一般可爱,便想着什么时候再生一个,自然不愿胤禩同旁的侍妾亲近。

    胤禩还没走到书房,闫进便回来报:“主子,四贝勒方才将将回府了。”

    胤禩想想,仍是往书房而去。

    闫进试探道:“爷可要奴才再去探探?”

    胤禩笑着睨了他一眼:“探什么探?莫不是你在院墙外面儿还能探到里头主子们的动静儿?爷要的茶呢?”

    闫进觉得自己主子这是又瞻前顾后了,腆着脸道:“奴才方才在外间时,正巧遇上四爷回府,四爷还冲着奴才笑了下哩。”

    胤禩的面上立即就有些拿不住,怒道:“主子的意思你也敢擅自揣摩?或者你是嫌弃八贝勒府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不如我向四哥引荐了你去。”

    闫进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下道:“是奴才僭越了,还求主子饶了奴才这一回。”说罢连连磕头。

    胤禩很傲娇地对高明吩咐道:“今日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都领赏去,就单单闫进没有。”

    高明忍不住闷笑应了,闫进好一阵苦脸。

    晚上,胤禩指使了闫进去厨房里给小主子熬三种不同的消滞汤,亲j□j代必要将一大锅熬成一小盅才可歇息,闫进苦哈哈地衔命而去。

    胤禩慢慢喝了一气茶,才慢悠悠吩咐高明:“你去看看我四哥府上,可是歇息了。”

    高明深深懂得奴才如何活得更长的道理,面不改色地去了。

    不过两刻,高明果真带回消息,说四贝勒已经一个人在书房歇了。

    胤禩“哦”了一声,又问:“你去时可被人看见了?四哥可曾吩咐了不许旁人打扰?”

    高明一脸正气回道:“奴才刚到四爷府灶间的角门,便遇上苏公公。只听苏公公吩咐厨房,说四爷在宫里喝得多了,要煮一碗汤去,不许府里闲人靠近书房。奴才特意留意过,并无旁人看见奴才。”

    胤禩忙问:“可提及了弘晖?”

    高明这次面上露出几分揶揄来,笑道:“爷可是贵人多忘事,小主子才几个月大,这个点儿早随奶嬷嬷歇下了,若真醒着,才是让人担心哩。”

    胤禩也想着自己果真是关心则乱了,弘旺比弘晖大许多,尚且撑不住太夜,弘晖如何能例外?想着又忍不住叹一口气。

    高明瞧着时机正好,凑过去小声说:“爷担心小阿哥,不若便去隔壁亲口问一问,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胤禩瞅他:“你可是觉着闫进太孤单了些,想陪着他去熬汤?”

    高明一脸贼像儿地笑道:“能给主子们熬汤解闷儿,可不是奴才们的造化吗?”

    胤禩还有些犹豫,又听高明说:“苏公公方才瞧见奴才可着劲儿得同奴才眨眼,若主子不去,说不准一会儿四爷等不及就过来了。”

    胤禩道:“我突然想喝十种不同口味的羹汤……”

    高明连忙跪下:“奴才一心一意说实话,爷心疼奴才,不如罚奴才去和闫公公一道儿煮汤吧。”

    胤禩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奴才们太和善了,一个个儿都擅自揣摩主子的意思,反天了。只是想来想去,今晚上特别想听听弘晖的事情,又想着四哥约莫是喝了酒的,这个点儿了也不好绷着等他上门。

    还是自己去一趟吧,亲口问问他弘晖,也好安心。

    又过一刻,八爷才磨磨蹭蹭地让奴才去叩四贝勒府的偏门儿。

    高无庸受命守着偏门,都靠着院墙苦逼地打了一刻的瞌睡,才听见解救他于水火的动静。

    胤禩再次偷鸡摸狗般地被人一路领去书房,那情形当真就像是被丫头领着去见崔莺莺的张生。他心里叹道幸好四哥书房位置偏远,不然这一路可少不了下人。

    出乎意料,胤禛今晚没有打瞌睡,亦没有借着百~万\小!说打发时间。胤禩进屋的时候,看见胤禛正坐在一个小火炉前盯着里面翻滚的汤看。

    胤禩茫然了,怎么今晚上一个两个都在煮汤?

    胤禛已经冲着他招手:“杵着做什么,快些过来。你再不来,我也该让人去叫你啦。”

    胤禩面色映着火光微微带了暖意,他依言而行,做到矮桌上,瞅着案几上放的一小碟子肉问道:“四哥莫不是在宫里没吃好?”

    胤禛道:“宫中赐宴你又不是没去过,除了明面儿上的风光,一桌子冷菜还当不得一碗热汤。你说御膳房怎么就离乾清宫这么远呢,虽说君子远庖厨,可顿顿吃着凉透的东西,就不算自找罪受?”

    胤禩笑道:“四哥想多了,宫中自有一干奴才专程想着法子给万岁做热食,旁人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罪。”

    胤禛笑笑,专心侍弄那口小锅里的汤。

    胤禩略好奇:“这是什么?不似寻常吃的几种东西,便是鹿肉熊肉,四哥又有下头孝敬上来的好东西了?”

    胤禛睨了他一眼:“我难倒不是有好东西都拿来孝敬你了?这是刺猬肉。”

    胤禩惊讶道:“刺猬肉?可有什么来头?”

    胤禛一贯多话的,这次反倒只一句话带过了:“刘声芳说你如今正合适吃些刺猬肉,我让他们在庄子上养了些,这只是野地里捉的,东西虽小,却最是补元理气。”

    桌边就搁着一只空碗,旁边放着银箸,胤禩觉得那碗筷都有千斤重,让他拿不起来。

    胤禛心中更加得意,本着踩人踩到死,宠人宠上天的本性,亲手替弟弟盛了碗汤:“尝尝吧,小火吊了几个时辰。”

    胤禩接过来,喝了一口在嘴里,直觉暖汤热心,一直暖到肚子里。早先想问的朝廷里的事,也不愿意开口了,生怕辜负这番和睦安详的时光。

    胤禛适时补了一句:“咱们也算一起过个中秋节,虽是汉人的节日,权当忙里偷闲。”

    胤禩笑道:“我哪里是忙里偷闲?整日里养着,骨头都懒了。”语气中却没有愁苦,反倒透着一股亲近的懒散。

    胤禛暗喜多年潜移默化终归有所收获,便投其所好主动说起:“可惜今日你来得晚,不然还能把福怡抱过里,让他笑给你看。”

    胤禩失神一会儿,略有感叹:“他都这么大了。”

    胤禛趁机抱怨:“你可真狠心,是不是今晚也差点就不打算过来了?”

    胤禩脸一红:“怎么会,我还想问问四哥如今让谁在带着弘晖呢。”

    说起这个,胤禛神情有些黯然,叹道:“我倒是想日日将他带在身边,可我终究有差事在身上,不比皇父当年能带着年幼的二哥在乾清宫里批折子。总不能将吃奶的孩子连着||乳|母一道带去衙门。”

    胤禩试探道:“那?”他回去想了几日,觉着四哥这样撑着大约君父很快就会看不过去,虽然上回应了四哥再缓一步指人,但一个皇子府里嫡福晋位置悬空,那也是会被人惦记的,由不得自己。翻年过后,皇帝不是抬个奴才上来做侧福晋,便是重新指个人进来。若当真这样了,谁还能护得住弘晖?愁了几日,他想着不如索性和四哥说了,抬举一个老实本分的奴才上来照料弘晖,总比被人浑水摸鱼来得强。

    胤禛哪里想不到这一层,弘晖百日时他婉拒了一次算是表心意,若君父旧事重提他也是不能反对的,如今他府里没个拿得出手的女人,于他的大业也是很不利的。

    只是弘晖……

    胤禛抬头看见老八面上的担忧,忽然生出一个往日里不曾有的念头来:“老八,你如今正得空,不如我将福怡送去你府上,让他与弘旺养在一处?”

    胤禩愣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79西厢西厢

    胤禩当日的确说过“此生与福怡再不相干”的话,但那时他更多是无法接受以皇子之身诞育子嗣的逆天境遇。时过境迁,此时心境与当时已经大相径庭。

    亲手抚育福怡?

    他当然心有所动。

    胤禛将胤禩面上神色看得分明,立即进一步言道:“昔日大哥三哥也曾交由大臣代为抚育,可见皇子并不是不能代养的。你我府邸这样近,往日里福晋往来频繁也是说得过去的。”

    胤禩立即明白胤禛的意思了,这件事还真需要博尔济吉特氏出面。于是他颔首道:“我去年在京郊养病时,多靠四嫂关照府邸。”

    胤禛见老八已然心领神会了,便住了口,喜滋滋往锅里添了新菜,哄弟弟:“夜了别费神,我同你说说这几日福怡的新鲜事儿。”

    胤禩听见这话只觉正合了自己心意,等着水沸了,亲手替哥哥布菜:“四哥说说,方才可是说到福怡会笑了?”

    胤禛心安理得受弟弟服侍,道:“上回拿个盘龙玉逗福怡,他不肯松手,末了硬夺的时候哭得一屋子奶嬷嬷都出汗了,还有个年纪大的直接心慌坐地上了。”

    胤禩不满道:“不是说笑么?怎么一群人都哄不住一个小小儿?反倒让他哭得这般厉害?”

    胤禛斜睨了他:“现在担心了?你可算没亲手带过娃娃,便是孩子哭得再厉害,玉佩这类东西也不能由着他玩儿的。”

    胤禩没什么底气,闷头喝了一口汤,觉得滋味也不是那么足了。

    胤禛拿捏着胤禩的情绪,享受着让人开怀让人烦忧的优势,又道:“往后你若能日日对着他,便没什么遗憾了。”

    胤禩想反驳两句,却无从开口,居然默认了,只低头专心喝汤。

    胤禛:“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瞅着福怡倒是大气得很。上回哭过一回便知道哭不顶事儿,如今逢人就笑,招人爱得很。”

    胤禩闻言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