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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第22部分阅读

    博古架上一阵乱摇,一只青瓷玉瓶应声跌落。

    碎裂的声音引得门外的仆从十分不安,高明冲到门前却不敢轻易入内,急急忙忙唤了声:“主子?”

    胤禩重重的哼了一声,但模糊不清的鼻音湮没在唇齿依偎的胶着里,显得微乎其微,不能辨认。

    高明终于等不得,怕出了他兜不起的乱子,壮着胆子掀开门往里看去,却是看见两个纠缠在一处难分难舍的主子。

    虽然只是个背影,虽然自家主子明显居于劣势,虽然自家爷仿佛不那么心甘情愿,但他只是个奴才,忌惮更多,若之前自家主子与四贝勒的磕磕碰碰不是假的,那么他还是保持缄默得好。

    重新掩上门,高明将听见异动在内院探头探脑的奴才驱赶得更远,耳朵却树得更直。

    屋内此消彼长的压倒和反抗已经持续了一刻,产后体虚一直没能大好的身体当然抗不过养精蓄锐刻意伪装的人。

    胤禩不是真心反抗,他并不想针对胤禛,他只是想知道弘晖是谁的孩子,而老四的举动正像是一种预告,等着他撑不住服软的那一刻。

    最终,有求于人的那个人内心更软弱,胤禩不再抵触,反倒是顺应着自己内心零碎的记忆反手拥住面前的人。

    胤禛心头一喜,揽着这人唇齿交缠更甚方才。

    胤禩重重喘一声,却是连气息也被绞裹进越发炽热的纠缠里,沉沦。

    时间、地点都不对。

    两个人心里无比清楚地知道今日这一切,说不定都会呈现在皇帝的案头,谁拜访过谁,谁又关起门来密谋过,谁说得清?

    说不清,不如让一池水被搅得更乱。

    炽热的手指已经攀上颈间的盘扣。

    胤禩双手还忙着撕扯哥哥的腰带,也顾不上阻止事情向更加失控的方向滑去。

    盘扣被一颗一颗解开,对方也许顾忌着这里不是能够放肆的场合,动作并不粗暴。当赤|裸的颈项暴露在光线中时,满身疲惫的男人周身散发的禁欲感被撕开一道口子,道貌岸然的外衣随着锦缎腰带的跌落一起染尘。

    胤禛一口咬住对方露出来的喉管轻轻啃噬,舌尖在裸|露的皮肤上来回吮吸挑动。

    胤禩难耐的喘息起来,他虽然扣着对方的腰身,但整个人早被死死压制在博古架前的书桌上,头颅仰起,生死间最脆弱的地方禁数受制于人。

    胤禛没再说话,言语的安抚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想做一些事情,让对方和自己同时证明彼此的忠贞。

    胤禩仰着头被压得有些难受,身为男子与天潢贵胄的他,很难习惯居于为人掌握的劣势。

    若他再强势些,敢在这里弄出更大的动静,或者高声唤人进来……

    胤禩忽然呼吸一窒,他脐下的尴尬处被人忽然握住,腿根处贴上的灼热也越发强悍而执着。

    腰带被解开之后,绸缎的亵裤随着挣动早已松散滑落脚踝。

    胤禩急忙喘息着开口:“别!四哥,这里……不可。”

    胤禛恍若未闻,手段用尽,掌中羞涩的物件已然不肯听从他本身的意志,愤胀着追寻解脱。

    胤禩的衣襟已经松散开来,象牙色的皮肤被掩映在石青色的外袍与迅白色的亵衣间若隐若现,胤禛难以自持,抬手将对方不住颤动的腿盘在自己腰间。

    胤禩的双手在接触对方灼热的肌肤时变得不知所措,逆伦的事情他们之间没有少做,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里乱来却是第一着,让他不知所措。

    自觉这样很不妥、也不该,但他却受了诱惑,想不顾一切堕落一次。

    再一次就好。

    明天会面对什么,他不在乎。

    胤禛很快感受到了弟弟身上豁出一切来的配合,他更加亢奋起来。

    一直以来,他知道是自己在算计,算计皇位、算计皇父、算计老八。他比谁都清楚,老八几次屈服都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不甘愿。

    而这一次,他分明感受到了来自胤禩身上爆发出的某种心意相通。

    一瞬间他几乎就要热泪盈眶,甚至顾不得下面的人是不是准备好了,让自己急不可耐的热切寻到对方略有瑟缩的入口,一举将自己埋了进去。

    胤禩登时红了眼睛,里面闪过痛苦和不甘,但到底驱散了先前的迷茫与阴郁,眼前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再瞻前顾后、左右彷徨。

    他重新搂紧身上的人,低低痛吟着。

    胤禛低头咬住胤禩的嘴角,伸出舌头慢慢舔吮那因为疼痛而绷紧的线条。

    朕让你感受这样的剧痛,也许你毕生一心精诚。

    安抚与打压,曾经都是他做帝王时的手段。现在,他却无法克制想要身下这个人同时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和恨。

    朕因你受过的折磨。自然也要让你一一尝过。

    ……

    等着胤禛终于松开唇,二人抵着头靠在一起喘气。

    胤禩还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却不再急着开口了。

    胤禛翻腾的欲|望得到短暂的满足,眼睛瞄着地上的狼藉嗤了一声:“钧窑的瓶子、雨前青的笔洗,可惜了。”

    胤禩还在喘息,方才或许是情景所逼他顾不得疼,如今云散雨收之后身上疼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只是腹诽:这句话好像应该由自己来说,怎么情势颠倒贼喊捉贼了?

    胤禛埋头在弟弟感受舒缓的余韵慢慢消散,末了才意犹未尽起身清理善后。

    这次他的动作刻意粗鲁,三分是为了报复那日老八口吐狠话,三分是为了这几几年来不上不下的苦,还有四分是为了上辈子找回场子。

    不过最后仍是心疼:“弄疼你了?我太急了些。”他不敢说自己这里有药,否则定然坐实了早有所图的罪名。

    胤禩看也不看他,自己艰难翻身起来整理衣袍,大有下了床就不认人的架势。

    胤禛嘀嘀咕咕过来替弟弟善后,也不怕胤禩别扭,絮絮叨叨说:“你先头说出了这个门儿就没有福怡这个儿子,我想着你身子不好应了,可你知道哥哥心里多不好受?你不认福怡,可不是连带着也不待见我么?”

    胤禩脸上纠结地低头摆弄腰上坠着的荷包。

    胤禛适时道:“晚上我再过来一趟,送点药来,眼下你可不能撑着。”

    还过来?不怕皇阿玛胡思乱想么?胤禩眼神飘忽了一下。

    胤禛牵着胤禩避过一地碎瓷坐到干净地界儿,扫了一眼狼藉,继续哄人:“不妨事儿,改明儿你去我屋里,看中什么我给你都包过来。”

    胤禩推开胤禛,自己转身去到门口一脚踹开书房门,沉声吩咐:“让人送茶点进来,还有,把这里赶快收拾下。”

    高明方才听见屋里动静越来越小早已躲得远远儿的,看见自家主子明显黑着一张脸出来,更觉着那上面全是满当当的控诉和指责。

    高明将头埋得极低,不敢去瞅主子。

    ……他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啊。

    若是方才真不长眼地跑进去“护主”了,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双重白眼。

    75虚虚实实

    博尔济吉特氏在内院养病时,听说爷从四贝勒府回来之后便和几个兄弟闭门叙话,没等她将晚食安排下去,又听说两位爷已经走了,隔壁四贝勒后脚倒是跟来。

    这几兄弟在玩什么把戏,

    再接着就传来书房里四贝勒与自己爷或许有了争执的消息,虽然她的人都只能守在书房院子以外的地方,但当时东西碎裂的动静还是太大了。

    博尔济吉特氏还在养病,这半年来她体虚得厉害,一直没见大好,闻言却是撑着坐起来,想要开口安排人去给书房里的人送些东西以示提醒或者从中圆和,但又担心去的人言辞不当不会看人眼色坏了事。

    正在这时,她的贴身婢女带了外院的消息回来,说两位爷必是有过不睦,在屋子里见招拆招了半个多时辰,但眼下看来已经何解了,八爷还让人送了点心,想来无事。

    博尔济吉特氏这才放下一颗心,疲惫躺回榻上。

    书房里收拾干净之后,胤禛看着桌上重新沏上来的茶嗤之以鼻:“这种茶焉能入喉?老八,你以往的品位呢?”

    胤禩的回应是端起杯子一气饮了半盏,末了赞道:“九弟送来的茶,果真好,最合我意。”

    胤禛凑近他,小声说:“你想喝好茶,去我那儿?顺道再看看福怡可好?”

    胤禩手一顿,抬头看对方:“弘晖他……真是?”

    胤禛面上露出一个晦涩的笑容:“我对你说过,福怡是天潢贵胄无人能及的命格,有我一日,必要全力护着你我的骨肉,你怎么就不肯信我?”

    胤禩默了,缓缓说:“那四嫂她?”

    胤禛沉默很久,才道:“她也生了个阿哥,只是因为强行催生的缘故,母体难产伤了根基。我本送去城郊的桩子让人好好调养,只是还是没撑过百日,前几天殁了。”说完幽幽一叹。

    胤禩垂下头,他能说四哥狠吗?他能说四哥不顾夫妻亲情吗?如果不是为了福怡,何必强行催生?

    胤禛了解胤禩,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话,他只扯了扯嘴角,轻飘飘地做结:“皇父诸多落地的儿子中,福气微薄未能序齿的不少,我早看得开了。”

    胤禩喉头动一动,最终没再说出任何一个虚伪的词句。

    他和胤禛都清楚,如果那拉氏的孩子活了下来,他日后的身份才是大麻烦。如今已经不是早年在草原或者盛京的时候,主子给不知道姓名的奴仆替自己生下的孩子冠上一个“觉罗氏”的姓氏便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那是胤禛嫡福晋留下的血脉,断无默默养着的道理。

    死了,连四嫂最后的指望也没了,对不住她。

    但,却是对福怡最好的安排。

    桌上茶点已经凉透,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胤禛理了理最近的事情,又开口道:“老八,大哥那边儿,你最近可留意过动静?”

    胤禩脑子一时没转圜过来,愣愣地问:“大哥?留意什么动静?”大哥被皇父斥责之后半软禁在府里,虽未被苛待过,但至今没能上朝,能有什么举动?他回京之后是去看过惠妃,但因为与大哥早年便分道扬镳的关系,并未有过更多接触。

    四哥说话一贯别有深意,胤禩皱起眉头看着对方发问。

    胤禛呷了口茶,慢慢抛出一个消息:“听说大哥那边最近求神拜佛延请道士,你没留意过?”

    胤禩想想道:“皇父这段日子身子不大好,我听惠母妃也说晚上不能安枕,大哥或许不过是请了和尚做些法式。”

    胤禛冷笑:“虎无伤人意,人却有害虎之心?”

    胤禩:“谁人是虎,谁人又是背后的人?”

    胤禛端起茶:“不如自己去查查,才更安心。”

    胤禩却是盯着胤禛看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我知道的四哥自然知道,四哥知道的,就不能算做弟弟也知晓了吗?没得还费两份力办事,四哥觉着可有道理?”

    胤禛听着这“你的便是我的”说辞异常欣慰,也不故作高深扮出世之人了,直接说了憋在心里好几年的话:“这是你说的,可老九同你说过的话,你却从来不曾说与我知晓,是个什么道理?”

    胤禩瞠目道:“你真在意这个?”

    胤禛凑近他一点儿:“你偷偷跟四哥说,就像小时候那样儿,我不在老九面前露馅儿。”

    胤禩斜眼瞅他半晌,慢慢说:“九弟说,四哥同四嫂不若四哥表现出那般伉俪情深,四哥刻意这样做这样说,怕是意有所指。”

    胤禛面上略有赧色,道貌岸然强辩道:“他倒不似表面上那般白目,看得出爷心有所属。”

    ……胤禩莫名其妙被调戏兼表白了一次,一时伶牙俐齿都不见了。

    胤禛得意,老八的性子他摸得透了,倒是可爱得紧。

    不过当然还是正事儿要紧,胤禛亦不得寸进尺撩拨弟弟,怕一个不好人家端茶送客,于是正色道:“我府里门人说大哥从前桥那边儿找了本事了得的道士入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猜是为了什么?”

    胤禩狐疑,莫名觉着胤禛什么都清楚得 :“四哥在大哥府里安插了人?”

    胤禛也不隐瞒,故作高深道:“大哥那个动静儿,但凡有心都能查到的,说爷处心积虑安插眼线也好,说爷明敏善察也好,我告诉你这事儿却是想让你早做防备。”

    胤禩对胤禛四处安插眼线的做法没什么意见,觉得他敢拿到明面儿上来同自己说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因此顺着他的话问道:“我能防备什么?”

    胤禛:“那道士对着外间的人处处说皇八子面相大贵,你说要不要防备?”

    胤禩大惊:“我何时见过他?”

    胤禛白眼看他,觉得这弟弟怎么突然就蠢了:“你是皇子,总免不了抛头露面,他只要说曾远远替你看过面相不就得了。”

    胤禩“噌”地站立身子,却因不知名的缘由忽然顿了顿。

    胤禛理解体贴上去扶他:“你这么大动静做什么,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稳重。哪里撑着了,让我瞧瞧?”

    胤禩拂开毛手毛脚的胤禛,神色肃穆:“弟弟瞧着四哥的样子,可是早有应对的法子教给弟弟了?”

    胤禛也不想当真惹急了弟弟,直言不讳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大哥折腾出的事儿我能知道,难道皇父就不能知道?”

    胤禩脸色更加难看了。

    胤禛心一软,温言轻哄弟弟:“让我瞧瞧,不然我放不下心。”

    胤禩还想拦,但没拦住,胤禛已经掀开袍子看见胤禩亵裤后面重新沁出的鲜红痕迹,眉头皱起:“伤口裂了,先上药。”

    胤禩却是冷笑:“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他虽然语气冷淡带着怒气,但心里却不似刚听闻这个消息时那么急切:四哥这态度,分明是早有应对。

    胤禛瞪着他:“我这就让刘瑾来一趟。”

    胤禩没说好也没说不可,只皱眉思忖这刚刚听到的消息,和尚道士的大亏他已经吃过,皇父有多忌惮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该知道,他那个大哥总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来一出昏招吧?

    胤禩觉得不怎么可信。

    胤禛扶着弟弟做好,提了一句:“大哥或许想不到,但他的门人却不见得都是聪明人。不聪明或许还不见得办得出昏事,若有人刻意安插几个居心叵测的,撺掇着那群没头苍蝇一样的人做些事给旁的皇子投诚呢?”

    胤禩一凛,他和大哥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大哥手里的人的确鱼龙混杂,如今他长期被半圈禁在府里,手头能拿到的消息或许也被人掺了水分动了手脚也不一定。

    他那个大哥,一直也不算十分精明的人,一直提点他的惠妃又不在他身边,如果这时候他的幕僚里有人生出旁的心思,想弄个投名状亦未可知。

    胤禛已经自作主张开门让高明去隔壁递话让刘瑾过了,这个时候还在旁边不停唠叨。

    胤禩忍无可忍:“四哥,若弟弟被皇父厌弃了,得益的人是谁?”

    胤禛就像完全没听出弟弟话语里的暗指,端着一脸正经回道:“你自己想,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让哥哥事事提点。爷的弟弟岂能是个草包?”

    胤禩很想扑过去摇醒他:四哥你嫌疑不小,要不要给爷表表清白先?

    胤禛却故意逗他:“你脸色比先前更差了,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先躺躺,这个刘瑾怎么还不来?老八,你府里的奴才腿脚太慢了。”

    ……

    这一天四贝勒是被八贝勒给撵出书房的。

    据说四贝勒请来的刘瑾在八贝勒府偏门外等了很久都没人给引进门去,最后只能灰溜溜回去向主子请罪。

    第二天朝会时,胤禩面带微笑同四贝勒点头问安,这些当然只是冠冕堂皇皇子必须作的秀。

    但胤禛却没像往常一样点头而过,反倒是凑上来同他说:“八弟昨日身子不爽利,今儿可好些了?”

    胤禩恼怒:“托四哥的福,已经见好。”

    胤禛道貌岸然地点头表示欣慰,一边示意他二人一同往外走:“你虽年轻,但也不该讳疾忌医。昨儿我让刘瑾去你那里看看,却听说你已经歇下了?”

    胤禩完全不想听这个话题,正要恼羞成怒告辞先行一步,却听胤禛突然转头对他小声说:“上回也就那一次,不知怎么后来就有了福怡,我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