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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第22部分阅读

  胤禩生生停住脚,脸色异常青白。

    胤禛适时道:“晚上我让刘瑾去一趟,你别怕,刘声芳与他早在专研古籍,必不会让你再……再受苦楚。”

    这一次胤禩不能拒绝,这件事他也曾担心过,但苦于不能对外人道哉,昨晚整晚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想不到四哥也一直挂着,没让自己一人去抗。

    76醍醐灌顶

    这个晚上刘瑾再度求见时,胤禩到底让底下的人客客气气把刘瑾引来书房,并且一言不发由着对方给自己望闻问切。

    末了刘瑾道:“王爷放心,奴才这里留下伤药,再配上一个方子内服,这几日饮食清淡些,两三日应该无大碍的。”

    胤禩却惦记着更深的一个问题,他有些吞吐问道:“上次的事……你也知道,这样逆天的事情,可会重演?”

    刘瑾早得了胤禛的暗示,因此面露担忧暗示胤禩:八爷您身子骨本来不算太差,但终归是个男人不适合产子,上次在别院产子为了小阿哥硬生生扩了通路,血都接了半盆,身体亏虚更是厉害,日后恐怕想怀也怀不上了。

    这种明着是坏消息最合胤禩的心,他面上掩饰不住的急切:“当真如此?”

    刘瑾:“便是寻常人身子大亏之后也难在数载之内恢复生机,更何况八爷之后不曾好好将养过,加上那时正值春寒……”

    胤禩面露喜色,因为各种原因不好让人看出端倪,强迫自己平稳了调子:“有劳刘先生。”

    刘瑾却在这时又压低了声音道:“八爷,其实奴才这次来,四爷还特地交待了一句。”

    胤禩:“先生请说。”

    刘瑾道:“四爷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下面的动静上面迟早会知晓,倒不如表个精白一心,不藏私。”

    胤禩便知道这才是昨晚胤禛未尽之言了,怨不得这人一连两日非要往自己这里凑,看来他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应对不当。

    ……爷有那么不知进退么?

    都说吃过一次亏了,还不懂以退为进?

    胤禩默默在心中抽打胤禛一顿,埋怨这人昨日光顾着整不正经的事情,正事居然险些给打岔没了,末了给刘瑾打了赏,让高明恭恭敬敬给送出去。

    胤禩晚上去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屋子,安抚意味多于其他。

    博尔济吉特氏身子时好时坏,这时候也不指望自己男人同床共枕还能做什么,毕竟胤禩不怕过了病气对自己一如既往地好,已属难得。

    胤禩还有话对她说:“过几日恐怕府里又有些变故,你仔细敲打院子里的奴才,内紧外松,也不必一个口子不给人留下,总归让人知道我们在谨慎做人就好了。”

    博尔济吉特氏隆起秀气的眉毛,她性子直,听见前边儿半截话还想着明日要如何将府里奴才聚拢起来训话,但后半截却又有些不懂了。

    胤禩叹了口气,他也曾经想过将后院管起来,让人窥不见端倪,但却又意识到当他旁人真正找不到他的破绽时,他的麻烦才大了——这里面的度是不容易把握,

    博尔济吉特氏还为难,因为病弱的原因原本像果子一样红润的脸颊瘦了,有些蜡黄与清白,却正符合时下对闺秀的审美,显得文雅秀气。

    胤禩心软了,对妻子,他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便安抚道:“也不是大事儿,我让高明明日去敲打外院的人,你别操心,若是这几日有人说对咱们不利的消息,你甭理会,只做不知就好。”

    博尔济吉特氏好像明白了一点儿:“爷是让我继续装病了?”

    胤禩想了想,这的确更容易,便用手扶着媳妇说:“这样也成,横竖你的确身上不爽利。我方才光顾着说话,倒忘了你平素这个时辰早该歇下了。”

    博尔济吉特氏还是必须要装一下贤惠的:“爷,你看我这身子也不争气,侍候不了爷。不如爷去詹妹妹的屋子里,听说她泡得一手好茶?”

    胤禩笑笑:“这个点儿了再喝茶怕是不用歇了,此处就好,咱们也该好好说说话。”

    博尔济吉特氏心中一甜,面露少女般的喜色,转身吩咐丫头们准备热水布巾胰子一类。

    窗外月色正好。

    胤禩坐在榻上,却不由自主地在想:“这个时候,四哥在做什么,可是在哄着福怡?或者在同幕僚说话?”

    ……

    隔日上朝之后,胤禩没向以往那般直接出宫,他给给梁九功递了个银线绣的小荷包之后,便规规矩矩跪在乾清宫外等着皇帝召见了。

    皇帝听说皇八子求见时笑了一句:“他这人一贯会躲事的,怎么今儿来了?你说还是跪在外间儿,莫不是前几日说了他几句,他今日想通来请罪了?”

    梁九功虽然收了胤禩的荷包,但也不会随便给谁说好话,惶恐道:“奴才眼拙不知,皇上可问着奴才了。”

    康熙对手底下人收点小孝敬什么的并不介意,但他介意的是沆瀣一气沟联这互通消息。梁九功收了老八的银子却没替他说话,这也算让他满意。他又批了几本折子,抬头道:“老八身子也不见得多好,让他进来吧,别跪了。”

    胤禩没受多少罪,膝盖是疼了点儿,但皇帝并没想要刻意折腾他,反倒是将几个求见的大臣很快打发走了。

    胤禩进殿之后,规规矩矩跪着请安,言语中并无太多惶恐之意。

    康熙搁下笔:“起磕吧,你怎么来了?还跪在外边儿?”

    胤禩不起,头碰在地上:“儿子不敢起,儿子是来请罪的。”

    康熙来了点儿兴致,“哦”了一声,道:“何罪之有?你且说说看,又惹什么祸了?”

    主动认错并不是胤禩的风格,若胤禛不提点他,他多半会照常上朝办差、回府休息——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何必非要往自己身上揽,皇阿玛能查得清楚还他清白自然是好,若一定要拿这是往他头上栽,他亦无愧于心。

    偏偏他相信胤禛,胤禛通过刘瑾的提醒他的每个字他都记下了。有时候他是任性是不肯低头,但还没到一路死倔好话坏话分不清楚的地步。

    这几日他反复琢磨,早已将自己摆正了位置,当下便用了略带委屈的声音回话,将市井中有人说他面相大贵的事情隐晦说了,又说自己可能犯了捕风捉影的罪,但事干重大,他病急乱投医也不敢胡乱去查,又怕一查之下反倒让事情越闹越大,索性想着到阿玛跟前求个章程。

    皇帝又“哦”,慢慢说:“你倒好,既然知道是捕风捉影的事儿,也拿到御前来说?”

    胤禩这次学乖了,并不分辩,只把头触在金砖上,露出一个消瘦的脊梁给老爷子看:“儿子,怕啊……”说着哽咽了一下。

    他怕什么?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底下的儿子,神色晦暗不明,他想分辨这是不是眼前儿子以退为进的手段,是不是借机暗示对上回帝王责罚的不满。

    皇帝不说话,大殿里无人敢大声出气。

    下面跪着的人又开口了:“儿子怕说了皇阿玛生气,不说,又怕皇阿玛伤心。想来想去,宁肯让皇阿玛骂儿子几句,回去也能睡个安生觉了。”

    这句话明显让皇帝一愣。

    康熙有些惊讶地看着向自己告状撒娇抱怨的儿子,心里忽然甜蜜了起来,或许是记起这个儿子小时候的乖巧伶俐,他起身走几步,到了胤禩跟前弯腰拍拍儿子的脊背:“起来,像个什么话。”

    胤禩很好的把握了皇帝心软的时机,乖乖爬起来,脸上还恰到好处地带着一点儿委屈。

    皇帝自己抬脚往西配殿走,也没说话,胤禩自然就知道跟上。

    入了西配殿,皇帝自顾自往靠窗的榻上一靠,也不管下面儿子还垂着手立着战战兢兢的儿子:“你倒是出息了,平素不来请安,一来就给自己叫屈。”

    胤禩小声回了句:“儿子不敢。”但他在皇帝沉下面色之前又补了一句:“儿子也有来请安的,皇阿玛不能冤枉人。”

    皇帝“哼”了一声,这个儿子入宫请安的次数只比老九好一点,更多的时间都去储秀宫了,当他不知道?

    “说说这回的事情吧,你知道多少,哪儿听来的,自己查出了些什么,总得都说给朕听,朕才能替你做主。”皇帝翻翻奏折,随口问。

    胤禩这几日想来想去,觉着自己之前把皇帝当阿玛看,非但没能讨得半分好,反倒被处处诟病恃宠而骄,今日他收了这份心思,权当演戏,瞧着皇父着反应,倒是还有几分喜欢的意思。

    胤禩想想胤禛平日偶尔在皇帝面前冒出的傻话,想想胤祯最得皇帝喜欢的几个模式,他试探着学开了:“这事儿儿子觉得是有人做了冤大头,想拍马屁却不得其门,也不知怎么就栽到儿子的头上。还求皇阿玛知道儿子精白一心,真没想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

    皇帝抬头瞅这个儿子,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儿被他随随便便说出来,还套着说自己“精白一心”,刚才的惶恐都是装出来的的吧?

    胤禩又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事儿儿子也不好查,想着查来查去一团乱,不如趁着事情没闹大,来给皇阿玛这儿挂个号。这事儿必是儿子有错在先,求皇阿玛责罚。”

    你倒是识时务……皇帝看着给子磕头的儿子嘴角撇了撇,有人装神弄鬼这件事情是让他很生气,但这个做法的确合了他的心意。

    不管他是因为上回的事情受了教训也罢,还是当真没什么私心,有事没事儿来求求自己这个做阿玛的,总归没坏处。

    不过这件事到底同他有没有关系,尚且不能定论。又或者是有人要算计老八,反倒被老八趁机阴一把?他这么多儿子为什么偏偏老八总出这种事儿,也不好说。不管怎样,一番半真半假的敲打是必须的,总得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皇帝没什么多的语气,对着地上跪着的儿子道:“你能知道自个儿有错,到朕跟前请罪,也算吃一堑长一智。这事儿朕会去查,只是这流言不冲着旁人去,偏偏对着你,是个什么原因你自己可想过?”

    胤禩听见这里,便知道这件事情可以了结了,他委屈道:“儿子必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请皇阿玛明示。”

    皇帝想骂两句,不过最终只是说:“你且先归家,罚是免不了的,差事先停了罢。好好在家读书书,修身养性。”

    (伪更捉虫)

    77浮生偷闲

    胤禩回家的时候脑子特别清醒,清醒得像不在局中一样。

    博尔济吉特氏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今日她在送丈夫出门之后就觉心神不宁,听说过了下朝的点儿仍未归家,不免越发纠结不安。

    恰在此时,下面来报,爷回府了。

    博尔济吉特氏自然让奴婢搀扶了出门相迎。

    胤禩面色坦然,只是略有疲惫之意,他看见博尔济吉特氏之后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不该好好歇着?”

    博尔济吉特氏上前小声问:“爷回来这样晚,可是在宫里用过膳了?”

    胤禩这才觉着胃里有些抽痛,道:“不曾,咱们进去说话。”

    不一时,二人入了正屋,博尔济吉特氏借着给主子准备点心的借口将人都支开了去,方问:“有什么事,爷可不许瞒着我,总归夫妻一心。”

    胤禩拍拍她的手:“正要同你说这个,前几日不是曾对你说过,过几日府里可能有些风言风语?”

    博尔济吉特氏:“是。”

    胤禩:“那你可有听说坊间的传言,说八贝勒面相大贵?”

    博尔济吉特氏一愣,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儿:“爷知道的,我这身子一直不好,也许久没在妯娌间走动。只上回九弟的侧福晋来给我送阿胶,提了一提。我瞧着她那意思,这事儿很是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

    胤禩喝茶:“怎么没听你说过?”

    博尔济吉特氏迟疑了一下,小声道:“那几日爷坐立不安的,仿佛是在和四哥不痛快,我觉着这事说不好是好的还是坏的,兆佳氏又说这事儿知道的人真不多,我便不想拿这没影儿的事去扰着爷。”

    胤禩叹口气:“连兆佳氏都能知道的事情,还有多隐秘?往后有什么,该早些让我知道才好。”

    博尔济吉特氏越发不安:“我想差了,爷教训的是,往后但凡有什么,我都先同爷说说。”

    胤禩看着她,缓缓道:“今日给皇上请安,我辞了差事。”

    博尔济吉特氏怔愣不已:“可是皇上因这事恼了爷?可是我误了大事?”

    胤禩面色没什么变化,温和道:“祸兮福之所倚,你不必在意。是我主动请辞的,前半年一直在外养病,回来便上朝办差,很没在府里呆上几日,也没功夫多陪陪弘旺。再翻了年,他都快去无逸斋,如今偷得浮生几日闲,权当补齐才是。”

    博尔济吉特氏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只为宽自己的心,在她看来,草原可没有好男儿成日窝在帐子里避世不出,总该有个事儿做才对。

    胤禩心思并不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便没多留意博尔济吉特氏的神色。他倒是想起许久没好好和弘旺玩耍过。如今他府里只有弘旺一个正经嫡子,自己总不该莫名其妙忽略了去,那不是连四哥都比不上?

    是以他道:“弘旺可在?嬷嬷们可还尽心?”

    博尔济吉特氏只得跟着转了话题:“还在午后小睡,大约是晌午玩得累了些,平日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嬷嬷们都很尽心。”

    胤禩笑道:“既是小阿哥,这样不拘着反倒很好,你歇着,我去屋里看看他。”

    博尔济吉特氏连忙道:“爷何必呢,到了这个点儿一点动静小孩子就能醒了。爷才从宫里出来想必还未进食,不如先摆了午食点心,一会儿旺儿起来正好一道用?”

    胤禩性子来了,当下道:“让奴才把点心直接送去后屋吧,我在外间用着等弘旺正好。”

    博尔济吉特氏见状也就不再拦阻,福一福身:“都听爷的,我这就让小厨房把点心送过去。”

    一连几日,八贝勒称病没再上朝,皇帝也没多做过问,只口谕让他停了差事好好将养又说一个皇子时常病病歪歪不像话,不如一次都养好了。

    朝堂上,文武满汉多少明白些什么。

    只是皇帝的态度很不明朗,不像是生气,也看不出端倪。只听说之前八贝勒曾经在乾清宫外跪着请罪。

    诚郡王有些不肯定了,不知道还该不该按着之前皇父暗示的那样,把老大的底子掀出来给天下人看?这件事情原先计划得好好的,不过好像老八忽然听见了什么风声,把自己给摘出去了?那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应该缓一缓,或者矛头把他略过?可惜了先前和门人商讨出来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诚郡王有些失落和迟疑,四贝勒就心思就雀跃地多了。

    胤禛甚是欣慰:老八终于听他一回话,不做出头鸟,那么这件事闹得再大,也不至于如同上辈子一样难以收场。

    八弟以朕马首是瞻,可喜可贺。

    下了朝九阿哥直奔八贝勒府。八贝勒府这几日闭门谢客,上门的人寥寥无几,有也被拒之门外。

    胤禟自是不管谢客不谢客的,横冲直撞入了二进的院子,抓了下人就问“你们主子何在”。

    胤禩这几日都在书房教弘旺写字,他大病之后气弱了些,骑马射箭力有不怠,但百~万\小!说写字还是很惬意的,给弘旺启蒙。

    胤禟冲进来,正好看见自家哥哥抱着大侄子坐在凳子上写字,嘴里慢慢念着:“天子不能定……”

    胤禟坐下,等着下人上茶,手里使劲儿摇着扇子扇凉。

    胤禩写完手里的字,放了弘旺下地,让屋子外的嬷嬷和丫头带着他去吃些果子和饽饽。他一面拿布巾擦手一面儿道:“怎么这样咋咋呼呼?我不是送了信给你,让你这几日不必过来的?”

    胤禟梗着脖子道:“八哥你没瞅见,今儿朝堂上四哥那高兴劲儿,爷看了不爽快,不想让八哥老被蒙在鼓里。”

    胤禩狐疑看他:“朝堂上?可是皇阿玛说了什么?”

    胤禟立即知无不言了,末了加注道:“八哥,你被贬斥了,四哥喜欢得很呢。他一贯板着脸不错,旁人看不出端倪来,可咱们一道长大的,他是得意是想着坏水儿,弟弟我可分得清的。”

    胤禩想了一会儿,最后不置可否得“哦”了一声。

    胤禟凑过去:“八哥可有应对?”

    胤禩认真说:“不必有,这事我心里有数。”

    胤禟抓过桌子上摊开的书念道:“桓弟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