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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20部分阅读

合得天衣无缝,脚踝骨老是被崴着,脚底下的泡更疼了,踩下去针扎一样。

    三天来,每个人的脚底都打了水泡,大多磨成了血泡,有的是泡中泡,脓水和着血水,难受劲简直想哭又想叫。他们气得想骂娘,又怕痛快了嘴巴伤着了脚,只好时不时地磨一下牙,磨得咯咯响。

    连走带爬到了岔路口,一边仍是树枝路,一边是人能行走的小路。四个人都想到了另辟蹊径。这里距离l13 林斑线最多也就半公里,不时地有叫喊声和枪声传过来。小路应该通向l13 线,明摆着很不安全,可树枝路实在难受,简直就是受刑。

    “歇歇再说。”李永刚一屁股坐到了树枝上,盯着岔路苦思冥想。他也很犹豫,走哪都不是,实在不行就继续穿林子吧。

    于新伟屁股没粘到树枝,猛地站了起来,揉了揉被雨线模糊了的眼睛,定睛一看,弯道口的丛林旁有个红点子。他的心一凉,我靠,别又埋伏着红肩章。他早就被灌木丛里的“一点红”搞怕了。这回挨得近了,十几米远,这样的路,这样的环境,想逃跑都难。不过大半天不见出来抓人,大概人数不多。脑子一转,靠,吓唬一下,让红肩章乖乖待着别出来。拔出手枪对着红点子,枪里没有子弹,他将板机扣得呱呱响,兜出了两句英语军事术语:“freeze!give up,no har!”

    树丛里没一点反应,只有哗哗的落雨声。

    “闹神经了!”王帮根走了过来,看见于新伟的动作可笑得像电影里的卡通人物,将他的手臂往上一抬,枪口朝上,“打吧打吧,双枪王,别把枪憋坏了,赶快打。”

    “红肩章。”于新伟嘘了一下,轻声地说。

    “哪?”王帮根一听,不像前天傻傻地探看一阵子,这回学利索了,爬上树枝,准备一有情况就往南面的林子里撤。

    “哪哪哪?”张高峰也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着。

    “他娘的,半天没反应。”李永刚一听有假设敌,先是一惊,站起身来准备撤人,可转眼一想,挨得这么近也不见动静,人家怎么不来抓?

    “脑子进水了吧,打铁了。”张高峰一见没情况,嘻嘻一笑,拍了一下于新伟的后脑勺。

    “靠!”于新伟很不高兴地一挥手,紧跟着骂了一句张高峰,“go去!”

    李永刚定神地盯着不远处的丛林,灰蒙里有一点隐约的红,因为雨线太密集看着很模糊。他平静了一下心境走了过去。这一看,喋坏了他,晕,哪是红肩章,树枝丛里插了一根树干子,上面涂了块红斑点,确切说是个箭头指向,应该是人为涂上的。会不会是路标?他的脑子蹦出了个念头。

    “有可能,极有可能。”张高峰凑了过去,一拍脑门子肯定地说。

    “双枪王啊,人说好事成双,你怎么搞的,万绿丛中一点红,这种倒霉事也要成双?”王帮根一听是木杆子上画了个红肩章,哈哈大笑跳下了树枝堆,凑到于新伟跟前,笑话完后自我解嘲道,“我可不想第二次给‘一点红’上交罚款条了。”

    张高峰趁机笑话了一句:“唉,没办法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才确实疑虑过多了,于新伟不再吭声。

    路标箭头指向树枝路。

    李永刚未加思索,决定继续走这条难行的路。

    半公里左右,树枝没有了,狭窄的地面偶尔丢着塑料瓶子,还有食品外包装袋。看来这条路有人走过,那堆树枝是专门堆砌着阻挡不熟悉情况的参赛队的。

    他们推测,爱沙尼亚本国队走的就是这条小路,估计平时训练也是走的这条便道。

    呵呵,按照它指定的方向,没错。

    果然,每到岔路口,都有木杆子涂上的红漆做标记。于新伟一看,气坏了,拷,真是太贼了。王帮根倒是乐呵呵的,不管谁贼,反正这下贼歪了,贼到了中国一队身上,哈哈,好好,这种事多来一点,来者不拒。

    一开始,他们走得很小心,淋着大雨,左右顾盼。可这一路光听到枪声喊声,就是没人来抓。最后,连最有侦察经验的李永刚也懒得瞻前顾后了。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累死人!喋,迈开大步向目标点喋去。

    脚下还是不舒服,可心里高兴。于新伟兴致来了,做开了小诗:瓢泼大雨洗淋浴,泞泥小路逛大道,借道舞弊精神爽,大步流星……

    后面的话怎么也想不妥当。王帮根说,这简单嘛,一个字,跑跑跑。张高峰说,好好,加速度,押韵。李永刚说,行了行了,不如喋喋喋来得痛快。三个人一听,也对,可不押韵。李永刚说这有啥为难的,把第二句改一下,大道改大街,这就押韵了,还是改闹街吧,枪声喊声暴雨声,我看北京的王府井也没这里闹腾得厉害。

    这首诗便成了中国一队的杰作:

    瓢泼大雨洗淋浴

    泞泥小路逛闹街

    借道舞弊精神爽

    大步流星喋喋喋

    有了路牌子,这一路爽晕了,夜幕快降临时他们进入了安全区。雨小多了,没有了哗哗声,只有打在树叶子上的轻微沙沙声,还有清脆的枪声。他们一听就明白,那是步枪实弹发出的声音。

    距离进点限时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宽余着,这次不敢再犯傻了,进h 点时竟然提前了10分钟,结果挨扣了15分。这回一定要算计好,不折不扣地按时进点。

    他们坐在小土堆上,吃点喝点,简单地休整,预测i 点可能要竞赛的内容。掰指一数,按组委会预先告知的还有八个单项要比赛:夜晚突击步枪射击,远距离突击步枪射击,飞刀,布雷,识别炸药,识别武器装备,手榴弹投掷,武装越野。

    从目前比完的项目看,有的项目不在告知里头,所以也只能把预告的项目分析一下。

    现在总分的大局基本形成,中国一队没戏可唱,穿插超时和被捕这两个是大头分数,包括装备分,他们都犯了倒霉,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单项上下功夫。截止目前,比完了10个单项,产生了24个第一名:卡列夫步兵营获得4 个单项第一,帕尔努国民卫队、贝尔瓦国民卫队、中国一队、中国二队各获得2 个单项第一。

    中国一队的单项第一总数与第一名差了一半,但单项竞赛总扣分只比第一名多扣了429分。由此可见,中国一队的军事技能和个人军事素质还是很强的,再说,预告中还未比赛的八个单项对他们也是很有利的,步枪射击,手榴弹投掷,武装越野,这几项都是他们的强项,只要发挥得好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所以,瞄准的单项成绩夺冠,前程还是乐观的。

    人一屁颠,弦一松懈,事情就多。

    心情一好,调侃就起。说到单项的事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王帮根,手榴弹和武装越野都是他的强项,想当年全军三项全能比武夺了冠军,这就占了两项。

    从地图上看,i 点的南北有大片茅草地,他率先想到了这里有可能要比手榴弹。

    还是在e 点时,因为手枪射击于新伟搞了个“双枪王1 号”,王帮根就提出投手榴弹时也搞个铁人号,现在正是时候。没想到这事犯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忌,刚开口就惹怒了于新伟。

    手枪丢失一事,于新伟一直有着心理障碍。丢手枪够倒霉的,手枪射击的成绩又不咋,“双枪王1 号”整个报废了,这气没处出呢,加上两夜三天基本没睡觉,稍有不顺心火气就莫名地往上冒腾。刚刚吃得好好喝得爽爽的,一听王帮根提及“双枪王1 号”,他就莫名地躁开了,脸红脖子粗,全身发热,脑子发胀,头顶心像是冒腾着一把干柴火,腾地从土堆子上站了起来,哇哇嚷叫着,手也舞开了,足也蹈开了,瞪着眼骂着:“靠你的靠,铁人搞什么屁的号。”

    “他奶奶的,丢了枪还叫双枪王,我看叫徒手王再合适不过。”好端端的突然挨了骂,王帮根也不让步。丢枪的事怨谁,手枪射击有3 个钢靶没击倒又能怨谁,鬼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谁的责任,这会儿谁触犯了双枪王,于新伟就把矛头对准谁:“屁个铁人,有种别超时,有种别给欧妞交罚分条,连女人都搞不过,我看叫废人再合适不过。”

    王帮根一听,操,可细细想来四个人就他交的罚分条多。第一次是进e 点时,跟双枪王一起交的。第二次是出e 点不久,跟哥斯拉一起交的。第三次是进军h点的半路,跟好汉哥一起交的。他挨个地陪着每一个队友交了一次罚分条。交就交了,他实在啊,没耍赖啊,哪像双枪王和好汉哥赖的赖、溜的溜。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倒霉,三次都交给了欧妞小丫丫。本来交给谁都一样,都是一次6 分,可现在磨开了嘴皮子就不一样了,变成了搞不过女人,变成了废人,这话多难听,冠个啥名也不能要这个词。可双枪王最难听的反义词也就是徒手王,他想不出更合适的骂人的话,便退却了一步,说:“徒手王是你自己说的。”

    这话也对,前天傍晚找腰带那阵子,于新伟就是这么说的:“叫我屁个双枪王……该叫我徒手王了,搞手枪射击时我拿指头打靶算了。”于新伟想起这事来了。不过这也提醒了他,最难听的“废人”也是王帮根自己说的。到达d 控制点时迟到了18分钟,王帮根就这么发的牢马蚤:“我还算铁人吗,都成废人了。”

    骂归骂,再骂得痛快,丢枪罚分的事仍然是铁板钉钉。于新伟火气越发旺盛了,拔出手枪对着王帮根吼叫着:“我拿枪把你毙了。”

    王帮根也不示弱,把81-1一横:“来,来呀,看谁先毙了谁。”

    张高峰一看,得,半斤八两,难听的话全是从自己嘴里骂出来的,还吵什么吵,小枪拔,大枪横,有能耐搞到红肩章那儿去,要回几张罚分条。倒塌!全都炒个大栗子坐到一边自个儿晕去。他拿指关节挨个地敲了一下两个ng人的脑壳顶,教育道:“听好了,有力气帮我扛着一点。”

    李永刚看得呵呵发乐,乐够了,到时间了,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吵了不吵了,我们比的也不错,单项也拿了2 个第一。”他拍了拍屁股,拴好背囊,喝完了最后两口矿泉水,把瓶子把坑里一扔,踢上几脚泥土掩埋好,耸了耸肩,说,“他娘的乖乖,接下去再拿几个第一。双枪王灵活,负责尖刀兵的事,铁人体力不错,多扛点东西。任务布置完毕,出发!”

    第i竞赛点

    到达dia 竞赛点:

    中国二队:8月6日19:43 (北京时间7日01:43),第5 位,差异0 分

    中国一队:8月6日23:12 (北京时间7日05:12),第16位,差异3 分

    按时到达i 点:14个队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六轮单项竞赛:

    推车运送弹药,300步枪远距离射击,投掷飞刀

    苏格兰队、瑞典队、女兵队,放弃推车运送弹药竞赛

    瑞典队放弃投掷飞刀竞赛

    这个点,裁判进行了前一阶段的比赛成绩总计,属于非官方非正式的性质,公布栏上特别注明了unofficial的字样。当然,这个成绩参赛队员是不知道的,只给大赛组委会、裁判及类似孟国庆这种身份的助理裁判做参考。

    截止到h 点,前五名总扣分及名次如下:

    中国二队:

    6393

    第一名

    边防部队:

    9696

    第二名

    卡列夫步兵营: 11725

    第三名

    丹麦队:

    12550

    第四名

    帕尔努国民卫队:12656

    第五名

    拐过一个高地的弯,陈卫军和何健一看,傻冒了,距离裁判不到百十步,按限时的时间还有8 分钟,他们起码得花掉一半时间挪过这段路。他妈的gps,一到跟前就把不准精确度。雨线太浓,视线里的人群都是模糊的,不知道那两个ng人到了没有。走进了裁判的视野就不能停下脚步,他们只好放慢脚步往点上去。

    累,早知这样,不如抽上一支烟再进到这里。

    “hello,cha ?”

    从头顶飘下来一声招呼。何健抬头一看,高地上站着个人。雨水哗哗叫着,说话声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出个大概。他冲着上头喊道:“丫的杨三牛,跑那做什么?”

    “哎呀,一走就走到了这地方。”杨磊回答了一声,一听舌头不打卷语气软绵绵,明白了是谁,“九头鸟,还有谁在?”

    “你他妈的又吃开了皮牙子。”陈卫军抹了一下脸,定睛一看,高地上面只有一个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声问道,“小诸葛呢?”

    “你们下了饺子,我们就被冲散了。”杨磊盯准模糊的坡面慢慢往下滑着。

    陈卫军一听,急坏了,虽然距离被罚时间还有10分钟,瞧大雨瓢泼,小诸葛脚上有伤……从来进点都是集体行动,多至4 人,少至2 人,这次好了,偏把伤员给落下了。他解下背囊递给两位,嘱咐道:“你们到点上等着,我去路上看看。”

    陈卫军火烧火燎地跑着,泥地很滑,视线被阻,一路尽跌跤,顾不上了,跑,喊着小诸葛的名字跑。跑得气喘不过来时,总算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回答――我在这里。没见到人影,他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扯开嗓门高声喊着:“时间到了,快跑!”

    姬文魁拄着一根树枝,瘸着腿,实在走不动了,哪还能跑啊。陈卫军拿过背囊往肩上一套,来不及系上腰带,一把抓住姬文魁的手。姬文魁被半拖半跑着,速度一加快,脚板就得扎扎实实地落地,钻心的疼挤出了泪水,和着雨水刷刷地往下落。打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折磨,实在跑不动了,叠声叫着慢一点,可陈卫军头也不回一下,也不说什么,硬是拖着往前跑。

    距离裁判只有十几步了,陈卫军也跑不动了,身后很沉,腿一迈开又被拽了回去。他回头一瞧,姬文魁跌坐在了地上,一个跟他个儿差不多的光头正紧紧地抓住背囊。顾不上询问情况,他一把拉起姬文魁让快去报到,回头猛地一甩身体,把光头抛到了雨地里。可刚转过身迈开步子,背囊又被抓住了。这下火了,不甩身子了,要问个明白了,到底咋回事,莫名其妙抓他做什么。听不懂叽哩咕噜,可看人家理直气壮着,好像他犯了什么罪。把人甩到地上也是对方先做的,以一还一,他咋就不能做?可他听不懂对方吃皮牙子放的洋屁,只好打着手势,用中国话反复地问对方:“抓我做什么?”

    光头松开了手,嘴里还在嘟哝个不停。

    姬文魁报到完毕,一见这边闹腾开了,瘸过来一看,才知道光头误会了,以为陈卫军是替补队员。陈卫军明白了咋回事,气得就想攉上两巴掌,好在没超时,要不能饶了光头?他咬了咬牙,将怒气往肚子里一压,掏出证件晃了两晃。光头尴尬一笑,走了。

    “不行,我要抗议,怎么能这么搞呢?”陈卫军越想越窝火,对三位说,“同意不同意?”

    “坚决搞上一回!”杨磊第一个表态。

    “go!”何健也说。

    “猛张飞来了没有?”陈卫军搜索了一番人群,雨太大看不清楚。

    “没有,咱的人一个也没来。”何健说。

    “他妈的,这个点不开放吗?”陈卫军的火气更足了,点上没来咱的人,关键时候跑哪去了。

    “我去交涉。”姬文魁也很生气,刚才摔得好,要是哪又摔坏了,一退出比赛就算一人“光荣”了,60分一扣,老卡彻底熄火了。

    陈卫军把克朗算好了,500eek

    杨磊也掏出了克朗:“不行就多给一点,非把这事敲定不可。”

    陈卫军没要。说好500 克朗,为什么多交?欧块又不是没见着,场地上就四个中国人,哪来的替补队员?光头纯属有意刁难嘛。接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留着,待用,四个人兜里的克朗可以搞八次抗议,不信正不压邪。

    离开塔林时,组委会事先做了通知,提醒每个队员准备1000克朗以备零用。

    竞赛规则里要求:you should al have at le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