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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20部分阅读

    着s 形,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行军方向。约莫走了十几分钟,传来了怦怦的枪声和子弹撞击钢板的冲击声。看来,这个点要进行步枪射击。

    哈哈!

    走到i 点了。

    他看了下gps,将ark定位键一按,确定了所处位置,再将goto导航键一按,一看显示,进入安全区了,调皮劲又上来了,朝着三个方向送了一个洒脱的飞吻,说了一句小样儿欠涮,呵呵,快走!

    沟里埋伏了6 个假设敌。

    早在何健进入第一块草地被追击时,假设敌就用对讲机通知了第二块草地的埋伏者,第二块草地的假设敌根据通知调整了追捕方案,直到放过后面的三个人才鸣枪报警,然后收紧包围圈,最终没能捕捉上猎物,便将情况通知给了第三块草地。

    两天两夜的比赛下来,假设敌领受了中国参赛队员的厉害。这些亚洲人种跟非洲黑人一样,长了一双暴发力极强的飞毛腿,而且很有耐力。虽然追击者是轻装上阵,被追击者负重而逃,可只要距离相隔50 左右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闪进森林。这里的草杆子太低,大老远就能看见隐蔽者,假设敌最后选定了草场东端的路沟,在浅浅的水里铺了些草杆子,卧在里面专等着下沟者,按中国二队的走向不断调整埋伏点。原想一网打尽,谁知这几个中国兵在关键时刻出了点内讧,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过收获也是不小,煮了两只黄皮饺子。

    何健是第一个下沟的。一只脚被拽了下去,身体重心没稳住,整个人压在了假设敌的身上。他刚把两臂撑到路坎子,想爬起来逃跑,背脊上又压上来一股重力。两个欧块把他压成了三明治的菜叶子。陈卫军也是一样的下场,看到何健掉下了路沟,刚听到一声喊叫,右脚就被一双手拉扯了下去。

    何健一上路沟就瘸开了,身体向左一晃,皱着眉,咧着嘴,哎哟哎哟哼鸣着,厚厚的唇嘟嘟一撇,脸上不停地痉挛。假设敌很友好,搀扶着何健走了一小截,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一位去解他的背囊腰带。何健一急,嘴里嚷着thanks,两手赶忙护着背囊,另一位友好地拽走了81-1“770110,aha !”假设敌念着seven seven zero one one zero,这号太怪了,太引人注目了,太容易记了。何健很不高兴,这下子可真770110了,拐上了两个红肩章,吆上了一边一个挟持着他。

    他扣好腰带,一把夺过枪来,重新挂回到了脖子上。

    他们被带到了l13 林斑线。

    陈卫军心想,完了,罚分是小事,接下去的赛事怎么进行?他担心地问:“怎么样,比小诸葛还糟糕吗?”

    何健没在乎自己,倒是关心上了陈卫军:“腰没闪着吗?”

    陈卫军左右扭了两把,好着呢,便很有些沾沾自喜,说:“你道我是谁,我是幸运星,这回又超级上了。”

    何健哎哟了声,说:“快闪。”

    “闪啥?”

    “腰啊。”

    陈卫军又扭了扭腰,好端端的,闪它干嘛。

    “哎哟。”何健呻吟了一声,回头说道,“人家放松了警惕我们才好跑掉。”

    尽他妈的馊主意。陈卫军佩服了。打小到现在他就没撒过谎,没做过骗人的事,一步一个脚印实实在在做人。这会儿要装真叫他有些为难。他揉了揉腰,除背上的重力拽得腰部有些酸疼,真的没扭伤的感觉。再说这腰闪了怎么装蒜,只能两只手撑在腰部,揉着,嘴里叫着哎哟了。

    陈卫军的面相长得憨厚,假设敌一听叫唤开了,全都凑了过来,打着手势询问情况。脚崴了不算大事,男人的腰可是最金贵的。这一闪,责任当然在拽他的红肩章身上。背着重重的装备,没防备地被一把拉下了沟,能不闪腰?

    假设敌说着英语,陈卫军啥也听不懂。看到人家点着腰部,他猜测可能是问扭伤的事,便回答了句ok人家揉了揉他的腰,又询问了一句,他猜测可能是问舒服点了没有,便回答no不知道哪是对的,只好学着九头鸟的样子,多皱眉头,多表现一点痛苦。人家要解他的腰带,可能是帮他放下背囊。这不行,要这样就彻底跑不掉了。他直摇头,no个没完。正磨蹭着,“oh!oh!”声吼开了,他抬头一看,背囊影子在树林里一闪,啥都没了。

    他妈的九头鸟,甩下他自个儿跑了。

    守着陈卫军的假设敌全追了过去。可刚迈出两步,其中的两个又折了回来,看到陈卫军老实巴交地站着,相信了他的腰部确实有伤,叽哩咕噜了一番,只留下一个看守,另一个追何健去了。

    陈卫军瞅着森林,心里很平静。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担心。九头鸟是啥人?

    那是个鸟人,瞧逃命的劲儿该叫飞毛腿,瞧耍小聪明的份儿才叫九头鸟。再说,背囊里的装备大多倒给了杨三牛,简直就是给这只鸟儿插上了翅膀,三个北极熊根本不是对手。

    三位队友都跑了,现在只留下他一人在熊掌里挣扎。他考虑了一下,不能就这么买单了。他将右手伸进口袋掏了又掏,很不乐意地摸出将军烟。这烟实在太贵,这两天一直没舍得抽,他想带回国做新郎时用,27岁的人了,搞完这个比赛也该成家了。不是舍不得50元,是这包烟的经历特殊,跟着他参加了1999年“爱尔纳? 突击”。他翻来覆去看着烟壳子,看够了才心疼地撕掉塑料纸,翻开硬壳盖子,掏出一根递给了红肩章,又掏出一根往自个儿嘴里去,没叼上,放到了鼻孔旁嗅了嗅,将这支也递给了人家,想了想,干脆把整盒烟全递了过去,拿手指在手心里画了个50,这是烟的价钱,又一换手画了个6,这是被抓后挨罚的数字,然后打着交换的手势,让别罚分了。

    红肩章点着头ok不断,等到陈卫军迈开步,一把扯住了他的迷彩,摊出手掌要罚分条。陈卫军指着将军烟,指着上头标着的一串字母,他不学英语,可认得那一串蚂蚁,领烟的时候小诸葛告诉他neral 就是将军。他认得了,记住了,光记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母,gl就是将军,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念。不是笨,也不是懒,他不想吃皮牙子放臭屁。他把手臂搁在胸前,握住五指,两个拳头交叉地滚动了几轮。红肩章看懂了,点了点头,可看到他要走又不买账了。

    这世道怎么搞的,全一个德性,光欺负老实巴交的。九头鸟啥也不给,光会利用他的“腰伤”溜之大吉。唉,逃了也就逃了。他呢,贿赂了白贿赂,赔了夫人照旧折兵。他越想越生气,吓,不干了,看你咋弄。他拉下脸来说了句“去”,突然想起人家听不懂,中国人的“去”就是欧洲人的“go”吧,何健和杨磊老挂在嘴上的洋屁。他便大声地吼了一句go,一把夺回将军烟,啪地朝路边的草丛里扔了过去。

    红肩章瞪了瞪眼,撂下他跑到了草丛里,回头看了他一眼,弯下身子,翘着屁股,拨拉着草杆子探头看着。陈卫军连go也不骂了,猛地一扭身,撒腿就往东北面去,三大步跨过了路面,钻进了森林。哈哈,这下应验了一句话:“弹指间,尽显将军本色。”这是将军集团济南卷烟厂将军牌香烟的广告语,用到了幸运星身上,超级。心里美滋滋的,脚下也就跟着生风了,他一看时间不多了,赶紧拐回了东南方向。

    雨下大了,森林里的路不好走,全是陈年堆积的腐叶,一脚下去陷到了小腿,沽漉漉的一摊子水立马冒了上来,小腿上挨过弹片,风干的伤口沾了水又发软了,皮肉像针刺一样疼痛,疼得火辣辣的。路不好走,不怕。疼,也能忍受。最担心的是伤口,这水少不了细菌,要是发炎了就糟了。可这路还得走啊。

    终于来到了一块空地。这是老百姓砍伐后留下的,草儿虽然青绒绒的,可大多被丢弃的干树枝压住了。干树枝堆叠得近乎一人高,空地的中间被填满了。他往枝干上一坐,捋起裤管子任雨水冲刷,然后擦干,拿云南白药汁液喷了一通,简单地拿绷带一缠,将小腿套进了黑塑料袋。

    嗬,这下干爽了,放心了。

    看了一下地图、gps 和指北针,方向是对的,路也不远了,顺利的话最多半个小时就到点上了。想着刚才的事,他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了笑意。九头鸟的贼确实好使。不过,刚才他那一招要算贼的话,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无意贼上了。刚才心里确实不舒服,是生气招来了好运。这世道哪能光要别人的好处,都说一好还一好,北极熊怎么连最起码的家常道理都不懂?当时想着,把烟抢回来了太没男人气,不如喂狗了。可这里没狗,那就扔到草里去吧,反正不能给狼心狗肺的白抽了。没想到红肩章撂下他去拣烟。可能人家确信他的腰扭伤了,背上又压着背囊,也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乐,冲着寂静的空地笑出了声。没待笑够,传来了窸窣声。他吓了一跳,赶忙躲到干枝堆后面,探头看时,东北侧的林子里有颗黑脑袋,虽然模糊,可他敢肯定绝对是人脑袋。看来对方也发现了自己。他绕着干枝堆走到西南角,可东南端的林子里又露了颗脑袋。

    见鬼,被包围了?

    既成现实了,就这么个小地方插翅也难逃,没必要半天不出动。管他妈的,你没动静,我就走自己的,反正被发现了。他干脆甩开了步子往树林子里去。

    oh!oh!

    喊声一直跟在后面。

    他不予理睬。可奇怪极了,怎么光喊不抓人,难道说前面有埋伏?就算有,也没这个必要先行通知嘛。他扭过身去看了看,人影子忽地闪到了树干后面。他掏出gps 输进了所处位置,一看很快就进入安全区了,心里便骂开了:“去他妈的,爱喊就喊吧,就当做个伴,只要不是挨得太近,我就这么走着,再走上几步,你想抓也没能耐了。”

    “小诸葛,小诸葛……”身后的人又喊开了。

    他妈的,喊开了中国话。他侧耳听了听,就是喊小诸葛,咋不喊幸运星呢?

    是九头鸟还是杨三牛?三天两夜下来,大伙儿累得声音都变调了,还真不好辨别。

    他站住脚,回头看了两眼,不见影子,只听到喊叫声。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诸”

    字一吐出舌头像是绑了块骨头,吐音直直的,叫人听得软绵绵,酸溜溜。出国比武的十个队员,三个山东籍,一个陕西籍,四个新疆籍,全是北方人氏,就他和何健属于南方,他是淮河以南,何健是长江以南,两个人的普通话都是没有翘舌音,可他只能说舌头上绷了根橡皮筋,远比何健舌面上长了块软骨头强多了。

    鸟人,竟然吃皮牙子放臭屁。

    他没想明白,跑到爱沙尼亚才几天,狼崽子全学会了红肩章的洋咩咩,有事没事“oh!oh!”胡叫,只有他守着中国人的中国腔。他气哄哄地吼叫道:“出来,鸟人。”

    何健嘣地跳了一步,闪出树干,嘻嘻着:“嘿嘿,我看帽檐像咱的人,以为小诸葛呢。”

    “被抓住了没有?”陈卫军着急地询问着情况。

    “没有。”

    “你呢?”

    “没有。”

    “你奶奶的,你脚疼,跑这么快?”

    “你也可以嘛,腰闪了,也跑掉了。”

    能在树林子里撞上,两个人自然高兴,互相吹擂了几句,交换了一下背囊,兴高采烈地朝着i 点进军了。他们并不知道,这次何健的瘸腿小聪明彻底白耍了,罚分条没交,可太容易记住的770110枪号被假设敌记下了,中国二队的第一个被捕6 分就此诞生。

    中国一队穿插限时为:19:45-23:15

    中国一队是在中国二队到达i 点2 分钟后从h 点出发的,整整晚了3小时32分,选择的路线是l13 林斑线,因为,进h 点时于新伟和张高峰就是从那条路走的,比较熟悉路况。

    从目测点转回到北面的雷场草地,雨下大了。

    他们刚走出东面的安全区,情况就来了,假设敌掏出对讲机大声地哇啦。雨声太吵,听不清说的内容,估计很有可能通知其他假设敌,也就是说前面有埋伏。

    中国一队只好改变计划,迅速地拐进了树林子。

    这片林子夹在l13 与l14 两条林斑线之间,被茅草地包裹着。面积不大,约半平方公里左右,不过树木密匝,高大,枝繁叶茂交叠成了一把把天然大伞。

    他们找了块稍稍干燥的地方,撑开篷布遮挡着雨,摊开地图,重新研究行进方案,最后形成共识,就从两条林斑线的中间地段穿插。这块地域偶尔有几处草地,不过基本上是森林,路可能很不好走,但比较安全,再说,头顶天然的大伞,多少能少淋点雨。

    虽然安全,但森林里没有路,横七竖八躺着树干,能着地的地方全是千年沉积的腐叶,一下去就陷到了小腿。树大枝繁,多少遮挡着雨水,可毕竟不是茅草屋顶,天上下着大雨,里头淅淅沥沥地落着小雨,雨滴更大颗了,只是雨线稀疏了一些,雨衣也不防雨,迷彩全被淋湿了。

    不到半公里花了20多分钟。这样的行军速度,就算是直线距离也要超时。他们稍稍一商量,打算穿过这片林子后就挨近路边行走。

    林子终于稀疏多了,灌木也少了一些,总算有了插脚的地方,但他们的心却揪紧了,因为前面就是茅草地。李永刚的提醒刚开了个头,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离得很近,是从北面传来的。北面是209 线小土公路,从h 点的东北端向着东南斜插到l14 线,全线不到25 ㎞可能是哪个队走了这条小土公路,被捕猎的假设敌撞上了。他们细细一分析,紧跟后面的耶尔瓦国民卫队这个时候刚从h 点出发,刚才的枪声不该是冲他们来的,可能是早于他们出发的参赛队。国民卫队女兵队比他们早了16分钟出发,还有个丹麦队早了35分钟。枪声不是太远,根据判断,很有可能是对着女兵队来的。

    “这家伙,这么大的雨,连小丫丫都不放过。”王帮根整好雨衣,系了系背囊腰带。雨衣实际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全身早已湿透,不过就是为了遮挡一下眼前的雨线,省得老是腾出手来抹脸上的雨水。

    “晕,中国二队又要心疼了。”张高峰紧了紧腰带,说,“要不我们去救援一下,小丫丫怪可怜的,四个女兵跟千把号男人较量。”

    “你想引熊入室?”于新伟淡淡地说,“苕子才这么干。”

    “你还是男人,好意思?”张高峰又浪漫开了,说,“战争让女人走开,知道吗?”

    “靠!战场上还有性别之分吗?”于新伟一摸腰间,警告道,“你要去,我毙了你!”

    “毙你自己去!”虽然听习惯了这句口头禅,但张高峰还是很不舒服,刚才只是开句玩笑,一听于新伟很不客气的回答,他可真的较真上了。

    “试试……”于新伟也不让步。

    “试试就试试……”张高峰更是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哎,算了算了。”王帮根一听两位认真开了,忙和开了稀泥,“再吵下去就要超时了,赶快赶路吧。”

    “好了好了,两位都有理,要是真的上了战场,战友的安危当然要考虑,可现在就咱中国两个队是战友,其他全是对手。”李永刚说完这话,交代道,“就要过草地了,离两边的林斑线都不是太远,大家注意点了。”

    又要进林子了。照目前的行进速度不可能按时到达i 点。李永刚果断地决定,插回到l13 林斑线。大家觉得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过了假设敌防守最严密的2 ㎞,接下去应该稍稍好一点。没想到好运气跟着豹子胆来了,往北一拐,竟然有一条小路。说是小路,并不成形,两步之宽,两边是灌木丛林,而后是茅草地,再往外去是森林。

    这是片开阔地,隐蔽性差,而且有路就有可能布下假设敌。

    问题是,这条路地图上没有标识。大家都认为,老鼠也不妨碰一碰猫鼻子,说不定撞上的是只瞎猫。但毕竟是开阔地,李永刚还是担心,让于新伟走在前面当尖刀兵,自己中路,王帮根和张高峰断后,相互之间拉开了百十米距离。

    走完了一小段,路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灌木,没有一处可落脚的地方,一踏上去脚就被卡在了枝杈窝里。陆战靴灌满了雨水,滑溜得很,狼崽子曾经痛恨地叫它绞肉机,现在,绞肉的功能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天上的雨水、地上的树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