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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7部分阅读

一直担惊受怕。咳,沮丧透了,白白地被吓了一路,路口被封死了,路的那边传来了牛的哞叫。早知道老百姓用枝藤把路封死了养牛,假设敌的车子开不进来,他完全可以大胆地进军。

    整理完靴子,仍然没瞅见人影子,得,先把控制点分配给中国一队的20㎏水领上。比赛进行了6 个多小时,就这么一点供给,一路都在猛跑,都在出汗,一人5 ㎏只够维持3 ㎞的挥霍,想多喝全得自己带。

    没事可干了,他又靠回了柳树。背脊硌着粗糙坚硬的树干,却没有泯灭温柔的感觉。没想到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想媳妇,情不自禁地心里便涌上了一份情愫。

    摘了一片叶子攥在手心,不知道是他的温度还是柳叶的温度,手心热辣辣的。

    一拨拨人马拖着疲惫到达了点上。

    他瞅得高兴,嘿嘿地傻笑着。可是没能维持多久,傻笑便成了焦虑。要求到达的时间已过,他像热锅里的蚂蚁坐立不安,跑到路口翘首了望着。

    22:19,中国一队超时10分钟时,爱尔纳6 预备军官协会晃悠悠过来了。李永刚着急地追问“see cha,look cha”。爱尔纳6 忙着交差,没心思理睬他的询问,有的摇头,有的摆手,有的不予理睬。再说这一路累得慌,没事的赶紧一屁股坐到草地休息补充热量水分,甭说听不懂他的话,就算听懂了,谁有心思听他打着手势的叨叨呢?

    呸!

    他气得骂娘。转眼一想,得,骂了也白骂,这里就他懂中国话,骂了,全骂给了自己。

    22:21,中国一队超时12分钟时,李永刚看到了中国人,看到了自己的战友,但那是中国二队。那拨狼崽子也够狼狈的,一身泥水裹着疲惫,虽然走得很精神,可远没有他的神采。他赶忙迎上前去询问三个ng人的情况。失望得很,这几只黄皮菜饺子也没见着那几个壮汉肉包子。他气得一跺脚跑回柳树下,对着树干猛地一击,狠狠骂道:“都他娘的喋到沼泽里去了。”

    于新伟和王帮根跑到点上,已经超时18分钟。

    问题不是就此了结,张高峰没到。

    王帮根一看白累了,嚷嚷着他奶奶的,早知道哥斯拉没到,不如蜗牛一样爬过来。于新伟捧起白塑料壶猛喝了几口。咳,跑都跑了,赶快吃,赶快喝。

    张高峰在两个队友喝足了的时候,气喘吁吁跑了过来。22:38,距离裁判的限时22:09 超了29分钟。

    李永刚一见队伍到齐了,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还好,人都在,都好端端的。生气的是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到。

    按参赛队最后一名队员到达的时间计算,中国一队超时29分钟。他们以为3分钟扣1 分,这样也就扣10分罢了,不知道这一段路彻底白穿插了。每一段穿插最高扣分是封顶的,超时20分钟,25分就全部报销。

    张高峰交完差,领了指令,沮丧地走了过来。于新伟一见,靠,事情都做了,还垂头丧气呢。他怪罪开了:“哥斯拉咋搞的嘛,八个假设敌,我这里留了四个,好汉哥那里盯了四个,就你腿粗脚板大,就你轻松没人追,咋比我们还到得晚?”

    张高峰一抹脸上,挥了把汗,气还没理顺,懒得回答。有啥好说的,他背嘛,gps 失灵了,指北针摆不对,跑反了方向,在森林里绕了两个大圈子。

    李永刚安慰道:“快喝,十几分啥了不起的,叫他扣好了,下面的比赛努力一点。”

    张高峰哦了声,可就是捧着塑料壶愣愣地不知道喝水。李永刚急了,把壶嘴往他嘴边一靠,催着快点,喝完了商量下一步怎么走。张高峰犹豫了会儿,把刚听说的规定翻译给了队友。不知道怎么听的,还是裁判警告错了,大赛的规定没有超时累计3 个小时退出比赛一说,可他的脑子里就是这么装着的。

    本来就憋了股闷罐子气,一出发就这么倒霉,这个事那个事没完没了,这会儿又来事了,看到中国二队先于他们出发了,他们的窝气更足了。

    王帮根嘟哝着他奶奶的,体力这么好,专长就是跑步,现在都落后到哪了,全军的三项全能冠军,行军竟然迟到18分钟:“我还算铁人吗,都成废人了。”

    张高峰也有发泄的对象,身上驮了一堆高科技,关键时刻尽失灵。再说,其他队员全是有着五六年甚至近十年步兵履历的老家伙,就他倒霉,240 天搓就的速成侦察兵,不说侦察技能如何,体能就差了一大截,负载却要比别人重上近20斤,凭什么?他兀地蹦出了一句话:“他妈的公平吗?”

    于新伟觉得自己受的冤枉气也有哥斯拉一份,当然也跑不掉另外两位。就为了图舒服彻底害惨了他,都是些啥人嘛。他叨叨个没完,非得叫图省事的诸位烦死不可:“枪,匕首;匕首,枪……”

    李永刚更生气。他是一队之长,所有的怪罪一人喋上也就喋上了,可心里不舒服,尤其是于新伟的念经把脑袋都快撑炸了。他娘的,他把责怪甩给了三个人:“关键时刻都喋哪去了,就你们腿短嘴长臭屁多,万里长征一开始就这么倒霉。”

    怪够了,憋气发泄完了,大家也都认同了,算了,怪来怪去,怪的都是自己人,裁判照扣分。怨气没了,但那个误导了的超时阴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五脏都快被压扁了,情绪里有一股莫名的焦虑,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大脑绷得发晕,肌肉胀得硬实,脚步迈得吃力,一路走得闷闷的。

    d控制点→e竞赛点

    第二阶段穿插:delta →echo

    d 点:e25 °18“06”,n59 °26“35”

    e 点:e25 °21“30”,n59 °23“40”

    第一轮单项竞赛:寻找己方特工

    d 点→1→2→3→4→e 点,直线距离215㎞,限时8h左右

    中国二队:8月4日22:44-5日07:14 (北京时间5日05:10-13:14),限时8小时30分

    中国一队:8月4日22:55-5日07:10 (北京时间5日05:14-13:10),限时8小时15分

    穿插顺序:中国二队第8 位,中国一队第9 位

    寻找己方特工指令:

    一周前,我方侦察分队前往这一区域侦察,与大本营失去联系,生死未卜,现命令你队迅速前往四个侦察点寻找营救,8小时xx分,撤至e 控制点。

    四个点坐标:

    1点:e25 °15“20”,n59 °27“16”

    2点:e25 °14“10”,n59 °24“40”

    3点:e25 °15“35”,n59 °23“55”

    4点:e25 °16“50”,n59 °21“40”

    中国二队采取的是集体行动,第一站插向1号点。

    1号点位于d 点的西北,直线距离35 ㎞

    出了安全区,他们立即钻进了林子,向着西北方向斜插了百十米,树木太大了,灌木也多,天色已经暗下来,林子里黑成了一团子夜。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变计划,不再从森林腹地打穿插,拐回南面的103 线小土公路,一直插到d 点正西2 ㎞处一个名为kadaoo的地方,然后打个直角折向北面,沿着203 线小土公路走完18 ㎞,1号点就在该处的正西半公里处。

    老规矩,他们还是走在公路旁的林子里,用了半个小时顺利到达了预定地点。

    kadaoo坐落在103 线和203 线交接的丁字路口,只有一个带围墙的院子,约有百十平方米。见到房子,狼崽子的心里都蠕动了。杨磊骂了句小样儿,要是能进去烤个火喝点热的,美死了。何健嘻嘻笑话杨三牛妄想躺在床上做美梦。杨磊反击九头鸟抱了块砖头以为搂着小丫丫。拌嘴提醒了姬文魁,不如留下两个人在此等候,另外两位扛个空背囊轻装上阵。试想,身上少了70斤,那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成鸟儿了,可以飞起来了。陈卫军一听有道理,现在是找点要纸条子,背上一个空背囊晃悠一下就行了。

    背囊虽空,其实也鼓鼓的,里头放着蓬松开了的帐篷。

    姬文魁是翻译,地形学在西北狼窝里学得最棒。何健灵敏,方向感好。找点的光荣使命落到了他俩身上。

    送走了找点的,陈卫军挪到203 线,看着车子呼呼地来去,间隔不到3 分钟。

    果然防守得很严。回到林子里,靠着树干坐着,闲着了,身上也难受开了。在d点时洗刷了一下溅满泥土的裤腿,现在湿湿的贴在小腿怪难受的,几番急行军出了几身汗,人家说内衣干了发硬,他们是湿了也发硬,全是体内渗出的盐份,痒得怪不舒服。

    1号点来回4 ㎞多,顺利的话也得50分钟。杨磊提议轮流打个盹儿。夜幕一拉开,气温下降到了8 c,凉得连心都冷飕飕,一合眼更冷了,全身抖擞,手脚缩成了一团。陈卫军说,算了吧,冻成感冒,接下去的活儿就甭想干了。杨磊脑子一闪,睡袋,帐篷,背囊里有的是装备。陈卫军让往林子里去去,别来了假设敌当了俘虏。小样儿,谁敢。杨磊心想,往里去喂狗熊啊,怎么的也要搞个警戒。

    睡袋还没搬出背囊,枪声就起来了,喊叫声也起来了,脚步声也起来了,急促的喘气声也起来了。两个人愣了愣,同时想到了两个ng人,可马上否定了,一是时间对不上,二是要真的是两个ng人决不会引熊入室,再笨的人也不会这么做,不要说两个都是iq值挺高的智者。他们突然意识到,哪个队挨了追击跑了进来。

    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个位置离两条小土公路都很近,最容易来人。

    三个背囊塞了四个人的装备,早超了250 斤。现在是装了翅膀也飞不起来,谁有能耐驮上一个再扛上一个跑步,那就神了,成了神话里的大力士,成了无所不能的外星人。两个人想不了那么多,左右臂刷刷两下子套上了自己的背囊,一人拎了一条带子,把第三只背囊抬了起来往林子深处去。这家伙真累人,要说跑,不如说挪着在走,灌木藤蔓绊脚,两个人的腿迈得不一致背囊就晃荡开了,撞脚,撞身子,拗得手臂发疼。

    身后没声息了,杨磊又来了稀奇感,想看看刚才那个位置是不是被占领了。

    他还真希望老窝被占领了,要不白跑了一场。林子太密,他怕找不回来,多了个心眼,用gps 定下了坐标位置。

    哈哈,发现新大陆了,四把手电打在两个背囊老兄身上,裹头巾的老兄。他没搞清楚东道主队咋回事,跑在路上就裹起了墨绿色的头巾,到了控制点全换上了迷彩帽。说的好像不是英语,就算是,他也听不懂,从手势看好像在讨价还价。

    嘿,盯着,看倒霉蛋交几张罚分条。他终于看到,左边的那位掏出小册子撕了一张递给了假设敌。背囊老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跟着假设敌往203 线小土公路去了。他好想跟着看看背囊老兄是不是摊上了坐车子的好运,又怕走动起来发出嗦嗦响声,只好作罢。

    他感慨无限,原来罚分的事可以讨价还价,下次中国二队遇上了也磨嘴皮子,再不行,送点吃的喝的贿赂一下。陈卫军有些不高兴,在反追捕的事上他忌讳语言上的未雨绸缪,可听到贿赂一事也就不计较了,管他那么多,只要不罚分,身上有的就拿去吧。呵呵,这就像九头鸟说的,侦察兵要学点赖皮,只要保存自己完成任务就是牛皮的爷。

    不时地传来几声枪响。看来,大多数的参赛队走的是小土公路。他们不敢再回老窝点了,也不敢睡觉,静静地待着。

    50分钟一过,陈卫军跑回了老窝点,等着两位回来。待了小会儿,身后传来了嗦嗦声。他思忖着,1号点在西北面,两个ng人怎么从东面回来了?转眼一想,东面是森林腹地,别是来了野兽。他的心里一阵紧张,猛地一转身,81-1一横,果然瞅见了黑影子:“谁?”

    “哎哎哎,是我。”

    “让你看东西,跑过来做什么?”

    “我的gps 有坐标,东西也拿树枝盖好了。”

    杨磊的意思是过来看看两位智者回来了没有,顺便陪陈卫军说个话。实际上谁的心里都清楚,杨三牛是害怕来个异类。

    他们越等越急,急得都不吭声,静静地待着。两个智者都走了一个半小时,咋还没见到人影子?这种等待比傍晚时分寻找杨三牛的15分钟还要累。冷是一方面,心急更难受。陈卫军盯着手表。大半个白天下来这表走得刷刷地快,老是担心超时,现在不一样了,秒针好像移不动了。这是机械表。他使劲地甩了甩,秒针依然挪得很沉重。他只盼着时间走得快一点,好让那两个ng人快点回来。

    秒针挪一下,带来一丝期望。

    分针走一圈,增加一缕焦虑。

    他终于忍不住了,嘱咐杨磊看着点,别再跟屁虫地胡跑,要不两个哈ng回来了找不到地方。他想挪到路旁看看,他们会不会从路的那边或路中央闪冒出来,

    “喂,九头鸟,你在前,我在后,狗熊把你按住了,你趴在熊爪下别挣扎,一定要装死,屏住呼吸,等着我开枪救你。”

    “咳,小诸葛,少点聪明吧,俗话说得好,蠢猪笨熊,野猪狗熊全是大笨蛋,读不懂你的iq值,吃你没商量。”

    “去,你身上的肉比我多,油水多,好吃。”

    “去,你个儿比我高,经吃。”

    两位找点的少了笨重的家伙,简直像飞鸟一样轻松,屁颠得不行,一路走着一路调侃,很快地拿下了203 线路东的一小段路。这路不错,虽然在林子里头,但挨着路边,树木比较稀疏,地表比较硬实。按一般人的思维,到了1号点再跨过公路。但害怕快到点上时假设敌把守得严密,他们商量了一下,1号点离204线大土公路不远,决定提前越过203 线小土公路,穿过不到1 ㎞宽的林带,顺着204 线路东的森林一直北行。

    趁着巡逻车过去的空档,他们腾地跃上了203 线。巧极了,路那边刷地站起了三个人。他们吓得扭身就往回跑。哗地,路这边也站着两个人。吓,服了,假设敌可真有战术,把埋伏打在了半路上,耐心地等着来者变成三明治里的菜叶子。

    往森林去的路被堵死了,只有朝前跑。何健是集训队里有名的短跑飞毛腿,姬文魁没带背囊。敌我双方基本上都是轻装上阵,要论跑步,假设敌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跑了几十米竟然没人追击,光听到说话声。姬文魁听不懂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子在那里站着。他们一想,很可能在用对讲机呼叫。不能再往前跑了,前面可能有埋伏,也可能吉普车马上就会追过来。他们赶快闪进了西面的林子。

    他们的判断是对的,很快,马达声就临近了。

    但选择的路线是错的。

    这一片林木远比路东的高大密集,地上全是倒下的树干。千年不见阳光的林子阴冷潮湿,植被的清香和腐烂的霉气交织冲鼻,树干长满了野菌菇和苔藓,脚一上去就打滑,每一步都要踩稳了才敢迈出。既不敢靠近路边,又无法横穿密集的林带。交媾与死亡,沉睡与苏醒,都执迷在一片黑暗中,人类的渺小根本无法预知深藏的神秘和意外。他们只有一种选择,打着手电,拨拉树枝,小心翼翼地挪在树干上。

    挪出遮天蔽日的林子,仍然是大树,只是分布得稀疏些,但树与树之间填满了小洋槐。透过树尖可以看到亮忽的天色,星星没有出来,天空是深海蓝的,四周则是黯淡的灰白色。手电光里,洋槐浓密的圆叶子散发着翠绿的生命力,漆黑的小树干像一根根游蛇疙疙瘩瘩。已进秋天,没有了顶在绿叶上的一球球银白色槐花,没有了浓郁的香味,曾经绿荫覆盖的毛发绢花肉刺也从春天的柔嫩变成了秋天的坚硬。小洋槐是原始的,很密集,树干上缠着藤蔓,比喻成一垛高墙毫不夸张,侧身都甭想挤过去。他们只好爬高了一截子挪在了树丛里,拨拉着树梢的枝条,踩在粗一点的树枝上。最难受的是洋槐刺,比一般槐刺坚硬,挂着迷彩,扎手,拽人。

    “九头鸟!”姬文魁喊叫了起来。

    “啊?”何健条件反射答应了一声,立即停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