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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风云第22部分阅读

铁制骨架制成,边缘和zhong yāng用铁条和铆钉加固,中间微微隆起以卸开敌人的武器的冲击。盾牌的背面有两个环套,士兵可以用左小臂穿过一个环套,左手握住另外一个环套,为了减轻士兵的负担,盾牌的背面还装有一条可以调节的皮带,士兵可以用皮带把盾牌重量的一部分由肩膀来承担。当然,士兵如果身披盔甲、手持长矛、还举着盾牌的话,对他的体力负担是非常大的,所以在周平的战术体系里,这些方阵中第一排的士兵(后面的就不需要拿盾牌了)都是jg锐中的jg锐,薪俸也只比那些使用太平斧的选锋低一点。这种重装步兵只有肩并肩的组成一个方阵才能发挥他们的威力,但这样一来机动xg的就很堪忧了。即使在很平坦的战场上,他们的主要任务也只是保持一个坚强的、不可突破的正面,形成“铁砧”,而由选锋或者骑兵则可以巧妙的利用这个“铁砧”或者各种各样的地形的掩护,从两翼或者方阵中间突破或者迂回敌人阵线后,组成“铁锤”形成夹击粉碎敌军。要在战场上完成这一系列复杂战术动作就需要通过大量的训练,建立一支由善于服从命令的士兵和善于理解并执行上级命令的中低级军官组成的军队。

    当然,每当周平在脑海中兴奋的描绘完自己由长矛队、瑞士长戟队、神臂弓队、近卫铁甲骑兵、轻骑兵组成的宏伟壮丽的冷兵器大军之后,再回到现实中看到自己那可怜的不到五百寨兵后,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沮丧。他不得不承认,北宋“强干弱枝”、“守内虚外”的政策虽然在外战中表现一般,但在抑制自己这种内部野心家还是很有效果的。州郡官吏相互牵制、而以文官来执掌军政民政大权,偏偏这些文官的本官都是京官,不过是“知”、“判”、“权”等暂时xg的名义来担任州郡守官的,能力越出sè、成绩越突出的州郡官升迁的速度就越快,也就根本没有意愿更没有时间在地方经营自己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地方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各道转运使手中,他们将租税的绝大部分都转运到东京汴梁去了,留在地方州郡的钱粮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让地方官搞小地盘的。如果不是周平穿越的时间是这个荒唐的道君皇帝的宣和年间,可以和乱搞的太监合伙捞一笔来贴补的话,再给他个年时间也练不出兵来,原因很简单——没钱。

    周平不由得苦笑着自言自语起来:“现在看来自己也是那些趴在大宋百姓身上吮吸鲜血的寄生虫的一只呀!如果是《水浒传》位面,自己估计某一个被梁山好汉活剐了的‘贪官污吏’吧!” 说到这里,周平脸上笑容渐渐褪去,留下来的是渐渐抽紧的两腮肌肉:“不过大难在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没有一支强军,几年后大伙儿都得完蛋!与其让金兵来抢,不如让我先抢。”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转眼便已经是宣和二年(1120)的岁尾了。就算是军中,也有了几分喜庆的气氛。手头宽裕的周平给士卒将官发了双俸和衣赐,军官中住的近的也准了其短假省亲,又将在安阳的妻子芸娘也接了来,穿越数年来,总算是勉强有了个家的样子。

    周平斜倚在胡床上,看到妻子领着几个家仆一起剪窗花、做元宵、清理房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笑道:“芸娘,你过来陪我坐坐吧,那些事情有家人们做便可以了!”

    “那可不行,没人看着怎么放心?”芸娘头也不回的指挥着两个仆人正拿着长柄鸡毛掸子擦拭着屋顶的蜘蛛网:“你看看,我若不来你这里就要成什么样子了!”

    周平上前伸手揽住妻子的腰,嬉皮笑脸道:“是,是,我如何离得开娘子,不过这点小事让他们两个去做便是了,不成了娘子再出马不迟!”

    芸娘已经在安阳独居了大半年,突然被丈夫白ri子如此温存,身子早就酥软了半边,低声啐了一口道:“大白ri里,也怕下人看见!”

    “白ri里又如何?”周平恬着脸笑道:“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张敞不是说过:‘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矣’,这个官司就是打到官家面前也不怕。”

    芸娘是个铁匠家出身,自然不懂周平口中的什么“张敞”、什么“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矣”的来历,不过她聪颖过人,也知道此刻从丈夫口中的不会是什么好词,低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你中定然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

    此时周平已经将妻子半拖半推的弄到罗汉床坐下,伸腿轻轻一勾带上房门,笑道:“那是自然,你夫君是个舞刀持杖的军汉,又不是个读圣贤书的状元郎,自然言语没有那么雅驯。”

    芸娘看着丈夫挺胸凸肚的神气样子,不由得掩口笑了起来:“说的也是,若是个读书郎只怕也轮不到娶妾身了。”

    “那也未必!好歹咱家现在也是正七品的朝廷使臣,寻常读书人还未必及得上呢!”周平笑嘻嘻的一屁股坐下,随手取了一只柑橘剥开,笑道。

    “夫君说的是!”芸娘笑了笑,脸sè变得严肃起来:“只望咱们的孩儿他ri能够唱名东门外,那才是称心快意之事呀!”

    听到芸娘这般说,周平的脸sè变得难看起来,可以说自己妻子方才的话说出了当时大宋绝大部分母亲的心声。北宋承五代之敝,宋太祖又是欺后周孤儿寡母夺位,自然对武人干政有着天然的戒心,所以采用提高士大夫的地位来加以制衡,北宋对士大夫的优待可以说达到了自古以来的顶峰。连天子都亲自作诗劝学“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子yu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偏偏当时的北宋又还没有到王朝末期,即使是再有远见的明眼人也觉得本朝有这种那种的威胁,但离亡国还差得远呢。唯有周平这种穿越者才一门心思整兵习武,自然对读书考状元没啥兴趣。

    “夫君,你怎么了,莫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芸娘看到周平脸sè不对,赶忙低声问道。周平强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心情,道:“芸娘想的倒是远得很,现在孩子都还没影,就想着考状元了。”

    “那也不早!”芸娘满脸认真的答道:“夫君已经年近三十了,却还没有香火,这才是最要紧的。有了孩儿后,请来名师训导,将来凤池得中,光大周家门楣,这才是正道!”

    芸娘这一阵义正言辞的训导,将周平本来还有点蠢蠢yu动的“xg趣”给一下子折腾没了,他的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一张绝美的面孔,那位茂德帝姬的夫君不就是一位进士吗?自己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众多蝼蚁中的一个吧,按照大宋的规则,自己在武人的阶梯上爬的再快,也无法与那些科举场中的天之骄子相比的。

    “也许让金人南下对自己更有利!”周平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但很快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华夏的子民,如果金兵南下的话,千百万的人都会死去,其中就可能包括自己的亲人和好友,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穿越者,而是有了妻子、岳父,即将有孩子的一个男人了。一时间,周平不禁为刚才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觉得万分羞愧起来。

    “怎么了?均成?”芸娘看到丈夫低下头去,关切的称呼着丈夫的字,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着周平的额头,想要看看下是否发烧了。

    “没什么,突然有点累!”周平伸手抓住妻子的手,用力的摩擦了下上面的一层薄茧,随着自己官职的升迁和冶铁生意的进展,妻子已经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做那么多活计了。

    “那我给你铺床,歇息一会吧!”丈夫的温存让芸娘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她站起身来熟练的替周平铺好了床,服侍着丈夫躺下,正要离开。周平突然抬起头来:“芸娘,过来一会,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芸娘一愣,低下头去,突然感觉到额头一热,却是被周平亲了一下,她顿时脸sè变得赤红,耳边传来丈夫低沉的声音:“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能够考中进士的!”

    随着咯吱一响,芸娘推门走了出来,正在外间用鸡毛掸子清理屋顶的两个仆人赶忙转身行礼,芸娘快步向外间走去。两个仆人诧异的注意到平ri里十分和善知礼的大娘竟然没有还礼,而且满脸绯红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显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第七十六章调动

    “大娘这是怎么了?”一个年轻点仆人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年岁较大的那个看了看芸娘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回头对那个年轻人骂道:“小子问那么多作甚,老老实实干活是正经,主家和善可不是让你偷懒的!”

    “就爱教训人!我也十六了,还说我小!”年轻仆人小声的抱怨了两句,继续干活起来。

    房间里,周平的心情很舒畅,妻子的到来让他的身心彻底的松弛了下来,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这是他来到济州后很少有的事情,无论是练兵还是剿匪,都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而且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规律,就好像一台没有得到很好维护保养的机器,虽然还能够运转,但是很多零件已经发出危险的咯吱声。

    等到周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他披上外袍,走到屋外的走廊上,他所住的房子位于聚义堂的后面,正好位于梁山的半山腰上。一眼望去八百里水泊之上一缕残阳,映得如血一般。周平见了,不由得低声吟道:“残阳如血呀!哎,也不知数载之后到底染红这梁山泊的是何人之血!”

    “将主爷,有济州韩相公的使者到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周平的感慨,他转过身来,只见在罗舍儿身旁站着一个军卒,脸色惶急。那军卒看到周平转过身来,叉手行了个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了上来。恭声道:“禀告周监押,相公有急信至!”

    周平接过书信,随口道:“带他下去,好生招待!”,他拆开书信一看,只见纸上有一行熟悉的楷书:“见信彼多携舟船,速归济州!”

    济州城下。岁尾的天气十分寒冷,虽然是正当午的日头,但晒在人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北风就好像刀子一样。城外向阳的山坡上的积雪也有一半未曾融化。阴面更是一片白色。

    中午时分,树枝间的老鸹冷的抱紧翅膀,缩着脖子。七八骑沿着东北方向的官道疾驰而来,马背上敞着汗。不断从鼻孔里喷出白气来。这一小队骑士都是精悍的汉子。虽然没有穿盔甲。但从他身上的袍服和打扮看,都是吃粮的军士,为首的汉子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国字脸上满是风尘,上半身穿着一件羊皮袄子,不时露出腰间的佩刀和弯弓来。转眼之间,这队人距离城门已经只有三四十步远了,突然,城门口有人大声喊道:“哪来的,快下马?有进城的文书没有?”

    周平在马背上正在打盹,他得到书信后,立即带了薛良玉和孔彦舟两人和七八名护卫骑快马赶路,留下杨五等人在山寨征集船只和士兵,他们将在三天后赶到济州。这声喊叫将他从迷糊中惊醒了过来,正好听到薛良玉高亢的嗓门:“是梁山寨的周监押,一路赶过来的,快快让我们进城!”

    “没有文书不行,相公老爷已经下了严令,没有文书,谁也不能进城!”

    周平上前扯了一下有些着恼的薛良玉,他刚才已经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果然这济州城的情况和自己上一次来的时候大有不同,城门只开了半扇、就连这半扇门也用路障拦了,只留出一条小路,守门的那个小使臣身上也披了甲、城墙上更是依稀可以看到手持弓箭的弓手,这分明是一副临战的架势,难道是辽兵先打过来了?可济州离辽国还隔着好几百里地和一条黄河呢,没有那么快吧?

    “这位兄弟,我这里没有开门文书,不过我这里有韩相公的亲笔书信一封,可以证明在下的身份!”周平从怀中取出那封韩肖胄的书信递了过去,那军官接过书信看了看封皮上的文字和印鉴,赶忙交还给周平,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周监押,请恕小人眼拙!”说到这里,他回头对守兵大声喊道:“快将路障搬开,让监押老爷进城!”

    周平看了看这些军官,笑道:“敢问一句,为何济州今日如此戒备森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军官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周监押也不是外人,某家也就不瞒了,月前浙西妖贼起事,此时江南已经尽数反了。朝廷以童帅为江淮荆浙宣抚使,统领大军征讨!”

    “浙西妖贼?江南尽反?”听到这里,周平顿时脸色大变,他看了看眼前这军官的装束形貌,突然恭声问道:“某家在济州也当了一年多的差遣,也不曾见过你,敢问兄台过去在哪儿公干?”

    “某家原在胜捷军中当差,是受了将主之令赶来济州的!”那军官笑道。

    周平进得城来,脑海中却是一片翻腾。已经在大宋的官僚系统里混了好几年的他自然知道胜捷军乃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温相童贯童公公的亲卫队,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童公公原先的差遣是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即将开始的伐燕战役的统帅。一转眼功夫就变成了江淮荆浙宣抚使,这么一来,伐辽战役自然就泡汤了,该有多大规模的“妖贼起事”,才需要推迟关乎到大宋国运的伐辽之战给推迟了,改为向南呢?这么说来信中让自己尽量搜集船只就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了,江南水路众多,船舶胜过马匹,济州乃北方少有的多舟船之地,自然是征集的重点。这位童公公将自己的亲军都派了一队过来,显然是怕江南有妖贼起事后,位于运河上水路枢纽的济州也人心不稳,刚刚扑灭的水贼又死灰复燃,没出兵前先把自己的后方给稳住了,看来这位童公公到底是在西北和西贼打了十几年交道,用兵老练的很。

    周平一行人到了衙门口,刚刚下马,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江南妖贼莫不是方腊起义?周平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不由得暗自后悔为何不早作准备,说不定就可以提前抹去了这番祸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对于北宋末年历史知识多半来自和,这种市井演义小说和历史的真实之间的差异之大只可以说除了人名一样,其他的几乎差之甚远;再说那方腊能够组织起这种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要么是当地土豪要么是教派首领,在当地绝对是地头蛇,自己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跑去人家地头上,谁摆平谁还不一定呢,再说方腊能够振臂一呼,江南皆反,很大原因是由于当时“花石纲”搞的民间积怨已久,自己虽然未曾去过江南,但运河两岸因为纲运而倾家破产的事情也多有见闻,就算自己能够杀了方腊,难道还能防得住“李腊”、“王腊”?想到这里,周平就释然了。

    周平进得衙门,早有相熟的文吏上前相迎,低声道:“相公正在后堂,说只要周监押到了,便直接去后堂见他,无须通传!”

    周平道了声谢,让随行的薛良玉、孔彦舟二人带了军士去衙下进食休息,自己快步向后堂行去,只见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装束整齐的甲士,将平日里弛游饮宴的州守后衙变成了纪律森严的节堂幕府。让周平也不由得暗自心惊,以前自己在河北山东队对那些纪律松弛的驻泊禁军颇为不屑,可这些匆匆赶来的胜捷军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气象,看来自己还是要对即将到来的战争重新做一番估计为上。

    周平正思忖着已经到了后堂,正好撞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温成,那温成赶忙上前抓住周平的手臂便拉着他向里走去,急声道:“均成你总算到了,快快进去,相公正要见你!”说到这里,温成压低声音:“今天与往日不同,有童安抚麾下的军爷到了,须得小心在意,莫要触犯了军法!”

    周平点了点头,上得堂来,只见韩肖胄正坐在当中,打横作陪的是通判陈安田,薛良臣站在一旁,上首的坐着一名红脸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