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妖孽的娇宠 > 妖孽的娇宠第50部分阅读

妖孽的娇宠第50部分阅读

    然就是赤麟军。为首穿着银衣银甲的正是诚王北悦宁。

    “停手。”贾石标当机立断。喝住了步家军。归晚的那十二名护卫从阵中退出。几个腾挪便到了归晚身边。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有一半人的伤势还不轻。

    那些黑衣刺客见讨不到好。早已仓皇退去。封平也不见了踪影。

    “小姐。刚刚那些刺客的武功路数颇似步家暗卫。”子言强撑着站稳。轻声道。

    归晚点了点头。只听得北悦宁朗声问道:“今日本王巡边。听闻此处有流寇劫持过路马车。特地过來查看。怎么。贾校尉也赶巧碰上了。”

    巡边。寻常的巡边用得上上千骑兵么。贾石标阴了脸。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道:“标下也是在巡边。看到沐大人正在被一群刺客围攻。正要出手解围。诚王爷倒是來得巧。”

    北悦宁淡淡笑道:“这也是本王的运气。”他怎会不知道贾石标的真正用意。只是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心知肚明便是了。

    “既然诚王殿下英雄救美。想來此地沒有标下什么事了。标下先告辞。”他随意拱拱手。带了人离去。他损失了五十多个弟兄。竟然因为北悦宁功亏一篑。

    “沐大人。你可还好。”北悦宁的声音恰到好处地透着关切。看到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身上的伤口。不知为何心头闷闷地发疼。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还死不了。”归晚似笑非笑。北悦宁会來。是为了她手里的乱党的据点。他需要她的帮助。否则。他又怎会如此好心。她原本就知道步家的嫡系不会善罢甘休。今天早上会跟北悦宁透露这个消息就是作为交易的筹码让他送她安然离开。他果然上钩了。不过这时间倒是掐得真准啊。正好是在她山穷水尽。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他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想不叫她感恩戴德都难。可惜不止他想不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封平在暗处护着她。叫他的这份恩德打了一个大折扣。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北悦宁的出现并不是如此简单。只是头晕目眩。这个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北悦宁不以为忤:“沐大人受了伤。还是先请军医瞧一瞧吧。”

    归晚摇头:“多谢王爷好意。一点小伤。不敢劳烦。”她伸手从一个瓶子里倒出几颗药丸。却是蹲下身喂进了子言的口中。他的伤势颇重。那些兵器上又淬了毒。一个不好。就会毒气攻心。这解毒的丹药虽不是凡品。却也要配合着针灸才行。

    北悦宁心头划过一抹不悦。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表明了方才的情况有多凶险。地上散落的暗器泛着蓝盈盈的光芒。一看就是有毒的。她受了伤不顾自己却把药先给了护卫。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冷声吩咐:“快去叫军医过來。”伸手便要拉她。

    归晚岂肯让军医來看。她也中了毒。身上的血却能慢慢化解毒性。若看了军医。特殊的体质就瞒不住了。她还走得了吗。

    “不必了。”她冷冷拒绝。随手掏了帕子裹住插在手臂上的毒蒺藜。狠狠一拔。那毒蒺藜的每根刺上都带了倒钩。她这一拔就是皮开肉绽。长长的倒钩带出了点点的碎肉。暗红色的血泂泂流出。

    站得近的赤麟军中中有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毒蒺藜是很刁钻的暗器。被东西所伤。非得先敷上麻药。再用小刀一点点地拨开伤口取出來不可。这个面貌姣好。看起來娇生惯养的世家女子。竟然就这样生生地把她拔出來了。这样的痛楚就是一个硬汉也会熬不住啊。听闻前日她在码头上一言不合就杀了上百个人。她何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北悦宁蓦地眼睛一缩。心头划过的刺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惊怒。

    归晚却似不知疼痛。沾了血的帕子再次覆上了肩头上的另一颗毒蒺藜。已经有人不忍地撇过头去。“住手。”北悦宁大喊一声。却是迟了。归晚已经利落地将毒蒺藜拔出。裹着帕子随手丢在了地上。眉头都沒有皱一下。仿佛那带出的猩红碎末不是她的血肉。

    那十二名护卫除了伤势较重的。都已经互相帮忙裹好了伤。子言已陷入半昏迷。

    归晚仿佛沒有看见北悦宁的神情。叫过一名沒有挂彩的护卫:“小七。过來。”

    一名十六七岁年纪的护卫走了过來。一张娃娃脸分外讨喜。不知为何脸上带着隐隐的愧疚。他接过归晚递过來的药瓶。分给伤势较重的几个人。一边帮归晚裹伤。一边坦白交代:“刚刚在阵中云起就在属下旁边。属下一时冲动。乱了阵脚。云起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不止是云起。阿真也受了我的拖累。还有。那颗雷火弹是我先丢的。”

    “知道错了。”

    “属下知错。愿意领罚。”

    “主子。小七经验尚缺。以后慢慢历练就好了。”云起帮小七说话。但出起主意却很缺德。“就罚他以后每天拔剑五百次吧。他出剑的速度太慢了。”

    归晚点头。

    “啊。”小七垮下了脸。巴巴地望着归晚却不敢反驳。

    她和她的这群护卫。处得这样融洽而又默契。北悦宁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不甘。

    空气中有淡淡的桃花香气飘來。北悦宁知道那是宫中的秘药。能叫伤口很快愈合。千金难求。她就这样毫不吝啬地分给了自己的护卫。不期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女。也是拿着一盒这样的秘药随便地抹在手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暴殄天物。

    “王爷。”归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指了指已经裹好伤的子言。“我的家人伤势颇重。我要为他施针。请稍待。”她用的是“家人”二字。

    北悦宁这才知道她方才为何不用麻药就那样贸贸然拔出毒蒺藜。她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救她的属下。且多一刻都不想耽搁。看了看她包着绷带的右手。他放缓了声音:“沐大人手上受了伤。怕会失了轻重。不如叫军医來帮忙。沐大人在一旁指导可好。”他沒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态度中有着妥协。

    这次归晚沒有拒绝他的好意。

    马车里。军医正在为子言扎针。归晚时不时指点一二。她医术不怎样。但久病成医对于毒物了解的却很多。军医的眼神已是纯然的叹服。沒想到第一才女沐大人小小年纪还精通歧黄之术。他自叹不如。

    暖阳渐渐西沉。北悦宁在马车外。眼光不知不觉地落在那染血的帕子上。他蹲下身。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了帕子。里面包裹着归晚从身上拔出來的两颗毒蒺藜。一半带着淋漓的血肉。另一半却泛着幽幽的蓝光。瞧着分外可怖。

    北悦宁定定望着。那血已经干涸了。泛着微微的暗红色。他的目光移转。落在旁边的一小滩血上。那是她那个叫子言的护卫留下的。他也中了毒镖。那滩毒血几近黑色。

    同样是中毒。一个是暗红。另一个却是黑色……北悦宁呼吸一窒。心头突突地跳着。震惊。狂喜。怨愤一股脑地涌了上來。他猛地抬头。定定地望向了马车。&p;lt;/div&p;gt;

    170 哀莫大于心死

    &p;lt;/div&p;gt;

    归晚从马车里出來时外面已是黑夜。被冷风一吹。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的身子滴溜溜地打了个寒战。

    马车外燃着熊熊的火把。北悦宁的一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印衬下格外阴沉。他摊开的手掌上是被归晚丢弃的帕子。上面赫然是那两颗毒蒺藜:“沐大人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归晚仍保持着一手撩开马车车帘的姿势。北悦宁手中的东西让她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事。她死死地拽住了马车的帘子。却仍觉得自己摇摇摆摆地站不稳:“我太大意了。”北悦宁霸道的个性她如何不知。此时被他揭穿了身份。意味着她此生再也见不到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当日一别。竟是死别。这或许就是宿命吧。任你再如何努力。如何算计都逃不开的宿命。想到这里她低头笑了。笑地眼角亮晶晶的。宿命啊。这可笑的。又叫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宿命。

    她身后的马车里夜明珠透出莹莹的珠光。衬着她半坐在车辕上的身影分外柔和。她的笑容轻缓。带着依稀的明媚与天真。北悦宁却觉得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加起來也未必有如她冷酷。他一把甩掉手上的东西:“太大意了。”她这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么。

    她可记得当年他为了保她。如何抛却尊严跪地苦求。成了天下的笑柄。她可知道她服毒自戕之时。他是多么挖心挖肺地疼痛。她可知道。这些年來。他强忍着失去她的锥心之痛。不愿去回忆。不愿再去想起她。可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可是她呢。明明在他眼前。却狠心不与他相认。如今被他揭穿。却是这般轻松地说了一句“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你跟我说的辛蔷薇中毒后不堪痛苦自杀的事。也是假的吗。”北悦宁心底仍有一丝希冀。或许。她是有苦衷的。

    归晚勾了勾唇:“那些。自然是我编的。”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轻易地打破了他的希望。

    北悦宁死死握着拳头。睚眦欲裂。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辛蔷薇。本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沐归晚不知道为何她现在仍能这般从容地应对。甚至还能出言提醒:“王爷。您失态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既然注定此生已不能相见。她伤心又有何用。

    北悦宁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望着她的眼中闪过寒芒:“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早知如此。本王情愿你早就死了。”

    归晚无视他的怒火。靠着车辕挑衅地笑道:“微臣不仅不可理喻。还有仇必报。”

    北悦宁欺近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唰。”归晚的护卫齐齐拔剑。

    她胆敢叫人拿着剑指着他。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是皇帝名义上最宠爱的儿子。她竟然拿剑指着他。北悦宁脸上戾气横生:“辛蔷薇。你敢。”

    归晚抬了抬手。示意护卫们不要冲动。就着被扣住衣领的姿势抬头望他。懒洋洋地笑道:“诚王殿下何必惺惺作态。方才那些步家的杀手可不是你派來的吗。先是把人逼入绝境。再施以援手。这种招数。想來你得心应手吧。”

    他下意识反驳:“本王沒有。”她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他。

    归晚冷笑:“难道不是你暗中鼓动贾石标到这里拦我吗。”她现在才知道她下了多昏的一步棋。步家虽与诚王结亲。却仍是太子一党。她事先并不知道太子因为林千夜百般拉拢她的事。所以在码头上才对步家军的旁支下那样的狠手。而后她以为步家嫡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故意跟北悦宁透露洛心乱党的据点一事。以这个为筹码。为的是让北悦宁还她一个人情。让她平安出了宣州。

    她千错万错。错在低估了林千夜对她的在意。活该她遭到报应。

    原本以今日之势。太子定会劝步家嫡系先忍下一百士兵被杀之事。拿这个筹码向林千夜讨人情。步家根本不会多为难她。她不知道林千夜为了她跟太子有那样的约定。北悦宁却是一清二楚的。知道她对林千夜的重要性。他就暗中煽动步家军的贾石标在路上拦她。步家军暗中投诚的是太子。林千夜定然会把这笔账算在太子头上。她受的伤越重。林千夜对太子就越是恼怒。而北悦宁却在危难之际救了她。这一正一反。届时林千夜会偏向哪一边也就不言而喻了。

    沐归晚心中百味杂陈。口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淡然:“以您的谨慎。绝不会给人留下半点把柄。贾石标确确实实是步家军最忠实的将领。只不过禁不住有人煽风点火。來教训冒犯步家军威严的我。他不知不觉中做了王爷您的棋子。但你忘了。真正的步家军是有着怎样强大的自信。贾石标怎么可能会认为三百的步家嫡系会比不上我区区几个护卫。他又怎么可能允许一群不知所谓的杀手來侮辱他亲手带出來的兵。能这么做的。只有你了。步星月是步家嫡女。有步家的护卫并不奇怪。”

    北悦宁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与耻辱。是。他一早确实做了这样的打算。所以他才会故意來得那样晚。他知道林千夜对归晚有多宠溺。所以。布下这个局想要拆散林千夜与太子的结盟。他甚至也想好了要借林千夜的势夺那个皇位。可是。他万万沒有料到。沐归晚就是辛蔷薇。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甚至想要借情敌的势上位。这叫他怎能不觉得屈辱。

    这种屈辱化成了滔天的愤怒和对沐归晚的憎恨。他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当本王是跳梁小丑玩弄于股掌。你很得意是不是。”他真的想一把掐死她。一了百了。

    沐归晚本就虚弱的身体怎么禁受得起这样的虐待。只觉得眼前阵阵晕黑。差点背过气去。强撑着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既然舍不得杀我。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归晚的护卫又岂会任由自家主子被人这样欺负。拔了剑就冲了上來。他们认的只有沐归晚一个人。才不管你是不是王爷。照样杀无赦。诚王的银衣卫迎了上去。两队人马斗到了一起。那十二个人本就体力透支了。现在又受了伤。可银衣卫沒讨到半分便宜。反倒是因为对方不管不顾地用上了雷火弹。伤了好几个。

    北悦宁的脸瞬间黑了。他有所顾忌。但是对方就是一群什么都不顾的光棍:“住手。你们再乱动。我就掐死她。”

    战斗还在继续。他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他们也不傻。跟着主子混迹江湖那么久。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本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个所谓的诚王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岂会现在就真的掐死主子。他们只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他胆敢掐主子的脖子。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北悦宁的脸更黑了。不自觉地在手上加了力。这些人难道一个个都想造反吗。

    “住手。”这句话却是归晚喊的。

    她的话很管用。两三个呼吸之后。场上悄寂无声了。

    归晚也不管被掐住的脖子。伸手拍了拍北悦宁的脸颊:“好好照顾我的护卫。他们少了一根毫毛。你就休想得到想要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她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北悦宁下意识地手一松。任她软倒在地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马车壁上。她竟然敢威胁他。他今日來就是为了乱党的据点一事。洛心把包括宣州在内的整个边境都弄得鸡犬不宁。他以剿灭乱党立功。趁机借了外军。为的就是掌握更多的军权。但是几个月下來剿匪毫无所获。朝野上下对他已是纷纷责难。说他劳民伤财。甚至有人说乱党是他的人。他故意制造动乱就是为了借机揽兵权。有朝一日定会造反。如今他跟太子彻底撕破了脸。情况更是不妙。他现在太需要一场胜利了。所以对乱党的据点他势在必得。

    所以。如她所料。他不得不接受威胁。北悦宁眯了眯眼睛。沐归晚的这些护卫无一不是她的亲信。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今日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他就又多了林千夜一个死敌。他们断断不能留着。

    他转头对上那十二名剑拔弩张的护卫:“本王不会取你们性命。但为了防止你们逃跑。只好委屈你们喝点东西了。”那张俊逸的脸上是天潢贵胄浑然天成的高贵与雍容。甚至带了点礼节性的笑意。如芝兰玉树。风度翩翩。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归晚面前的失态。

    十二人对望了一眼。他们被贾石标的步家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今又有那么多人受了伤。硬碰硬绝对不能带主子安然离开。不如就按主子打算的。先养好了伤。再徐徐图之。他们接过了一个药瓶。轮流仰头喝了下去。北悦宁晃了晃那个空了的瓶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归晚一昏迷就是两天。可一般的大夫除了看出她受了伤又气血严重亏损根本看不出别的來。北悦宁渐渐地从一开始的恼羞成怒换成了现下浓浓的担心与忐忑:“去请了了禅师。”他真是该死。明知道她受了伤还那样不知轻重地掐她。

    “王爷。了了禅师已经离开三日了。”接口的却不是左右为难的王府管家。而是王妃步星月。“何况了了禅师脾气古怪。他曾经跟沐大人言明不会给她看诊了。”她不想叫北悦宁知道沐归晚是生了什么病。若是他一旦知道沐归晚命不久矣。接下來的计划。她怕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