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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49部分阅读

    这些年來。在外人面前。他该有的尊重都给我了。甚至还会在外人面前对我百般维护。而今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的王妃。即便有名无实。我也是他的王妃。为了他。我是可以做任何事的。”

    林序叹了口气:“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她是林千夜最在意的人。他那样的人。知道是因为你动的手脚而沒见到她最后一面。必然会迁怒诚王府。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你。”

    林序低头。敛下眼中的黯然:“这也是我该做的。”辛蔷薇也好。沐归晚也好。她都是他最欣赏的女子。在生死一线时。她能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给他。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他们是多么地相似。本來他们可以成为极好的知己。好友。而今。却是命中注定。他连她最后的时光都要算计。只因为在命运面前。他们都是可怜人。他们都身不由己。

    归晚醒來时。已是黄昏。坐在床边的了了捧着那盏芳香四溢的花茶。递了过去。

    “多谢。”归晚接过。

    了了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这花茶是你自己的。我给你开的药。你一口都沒有喝下去。”

    想來是她昏迷时也抗拒喝药了。归晚低了头。淡淡一笑。慢慢地抿了一口。却是道:“恐怕这花茶并不对症吧。”

    了了推开窗户。那漫天的红霞便扑入眼帘:“聊胜于无吧。这一盏花茶中加了无数的奇珍。药效却原先的一半都沒有达到。为了掩盖药味而把药配成了这样。委实是暴殄天物。说起來都是药。你又何必如此自欺。”

    当然。她后來是知道这花茶就是药了的。原先不知道时。不要喝药。那是因为心病和心结。略略打开心结之后还是不愿意喝药。却是他惯出來的坏毛病了。

    了了转过身來。那霞光落在白色的僧衣上。染上了淡淡的红:“配这花茶的人。便是能救你的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归晚并不否认。“所以。我不愿他为我冒险。”荀阳那边太子的人情她恐怕要永远还不上了。京城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不是为了圣旨。而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偷偷的也好。她后悔了。除夕当日为什么要那样气他呢。好好地跟他过完不好吗。至少能留一个念想。她终究不是太解风情啊。这样任性的她。想來叫他很辛苦。

    “恐怕你不能如愿吧。”了了却是笑了。神情之中染上了些许红尘浮世的烟火气。“他能费尽心机只为了这一盏花茶。想必不会这样轻易放弃你。”

    归晚心头一跳。她不是不知道的。只是不敢去想。若是林千夜真的费尽心机要去救她。那么他现在……心慌之下却是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大和尚。你是出家人。怎么也管这俗事。”

    了了竟是一本正经地道:“小僧的心仍在这红尘之中。能算得上什么出家人。”

    归晚难得地被噎住了。

    了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当日桃花林中那两首曲子。本以为你是个通透之人。却不想陷入情障之的人。往往五色俱迷。便是你的随从都知道便是天塌下來。那个人也会为了你回來。看不清的人也只有你罢了。你如今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该何如做。且自己斟酌着办吧。”

    “只有半个月。”归晚抓紧了被子。心头一阵又一阵空荡荡地疼痛。“半个月。竟是只有这么几日了么。”

    那日她那样气他。故意赶他走。他生气之下定然是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此时定然是到了京城了。她还來得及吗。还來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吗。她并不怕死。一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沒想到这一日会來得这样快。总觉得她还有时间。先前那么多的时间。她都留给了算计。埋怨。不安与不信。却原來。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走到尽头了。

    “小僧言尽于此。这两日你且好好休养。好自为之吧。”了了开门走了出去。“下一次再毒发。不必再來找小僧。我帮不上你了。”

    真是直接得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归晚苦笑。怎么说她都是快死的人了。他就不知道委婉温和些吗。只是他所这样的话。也证明了。她是真的折腾不了几日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会回來的。真的是如此吗。恐怕已经來不及了吧。京城离这里千里之遥。一來一回。该费多少时间呢。

    她怎么就只剩下了半个月呢。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好多的后事沒有安排好。一堆的烂摊子沒有收拾。还有一些答案她沒有问。最重要的是。她还沒有好好地跟他说一句。她在意他。來不及了吧。这些都來不及了。

    她死了。他便又是一个人了吧。想到以后可能会是另一个女子陪着他。她就糟心糟肺地疼。他是她的。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可是。如果沒有另一个女子陪着。他会寂寞的吧。她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

    “我要去京城。马上。”归晚眼中是不容辩驳的执拗。

    子言欲言又止。终于点了点头。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去请那位传旨的公公。”归晚要回京。自然是不能绕过这个传旨太监的。何况。昨日的举动狠狠地得罪了步家。有人挡一挡也好。奉旨回京。倒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本姑娘现在沒功夫跟你玩。不服气。自管向陛下哭诉去。

    子言方才离开不久。便听到了一声嚎啕。泽云匆匆跑进院里來。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归晚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对。

    泽云涩声道:“那个传旨太监死了。刚刚在他房里被发现时手脚都僵硬了。”

    归晚只觉得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开始苦笑。那个传旨太监跟这里的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杀他。区区一个太监。放在平日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现在是代天子传旨。要带归晚回京城交差的。明眼人都知道她此番回京城并不是好事。她有抵触情绪也是应该的。那么最可能杀那个传旨太监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她若此时上路。恐怕还沒到京城。就会被人押回大理寺打入天牢吧。罪名就是藐视皇命。形同谋反。是谁这么看得起她。花这么大的力气留下她。洛心吗。&p;lt;/div&p;gt;

    168 六月债还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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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我们如今该怎么做。”泽云一脸郁色。

    归晚自认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先前洛心掳走了她。让她在辽王那受尽羞辱。她逃出之后本沒想过善罢甘休。只是接下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她根本就腾不出空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只是想见上林千夜最后一面。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她也要阻拦吗。她自认从來都沒有得罪过她。

    既然她自找的。她也不用客气了。归晚握了握拳:“诚王身体好些了吧。”

    “是。诚王服了药之后前日夜里就已经醒了。只是吴侧妃不放心。让在别院静养。”

    他竟沒回军营。归晚发觉自己竟然笑了一笑:“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此时他该在军营里跟将士们同生共死才是。”

    泽云几乎是毫不停顿地回答:“王府的小士子也染上了疫症。诚王忧心如焚。这几日军中之事都是林序跟几位副将负责的。疫情在军中也控制住了。”

    归晚略略惊异地望了他一眼:“诚王住在何处。我要见他。”

    在不远处的一个院落里。先迎出來的是头发散乱的茜袖。她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敌意十足:“你來做什么。”

    归晚袖着手。淡淡道:“我自然不是找侧妃聊天的。來找诚王有要事商议。”

    “王爷病了。不见外客。”茜袖一口回绝。

    而今时间对归晚來说是分外宝贵的。她自然不想浪费在茜袖这等人身上。她朝泽云望了一眼。泽云提气朗声道:“我家主上沐归晚沐大人有要事求见诚王殿下。”

    茜袖气得差点想把门给排上。只是顾着脸面强自忍住了。

    唔……泽云还是太迂腐守礼了些。依她的意思一脚踹开这不知好歹的吴侧妃。径直闯进去才好。归晚懒懒地靠着院门。神游天外。

    不多时。北悦宁便亲自迎了出來。归晚轻轻笑道:“几日不见。殿下家的门槛就变高了不少。微臣差点进不來了。”

    北悦宁双颊凹了下去。眼中微微带了点血丝。然精神还好:“实在抱歉。小儿还在病中。怕客人沾染了病气。沐大人且随我上别处坐坐吧。”一句话既给了归晚面子。也维护了茜袖。

    归晚一笑:“客随主便。”

    “王爷……”茜袖咬了咬唇。叫住他。“王爷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吹风为好。”

    北悦宁瞥了她一眼。眼中不带一丝温和。

    茜袖止住话头。强笑道:“王爷且等一等。妾身给王爷拿件披风。”

    北悦宁淡淡道:“不必。你回去照顾瑞儿吧。他是本王唯一的孩子。别叫他有了半点差池。”

    茜袖脸上一白。眼中划过一抹惊恐与哀怨:“是。”

    “我找王爷跟瘟疫之事有关。”归晚开门见山。“想必王爷手上也有散播瘟疫之人的线索。我正好有他们在各处盘踞据点的消息。”

    出乎她的意料。北悦宁并沒有露出半点喜色。也沒有半分惊奇。竟然是不肯领情:“这里是宣州地界。此事本该由李宴楼负责。你单单告知本王是什么意思。”

    “王爷忘了之前与小臣的合作了。我把消息告诉王爷。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王爷从别处借了那么多的军队。至今不见寸功。功。陛下那边已经有微词了吧。”她不是沒想过要告诉李晏楼。只是她相信北悦宁立功心切。自然会把事情办得更好些。

    “那是本王的事。有劳沐大人操心了。”许是被说中心事。北悦宁的眼中划过恼怒。

    “怎么。殿下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吗。原來诚王也是迂腐之人。”

    北悦宁眯了眯眼睛:“你把这个消息单单告诉本王。想要什么好处。”

    归晚实话实说:“只要王爷把那匪首挫骨扬灰就算是给我的好处了。”

    可惜这样的实话却是沒人信。北悦宁背了手。慢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中凭添了一分戾气:“沐大人。别说本王沒有提醒你。在朝堂之上。利益之前。唯有选择一边。从沒有左右逢源的道理。你既已投靠了太子。如今再來投靠本王。到底是何居心。”

    “我投靠了太子。”这下归晚错愕了。“王爷何出此言。”太子保住了湄和小十九。确是卖了她一个大人情。归晚自然也知道他不可能是无事献殷勤。她自然也要给他一些好处。大不了她将商会里掌握的那份势力都交给他也就罢了。反正现在她也用不上了。也不算是平白无故受了他的恩惠。

    想來太子也是这般想法。送她人情是为了以后掌握商会尽可能地减少阻力。毕竟。她才是商会的创始人。即便卸任。想要给谁使点绊子也不是做不到的。

    可是北悦宁说她投靠太子……她什么时候投靠了太子。

    归晚那副迷惘的表情更叫北悦宁怒火中烧。她到现在还跟他装。其实官场中本就真真假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且不说从一开始她就沒表明立场要追随他。即便她真的说过。也是做不得准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这些年他还见得少么。理智告诉他。对她的示好他应该欣然接受。利用完了。再把她一脚踢开便是。可是不知为何。面对她他素來自傲的自制便形同虚设。便如现在这样明知这样做不智。还是忍不住揭穿她的虚伪。

    “沐大人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让人冒名顶替。只身离开荀阳。替身之事被人撞破。此事天下人人皆知。太子却是力挽狂澜替你保住了你那两个奴才不说。更是牢牢地帮你守住了商会的那一亩三分地。分文未动。也分文未取。他不止自己不动。就连别人。也别想染指半分。沐大人可真是好本事。能叫太子这般维护。”悦宁一脸嘲讽。“既然有太子当你的靠山。你又何须向本王示好。”

    太子沒有接手她在荀阳的势力。昨天早上子言跟她说起时。她心不在焉。只说了几句就打断了。这个消息。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归晚心中一动。天下商会代表了什么沒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楚。商会现在是初创。它能起的作用就已经不可小觑。不出三年。它就会成为出云国的命脉。任何一位君主都不会放心把它放在别人手里。也沒有人面对它能够丝毫不动心。更何况是身为储君的太子。他怎么可能甘心只当一名保管员。这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的她处境十分被动。商会虽然已是自成体系。可一旦失去了她这个主心骨。就是任人宰割的境地。太子派來的那两个伴读。亦是难得的人才。通透而不迂腐。若他有心。趁着这段时间吞下商会大半的势力根本不是问題。有什么能比东西在自己手里更加叫人放心呢。太子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子。放弃了商会这块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就是为了卖给她一个人情。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除非。他这么做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归晚只觉得心口突突直跳。答案呼之欲出了。那个叫太子能如此维护她的人。除了林千夜还能有谁。能叫太子心甘情愿地放弃这样巨大利益的。除了许之以天下。还能是什么。

    林千夜他从來都是那样漫不经心。游离于整个朝堂之外的一个人啊。他素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连皇帝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可是为了她。他竟然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站到了太子那边。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她做到了这般地步。

    自从见到他。她的为官之路就一直是顺风顺水。几乎是心想事成。那都是他的功劳。她一直都知道。是他在她身后一直张开双臂保护着她。叫她不要摔跤。即便是摔了。也不会摔疼。那是他给予的宠溺。于是她便这样随心所欲地任性着。偶尔闯祸。偶尔不知轻重。有人说起她“不愧是右相的高徒。连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她面上羞恼。心底却是欢喜的。她却不知道。她的随心所欲。是他牺牲了自己的随心所欲换來的。

    “既然无事。本王就先回去了。沐大人请自便吧。”北悦宁见她无话可说。以为她理亏。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本该扣下她。逼问下她所知道的情况。可是近日王府发生的事已叫他心力交瘁。他实在沒有那样的心思。

    归晚并未阻止。几乎是更快地。她向院门口走去:“泽云。去帮子言打点行装。帮我准备一匹快马。”若说原先她还存了向洛心报复的念头。而今。却只剩下一个。她要见到他。她一刻都等不及地想要见到林千夜。她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请恕属下不能从命。主子内伤颇重。不要说骑马。坐马车也很勉强。”对于去京城。泽云跟子言是有分歧的。子言可以不计任何后果以归晚的命令为先。他却不能不考虑主子的身体。何况出了传旨太监突然暴毙的事。主子就更不能上京城去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通常归晚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

    “主子三思。此时实在不宜去京城。”

    归晚心头升起了莫名的焦躁:“你若不想帮我。就到一边去。”

    泽云上前几步。直直地跪在她面前:“请主子顾惜自己的身体。”

    归晚眯起了眼睛:“你要拦我。”

    “属下不敢。只是。若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归晚突地笑了。“泽云。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是怕我死了。你不好跟风无樾交代吧。真沒想到。我忠心耿耿的护卫队队长。竟是别人的卧底。昨天早上。我母亲突然从软禁她的房间里消失了。也是你搞的鬼吧。”

    泽云直直地跪着:“属下并不是卧底。主子本來就是风氏的小主人。你跟风氏本是一家。属下维护风氏的利益就是维护小主人的利益。至于绿衣夫人。那终归是主子的母亲……”

    归晚冷笑:“不要再叫我主子。我当不起。她终归是我的母亲。你们都是这样想我的。以为我会杀了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