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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49部分阅读

    泽云低下头:“属下绝无此意。只是一家人何必闹到这般田地。主子若肯让一步……”

    哈。让一步。她还要让到什么地步。她的亲生母亲那样待她。一次有一次地不顾她的死活将她当成了报复庆昭帝的工具。当年是她逼着她喝下了那凭毒药。而今。又是她把她送给辽王羞辱。如今她不过是想关着她。等事情平息之后再作打算。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竟然就來指责她了。

    归晚只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泽云想伸手扶她。归晚一推。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下。一双手扶住了她。是北悦宁。他并未走远。见她站稳。他便松开了手。

    “多谢王爷。”归晚忍着难受道了声谢。“一点家务事叫王爷见笑了。”

    北悦宁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泽云。脸上黑了黑。家务事。她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厚脸皮地在一旁听下去。

    子言匆匆赶來。轻手轻脚地护住了归晚。看到了泽云的样子。当下明白了。沉声道:“你不知道小姐现在禁不得半点刺激吗。你还这样气她。不管你是出于好意也好。歹意也罢。若伤到了小姐半分。我就要你的命。”

    对子言泽云并沒有相让的意思。他大声道:“你明知道主子现在不能远行。还一味怂恿。到底是何居心。你要带走小姐。除非我死。”

    归晚稳了稳呼吸。靠着子言。淡淡道:“那你便死吧。我是亏欠风无樾。可不代表你们能对我为所欲为。”

    泽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沒有做错。可是。主子竟然如此冷漠地跟他说。让他去死。他真的有那样不堪吗:“主子。家主定然有办法救你的。主子还是跟我回风家去吧。”

    归晚沒有回头。风家。那个宛如地狱般的地方。她即便是死也不想再去第二次。子言更是知道归晚在那里的遭遇。自然不会把泽云的话放在心上。他亦不放心归晚骑马。所以。他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是一辆四乘的马车。四匹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跑动起來只会比骑马更快。他知道林千夜收到消息会來。可是事关小姐的性命。他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能争取一刻是一刻吧。

    归晚望着她手下的十二个护卫。径自吩咐道:“从今日起。泽云不再是你们的队长。你们听从子言的调配。不愿意的。现在就离开。不听从命令之人。我消受不起。”

    这是归晚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口气对他们说话。可是沒有人迟疑。十二人齐刷刷地回应:“是。”在马车后他们翻身上马。动作是一如既往的利落。

    泽云慢慢跟了出來。脸色惨白。他从不知道那个温和而又爱笑的主子。总是玩世不恭。爱跟他们开玩笑的主子。可以这样无情。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他给抛下了。那十二个人。都是主子自己一手带出來的。只有他是中途进來的。靠着略胜一筹的武功和更丰富的临场经验。做到了队长的位置。而今。那十二个人经过多次战斗的洗礼。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他自认。他们还是比不上他的。当日被困桃花林中。她的那双眼睛是那样明亮。她说要带他们闯出去。一个都不能少。从那时候开始。他便下定决心要认她做唯一的主人。才过了两天。她就对他不屑一顾了。

    楚兰敏不方便住在诚王别院。就近寻了一间客栈。听到归晚醒來的消息赶來。却只來得及跟她送别:“沐师姐。一定要去吗。”昨日了了禅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今日一别。若出了差池。便是死别。可他沒有立场阻止。他知道为一个人动心的喜怒哀乐。若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他本就应该成全。

    归晚望向这个已经愈发沉稳的少年:“凤鸣。若今日离别沒有再相见之期。我在荀阳原先的那些属下就托付给你了。若有一日他们來投奔你。请你庇佑一二。还有……”她递过一个小小的盒子。“我跟碧游海上的海盗达成了协议。凭着这件信物。商船便能在这片海域通行无阻。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楚兰敏只觉得手上这个小小的盒子重逾千斤:“师姐……”在碧游海上通行无阻。那是多少商家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特权。它意味着真正垄断海运。并在一些舶來品的价格上占绝对的优势。仅凭这个。只要他不是太草包。就能建立起一个皇权也不敢轻易触动的商业王国。她就这样轻易地给了他。或许从一早她提出楚家分家的主意时。她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件事。而她唯一一次离开荀阳就是让湄假冒她那次。她竟是为了他冒了这天大的风险。

    归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期限只有十年。相信十年之后。你已创出一番局面。不会再叫那些海盗捏在手里了。”

    楚兰敏重重点头:“我不会叫师姐失望的。”

    归晚点了点头。轻轻道:“还有。凤鸣。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她本不想说。但终究不得不说。这样美好的一个少年。她不想让他折在任何人手里。

    望着马车走远。归晚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那是一朵蔷薇花。由特殊的燃料染就。娇艳的花瓣在阳光下七彩绽放。那原本是她商号的标记。出云国曾经有一个传奇般的商号。叫蔷薇花号。可是在数月之前淹沒了。可这并意味着结束。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紧紧地抱住了手上的盒子。终有一日。他会让这朵蔷薇花再次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他会再次谱写蔷薇花号的传奇。

    “小姐。咱们沒知会甜儿一声就走了。她肯定要闹别扭了。”马车的速度很快。不过两个时辰。就要出宣州地界了。子言怕归晚一人坐在车里出事。行不多久总会进去瞧瞧她。

    归晚皱了皱鼻子。懊恼道:“我是怕她哭鼻子。”

    子言笑着摇了摇头:“只怕现在就在哭鼻子了。”

    离开了宣州那片是非之地。归晚的心情也轻松起來:“我知道这样做不厚道。可是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去京城的。”

    子言只是笑。瞧着她精神尚好也就放了心。只要找到林千夜就好。他虽然不知道林千夜会用什么法子救小姐。但是。他肯定不会叫小姐这样死去的。找到了他。就是找到了希望:“小姐。还有半个时辰才能找到客栈打尖。你先歇一歇吧。”

    话音未落。马车却突地停了下來。归晚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幸而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马车前的泥地上钉着一支箭。前面不远处的路上。笔直地站着一队步兵。怕是有三四百人。甲胄分明。手中的长枪乌沉沉的。只枪尖一点被磨得光亮。散发出凛冽的肃杀之气。那是步家的嫡系。真正的步家军。

    “沐大人。这时候才想到离开。不觉得太迟了吗。”唯一坐在马上的是一个四十來岁的武将。瘦削的脸。蓄着两撇细细的胡子。看起來有些猥琐。只是他身上冰冷煞气叫人不敢小觑。

    六月债。还得快。从她杀了码头上的那些蠢货开始。她就知道此举彻底地得罪了步家。沒想到步家这么快就找上门來了。而今那个传旨太监已经死了。她想找个挡箭牌都找不到了。归晚直想叹气。她最近是不是太霉运了些。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她笑眯眯的。一脸的和气生财。“看起來很是眼熟。不知我们在哪见过。”

    这死皮赖脸地套近乎的方式委实是太不矜持。也太不合常理。那将领脸上的肌肉不正常地抖了抖。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铁板状:“末将贾石标。是步将军手下的一个校尉。”

    “哦……”归晚恍然大悟状。“一个校尉便有如此气势。步家军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贾校尉找我何事。”

    贾石标继续冷着脸:“沐大人这就要走。”

    归晚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不想走的。奈何陛下召我回京。我也只好回去一趟。”为了证实此话的可信度。她特地走回马车翻了翻。掏出了那已然被塞得皱巴巴的圣旨示意。当然。她不会傻乎乎地把圣旨递过去。被人知道她回京被撤了职。不然。这步家人收拾起她來救更肆无忌惮了。

    贾石标并不买账:“末将听闻沐大人的家将很是骁勇。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我手下的将士很是不服气。是以想找他们切磋切磋。想來不会浪费大人很多时间。”

    果然是步家的嫡系就是不一样。这找人报仇的话都能说得这般委婉。叫人一时间生不起气來。归晚摸了摸鼻子讨价还价:“可是我急着赶路怎么办。”说完还不忘挥挥手上的圣旨。

    那副无赖相对上那块如石头般的贾石标却沒多大作用。他语音平平道:“沐大人可以继续上路。只要把这几个家将借我们一用。待我们切磋完了。自然会将他们送还给沐大人。”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归晚又想要叹气了。且不说她会不会驾马车。就是会。一个弱女子驾着这么大一辆招摇无比的马车不出十里肯定会被人抢的吧。况且留下护卫跟他们三四百人切磋。切磋完了。他们还有命在吗。&p;lt;/div&p;gt;

    169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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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沐大人考虑好了吗。是留在此地等我们切磋完了再上路。还是先走。”贾石标的神情中泛着冷冷的鄙夷。她是沐家的嫡女。大比的第一名。右相的得意门生。他当然不会亲自对她动手。但是她不小心死在别人手上就不关他的事了。

    今日之事断难善了。除了杀出一条血路。她别无选择。可是。子言他们的武功再高强。以十二个人对上三百个骁勇善战的步家军嫡系。她沒有半分把握。何况如有半分机会。她也不会叫他们涉险。

    归晚懒洋洋地笑了:“既然是切磋。自然就得先划下个道來。打群架这种沒品的事做上一两回也就罢了。平日里总是听闻步家军骁勇。想來也不屑于以多欺少吧。”

    贾石标歪了歪嘴角:“沐大人。战场上只问成败。不问手段。”贾石标是个典型的军人。认定了的事便不会轻易受旁人左右。他今日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归晚这些护卫的命留下了。至于用什么法子。这并不重要。战场之上只有成败。光明磊落什么的。那都是放屁。他是打定主意要以多欺少了。

    归晚心中一凛。面上却是若无其事。仿若遗憾地摊了摊手:“本來想见见步家军精妙绝伦的阵法。沒想到贾校尉如此吝啬。”

    贾石标一挥手:“既然沐大人想要见识我步家军的阵法。末将岂可叫你失望。布阵。”

    三百名士兵齐齐动作。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摆好了一个阵势。士兵之间三个为一小组。背靠着背慢慢转动。每组相互呼应。连绵不绝。恰如鱼鳞层层覆盖。故称之为鱼鳞阵。这个阵法简单得甚至不能称为阵法。但却十分管用。任何人只要闯入了这个阵中都会被以逸待劳的士兵给绞杀。

    归晚微微苦笑。贾石标是不给她半点取巧的机会了。如此硬碰硬下來。她就算是胜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此去京城千里之遥。她不能叫手下的人有太大的损伤。既然已经不可能善了。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归晚扣住了腰侧的一个锦囊。那里面装的是上百颗雷火弹。任何一颗都能轻易把一个人烧成灰烬。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自然会在临行前做最多的准备。别的沒有。杀人的东西倒是不少的。

    子言抿了抿唇。握紧手中的剑:“锥形阵。”十二个人快速排列成了一个锥子的形状。直插入那鱼鳞阵中。只留子言一人守在她身边。

    十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面对着不停转动。一沾即走的布家军还是有些吃力。但他们并沒有急着杀出重围。而是一步步慢慢地稳稳地向前推进。那不急不躁的态度。带着一种纯然的冷酷与肃杀之意。五个。十个。二十个人倒了下去。但那十二个人却一直有条不紊地前行着。随着他们的缓缓前进。身旁是不断倒下的士兵尸体。

    这样悍然不惧的气势。又岂是一般的护卫。若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武功高强的护卫能凭着金银堆出來。可气势却是堆不出來的。正如步家军有今日的气势。就是百战百胜的荣光铸就的。步家嫡系军。从无败绩。绝无一败。那就是步家军的军魂。是支撑着步家嫡系的根本。可归晚的那十二名护卫呢。面对着这三百布家军。面对绝对的劣势。却依旧能冷静如斯。甚至在这样的硬碰硬中。有条不紊地隐隐占了优势。支撑着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贾石标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归晚所在的位置。她靠坐在马车上。微抿着唇。神情专注。沒有半分他预期中的焦灼与不安。难道支撑着这十二个人的就是她吗。怎么可能。他微微摇了摇头。沐家虽是新兴的贵族。却也从來不是寒门。沐老太爷几十年的经营。要培养出一批优秀的护卫也并非不可能。沐家最受宠的嫡女。沐老太爷给一批精锐做护卫也是说得过去的。一番思量。他打消了扣住归晚。扰乱那十二个人心神的念头。

    只要归晚的那十二个护卫进入包围圈。他们就断难逃出升天。可是这样的胜利。只能是惨胜。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是他的宝贝。眼见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难道为了杀一个区区小女子。他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吗。

    望着那渐渐陷入包围的十二个人。归晚眼中隐隐有戾气划过。快了。快了。只要进入阵的中心。他们就能使用雷火弹。结束这胶着的场面。她沒时间陪着他们耗。三百个人又如何。挡住我的路。我便叫你们有來无回。

    那十二人已慢慢逼入鱼鳞阵的最中心。贾石标握了握拳。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他挑衅似地望了归晚一眼。却见十几个黑衣人似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团团围住了归晚。他眼中划过一抹惊讶和不赞同。

    子言左手揽住归晚的腰。坐腾右挪躲过对方的杀招。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穷追不舍。毒蒺藜。飞镖。铁锁。各式各样的兵器都往两人身上招呼。归晚腰上很快被浸湿了。那是子言的血。

    一颗毒蒺藜向着归晚的面门飞來。子言长剑一磕。护住了归晚。冷不防又有一个刺客一刀朝归晚背上砍去。他來不及回护。只好伸出揽住归晚左手。生生握住了那把刀刃。任凭那杀手怎么抽动。就是不肯松动半分。归晚一咬牙。指尖一弹。一颗雷火弹朝着那刺客弹出。“轰”那黑衣人瞬间被熊熊烈火包围。惨叫着不多时便燃成了一具焦尸。

    正在此时。步家军的中心也发出了“轰”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归晚的护卫也丢出了雷火弹。太心急了。归晚顿觉不妙。疾声吩咐子言:“叫他们稳住。”他们以少敌多。靠的就是冷静。若是乱了阵脚。不要说杀出重围回來救他们。自己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

    子言点头。大喝一声:“给我稳住。不许急躁。”声音如奔雷一般传出。压住了刀剑相互碰撞刺耳的摩擦声。

    贾石标也是大呼:“小心防范他们的暗器。”

    太早用了雷火弹。让步家军有了防备。这下陷入重围的十二个护卫陷入了被动。

    子言体力渐渐不支。身上已是渐渐被鲜血染透了。归晚的也挨了两颗毒蒺藜。为了不让子言分心。半声也沒有吭。扣紧手中的雷火弹。找着空子就下手。毒蒺藜上的毒药渐渐渗入身体。消耗着她的体力。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花。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倒下去。

    又有一剑朝她胸口刺來。子言想要回护已是來不及。归晚只好侧了侧身避开要害。等待疼痛的降临。眼前一个灰影闪过。手气刀落斩下了那个刺客的人头。那身影赫然就是封平。林千夜身边最好的影杀。

    封平的目光有些呆滞。下手却绝不容情。招招就是杀招。被他刺中的人不是砍了头。就是被劈成两半。那血腥的手法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野兽。那些刺客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惊惧与迟疑。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封平的对手。子言顿觉压力骤减。

    一声嘹亮的响箭传來。十几名银衣卫加入了战局对上了那些刺客。归晚拉住了子言的衣袖。轻声道:“你歇歇吧。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嘴角却是泛起一丝冷笑。北悦宁。你果然來了。

    贾石标面色一变。那是诚王的银衣卫。却见到不远处烟尘滚滚。上千骑士策马而來。那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