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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46部分阅读

    切啊。

    可是她不值得。或许她命中注定就不应该拥有这些。归晚闭了眼睛。努力隐去眼角的水光。从容地走到桌前。坐在了他的对面。端起碗自顾自地替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慢喝着。始终不曾说一句话。

    林千夜漫不经心地倒酒。清甜的酒香溢出。那是春风醉。她最爱的喝的酒。她手边也摆了一个酒盏。看來。他今晚是默许自己喝酒的。这是难得的纵容。

    归晚端着汤碗的手一抖。她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她怕会毁了先前所有的坚持。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她咬唇。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极慢极慢地喝完了那半碗汤。随意吃了两口菜。站起了身:“我吃饱了。右相大人您慢用。”

    从那个温暖的房间逃出。她方才觉得外面冷得刺骨。她吩咐门外守着的侍女:“劳驾。帮我收拾一间客房出來。”

    那侍女瞧了瞧归晚。又犹豫地望向屋内自斟自饮的林千夜。这院子是今日右相大人花了高价赁下的。这个院子里的东西。看得出來。都是为了这位姑娘准备的。这花厅的里间就是卧房。怎么两人闹了别扭了吗。

    “本相许你走了吗。”

    “右相大人还有何吩咐。”归晚吸了一口气。恭谨地执礼。他被她气得不理她才好。

    “进來。”那是林千夜几乎不曾用过的命令口气。

    他肯定是被她的态度给伤着了。归晚只觉得苦涩难当。连刻意扬起的笑都是苦的:“右相大人。下官累了。请允许下官先去休息。”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如今伤了他。也好过日后害了他。

    林千夜瞧了瞧她的脸。眉头微微敛起:“很好。你还记得你是下官。本相让你进來。你还站在门口坐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介意拿身份压她。

    归晚不甚甘愿地进门。那侍女被林千夜扫了一眼。立马恍然大悟。极为利落地关了门。想了想。还很周到地落了锁。

    “咔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响起。林千夜不以为意。归晚却是僵了一僵:“右相大人。请叫她开门吧。这于理不合。”

    林千夜却是很温和地问了一句:“才喝了几口汤。就饱了吗。”

    归晚点头:“是。饱了。”面前是他为她准备的满桌珍馐。可她哪有那样的心思。哪有那样的脸皮大快朵颐。

    林千夜瞧了她一眼。轻飘飘地吩咐了句:“既然吃饱了。那就脱衣服吧。”

    这句话委实是天外之笔。归晚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站在原地不动。

    “莫非要本相帮你脱。”林千夜的嗓音就算是再一本正经的话。也能听出几分荡漾的靡软來。更何况是这样一句调戏意味十足的话。

    当然。归晚不会觉得林千夜是在调戏她。她现在的这张猪头脸。素來有洁癖的他对着她能喝下酒。就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她穿着夹棉的青布衣裳。如今屋内不见烧火盆。却是温暖如春。她才待了一会。就见了汗了。就连林千夜也只是穿了件单衣。想來脱了外衣也是好的。反正她里面的衣裳也可以单穿。

    她随手把脱下的棉衣放在一边。

    林千夜悠然自得地自饮自酌。轻描淡写地道:“继续。”

    归晚停住不肯动了。

    “自己脱或是本相帮你脱。”他给了两种选择。那就绝对沒有第三种。

    这个霸道的混蛋。归晚着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是习惯性地迫于滛威不敢不从。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沒见过她沒穿衣服的时候。她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把戏來。

    不多时。她身上便只剩下了肚兜和亵裤。她才惊觉方赌了一口气。脱得太快了些。之前他们燕好之时。都是在床帐中。灯火半明。可如今屋内不仅挂了不少夜明珠。更是红烛高燃。她身上的一丝一毫都清晰得毫发毕现。即便身上还留着衣裳。还起了不少有碍观瞻的疹子。她还是不合时宜地手足无措了。可现在要穿回去。又有示弱的嫌疑。

    林千夜并不喊停:“怎么停下了。”

    归晚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冲他生气:“右相大人。这是何意。”

    林千夜弹了弹手指。悠悠然道:“你既然在本相之前自称下官。本相的命令。总该服从吧。”

    归晚哭笑不得。他就因为她自称了一声“下官”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惩戒她。简直是荒谬:“右相大人。下官不是你的妻妾。哪有在你面前宽衣解带的道理。”

    林千夜扬眉看她。似笑非笑:“你觉得本相是讲道理的人吗。何况……”他瞧了她一眼。那眼神委实意味深长。

    归晚自然十分明白那“何况”后面的内容。何况都脱到这个地步了。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

    她本是要下定决心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被他这么一折腾。瞬间就变得十分被动。进退不得了。&p;lt;/div&p;gt;

    160 他赶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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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t;右相大人。诚王妃求见。”一声通报恰到好处地解救了归晚的尴尬。“说是请沐大人无论如何出去一见。”

    林千夜瞧着归晚似笑非笑:“就说沐大人现下不得闲。”本來是想瞧瞧她身上除了疹子。有沒有落下什么伤痕。毕竟被人劫走了这么些天。洛心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不亲眼瞧瞧。终究不放心。只是她回來时疏离冷淡的态度叫他想捉弄一下她。就吓了她一吓。叫她自己脱衣服。想瞧瞧她犯窘的样子。怎么可以叫她跑了。

    归晚瞪了他一眼。刚想反驳。却听得外面的仆役犹豫道:“可是诚王妃现下跪在门外。说见不到沐大人。就不起身。”

    归晚吃惊不小。步星月是什么人。从來都是傲气十足不肯向人低头的。怎么会向她下跪。她匆匆套上外衫:“她可说了是什么事。是不是诚王出事了。”

    瞧着她的动作。林千夜眼中闪过一抹微芒:“你怎么知道是北悦宁出事了。”才说到诚王妃。她就想起了北悦宁。那个北悦宁至于叫她如此着急吗。

    归晚沒有察觉到他的不悦。一面系着一带。一面道:“步星月那样的脾气。如果不是为了她最在意的北悦宁。是打死也不会來求我的。定然是北悦宁出事了。”

    她利落收拾好自己。走到门边扣了扣:“开门。”

    门外沒了动静。归晚知道外面肯定有人在。只是沒有林千夜的吩咐不肯开门。她转头望向林千夜。

    林千夜坐着未动。单手支着下巴。脸色竟有些苍白。那双靡丽的眼睛幽深如黑暗中的河川:“薇儿。今年是年三十。”子扬说。她那样任性妄为。大抵是当他是无所不能的。禁得起打击。他偶尔也该示示弱。叫她心疼。他以为这个主意有点意思。虽然是第一次做。倒也驾轻就熟。

    归晚这才发现。短短二十多日。他竟憔悴了不少。生生忍住朝他走去的欲望。垂下眼睛:“步星月到底是诚王妃。被人瞧见她跪着终究是不好的。”

    “薇儿。”他的一声轻唤宛如叹息。她又在撒谎了。她皇贵妃都敢当着皇帝的面顶撞。怎么可能把区区一个王妃放在眼里。找这样的借口竟是为了说服她去见诚王。她能不顾他的担忧任性妄为。丝毫不把自身的安危放在心上。而今。她又要为了诚王对他耍手段。是她对他的心结难解。还是北悦宁对她來说才是特别的。

    他何曾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归晚心中一恸。她从不知道他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叫她心神俱伤。

    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百姓视他为神仙转世。尚书台的官员对他的崇拜近乎于信仰。旁人见到他走过。只看到满路的繁华。只到他从容优雅的表象。却不知道他眼底深处的疏离与寂寞。

    四年前。他的寂寞只是叫她哀伤。而四年后。当她尝尽了苦楚与背叛之后。他的寂寞叫她心疼。是的。是心疼。正因为那份心疼。她甚至不自量力地想用早已冰冷的绝望的心去温暖他。希冀着能陪伴着他一日是一日。只是到后來。她都忘了是她暖着他。还是他捂热了她。而今想來。那样的心疼是多么肤浅和自以为是。她终究是个不祥之人。跟她亲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场。她不能害了他。

    归晚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先前在荀阳。她也算帮过我一个忙。而今她摆了这样卑微的姿态來见我。我若不见上她一见。就太不近人情了。”如果可以。她比谁都不愿意伤他。

    林千夜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似乎马上被生生抑住了:“只是如此。”

    “你……怎么了。”她终究是迟疑着问了一句。“脸色看起來很差。”

    林千夜轻描淡写:“不过是染了风寒。”却是暗自好笑。她终究是忍不住了。怎样都好。只要她留下來。先前她的任性都可以既往不咎。她身子也还虚着呢。先前好不容易养回來的几两肉。前几日那么一折腾又都沒了。甚至比先前更瘦了。本來是想要狠狠地罚她的。现下他改主意了。

    不对。不是风寒。他是受伤了。连嘴唇都发白了。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今日除了先前去院子里迎她。后來就一直坐在那里沒动过。甚至都沒对她动手动脚。他以前。才不管她是不是在怄气。总是喜欢把她跟个小娃娃似地放在膝上的。他看现下的情状。显然伤势不轻。若是叫他知道她……

    归晚咬了咬唇。却是下了狠心:“既然受了风寒。右相大人早些休息吧。这守岁其实也沒多大意思的。让我去见步星月吧。虽然她与我有仇。可北悦宁于我总是有恩的。他出事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一帮。”她背过身去。不敢看他的表情。

    “你欠他的情。四年前不是已经还清了吗。”林千夜的声音从身后传來。不辨喜怒。

    归晚吸吸鼻子。故作轻松地道:“是啊。是还清了的。如果他这辈子都是平安顺遂。我和他便是路人。他做他的王爷。我做我的权臣。甚至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也会跟他斗一斗。跟他争一争。只当是消遣了。可是如今他不是出事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千夜。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平安喜乐。再无其他。我只是沒有办法。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吗。与其带累了你。不如就此了断吧。

    “那么你欠我的呢。你打算怎么还。”林千夜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唯有归晚知道。这漫不经心背后。是滔天的怒火。

    “我……”归晚一开口。方才发现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她定了定神。好不容易叫声音平稳下來。“我不欠你的。原本辛蔷薇对你痴心一片。可你怎么待她的。你可还记得。既是如此。你对我有心。我就一定要回报吗。”

    “何况右相大人天纵之姿。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吧。你为我做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锦上添花罢了。我若感激涕零。岂非看轻了你。何况。当日封平那般待我。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你不就是想告诉我。若非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是。”说着最最伤人的话。却不知是为了伤他。还是伤自己。眼泪一滴一滴地低落下來。她却不敢抬手去擦。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厌倦了跟你虚以为蛇。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吧。”

    不知道静默了多久。归晚听得耳畔暗哑的一声:“來人。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外面的冷风灌了进來。归晚一步一步地往外行去。走出了这道门。她就真的跟他毫不相干了。她求仁得仁。本该高兴。眼泪却汹涌而出。

    她竟然就真的这样走了。一点犹豫都沒有。瞧着她走出院门口。林千夜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來。不多时。嘴里就有了血的铁锈味。“主上。沐小姐她哭了。”子扬冲了进來。主上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找到沐小姐。历经劫难。两人不是应该如胶似漆吗。怎么打从沐小姐一回來。就阴阳怪气的呢。

    林千夜饮尽杯中残酒:“去打点行装吧。”

    “可是……”子扬的眼里写着担忧。

    林千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子扬一凛。再不敢说什么:“是。”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找沐小姐说清楚。主上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不准去找她。”林千夜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可是……”这不公平。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容不得她后悔了。她终究是选了北悦宁。不是吗。

    林序是陪着步星月一起來的。毕竟以步星月那样的性子。怕是一言不合就先跟人吵起來。林右相的门第不好进他知道。所以当门房拒绝通传时。他也沒恼。只是塞了银子好言相说。断断沒有想到步星月竟是一撩裙摆就跪下了。这一跪。果然很有效。不仅跪來了通传。也把归晚给跪出來了。

    见到归晚。不止是林序。就是跪着的步星月也怔了一怔:“沐大人的疹子还沒好吗。”都一个多月了。到底是什么病。能把人的脸毁成这样。

    归晚也不解释:“两位找我何事。”

    林序也不多作客套:“沐大人可知宣州瘟疫之事。”

    归晚点头:“略有耳闻。”

    林序叹气道:“如今这瘟疫蔓延到了军中。已有上千兵卒倒下了。且病情还在蔓延。”

    归晚悚然:“怎么这般严重。”这宣州可是前线啊。前面就是冀门关。一旦疫情继续扩大。南楚趁机出兵。那冀门关就相当于门户大开了。

    林序肃然点头:“最早染病的是一些四处乞讨的乞丐。据其中一个说。他得到了一个好心人的施舍。分到了不少御寒的衣物。之后就病了。乞丐四处乞讨。这病情也蔓延得极快。短短三日。已经死了数十人。上万人染病。若非找到良策。疫情还会继续蔓延。”

    那些御寒衣物有问題。除了有人刻意为之。疫情绝不会蔓延得这般快速。归晚心底一凉。绿衣曾说。瘟疫是这两日发生的事。可是绿衣为了监视她。与她几乎是形影不离。沒道理绿衣知道的事。她却不知道。唯有一个可能。她早就知道会发生瘟疫。

    她为了报仇。跟洛心暗中集结力量准备起兵谋反不说。还拿了这些无辜百姓当了垫脚石。她岂不知道。这瘟疫一旦控制不住。就是一场空前的浩劫。

    林序继续道:“半个多月前。辽王暴毙。灵柩在一处小镇上不小心被打开。因其死状诡异。已有流言说是天降妖孽。先是害死了辽王。又散布瘟疫了。整个宣州人心惶惶。””

    他跟她说明利害关系。却是知道归晚定然不忍见苍生磨难。步星月却是急了。见林序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一直沉默的她插了一句:“王爷也染上瘟疫了。”

    “什么。”尽管早已隐隐猜到。听到步星月亲口说出。归晚仍是吃惊。

    步星月对着她深深施了一礼:“我知道我是你的仇人。你恨我怨我都无话可说。可悦宁待你不薄。这些年对你更是念念不忘。请你看在他对你的情谊的份上。帮帮他吧。”

    归晚一头雾水:“我不是大夫。能有什么法子呢。”

    林序苦笑:“我们想请沐大人帮忙请一个人出山。他是了了禅师。乃是净明法师的弟子。医术据说跟净明法师不分轩轾。只是性格古怪。极少给人治病。今日我们几次求见都是被打了回來。沐大人跟他算是有师兄妹的情谊。可能他会看在沐大人的面子上……”

    归晚也不推辞:“我知道了。我会尽力一试。”

    “沐大人跟他熟识。”林序一喜。

    现下却是轮到归晚苦笑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林公子既认为我能请得动他。我且勉力一试吧。”且不说她不忍那么多百姓无辜丧命。单说这是娘亲造的孽。她也应该尽力补救。

    步星月眼中闪过失望。见归晚答应了下來。到底是安了心。

    归晚接着道:“林公子在军中。最近小心南楚国那边的异动。很可能这些散布瘟疫和谣言的乱党跟他们有所关联。”她接着把去浮云山找慕羽子弟。却遭遇南楚国公主。之后便遇到刺杀一事说了一遍。更细细说了洛心隐藏在辽王府。只省略了辽王是她毒死的。只说辽王是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