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役就成了。”符去耘笑了。“省下来的时间,再加个几年,连博士都念回来了。”
“他们两个男生自己住在英国,生活起居上不像女孩子那样细心。如果你愿意一起过去,我比较放心些。”符夫人淡淡地道。
“而且,符扬也烦着我早点将你送过去。刚才他一听说我还没跟你谈大学的事,在电话里发了一顿脾气。”符去耘笑着说。
“那,符瑶……”
“唉!符瑶那千金大小姐,不要人伺候就很好了,还去帮忙呢!”符去耘摆摆手。
“……”成萸推无可推。直觉告诉她,若答应去了英国,绝对不是两年内可以脱身的事。
“小萸,你是不是不愿意?”符去耘试探性地问。
其实他脑中想的,是刚才儿子在电话里那斩钉截铁的一声——我就是要成萸!
做父亲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儿子一直以来对成萸的执着?他担心的是,成萸的神色看不出像符扬那样的不顾一切、神魂颠倒。如果最后只是符扬这里剃头担子一头热,以他那倨傲好强的性子,真不知会不会惹出乱子来……
“不,我只是想,符伯伯和伯母好心收留我们兄妹俩,还栽培我们受教育,本来就已经做得太够了,现在还送我们出国去念书,我们实在是承太多情了,将来只怕还不起。”她咬着下唇。
“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小萸还这样见外!你和成渤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可从来不是存着要你们报答的心思,才将你们留在家里。”符去耘道。
“我知道,符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说。
“再说,你现在就算不姓符,将来也不见得永远都是“外人”。什么还不还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符去耘耐人寻味地接着道。
符夫人轻轻按丈手的手一下,转向成萸。
“去英国的事,我们终究是以你的意愿为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想去,也不必太在意,直接说就行了。”
成萸仍是咬着下唇,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们竟然要她去英国。
抓了哥哥去伴读还不够,现在还要抓她。话说得漂亮是她不想去大可直说,但,真的可以直说吗?
成萸的心中乱成一团。
她必须等哥哥回来,成渤一定能给她好建议。
接下来的两天手机完全不开,也不管当初扔给她的那个男人的交代。他在飞机上不是吗?他不需要联络她。
她现在连想都不愿意想到符扬。心中甚至有个恐怖的念头,倘若飞机掉下来就好了,她就可以永远不必再见到他,不必再让他安排摆弄自己的人生。
这种阴绝的思路让她悚然一惊,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倘若符扬真的出事,符伯伯他们不知要如何的伤心,再怎样他们一家都是她的恩人,她怎么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罪恶感和厌恶感无止无境地纠缠。她心烦气躁,只想脱离这种煎熬!
星期日,明知今天符扬抵达台湾,她仍然接受同学的邀约,出去唱歌过生日。
如果不离开一下,她可能会崩溃。
“现在是partyti,看大家都很hig ,应该是naturalhg,条子不要过来——”
四、五个高中少女挤在一间ktv包厢里,抢过麦克风,跟着字幕使劲狂吼狂喊,大家闹得不亦乐乎。
“成萸,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是今天的寿星耶!我们可是出来帮你庆生的。”同学小圆拿着麦克风大声说。
“没事。”她摇摇头,振作地笑一下。明知没去接机,回头不知又要被符大公子怎样摆脸色,可是心里就是不想见到他,总盼着把回家的时间拖到越晚越好。
“来来来、唱歌,唱歌!”小圆把麦克风往她手上递。
“我不会唱歌……你们唱就好了,我喜欢听。”她连连摇手推辞。
同学都知道她内向不爱现的性格,哇啦哇啦笑开来,各自回头开开心心地唱。
“不想太早回家,因为还没有喝挂,我早就有准备,没有开车出来——”小圆回头对着字幕,继续吶喊。
叩叩——服务生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刚才点的澎大海送来了。”小苹振奋地道。
“小姐,你们有访客。”服务生礼貌地道。
孰料,服务生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成萸看清了是谁,如遭雷击。
符扬!
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满屋子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眼神在问“那帅哥是找谁的?”
“他、他是我的……朋友,符扬。”成萸硬着头皮站起来,开始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哇,帅哥!一群小女生叽叽咯咯低笑着,用手肘推来推去,可爱的苹果脸全红润起来。
“大家好。”符扬对所有人朗朗一笑。
每隔几个月见他一次,总觉他每一次都变得更高大黝黑,阳刚味十足。
“等一下,你是符学长?”小圆认出人来,圆圆的眼睛一亮。
“符学长?哪个符……啊啊啊啊!那个符学长!”几位小学妹全认出了这位杰出校友。
“学妹,大家好。我刚从英国回来,一听说大家跟小萸约在ktv庆生,就自己跑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符扬神色自若地招呼。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一堆人让坐的让坐,张罗吃喝的张罗吃喝,符扬马上安安稳稳在她身畔坐了下来,巨大的体魄将她困入角落里。
“学长,点歌点歌。”学妹们热情邀请。
“没关系,你们唱就好,我很少唱歌的。大家继续玩啊,不要在意我。”符扬越是笑得热情有礼,成萸心里越毛。
兵荒马乱过后,几个高中女孩又投入热歌劲曲之中。
符扬嘴角噙着笑,眼盯着萤幕,大掌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来,轻轻。
成萸的手微微一颤,不敢抽回去。
懦夫!所有反抗,只敢背着他做。她在心里不齿自己。
可是,从小吃够了惹怒他的亏,她不会傻到和自己过不去,尤其还是在同学面前。
不知回到家后,他要怎样折腾自己?
想着想着,她坐立不安地蠕动身体,想跟他拉出一点距离,可是身旁除了扶手实在没空间了。
“嗯,九点多了,我和小萸也该回去了。”过了半个多小时,符扬抬腕看了下时间,主动说。
她松了口气。
“嗯,已经出来一下午了。”回家也好,早死早投胎,胜过枯坐在包厢里提心吊胆。
“啊——”几个女孩发出依依不舍的长吁。
符扬从牛仔裤后口袋掏出皮夹来。“今天这一摊就算我的吧。”
“哎啊,学长,这样不好啦,说好了我们要请成萸的,她是寿星啊。”
“对啊对啊,你是后半段才来的,还要你出钱就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让他付好了!”成萸满心怨闷。
符扬从十五岁以油画出道开始,身价随着知名度而浪起船高,过去两年更是在欧洲出尽风头。即使不靠父母,他也早已赚饱了钱。今晚的花费于他如九牛一毛,坑他一笔出出气也好。
符扬轻笑起来,抓了抓她头顶心,神态宠爱而亲昵。几个同学看了,心都快融掉了,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偎着符学长的幸福小女人。
只有成萸冷暖自知。
“不错啊,已经十八岁了。刑法上算是成年人了,也懂得反抗了。”
回到家里,其他人早已用过晚餐,回楼上休息,他直接带着她她一楼的闺房里。那宽肩阔背的体格往床沿一坐,整间房里都是他的存在感。
成萸被迫捱着他坐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我爸跟你提过去英国念大学的事了?”
“嗯。”她仍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晰的颈项,看起来有一种纯真的诱惑。
“你怎么说?”
“……我想在台湾读大学。”
“为什么?”他的嗓音变得低沉严厉。
“……”成萸没回答。
从小她就是这个样子,一遇到不想回答的情况便咬着唇,倔着性子,虽然不出言顶撞,但是也绝不开口。
符扬看她事隔多时重施故技,有些啼笑皆非。
“我爸说,你担心自己英文不好,跟不上进度?”
“……我英文是没有你和哥哥好。”这好像是她能拿得出来的唯一理由。
符扬脸色稍缓。“英文的问题不必担心,到了英国之后,我先帮你报名语言学校,上个一年半载的,程度差不多就追上了。”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又沉下俊脸。
“去英国念书很贵,我又不是符伯伯的小孩,他肯让我和哥哥念大学就已经很慷慨了,没理由还要让他供应我们奢侈地出国留学。”
“钱的事你不必担心,你也不会用到我老子的一毛钱,我自然会养你。”
“那我更不要!”她眉梢眼角的倔强之色更浓。
“为什么?”符扬挑起长眉。
“我不要欠你。”
“不想欠我?你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符扬不禁好笑。
几年来他吃什么用什么,她便跟着吃什么用什么。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样小用品都得经过他点头同意才能送到她面前。连符瑶这正牌千金,日常生活只怕都没她考究。
符氏兄妹俩一出生就有成吨的信托基金等着,一堆姑姑、姑丈、阿姨、姨丈、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围起来宠着,哪一个都生怕自己给少了。要养她这个人,对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连父亲要替她付学费,他都回绝。
对于她,他算是费尽了心思,如娇养一朵深闺里的兰。
成萸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来不想去证实。她敛去倔色,缓缓垂下头来,那截白晰的颈项更添楚楚可怜的风致。
符扬叹了口气。
“吻我。”他轻哄。
成萸连忙后仰,一脸警觉地望着他,一抹淡淡的粉红在颊圈泛晕开来。
符扬心头一荡,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轻咬着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个”……”几个字便让她讲得万分艰困,从发根直红到脚趾头去。
“我说我要做了吗?我只是叫妳吻我。”
成萸迟疑一下。如果一个简单的吻可以先把这一夜打发过去,或许她真的该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晕恼的俏模样更惹人怜爱。符扬硬是吞回一个,使尽力气才捺下饿虎扑羊的冲动。
成萸飞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红的脸庞再烧下去,就要冒烟了。
“这样就好了?”符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个月不见,你的吻技越来越退步了。也对,是我不好,让你疏于练习——”
“不,我才不——”
“乖,我再让你温习一下,什么叫做吻。”
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的吻,将两人带到床上去。符扬将她压陷进床垫里,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身下的柔软芳香。
“终于十八岁了……你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轻叹一声,吻着她每一处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肤。
“你、你明明说、说不做的!”她四处躲着他的吻。
“我有说吗?”
是没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这可是你说的。”他挑眉的模样英俊到了极点,也邪气到了极点。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紧闭上眼。再说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尽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这么自私呢?”他轻笑,双臂撑在她身旁,炯炯凝视她好久。“跟我去英国。”
她张开眼。怎么又说到这个?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过那样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许奇异的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样。他为什么不赶快做完,赶快离开呢?
符扬低头吻住她,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个过程里,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喃,有些话她听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清楚的那几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国。
片刻后,她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从天堂落回凡间,他仍然在吻着她,要她去英国。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紧闭着眼,反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
换他了。等他做完,他就会走了……
符扬目光闪了一闪,分开她的腿。
等她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尖锐的撕痛让她哭喊出声。
“符扬!不要!好痛!”泪花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宝贝。”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动,细细吻去她的每一颗泪。“我已经尽量让你放松了……嘘,别哭,第一次都会有点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双手下意识推打身上的男体。“我不要了……不要了……”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我已经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终于够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着。
“小萸,我爱你,妳只能是我的。嫁给我!”
哭声顿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气。
他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国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沙哑而坚定地低语。
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他是从小欺压她到大的恶人,陷害她、踢打她,还占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觉得头好昏,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来。
“符扬,你起来。”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总是在弄痛她,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
“小萸,我刚才听见你在哭——”成渤忧虑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成渤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九月才回来吗?她狂乱地想。
“符扬,你为什么在小萸房里?你们在做什么?”成渤大声咆哮。
此时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尴尬的时候。
他偏头望向妻子,连素来波澜不兴的符夫人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成渤,脸色铁青而凌厉。
符扬昂然和他对立,也是一副铁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书桌旁,就隔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颊圈落下来的发掩去所有表情。
符瑶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个人脸上游移。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终究被抓j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