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将门绝色 > 将门绝色第6部分阅读

将门绝色第6部分阅读

    有心情在这儿抚琴!”一个横眉冷竖的长脸女子冲到弱水面前按住琴弦“你这个贱妇,应该给她们磕头谢罪!”她指的是才死去的冷宫女子。

    “谢罪?如果她们不妄想不属于她们的东西,便不会如此,你该学学她们以死谢罪!”她推开女子的手,继续抚琴。一年的后宫争斗,两年的冷宫磨砺,她的心已经冷硬无比。

    “该死的人是你!你的日子就要到头了!你一定还不知道,昨天有一个叫冰儿的新进宫女偶然冲撞了皇上,皇上不但没有罚她,据说还出神的望了她好一会儿,今晚,皇上肯定会临幸她!”长脸女子冷笑着坐到椅子上斜视道“喏,这里有一瓶毒药,你若不想等着被羞辱赐死,就自行了断吧。”她将一个黑色的瓶子搁到桌子上。

    “如果我喝下去,我不会死,死的会是你!你想死吗?”叫冰儿的宫女?他的爱太沉重了,她觉得她就快要无法承载,拿起桌上的毒药,视线变得模糊。

    “笑话!你喝下去试试,看看到底是谁死!”长脸女子眼底一抹狰狞,朝中有人见不能阻止皇上,便想办法托人带了毒药进冷宫,只要她们毒死了废后,朝臣会力誎皇上大赦冷宫。只要废后服毒自杀,她们就有一线机会出这冷宫了。

    弱水仰起头,将瓶中的药一饮而尽。她的毫不犹豫倒让长脸女子怔愣了片刻“这是你自找的!”看到弱水嘴角溢出乌色的血,忙匆匆跑出屋外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有人服毒自尽了!”

    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宫女跪在颐华殿中,冷夜漓的手指滑过她的俏唇,她的唇和她有几分相似,都有些倔强的弧度,也叫冰儿。他第二次望着这名小宫女出神,忆起他们在风岚初见时她的傲骨。

    刻骨铭心的痛突然袭来,他伸出手腕,腕上的梅花正在渐渐褪去颜色“冰儿!”无边的恐惧如潮水涌进他的心间。

    “奴婢,”不待小宫女说完,冷夜漓已经从她面前消失。

    冷宫里众女子,拥在弱水屋门口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此时李嬷嬷正带着春兰秋月在藏百~万#^^小!说替她找书。冷夜漓如闪电一般冲进冷宫,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弱水“宣御医!”他疯了似的吼叫,跟在后面刚踏进冷宫的李谦迅速转身。冷宫顿时被禁卫军戒备,所有人都跪在院子里。

    “冰儿,冰儿!”冷夜漓紧紧抱住她,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微弱,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有一种错觉上的近乎透明感,他害怕她就这么消失了。

    不消片刻,御医院所有的御医全部陆续赶到了冷宫,不救活废后,连九族全部陪葬。冷宫现在俨然就是一座挖好的坟墓,随时埋葬所有人。

    御医轮番为弱水施医,李嬷嬷三人远远发现冷宫的非同寻常,无不心慌的奔了进去,冷夜漓正在审问弱水中毒的缘由。

    “是谁下的毒?”没有人回答他,他马上下令当场处死了一个庶人,众女子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有人动摇。

    冷夜漓不再发问,一连处死了三名,血溅得冷宫的地上墙上触目惊心,终于有人开了口“是她!奴婢瞧见她进了烟氏的屋子,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叫喊着烟氏中毒了!”云妃站出来指着那名长脸女子说道,她不放过任何会引起冷夜漓注意的机会。

    冷夜漓如箭的目光射向那长脸女子“下的什么毒?”声音阴沉的让人如堕地狱。

    “奴婢没有下毒,是烟氏自己服毒自尽的!求皇上明鉴!”她愤恨的瞪了云妃一眼,是云妃窜掇她来激烟氏服毒的。

    “你为什么要进她的屋子?她为什么要服毒自尽?”他不相信这种说辞,两年来她都没有寻死,为何突然要在今天寻死?

    “那,那是因为,奴婢去跟烟氏说,风岚帝君为她哥哥淮王殿下求娶瑶雪公主,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哥哥向皇上讨个薄面放她出冷宫。奴婢只是去告诉她这些,并不知道她为何要服毒自尽!求皇上饶命!”长脸女子自是不敢说出实情,借着听来的消息,胡乱搪塞。

    冷夜漓瞳孔一缩,心尖一颤“是谁走露的这个消息?”她不是烟青沐的妹妹烟紫萝,她有烟青沐爹身玉佩,他迎她回水湄时,全程她只在青都掀开车帘看过一眼,他一直预感她心底的那个人是淮王。

    “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去彻查此事!”李谦难堪的跪下。

    “将她杖毙!诛九族!”冷夜漓对着长脸女子冷酷的吐出这七个字。耳边顿时传来凄厉的痛呼求饶,很快没了声音鲜血流到众女子的脚边,接连有人吓晕了过去,又恢复了死寂。

    直到第三日夜深,查清身中何毒,弱水被施尽各法,挽回一命。冷夜漓这三日昼夜都不曾离开冷宫半步,见她悠悠转醒,才解除了冷宫的戒备。冷宫里的众人也暂时保住了小命。

    她睁开眸,眼前出现的是这三年来最熟悉的一张脸,眉眼间藏着浓浓的愁,深深的爱。她用生命的赌注,再一次验证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爱。他的脸上已不复三年前的冷漠飞扬,唇角多了些沧桑无奈“叶离。”她气若游丝的喊他的名字,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这样的相望应该不会太多了。

    “不要说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在我身边好好活下去!”他轻柔的抚摸她削瘦病容的脸,一颗温热的清泪划过他的指尖。

    “我求你,放了我,让我在冷宫自生自灭吧。”他对她的爱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她不希望他也被这种力量摧毁,她陪伴了他两年,这两年他的痛苦她一一看在眼里,感同身受。她无法爱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爱她胜过世间所有,她不想再残忍的他的余生,她已经准备好去面对让她生不如死的过往。

    看着从未在他面前服输的女子痛哭,他第一次感到无望,身为帝王的他,他最想拥有的东西却是他永远都拥有不了的“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人是我的,若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上!”冷夜漓转过身,下令赐死烟氏。他曾经对她承诺过,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兑现他的承诺。

    风岚宏德四十二年,玉太妃因淮王屡拒立妃,遂奏请圣上以友邦联姻之名,求娶水湄国九公主冷瑶雪,水湄国新帝冷夜漓应允。烟青沐身负国家政治联姻,无法再抗旨拒婚,唯有默然接受。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识

    九公主乃冷元宗的淑妃所出,年方十八,冷夜漓赐了她太后,即他生母所出公主的品级,并由他亲自送往风岚,以示对九公主及此次联姻的重视。

    弱水靠在马车里,这天气如同她与冷夜漓初见时一般,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只是她来时,万念俱灰。三年后,她终于踏上了复仇之路。是被逼?还是为了从冷夜漓的霸爱里解脱,她分不清楚。这也许都是她想回到某个人身边的借口。

    冷夜漓自下旨赐死后,再没有见过她一面。若是见了,他定会后悔,不舍得将她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这两年里,他几乎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力气。

    她掀开车帘,并行的马车里坐的是她成亲三载的夫君,今生今世他们再无缘相聚,这两年时光里,他给得太多,可她并不快乐,她还必须眼睁睁看着他在痛苦的泥泽里深陷且无法伸出她的手。马车右边有一人一骑孤单的行着,正如她来时的那样。赵凌,他被皇上赐给她做贴身护卫,随嫁风岚。冷夜漓给她的承诺,一一兑现。

    行至风岚边境,他看着载着她的马车缓缓青都,迅及回身折返。这段路,是她来时,他没有陪她走的。这段路,是他此生,最后能陪她走的。

    浩浩荡荡风岚后,一路上引得不少百姓围观议论,她的送亲队伍里没有任何嫁妆,只有数辆马车,除了她乘坐的一辆,随行几辆马车均载些生活物品,仆从几十人,护军二千人。惹人好奇,超品公主出嫁竟没有一件嫁妆,没有一件嫁妆却派了二千精兵护送。

    “赵凌。”青都驿馆内,弱水走到他身旁,在她此后孤独的人生路上,还有一个知己伴在左右。

    “属下在。”他被皇上贬去禁卫军营值守宫门,无悔这两年,偶尔他抬头,便能看到一个冷傲的身影从宫墙上跃过,为了这一眼,两年来的每晚他都立在宫门下。

    “再帮我一次。”如果可以,她也想为他做一件事,只要他开口。

    “公主只管吩咐!”当他看着身披嫁衣的公主踏上马车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边城,是她。

    他们离岚城不远了,两日后便会抵达。赵凌走后,弱水拿出一块玉佩。月光下,刻有‘寒’字的玉佩正泛出润泽的光华,这个男人曾承诺过给她凤印。

    玉心宫荷花池里的荷花在完成结出果实前的最后绽放,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淮王都会请旨回京,趁着夜深在荷花池边呆上一宿,第二日清晨折一枝荷花。每年这个时候,宫中女子皆喜欢穿绣有荷花或持绘有荷花的罗扇,每每在不经意间,烟水寒总会想起那个夜晚,荷花池中如梦似幻的女子。

    在岚城时,水湄二千精兵护卫驻留在城外,由风岚禁卫军接替。岚城的大街上欢腾热闹,挤满了人群,烟花炮竹齐燃放,突然有一串点燃的炮竹不知从何从飞来,落到公主马车的马蹄下,马儿受了惊,顿时嘶叫着立起前蹄,马车倾斜摇晃。人群马蚤动,接着受惊的马儿开始狂奔,百姓四下逃散,禁卫军立即去追。

    好在赵凌很快追上制服了受惊的马,马车一停住,车内婢女高声大呼“不好了,公主受伤晕过去了!”

    “吴统领,此处附近可有客栈?先让随行御医替公主诊治!”赵凌转身向着风岚禁军统领吴山询问。

    “这?公主乃千金之躯,住在客栈这种粗鄙的地方恐怕不妥。”吴统领略一思索,接着道“定国将军的府邸就在这条街的前面不远处,与其去客栈,倒不如请公主暂入将军府诊治更为妥当,赵侍卫意下如何?”公主还未进宫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再住进客栈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岂不是更容易出岔子?定国将军府离此处最近,为了安全起见,他遂想到此法。

    “那便快请吴统领遣人去府上通知一声!”赵凌重新换了马,亲自驾车驱往定国将军府。吴统领也即刻派了人先奔去府上报信。

    将军府得到消息后,赶忙商量让公主住进哪个院子。李将军与二公子三公子均不在府中,李慕云尚在府中。

    “娘,水湄的九公主在街上因马受惊而受了伤,现正赶往府中暂歇,您看安排哪个院子合适?”公主马上就是淮王妃,身份尊贵,他本想让出自己的院子,可郡主刚产了子,不宜挪动,重新布置空院子已然是来不及了。

    “那风吟院一直空着且有人日日打扫,又是这府里最好的院子,让公主暂歇是最合适不过了。”恰好云萝也在,李慕风这两年来视她如无物,不管她如何百般关心,温柔体贴,他连一个正眼也不给她。她想借这个机会,让水湄公主破了他的例,看他往后还敢说不许任何人进。

    “云萝说的正合我意,那就这么办吧!”大夫人对李慕风不许任何人进风吟院也早就心中怨恨,跟他爹一样的痴情,这点让她又想起李慕风的娘。听云萝这么一说,明白她的小心思。她也有她的考虑,这次让水湄公主住进去,她巴不得他闹得天翻地覆,让老爷老太爷脸面上都挂不住,皇上定是要降罪的,杀一杀他的不可一世,叫他吃点苦头。安排下去后,她暗中命人速去军营假装送些衣物,透个口风给李慕风。

    听说是水湄国的公主受了伤要暂入风吟院,碧落红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夫人想着人家是公主的身份,任凭李慕风发多大的脾气,这样的安排但凡是谁都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命她们赶紧把风吟院打开,迎候公主大驾。

    很快,弱水就入了风吟院,烟水寒也得了消息,派了御医,命李老将军赶回府中好生招待公主。

    她躺在榻上,环顾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都仍在原来的位置,妆台上那面铜镜不蒙一尘,反射出梦幻般的柔光。她甚至有些错觉,错觉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水湄的那三年都是一场梦,好像她刚刚从那个梦里醒来,只要轻轻唤一声,碧落红珠会跑进来,李慕风就在院子里。

    “公主,御医来了。”婢女的话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那三年里曾有过的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

    御医为她诊了脉,开了方子。她只是想借机进将军府却没想到他们会按排她住进风吟院,这倒省了她不少事,她想寻到玄冰刺第九层的两页心法。

    适才马车颠簸,她不能施展武功,肩臂之上被撞得青紫即现,她拉开半边衣领,婢女拿了膏药替她涂抹。

    这时,屋外传来嚷叫,还未听清发生何事,砰!门被大力的推开,一名大红嫁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斜坐在榻上,云鬓金步摇,香肩半露,几块瘀痕“请公主,移到其它院子暂歇!”李慕风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婢女慌忙挡在弱水身前大声斥责“你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未经通传,怎可擅闯?”

    赵凌差点与李慕风动起手来,怎料李慕风闪过他,直闯进了屋子“李将军,请先回避!”他亦是满脸怒容,语气不善,手握剑柄。

    三年了,这声音一响起她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哪怕是在人声鼎沸的人潮里,所有的回忆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她僵在那儿不敢回过头,怕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怕她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李慕风转身步到亭中等待,弱水良久都有些不能自抑,情绪起伏难平。李老将军携了将军夫人和李慕云赶来“风儿!不许胡闹!她是水湄公主,也即将是淮王妃!”

    “公主如何?这府里两个公主,一个郡主,王妃又如何?你们要是生个女儿送进宫里,我看皇上迫于李老将军手握重兵,给个皇贵妃当当也是不成问题的!”李慕风冷冷的嘲讽道。

    “你!”李老将军抚着胸口气闷当场,三年来,这儿子就把府里当客栈,把他们当仇人,爹都不喊一声。在军营里父子相见分外眼红,在家里,那是基本见不着面,见面也是没句好话,连皇上都敢拿来编排,说出这么犯忌讳的话。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收拾妥当,步到妆台前找寻那两只银簪子,弱水不由自主的伸手拉开右边第二个抽屉,那两只银簪子静静躺在里面,才发现,她以为她早忘了,原来,那些记忆仍然深藏在某个地方,轻轻一触碰,便清晰无比的浮现。

    弱水盖着盖头被婢女们搀着从屋里走出来,李老将军忙上前行礼“臣,李天远,参见公主殿下!”

    “李老将军请起,公主已无大碍,即刻便要进宫面圣,打扰了!”赵凌对李天远拱手道。

    李天远客套了一番,弱水从头至尾都未开口,全是由赵凌代答,话毕,李府全体恭送她踏上马车。马车还未行出李府众人的视线,就见李慕风骑着马飞奔上去,拦住了马车。

    ------题外话------

    谢谢送的花和钻,也谢谢给我投的月票:)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迷情

    李慕风却绕过赵凌,来到马车车窗边“请公主将东西还予在下!”

    帘子忽的被掀开,一名婢女探出头来“将军在说什么?休要无礼!请速速让开,公主还要赶在天黑前进宫!”忽的,帘子又被放下。

    “若不把东西交还,休怪在下无礼!”唰!李慕风拔剑从车窗刺进车内。车内立即传来婢女的尖叫。

    赵凌飞身临于马车上将剑架到李慕风的肩上,李慕风不以为意,只望着车窗。李府众人见李慕风的怪异行径,冲撞公主,恐罪过不小,忙奔过来斥责劝解,他全都不理。弱水在车内端正的坐着,一只剑从车窗斜刺进来,穿过红盖头,横在眼前。李府众人急得团团转,禁卫军立刻将半条街戒备,以防有百姓围过来。

    “公主请将军说明白,究竟所为何物?”婢女小心翼翼掉开帘子,众人全噤了声,都想知道李慕风到底是为什么拦了公主的马车。

    “请公主将内人的两只银簪赐还!”李慕风见她客气了些,遂也收敛了脾气,他只想把东西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