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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绝色第6部分阅读

  “什么银簪?我们公主戴的不是纯金造的便是上等好玉的,岂会要这银簪?更何况还是她人之物!”婢女鄙夷的回答道。

    “风儿!快把剑收回来!”李天远一听是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转头又对着马车谦卑道“老夫在此先向公主赔个不是,小儿平素被惯坏了,脾性古怪,请公主不要气恼。”

    想当初,新婚第一晚,他们不问事非曲直把不受宠的她罚跪,如今她是一国公主,于是也不问清红皂白对她百般讨好。

    李慕风将剑猛的刺入几分,直抵上弱水的脖子“请公主将内人的两只银簪赐还!”他重复道,剑眉紧皱,语气冷硬。

    赵凌也几乎是在同时将剑偏移两寸紧抵他的脖子“若公主受伤,你要拿命来抵!”适才在将军府碍于两国情面才没有动手,此次若是伤了她一丝一毫,他绝不放过李慕风。

    婢女吓得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她又重新挑开帘子,战战兢兢道“公主说,将军硬要诬她拿了什么簪子,公主确实没拿,喏,这有两支金的,将军拿去就当是公主还的吧。”

    李慕风什么话也不说,并不接那金钗,把剑峰一转,剑尖将嫁衣领上的扣子挑断一颗。赵凌举剑劈向李慕风,李慕风在马上回剑相抗。众人顿时慌了神,吴统领也不得不上前劝阻“李将军,您别叫下官为难。”一边是公主,一边是兵权在握的李家,都得罪不起。

    “赵侍卫住手!公主说,请将军上马车一搜!”婢女说完,挽了弱水步下马车立到一边。

    赵凌即刻收回剑,李慕风却下马走到弱水面前拿剑一指“在你身上!”

    “将军太过分了!难不成你还要搜公主的身不成?”婢女正要接着斥他,弱水抬手示意她收声。

    弱水伸手推开他的剑,朝他走近两步,啪!一个耳光猝不及防的甩到李慕风脸上“这是还给将军的!”她刻意压粗嗓音,抬手再挥恰被眼眸转也不转直盯着她的李慕风给抓住。突然间,他的心海翻起巨浪,从手掌心传来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让他倾刻间忘了所有,专绣会。

    赵凌冲过来砍向他,他仍没有将视线从弱水身上移开,剑快落下时,他才举剑挑开赵凌,另一只手仍抓着弱水的手。弱水用三年时间筑起的心墙也在这两手相握的一瞬间轰然倒塌,什么都可能存在欺骗,但自己的感觉不会。她没有忘了这个人,时间的流水没有将她的爱冲走,反而冲刷的愈加深刻。

    她拼命挣扎,李慕风紧抓不放,她想挣开心中的感觉,这种爱太危险,她付出的代价已经够惨烈,不能再重陷其中。此时彼地,冷夜漓在忍受锥心的痛。自她走后,每夜流连在空荡的冷宫,抚摸那架琴,翻阅那些书,无止境的思念,让他痛上加痛。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李天远再顾不得什么,与赵凌一起挥剑要劈开李慕风。当街轻薄尚未出阁的公主,未来的淮王妃,这罪定下来不死也要剐层皮。

    几个回合,李慕风不能一手挡两人,放开了她,婢女们忙拥上去将弱水扶上马车。赵凌撤了剑,蹬上马背,命车夫快马加鞭的离开。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李慕风的掌心紧握,他想留住刚才的感觉。心中也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是错觉,她是别国公主,那不可能是月儿。他找了三年,等了三年,但此生他都不会放弃,他相信她还活着。

    当天赶在傍晚前,水湄国九公主入了风岚皇宫,三日后与淮王在金鸾殿上由皇上亲自主婚,再送往青都。

    翌日,弱水踏入昭阳殿参见烟水寒,玉太妃,烟青沐俱在。婢女仔细托着她一只莹酥玉手,袅袅婷婷踩着碎步款款而入,换下嫁衣着了如意月白宫装,覆了金缕面纱,但见她行来如弱柳迎风,纤腰婀娜,皎如玉树风前,虽是娇小纤弱,却体态风流。看得玉太妃心里直叫好,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儿子,不枉她费尽心思娶了这位公主。

    烟水寒也是眸光一亮,虽看不清她的容貌,可她身上冰肌玉骨,高贵典雅的气度,就轻易把人折服,他的后宫里也找不出这样一位女子。

    烟青沐只于殿上端端坐着,眉眼低垂。纵是再好的女子,不是心中的那一个,也难叫他动心。转眼都三年过去了,他仍是无法忘怀。

    玉太妃瞧了烟青沐的样子,不禁微皱了眉“青儿,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公主!”她着意提醒儿子,不要在公主面前失了礼。她是越看越喜欢,目光不住的在弱水身上打转。

    “儿谨遵母命。”他话里透出来的那种无奈叫谁听了都难受,玉太妃恨不得上去把他掴醒。

    “若公主不觉乏累,不如与本宫去坐坐如何?”她想和这未来的儿媳妇好好聊聊,替儿子拉拢拉拢感情。

    弱水颔首柔柔答道“太妃不嫌瑶冰打扰就好。”退出昭阳殿随玉太妃去了玉心宫小坐,两人相聊甚欢,直到午后,便觉困顿才命人用软轿将她送了回去。

    夜深沉,月如钩。弱水纵上宫墙,看龙辇行来,她一低眉,便朝玉心宫跃去。片刻,一阵歌声飘来,烟水寒猛然掀开龙辇的帐幔。这声音,让三年前荷花池边的情景在眼前映现,他甚至不需要辨认歌声从何处飘来,便直觉的朝玉心宫而去。

    果然,正如三年前那般,有一女子坐在池边衤果足戏着池水。他这次进玉心宫前,命人守住玉心宫所有宫门,连一只蚂蚁都不许放出去,不管她是妖是仙,这次他定不放过这个女子。他悄悄走近,弱水伸手去摘荷花,在烟水寒即将要碰到她时,她不慎掉入池中。这情形与那晚一般无二,他肯定她就是三年前与他立赌约的女子。遂安然立在岸上等着她浮出水面,未几却见她在池中沉浮挣扎。这才惊觉水中的女子不识水性,他即刻跳入池中朝她游去。

    烟水寒将她救起时,她已晕了过去。借着微光,他瞧向怀中的女子,双眸紧闭,羽睫如蝶翼,粉面光华,宛如素梨月下,忙唤了人提灯来照路,把她抱上龙辇,传召御医速速前往龙辰殿。

    这么大动静,待玉太妃出来时,烟水寒前脚刚离开了玉心宫。他抱着弱水一入龙辰殿,御医便上前把脉,只道她是溺了水受了惊并无大的妨碍,让宫女将她扶起用力拍背,吐出了些池水,换上干净衣裳,又喂了些热汤药,龙榻上平放。不一会儿,烟水寒便见她醒转过来,美目一睁,流波送盼,矛横生,她的美乃是笔墨难描,端得是勾魂掬魄,见之忘俗。他见过的那些女子和她论起来,不管是望门贵族的千金,还是小家碧玉的秀女,全成了庸脂俗粉,不堪相比。

    “你醒了?”烟水寒手一挥,一干人等悉数退出殿外。

    弱水撑起身来神态恍惚,青丝几缕垂于胸前,愈发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丽脱俗“我这是在哪儿?”

    “先告诉朕,你是谁?”烟水寒情不自禁伸手捋了捋她鬓旁的发丝,此女子与三年前的很相似,却又好像不是。

    她定了定神“皇上?”继而低头瞧了瞧自身,发觉衣裳已换,忙朝后挪去抱紧双臂“我?”眼中尽是惊慌不解。

    “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他毫不掩饰一见倾心的望着她,这女子若是秀女,如此倾国倾城,他不可能不给她晋封。若是宫女,又怎会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混然天成的仪态万千。她既不自称奴婢,也不自称臣妾,他实在猜不出,她是何人。

    弱水被他直直望着,粉颊瞬即染上淡淡的红晕,眉眼含羞的低了头去,小声道“今儿才见过,皇上不记得了?”

    烟水寒听她声似啭啼黄鹂,被她玉蕊娇花儿似的容色摄住了心神,一时间魂飞天外,竟没听清她说的话。正魂迷七窍时,殿外唱喧“启禀皇上,禁军吴统领求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弃婚

    “回皇上,吴统领说是有急务,需面见皇上!”

    “你稍待片刻,朕去去就来。”烟水寒念念不舍的去了外殿。

    “启禀皇上,长乐宫宫女来报,九公主不见了,卑职已派了人正四处寻找!”这公主可真真是好事多磨,昨儿白天在街上遇了险,今儿晚上又不见了。

    “增派人手,一定要寻着!”烟水寒心一沉,当年水湄送往雪原的长公主在雪原不见了,为此两国常年交战,这九公主都入了皇宫了,后日便是大婚之日,别出什么岔子才好。那被赐死的废后乃是宫女假扮的,他不必计较。可这公主是人家的真公主,若真是不见了,水湄定是要追究的。

    待他回到内殿,哪里还见美人的影子,只有榻上铺展掀开的锦被尚能说明适才不是梦。烟水寒立即唤了人进来询问,均说没看见有人出殿,当下恼火不已。还未问清她姓甚名谁,却又消失了,这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如何去找?命人拿了三年前未完成的画像出来,添上眉眼樱唇,妙笔生花,惟妙惟肖,竟如此相契。遂吩咐下去,按画像找这女子,不管用什么代价,就是把风岚整个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出来。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禁军统领禀报九公主独自一人出了寝宫想透透气儿,结果夜黑走岔了道,迷了路现下已寻着了。烟水寒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可在荷花池里救起的女子让他欲翻东海,辗转一夜,不能平静。

    第二日,也就是烟青沐的大婚头日,宫里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烟青沐的寝宫里摆设榴树盆景,仪门照墙,竹抢篱影壁。殿内描金大床,红罗圈金帐幔,宝象花拣妆,桌椅锦杌,富贵非凡。

    弱水整日呆在长乐宫沐浴熏香,挑拣衣裳首饰,接受各宫娘娘们送来的贺礼赏赐。这一日对烟水寒极是折磨,屡屡得不到昨晚女子的消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此事也传到了吴芳仪(吴琳菲)与柳贵妃(柳若思)耳中,两人均心生不安。这两人都是倚着三年前荷花池一事爬上了龙床,如今又有人如出一辙,却比她们更高明,没有即刻就范,让皇上心心念念的找寻,眼瞧着无端端又要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心里都是着急上火。

    天一黑,烟水寒就布置了暗卫在玉心宫,用抓用强都好,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烟青沐在丑时折了一枝荷花急急出宫,往弱水的坟上去,这婚事他拒不得,无可奈何只想对她说一说。马车刚驶出皇宫范围,便有一名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侍卫抽刀相问。

    “草民求见淮王殿下!”黑衣人躬身答道。

    “滚开!殿下岂是尔等刁民说见便要见的!”侍卫挥刀驱赶。

    “堪笑荣华枕中客,对莲余做世外仙。”黑衣人朗朗诵来“见与不见全凭殿下!”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烟青沐忽闻此句,当下步出了马车。这是柳弱水曾念给他听的,此人怎会知道?

    两人行到稍远一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被锦帕包着的东西“我家主子让奴才代为转告殿下,多谢殿下年年记着去瞧她,如今殿下大婚,主子不能送礼相贺,唯将此物赠还!”

    烟青沐打开锦帕一瞧,心中大震,霎时怔愣,锦帕内的物件正是三年前他送给柳弱水爹身玉佩。想要再问她的下落,黑衣人已然无影无踪。她没有死,她还活着!他脑中反复出现这两句话,心潮起伏。

    过了寅时,弱水起身梳妆,望着一溜齐整的双凤翊龙冠,织金云霞凤纹霞帔,百花裥裙,大红绣鞋,叹自己再世为人,三披嫁衣,均所嫁非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从那一座牢笼进这一座牢笼。

    金鸾殿内,帝王在上,百官齐列,随着锣鼓歌乐弱水被引进殿内,众人侧目望去,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行走间如娇花照水,幽韵扑人。一些个好渔色的,溜着色眯眯的双眼,禁不住在想,这淮王妃扯了盖头去会是何等的俊俏?

    公主在殿中久立,左右不见淮王殿下,烟水寒派人去问,这百官开始小声猜测。正猜测间,有太监禀报,淮王殿下丑时便出了宫,不见返回。此言一出,殿上炸开了锅“这淮王殿下看不上风岚的大家千金怎的连水湄公主都不想娶?”“难说,本是妃子生的从二品公主,为了嫁淮王才晋了超品,可未见送来一件嫁妆,恐是极不受待见才塞给淮王的。”“是啊,一件嫁妆没有,就是那揭不开锅的庶民也要陪些新被面儿,纵是公主又怎的?莫怪淮王殿下不肯,换了本官也不肯啊,这不娶个天大的笑话回家吗?”

    弱水听着他们议论,冷夜漓肯放她走,已是不易,亲自送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去嫁别人,还要奉上嫁妆,叫他情何以堪?她自是对他没有半点责怪的,怪只怪老天不该让他遇见她,误了他两年。

    本就为那女子心焦烦扰的烟水寒,得知烟青沐不在宫中,不能及时行礼,叫他这一国之君的主婚人下不来台,更是气闷在胸,斥了奴才们火速把淮王给找回来。

    李慕风也身在百官之列,这种场合他原是最不屑掺合的,但为了那两只银簪,进了宫来观礼,欲找机会寻回来。瞧她孤零零站在殿中,任凭它人胡乱揣测,竟有些不忍的感觉。

    又待了大半晌,入洞房的吉时都过了,还不见淮王。烟水寒在那龙座上如坐针毡,正心急火燎,小禄子急忙忙进殿。

    “淮王人呢?”烟水寒怒得就差拍案而起。

    “回皇上,殿下适才回了宫,片刻就到。”

    烟水寒强压着急火,先把这礼行完,再与他算帐。

    不多时,烟青沐进殿,却未着新郎喜服,步到弱水身旁,在这节骨眼上烟水寒也不与他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礼仪太监刚唱喧了一声,就被他打住了,转过身子向着弱水“请公主恕本王不能与之行礼!本王已有心上人,万不能娶公主,误了公主终身。”道完又朝上座的烟水寒拱手“请皇兄为公主另择佳婿!”

    “黄!”烟水寒嚯的站起身来,早不拒绝晚不拒绝,在这大婚之日捅下这种蒌子,不是纳民女为妾可以说反悔就反悔。这是千里迢迢来联姻的一国公主,岂容他这般儿戏?百官更是肆无忌惮的大声议论开去,场面无比难堪。

    李慕风吃了大大一惊,敢在金鸾殿上,圣上百官面前当众拒婚,是为了月儿?这次又叫他对烟青沐高看一眼。

    却见弱水在众人的喧哗中微微侧身“多谢殿下顾念瑶冰的终身幸福,瑶冰也不欲做那强人所难的事,既然殿下无此情,瑶冰亦无此意。”对不起,烟青沐!她心中暗道,已是败柳之身,死灰之心,难再报答一片痴情。只要让他知道她还活着,不必太难过便好。

    烟青沐与她道声谢谢,便在众人的哗然中离开了大殿。烟水寒见公主也婉拒了这门婚事,又不能把烟青沐绑回来行礼,怒气冲天,甚感尴尬。

    弱水道完,又正过身子端淑而立,她心知只有两种结局,一是皇上自己收入后宫,一是另择人选。她这样在大婚之日被未婚夫所弃,羞耻不说,因是公主,婆家还得礼敬供着,一般人断不愿把她娶回家去。后宫,当是她最后的去处,还有一个柳若思在等着她,日子不会太无聊。

    烟水寒也思忖着,若是在百官里挑个人出来,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个门第高贵,能配得上公主,年纪相差不多还无妻无子的?只能把她收入后宫,总不能再送回去,此事还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掩人耳目,不若如何向水湄国君交待,怎的送皇妹嫁作淮王妃却入了他的后宫?还苦恼着若是纳入后宫这得封个什么,大了小了都不行。这还穿着嫁衣,亦难开口叫人家去脱了嫁衣,入殿受封。

    “末将不才,愿与公主成以秦晋之好!”

    殿上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李慕风大步流星行出列首,躬身一揖,从容淡定。他也不知为何,似有不忍她在殿上被烟青沐当众拒绝,遭受百官非议,反正李家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人,看在他帮她解围的份上,也该将银簪交还给他,一举两得。

    李慕风的俊逸在风岚不说第一,也难出其二,父亲爷爷都是功勋盖世的大将之才,自身也是朝庭二品大将,他的家世门第,样貌才情确是配得上公主。烟水寒大喜过望,他肯帮他收拾烟青沐扔给他的烂摊子,是再好不过了。又不会委屈了公主,也免了他纳入后宫的难处。被自己皇弟拒婚的女子,他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