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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第2部分阅读

脸悄悄晕出一抹淡红,身子更因他的动作一颤——

    “姑爷……”她微微挣扎。

    “穆鹰。”他不厌其烦地纠正。

    “穆、穆鹰……这样不对……”

    “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对我有所求,用不著羞赧。”这些,应该由他来教。

    “背后,太紧了。”

    闻言,穆鹰一楞,刚劲黝黑的脸庞掠过一抹尴尬的神情。他没替女人穿过这玩意儿,不能奢望他一次就帮她穿好。

    “这样?』他解开结,重新再系一次,这次懂得收束自己的劲道,以及,刻意忽略指腹因调整绳结而碰触到的柔滑肤触。

    “再松一点……嗯,可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轻柔、不带半点煽情媚惑的言语,尤其是应诺声,在他近耳听来,却成了考验他自制力的火苗,与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一同绕上他的心房与鼻间。方才替她褪尽上衣所残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偏偏在此时凑上一脚,自动想像起她身前弧形美好的椒|乳|,正与丝质布料摩擦——当时因为满心只有她的伤势,所受的苦倒不像现下这般难熬。

    “谢谢,穆鹰人真好。”她荡开感激的笑容。

    天晓得,若被她得知他现在想的,是把她压入床铺、吃乾抹净,她还会做如是想吗?

    想必她的反应也是一知半解吧!

    穆鹰苦笑,在她满怀感恩下,压抑隐隐作痛的紧绷欲望,替她拢妥长发,穿上亵衣、单衣,扣好绣扣,把她包得密不透风,也阻断他的遐想。

    她会是他的,只不过不该在她受伤的这时。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他扶她躺回床榻,替她盖妥衾被,只露出一颗头颅。他对自己异常体贴的行径毫无所觉,对她,宛如就该这么做。

    枕头上的头颅左右晃了晃。

    “白天睡足了?”连日来,不难发现她老趁赶路时打盹,无怪乎夜里睡不著,所以才没在睡梦中著了鬼祟罗刹的暗招。

    枕头上的头颅又摇了摇。“从恩累,想睡,可是睡不著。”

    “为什么?”想睡却睡不著,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从恩总觉得这儿不像在秦府房里一入睡便能一觉到天亮,而且这儿也有点冷,马车愈走,就愈觉得冷。”她把连日来的感受一五一十诚实托出。

    将她微乱的语意拼拼凑凑,穆鹰有总算有八九成的了解了——

    她认床,而且对愈往北地的气候愈难适应。

    “明日就把冬衣换上。”回到漠鹰堡,再差人替她多赶制几套冬氅,京城虽然四季分明,冬季却不若关外寒冽,想必她有的冬衣都不够保暖。

    “咦,现在不是才入秋——你怎么……上床了?”她讶异地瞪圆了眼。“穆鹰要跟从恩挤吗?这床有点小欵”他却很高大,两人若一起睡,他铁定很辛苦。

    他放下帷帐,阻隔帐外的烛光,和衣躺入被窝。

    “夫妻本该同睡一床。”他给了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碍于尚未拜堂,今夜以前仍与她分房睡,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让宵小有机可乘,唯有将她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危。

    “喔。”秦从恩没有异议。

    这几日,她对自己的新身分已经有所认知,她代替喜韵小姐嫁给穆鹰,尔后就是穆鹰的新娘子了,与穆鹰就是夫妻了。

    “因为是夫妻,所以从恩应该和穆鹰睡在一起?』好像听人这么说过。

    她仰头,问著将她抱满怀的男人。

    咦,穆鹰的手、穆鹰的身体都好暖和喔,比被子还暖……

    “对。”

    呵,连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也热热的……

    难得有人认同她的话,秦从恩漾开得意的微笑,闭上眼时,连眼角都含笑,压根没有想到尚未拜堂这回事。

    月皎,夜静,无声,久违的沉沉睡意终于造访。

    “穆鹰。”床帐后,从恩带著倦困的嗓音轻轻响起。

    “嗯?”低醇的男嗓回应。

    “不带恶意……也不算好人吗?”

    “人心隔肚皮,坏人脸上不会写著『我是坏人』,好人也是。从皮相,无法得知一个人腹里打什么主意。”

    “好难懂喔。从恩觉得,穆鹰是好人……”昏昏欲睡的呵欠声也传出床帐。

    “你这样认为?”

    好半晌不闻回应,穆鹰沉敛的黑眸调向安然恬睡的圆润小脸,察觉身畔的女子已经伴著咕哝入睡。

    今夜,对方若非良心仍未泯灭的鬼祟罗刹,而是心狠手辣的滛贼禽兽,他隔日所看见的从恩,很可能已饱受恶徒的摧残凌辱,又或许,会是一具冰凉的——

    穆鹰心头一凛,收揽双臂,任凭自己放肆感受怀中人儿真实的体温,揉和了恐惧与惊怒的愠意,盘旋在他沉凛深睿的眼底,久久不散。

    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绝不!

    他允诺过。

    年轻健朗的高大男子垮著五官,没有敲门就闯入客房,一张属于北方男儿豪迈大气的方脸,充斥著不耐的的神情。

    瞧瞧——

    为了那个受伤的小白痴,堡主已经在这间客栈停留有五日之久,依照预定的行程,他们都该赶到边关了,这种磨磨蹭赠的龟速,一点也不像他们漠鹰堡强悍的作风。

    再瞧瞧——

    堡主身为媲美远征将军、带领部众横扫关外商路的一堡之主,现下居然拿筷箸一口口在喂一个右手不良于“用”的小白痴用膳,脸上温暖的神情,压根不像那个桀傲不驯、叱吒边疆的马队商主?

    呃……某个念头突然敲上燕炤云脑门。

    “对不住,属下又忘了敲门。”瞪大眼的他立刻反手关门,高大身躯退回门槛外,仍停留在脑海的画面教他瞠目结舌。

    他没看错吧,那个男人是他们的堡主吗?

    是吗?

    他从未见过堡主对哪个女人态度如此温柔专注,宛如在看一件捧在手心中的珍宝似的——

    珍宝?那个办事不“牢靠”、傻笑最在行的小白痴?

    燕炤云想著想著,那张带著傻气的盈盈笑脸,当下出现在他眼前。

    来开门的正是腰间挂著“糖袋”的小白痴,她经过包扎的右臂曲在身前,憨笑的油润嘴角沾著两粒因兴奋跑来开门而忘了擦拭的米饭。

    燕炤云会把小锦囊指称为糖袋并不为过,因为袋里的糖装得比银子还多!

    “燕炤云,忘了敲门,没关系。”看样子,她一点也不介意。

    燕炤云偷觑了眼端坐在桌前的主子,就见那对鹰隼黑眸回他一眼“你认为有没有关系”的眼神。

    他尚未适应堡主身边多了个女人的事实,如此莽撞很可能会“不巧地”打扰到他们,当然……关系。

    “我们吃饭,燕炤云吃过吗?一起,吃。”她还很好客。

    “属下吃过了。”燕炤云冷淡生疏地颔首。

    他再无聊,也不想去杵在他们中间当发光发热的流萤,喔,对了——

    “请唤属下『燕左使』。”他在漠鹰堡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左使,堡主的左右手之一,自从接了左使以来,还没人敢对他连名带姓地叫,唯独这个不长眼的小白痴!

    “可是……”秦从恩欲言又止,不晓得怎么表达心中的意见。

    “从恩觉得『腌昨屎』不雅,我让她唤你本名就够了。”穆鹰替她接话,不过并无进一步解释。要是让炤云知道从恩不小心曲解了他的职称,对她仍旧颇不认同的炤云,不知会如何跳脚。

    秦从恩忙不迭点头。

    嗯嗯嗯,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会么?我觉得『燕左使』很好呀。”燕炤云搔搔脑袋,想不透哪里不好听。

    “燕炤云,穆鹰刚才说府里有牧场!”兴奋的话语声,打断燕炤云的沉思。

    “是堡里,而不是府里。”呋,小白痴住秦府住惯了,还改不了口。

    “是堡里……有牧场,养很多马,从恩也可以有自己的马儿唷!”圆滚滚的圆月大眼,因雀跃而笑成两弯新月,赶来替他开门,就是为了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是没错。”漠鹰堡马队的马匹,都是自家养成,在关内外大有名气,还荣负进贡当今天子皇亲的銮马、座骑之责,可谓送礼自用两相宜,不过……

    燕炤云上下打量面前矮他一大截的圆润女子。

    不过,笨蛋应该不会骑马吧!

    “所以要快快出发,从恩把汤喝完就走!”她笑得好灿烂。

    纯真娇憨的期待笑脸,让燕炤云的目光差点忘了移开,察觉心绪有些失控,他随即别开虎眼,没兴致跟著她像小娃儿看到玩具一样兴奋。

    呋,这种小事有什么好乐的,要出发,理所当然要赶快出发——!

    “堡主,要启程了吗?”燕炤云恭敬问向朝门口走来的主子。

    “半个时辰后启程,叫大伙儿准备一下。”

    穆鹰来到秦从恩身边,以指尖揩去她唇角的饭粒,面对部属时严凛的口吻在转而面对她时,有些微的软化。“去把汤喝完,记得擦嘴。”语毕便步出客房。

    “好!”

    她听话地回到桌边坐下,左手端起碗,以碗就口,咕咕噜噜灌汤。

    燕炤云头顶上的阴霾,虽然因即将启程而散去一半,但仍是纳闷不已。他双臂环胸来到桌边,睨眼瞧著那个开开心心喝著汤的女子。

    “喂!”

    咕噜咕噜……

    秦从恩把碗放了下来,左看右看。

    “燕炤云叫从恩?”

    “对啦!”白痴,不然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你的手,没有好点?”

    “有,比较不疼了。”她开心地轻晃右臂,以示所言不假。

    “既然好些,干嘛不自己吃饭,还让堡主服侍!”怎么想,就怎么不妥当。

    “从恩也不晓得……”她困惑地偏头思忖。

    从恩左手很好,可以自己拿筷吃饭。

    左手是用来拿碗的,你如何拿筷?

    灵光乍现,她因找到了答案而开怀道:“穆鹰说,左手用来拿碗,所以从恩只能拿碗,不能拿筷,不能吃饭,他帮我拿筷。”

    过了半晌,燕炤云才听懂她语焉不详的涵意,原来是堡主小骗了她一下。

    不对不对不对!

    堡主应是见她用左手进食,弄得桌面一团脏乱,看不下去才委屈帮她。

    可是,唉!无论是哪个原因,这样的举动都不该出现在他威凛骁勇的堡主身上啊!

    他还是想不通这小白痴到底哪里好,堡主待她简直不像在对一个认识不深的陌生女子,就连他服侍堡主起居多年的妹妹燕燕,都没令堡王出现如此迥异的态度。

    燕炤云又斜睇了满脸天真的秦从恩一眼,她在笑,他皱眉。

    “没听到堡主的吩咐吗?把嘴擦一擦!”

    第四章

    向北行至边关,离了关隘,沿途之景更显荒凉萧瑟。天地悠悠苍茫,偶有弧鸿野雁飞掠天际,以纤云为伴。

    风吹草低,行道上的马车传出规律的辚辚轮响。

    精神饱满的秦从恩,对于沉闷的旅途,一点也不感无聊。

    右颊微鼓的她趴在撩起帘子的车窗上,神采奕奕的明眸骨碌溜转,把这从未见过的塞外风光尽收眼底,含著心爱糖饴的嘴角始终上扬著。

    哇……路、草原、天空,都看不到尽头呢!

    瞧,有一群野马在湖畔低头吃草、与同伴玩耍奔跑,大大小小都有!

    镜子湖、镜子湖耶!天空在湖里,是天上的仙女遗落在草原里的梳妆镜吗?真美啊……

    “从恩要把看到的,都告诉少主和小姐——”

    小姐……

    思及匆忙分离、连道别都来不及说的秦喜韵,秦从恩上扬的嘴角不由得垮了下来。

    穆鹰说,小姐想和那个有银色头发、红色眼睛,看起来很可怕的山贼生活在一起。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小姐不害怕吗?小姐现在人在哪?过得好不——

    嘶——

    拉车的两匹马中突然有一只发出不寻常的嘶鸣,打断秦从恩的忧虑,正当她想探身一看究竟,车身陡地大力摇晃,让毫无预警的她跌回座位,之后马车一个猛冲,让措手不及的娇躯又结结实实撞入椅背。

    “呃!”

    马车疾速的奔驰带来车身的强烈震荡,跌跌撞撞的她宛如装在罐里的骰子,任人甩前甩后,东倒西歪,小手惊慌地攀不到任何可支撑重心的物品,身躯不时左右摇晃,整个人摔得眼冒金星,小脸也因痛楚皱成一团,嘴里的糖不知何时也没了。

    痛!

    停……好可怕,她好痛……

    “从恩,稳住!”

    车外响起一道逼近中的沉喝,凝声如雷。

    “穆……”

    忽地,车轮辗过一块石头,车身整个弹跃而起,又重重落地——

    “啊-”来不及听从警告的她,顿时又像个麻布袋,被甩上抛下。

    在她惊恐尖叫的同时,一个车轮因方才的撞击飞离了车身,整部车倾斜一大半在地面上继续拖行,两匹发了狂似的马都不受控制向前狂奔,甚至愈奔愈快。

    “离开车门!从恩!”

    穆鹰夹紧胯下马腹,冒险策马奔近横冲直撞的马车,全身肌肉因紧张而纠结,紧握缰绳的掌背也浮出青筋。

    好好的马,突然在一瞬间发狂,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鹰……啊!”她听见了,也努力听话照做,另一边的轮子却在此时又撵过一个碎石,倾斜的车体一阵震动,在车内爬到半途的她又重重跌回车内,车门上的落栓也因为两次三番的撞击,摇摇欲坠。

    碰!

    终于车门因为不堪撞击而晃开,与地面相击碰撞,发出可怕的喀哒喀哒声响,整扇木门几乎全毁,所幸车内的秦从恩胡乱中及时抓住车帘才没有跌到外头。

    策马紧追在侧的穆鹰见状,浓眉一凝。

    该死,不能再这样下去!

    “堡主!”燕炤云亦策马追来,追之在后的他同样一脸惊慑。

    “炤云,到另一边去,与我同速!”穆鹰头也不回地大吼。

    “是!”

    比起穆鹰黑色神驹的脚程,燕炤云的座骑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他拚命挥鞭策马务必达到主子所令。

    无垠瀚漠中,狂马落蹄卷起乱沙阵阵,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心,沉鸷跳动的声音比什么都来得清晰……

    “拔剑!”穆鹰再度吼道,已然拔出鞘中的长剑,两人中间隔著歪斜的车厢对话。“等我一声令下,砍车辕!”

    “砍、砍车辕?”那是比他大腿还粗大的木头欵?

    “一刀断木!”

    一刀?拿斧头还有可能,但他手上这是普通的剑欵!

    “炤云,只有一次机会。”穆鹰凛然的语气中,透露不容置疑的嘱托。

    一次机会……

    燕炤云深棕色的虎眼一面注意前方,一面又看向神情凝肃的主子,犹疑的心思一敛,深吸一口气——好,跟它拚了!

    “堡主,属下没问题!”他大喊,手腕一转,紧握剑柄举起长剑。

    看准了时机,穆鹰凝气于臂,以丹田大喝——

    “断!”

    此时,剑影齐飞,默契十足的两个男人,同时砍断连接车轭与马匹的木辕,成功切断了马匹与车舆的联系,两匹马依旧死命狂奔,但被拖行数百尺的车厢终于停止前进。

    就在当下,一只巨大得惊人的苍鹰由天际俯冲而下,以利爪戳刺发狂马儿的眼睛,马儿耐不住刺痛,纷纷甩颈扬蹄,在痛苦的嘶鸣中倒地,而后苍鹰再度展翅高飞,浑厚嘹亮的鹰啸响彻云霄,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了几圈才飞离。

    穆鹰俐落地翻身下马,迅疾鸷猛的身影来到车旁,长腿直接踹开毁损的门扉,一见车内瑟瑟颤抖的泪人儿,他的心头顿时抽紧。

    该死!

    秦从恩双眼因害怕而紧闭,小手紧揪几乎要被扯断的帘布,血色尽褪的圆润小脸挂著惊恐的泪痕,唇办、嘴角与额际均泛出好几道经过剧烈撞击的瘀伤及血痕,整个人瑟缩在角落。

    “从恩?”

    他的面部线条紧绷,充塞著凌厉与压抑的战战兢兢,仿佛担忧这一开口,又会吓著脆弱的小人儿。

    闻声,那双水眸怯怯微掀,盛满惊惧与湿意的眼中映入一张急凛英飒的俊颜。

    “穆穆穆鹰……”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抱你出来。”他伸出双臂,眉宇间的摺痕绞拧得更深了。

    “……好。”秦从恩受伤的小嘴吐出薄弱无力的单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