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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时差之分岔路第4部分阅读

    对?我也很喜欢。你妈妈送我之后,我都舍不得送给别人,一直留到现在。」

    「妈妈……好厉害。」会做这么漂亮的房子。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也想成为跟你妈妈一样棒的人,才会在这里。」

    柚柚偏头想了一下。「阿姨……也很棒。」

    「谢谢。」她亲亲女孩的脸,将她抱坐在膝上一同欣赏。

    「可是……空空的。」家里怎么会没有东西?

    「嗯,因为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布置它,我只想到要在院子前面种玫瑰花,其他就不知道了。柚柚要帮我吗?」

    女孩偏头想了想,跳下她的大腿转身跑开,再回来时,摊开的小手心里躺着一只小狗模型,长得很像《蜡笔小新》漫画里养的那只小白。

    杨幼秦思索了一下。「养只小狗狗好像不错。」

    「把拔说我还小,养狗狗会让我生病,等我大一点,也可以自己照顾狗狗的时候,他就要让我养。」

    「那——就把牠养在院子里吧!」

    得到认可,女孩极其慎重地将她的小白搁进院子里,露出小小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嗯……我想想看,还需要什么呢?」

    「抱枕。」她在客厅睡午觉的时候都会用到。

    「来吧!我们来做抱枕。」杨幼秦当下说做就做,搬出材料和工具箱,正式开工喽!

    第六章

    为女儿念完一本故事书,余观止拉好被子,轻巧地由床上离开。

    他开了桌上的台灯,帮女儿整理房间,顺便看看这几天她画了些什么。

    柚柚很喜欢涂鸦,有没有天分还看不出来,孩子本就会仿效父母的行为,时常看他在工作台上画设计图,也会有样学样。

    他坐在桌前,翻看了几页,女儿最近的美学概念似乎进步了不少,配色的融合度比以往好多了。

    翻过下一页,一栋欧式小屋出现眼前。

    他常会画些日常可见的事物让女儿着色,练习对色彩的运用,但这张——不是他画的。

    很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旁边还画了一些零碎的小配件,像是风铃、小椅凳、碎花小抱枕那一类的。

    余观止合上画本,敛眉凝思,一面收拾好放进她的小包包,留意到她挂在包包上的小白狗吊饰不见了。

    柚柚很爱那个吊饰,一直说要养只跟它一样可爱的小狗狗,有一阵子老是在问:「把拔我长大了吗?可以养小白了吗?」、「三岁呢?」、「四岁呢?」、「五岁呢?」……

    最后他告诉她:「嗯,大概要吃过六次的生日蛋糕,柚柚才算长大吧。」

    他估算,那时柚柚差不多要上小学了,养条狗不会太费心力。

    她心爱的吊饰不见了,包包里倒是多出几样以前没见过的物品。

    小兔造型的保暖耳罩,还有铅笔盒里的几枝笔,经过巧手改造,变成草莓造型、大头狗造型笔……他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些东西,对那些小女生的玩意儿,他一向很没辙。

    收妥包包走出房间,保母已经准备回去。

    「阿姨,柚柚包包里的耳罩和小东西,是你买给她的吗?」

    「呃,那个啊……」正在穿外套的保母一顿,思考要怎么回答。

    「不能说吗?」女儿是他的,他知道柚柚有时会有些小秘密不愿意告诉他,他也告诉过保母,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柚柚不想让他知道,那她可以遵守对小孩子的约定没关系。

    大人不喜欢被赤裸裸透视的感觉,小孩当然也不爱,这是尊重,即便他的孩子才两岁。

    这个性不晓得是遗传自谁,如果她不想被知道的心事让人发现了,她会恼羞成怒,跟他闹别扭,小小年纪自尊心就很强。

    保母想了想,余观止是柚柚的父亲,虽然这件事对孩子有益无害,但孩子接触过什么人,当父亲的有权利知道。

    于是,便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杨小姐?」

    「她跟你们夫妻好像都有认识,交情如何她没说,不过我看她对柚柚那么好,交情应该是很不错的那种吧。」

    他认识姓杨的、有私交的小姐,怎么想都只有一个。

    杨幼秦,是她吗?

    但阿姨说的那些事、套在幼秦身上,他怎么也无法想象。

    会织毛衣、手很巧、对孩子有耐心、温柔又好相处……那种温良娴雅的形象,套在那个连钮扣都没缝过的杨家女王身上……实在是难以置信。

    保母见他一直不作声,以为他反对,赶忙又道:「我是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柚柚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很多情绪都自己往心里藏,难得有一个人跟她这么合得来,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她们相处的情形,我很少看到柚柚笑得那么甜,你没发现她最近快乐多了吗?感觉得出她真的非常喜欢杨小姐……」

    「我没有说不好。」余观止哑然失笑。「只是觉得太麻烦人家了。」

    「所以你要找个时间,亲自去跟她道谢啊。她很疼柚柚,要不然小孩子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阿姨说得没错,他是该找个时间,亲自登门拜访了。

    余观止一直惦记着,要抽个时间去找杨幼秦,他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但无论如何,至少也得跟人家道声谢。

    但偏偏,他目前负责的这个案子,案主的想法一变再变,他光改设计图就改到快发疯,也就拖了下去。

    直过了近一个月,春天将尽了,他收拾冬衣时看见那个小兔耳罩,猛然记起这件事。

    隔天,他趁午休时,买了点伴手礼顺路绕过去。

    当时店里没客人。

    这家小店的客源就一些稳定的常客,生意不会好到赚大钱,但也不到赔钱的地步,大抵就是收入稳定。他其实不太懂,如果当初顶下这家店的是幼秦,她为什么想这样做?那不是她的风格,他也不认为杨家千金会把这点小营收看在眼里。

    那,耗费大把心思,为的又是什么?

    明明只要往前跨几步就能问到的答案,他却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店门外发愣,迟迟走不出那一步。

    就当是故友久别重逢就好了,他是在惊扭什么?像个女人一样放不开。

    他闭了下眼,做了几次深呼吸。

    从听到那个名字时,一瞬间胸口抽紧的感觉,让他明白,这个人永远不会是路人,工作忙碌什么的,根本是下意识在逃避,替自己找借口拖延。

    这样想很小家子气,但是——坦白说,如果可以选择,他会希望这辈子永远不要再跟她有任何交集,她因缘际会结识宜姮时是这样、遇上柚柚后的现在也是这样。

    他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孽缘?为什么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女人,总是会与她扯上关系,断也断不掉?

    为自己做足心理建设,正欲上前,发现他女儿也在。柚柚是真把这里当自家厨房了是不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隔着明亮的玻璃门,在外头静观了会儿。

    女儿常来到都有自己专用的儿童座椅了,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个用磨砂纸将裁切好的木头磨得平滑,另一个全神贯注在进行组装大任,黏好一边的椅脚,仰头看看对方,对方给了她赞许的微笑,于是她便笑了。

    阿姨说得对,他从来没有看过女儿如此开心的模样,整张小脸都亮了,带着小小的成就感,笑容又甜又满足。

    他推开店门,听见她们在讨论这张椅子要摆哪里。

    「餐桌、餐桌!」女儿踊跃发表意见。

    「好吧,那你来放。」杨幼秦将做好的小椅子交给她,起身准备招呼客人。「欢迎光临,请问——」

    一回身,凝住了所有的表情。

    「好久不见。」他带着浅笑,试图用最自然的方式打招呼。「你这表情——看起来像是不太欢迎?」

    「呃,不、不是。」只是以为,他不会来了。

    柚柚的保母说已经告知他,一个月来,他没有任何动静,她原是想,他的意思大概就是默许柚柚来找她,然后维持目前的状态。

    小女孩见了他,立刻跳下椅子,热情飞扑。「把拔——」

    余观止弯身抱起女儿,亲了亲嫩颊。「有没有乖乖?」

    女孩回头看了看她,于是她很快地点头为女孩背书。「有,柚柚很乖。」

    他抬眸望了望她。「我女儿这阵子太麻烦你了,一直想来跟你道谢,但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真的很不好意思。」

    杨幼秦一时有些迷惑地看他,没搭腔。

    这个客气到有点见外的男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就算是交情一般的朋友,也不需要客套到这种地步。

    因为女儿麻烦人家,所以上门还要带伴手礼亲自致谢,礼数周全到简直像把她当外人一样,他们……是外人吗?

    她有些怔忡,忽然间不知该怎么在他这样的态度下,去定位他们的关系。她还以为……至少是老朋友,她又自作多情了?

    「你——会让柚柚继续来我这里吗?」

    余观止微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是。柚柚在这里,是不是会打扰到你?」

    「不会、没有。」她连忙说。「不要禁止她来,她——会不开心。」

    她不是笨蛋,用那种客套到几近生疏的方式在与她拉开距离,自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牵扯,从宜姮到柚柚,都一样,但是——

    她望向小女孩。柚柚太像以前的她,她真的舍不得……

    女孩扯扯父亲的袖口,小小声道:「把拔,我想来找幼幼阿姨玩,可不可以?」

    两道一模一样的渴求眼神齐齐望向他,大幼幼与小柚柚……这是什么情形?

    他愕笑。「如果阿姨说可以,那就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她连迟疑都没有,连声说道。「柚柚来。」

    一张手,变节的女儿毫不迟疑,开心地扑过去。

    「……」为什么他会有种——他才是外人的错觉?

    小女孩在一旁用鱼线玩她的串珠,发挥创意串得很快乐,这里有很多东西可以让她玩,不怕无聊。

    两个大人移到角落说话,一面分神察看她的状况。

    「柚柚想喝草莓奶昔,我这里没有,她的保母刚刚去买你就来了。」先替人家解释一下,保母没有不称职。

    「我没有不相信她。」他不会把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不信任的人。

    「喔。」那是她多事了。

    双方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但是分手之后,他们好像就是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那个……呃……」

    「你是想问宜姮的事?」

    「……可以的话。」

    「也没什么不能说。」他约略提了一下,不外乎就是生完幼幼以后,状况大不如前,熬了一年还是走了。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是她知道,那时的他压力一定很大,要兼顾工作、生病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女儿,还得撑起精神对妻子强颜欢笑、照拂周全,那段日子过得有多辛苦……

    这些他都绝口不提,但从那时就开始帮着照顾小柚柚的保母看了很多,闲聊时多少也对她说了一点。

    「柚柚……很像以前的我。」她突然说。

    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说,余观止困惑地望她。

    「我知道你是个尽责的好爸爸,你可以为柚柚做尽一切你能做到的,但是有些事情,你真的不会懂,那是你做得再多,都填不了的心灵黑洞,我不想要她变得跟我一样,你了解吗?」

    变得跟她一样?什么意思?跟她一样……不好吗?

    他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问,那太隐私。

    「总之,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让柚柚快乐一点,只是这样而已。」

    「幼秦……」他望着她嘴角牵起的那抹笑花,浅浅的,揉进淡淡的落寞,与清寂。

    那不是她该有的。她是那么自信耀眼的女子,有家世、有容貌、还有数不清的追求者,惆怅、寂寥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他一直都以为她过得很好。

    难道——不是这样吗?

    余观止点了头,同意让女儿来找她,但是除了那日,他们没再见过面。

    每回,都是保母陪同而来,最晚待到他下班前就要回来,然后保母回家,由他接手照顾女儿,培养父女间的感情与默契。

    有时,客户由国外回来,带些礼品给他,他会托保母顺道转送给杨幼秦,表达一点谢意。

    这样的模式令他安心,彼此依然过着各自的生活,相安无事。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约莫过了大半年,柚柚的保母因为丈夫工作上的关系要调职到国外,夫妻俩商量过后,决定一起去。

    第一个要面对的问题便是——柚柚怎么办?

    阿姨是从柚柚出生就带到现在,把孩子交给她,他很放心,若要另外再请人——社会新闻看多了,虐童事件每每教他不寒而栗,柚柚是他的宝贝,他不想冒这个险。

    说他杞人忧天也好,总之换了谁他都不放心。

    杨幼秦大概从保母那里得知这件事,那天柚柚回来,就对他说:「幼幼阿姨叫我告诉把拔,有空去一下,她有事情要跟你讲。」

    他心里大概有底,她会跟他谈什么。

    果然,那天他休假,柚柚说想去找幼秦,他便顺道过去。

    杨幼秦一见他,便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吴阿姨说,你想送柚柚去托儿所?」

    「是有这个打算。」

    「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如果是因为吴阿姨要出国,没办法继续带柚柚,那我可以帮忙照顾她。」

    早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余观止不慌不忙地摇头,淡淡拒绝。「这太麻烦你了,开店做生意,带个小孩不方便。」

    那是他个人该面对解决的问题,她没有义务要帮这么大的忙,他也没有理由接受。

    「哪里有不方便?不过就是差在以前偶尔来,现在天天来——」

    「阿姨,你在背广告吗?」很耳熟,柚柚有听过。

    「……」

    余观止喷笑出声。女儿,你好宝。

    「笑什么!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余观止敛去笑,轻咳一声。「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也还不起。

    杨幼秦见他不动如山,顽石脑袋说不动,火气不禁有些起来了。「我有说要让你欠人情吗?大不了吴阿姨领你多少薪水,我比照办理就是了;银货两讫。」顿了顿。「还是——你不信任我?怕我虐待柚柚?」

    「不是。」他慢吞吞地回道。「只是觉得,让她提早接触群体生活,学习人际关系也好,托儿所里有很多玩伴,可以让她认识新朋友。」

    「你——」宁可把女儿丢进未知的陌生环境去摸索,也不肯将柚柚交给她带?他明知道柚柚跟她在一起很快乐!

    杨幼秦火气真的烧上来了。

    她深深吸上一口气,用最温和的表情把柚柚带到一旁,抱上她的专属座椅里,微笑说:「这个,是上次买的有声故事书,柚柚先听一遍,等一下阿姨再回来说给你听。」

    套上耳机、按下「py」键,确定孩子听不见后,一转身,笑容完全敛去。

    「余观止,你脑袋灌水泥,一定要我把话说白了是不是?好,那你听清楚,我为什么那么白目又不识相,硬要插手你对女儿的安排?是因为我知道柚柚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换作是别人,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柚柚心思有多敏感,你会不知道吗?」

    「你以为她才三岁,没那么多心眼?错!她那颗小脑袋想的,比你以为的还要多更多!她也会担心东、担心西、怕自己是你的负担、怕她的情绪造成你的困扰,所以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不是因为你不重要,就是因为你对她太重要,是她唯一仅有的了,要是再失去,她就没人要了。」

    「一个才三岁的孩子,心思已经可以绕那么多弯,真让她去托儿所,在外头遇到事情,你指望她会主动跟你说吗?别的孩子回家可以哭诉发泄,但我跟你担保,余心柚绝对不会!一个连如何适时抒发情绪都不会的孩子,你把她丢到全然陌生的环境,遇到不愉快的事,只能一再往心底积压,久了心性会扭曲成什么样子,你想过没有?」

    「我……」余观止愕然,被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