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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湿身为妃第18部分阅读

    “皇上,怎么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赵明暄坐起身,转过脸望过去,看见一双纯净无垢的双眸。

    “你怎么来了?”他下了软榻,正准备整理衣衫,却忽觉不对,略显茫然的目光扫视四周,“张公公呢?”

    沐若惜笑了笑,露出两颊浅浅的酒窝,“臣妾听说皇上因姐姐的事而心情不佳,便想要来看看皇上。可刚来,却见皇上睡着了,臣妾怕打搅了皇上,就一直在外殿等着。”

    赵明暄揉了揉眉心,略微点了点头。

    沐若惜走上前,倒了杯茶递给赵明暄,又抽出手绢欲要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水,轻声道:“皇上做梦了么?”

    赵明暄将茶盏顺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一手隔开沐若惜伸过来的手,淡漠地拒绝了她的触碰。

    沐若惜的手僵在了半空,咬牙,有些难堪地收回手,她抚着隆起的小腹,低声道:“臣妾听说了姐姐的事,说是她……她与那狼王……”

    “住口!”赵明暄怒声喝斥,眼睛里迸裂出刀戈一般的凌厉,“你若无他事,便回去你的地方!朕想清静清静。”

    沐若惜双眼顿时浮上水雾,却是屈膝跪了下来,颤着声儿道:“皇上息怒。臣妾只是想说,姐姐不是那样的人!皇上想想看,若姐姐真的在那五天里与狼王有过……有过苟且之事,身上……身上肯定会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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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 心甘情愿

    团。幻裁,团裁。“皇上息怒。臣妾只是想说,姐姐不是那样的人!皇上想想看,若姐姐真的在那五天里与狼王有过……有过苟且之事,身上……身上肯定会有痕迹……”

    沐若惜的一番话,犹如火药般在赵明暄的脑子里炸开。

    是啊,若是两人有过情事,她的身上又怎会没有丝毫过后的痕迹,而是如常般白皙无暇呢?

    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

    为什么没有想到?!!

    这便是关心则乱么?因为太过在意,便更容易被表象蒙住了双眼,连那么明显的破绽都未能看出?

    赵明暄忽然觉得胸口窒闷难当,一股莫名的冲动不断驱使着他去见那个女子,那个刚刚在梦中对他说“碧落黄泉,再不相见”的女子。

    谁知,他刚快步走到门口,却又猛地顿住脚步,霍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紧跟在身后的沐若惜,“那一日给她验身时,你并不在,你又如何知道她身上无任何痕迹?”

    沐若惜一震,不由垂下眼帘,咬了咬下唇,方低声道:“是……是臣妾的贴身嬷嬷刘嬷嬷给臣妾说的。刘嬷嬷也是听当日给姐姐验身的嬷嬷说的,臣妾一直不敢同皇上讲,可又觉得姐姐若真有冤,那该是多么委屈啊。”

    “够了!”赵明暄双眼微眯,眉宇间隐现危险阴戾,“是谁,竟能收买了嬷嬷,如此明目张胆地欺瞒朕!”

    说完,他倏然转身,快步跨出了门槛。却未看见,身后沐若惜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冰冷惨白的月光凝固在萧索而无边的夜色里,死一般的沉寂在周围蔓延,月光碎了一地。

    赵明暄刚跨出门,便见张公公迎面而来,一脸匆忙。

    “皇上,皇上!那个名叫莫嫣的女子逃走了!”张公公微微喘着。

    赵明暄脚下不停,冷哼,“皇宫之中何时多了这么多废物!将看守的人通通问罪,再派人出去追!”

    张公公应声:“老奴遵旨。”

    “还有。”赵明暄顿住脚步,微转过身,冷声道:“将那日给苏枕月验身的嬷嬷给朕抓起来,立刻,马上!”

    张公公一怔,虽心里疑惑不已,可见赵明暄一身森冷气息,不敢多问,只应声去了。

    赵明暄没来由地长长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边那弯月,心中混乱纠绕成了一团。

    怎么能,自己怎么能就这样,将如此大的罪孽砸在她的身上?

    赵明暄从未如此悔恨过。

    ……

    这已是过了那一波接着一波风波的第四天。

    一抹苍白色的月光从破了的窗纱中间落下,碎了一地的斑驳。桌上的那半截蜡烛早已快流光了烛泪,灯暗了,被薄衾冷,简简单单地搭在身上。

    偶尔,有宫女进来,从地上扶起那个女子,草草地给她灌些水,水又从嘴角溢出,引得她在沉睡中仍自呛咳。

    苏枕月在铺天盖地般的疼痛中幽幽转醒,痛楚从身体深处迸裂开来,整个人都要被拆散了一般。

    她张开嘴,牙齿“咯咯”作响,想说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便也无人听。

    一切的一切,一波接着一波,通通突如其来,连回避缓气的权利都被剥夺。而事实的真相,亦来不及清楚,便被生生覆盖,只徒留一丝想要死去却总也无法死去的执念。

    痛到了麻木,便不觉得痛了。

    苏枕月一点一点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想要坐上床,却又一遍又一遍地跌了下去。

    双腿似乎已脱离了身体,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束缚手脚的链子发出的叮当声响上,那么的刺耳。

    她固执地尝试着,额上冒出了冷汗,眼前亦是一阵阵发黑,却仍旧不停不停。

    终于,她爬了上去,靠着床栏坐着,开始急促而又痛苦地喘息着。

    苏枕月捂住了眼睛,很痛,泪却流不下来。断裂的双腿经脉犹如腐烂的血肉,似乎要露出森森的白骨,腐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呼吸间,她只想就这么死去。

    身残体废、心死成灰!

    如此无声呜咽着,直到有人走了进来,立在自己面前,她垂下的眼只先看见那双镶金线的鹿皮靴子,还有锦缎龙纹的衣角。

    心脏骤然收缩,苏枕月猛地抬起脸,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

    “告诉朕,你究竟有没有……有没有同他在一起?”赵明暄艰涩地问出这样一句话,那种极度在意极度怕她背叛的脆弱只有他自己清晰地知晓。

    苏枕月缓缓垂下眼,看着放在双膝上的手,长睫下的眸子里划过深邃而冰冷的光泽,像水晶做成的箭,尖利地划破眸中的夜色!

    所有的怨毒在此刻,纷涌而上,扭曲了所有心神。

    “有。”她如是回答,再抬头时,秋水般的眸子已盛满温柔,“其实,我早就同他在一起了,若非已是你永宣帝的皇后,我早已同他——远走高飞。”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极清丽的,也是极残酷的,像是玫瑰的刺,妖妖娆娆地刺到了人的心里去,“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你!”赵明暄惊呆了,不敢置信,不能置信。

    苏枕月清浅一笑,看着他倏然变色的俊颜,优雅地抬腕,将散在颊边的长发拢到耳后,淡淡然道:“皇上很生气?枕月以为,皇上从不会为这种事情而生气。”

    赵明暄只感觉到胸口翻涌着的狂乱情绪,咬了牙,只是道:“朕给你解释的机会!只要你说,朕便……”

    “不需要任何解释。”苏枕月打断他的话,依旧笑着,“自你那日想将我送予云天啸起,我便开始与他有了联系。与其作为东西被送,还不如自己随着心愿同他逃离此地,至少我自己,心甘情愿,不是么?”

    赵明暄冷笑,“心甘情愿?”

    她回答的柔如春水:“是啊,能同他在一起,实乃心甘情愿。”

    赵明暄不由大笑,凛冽的笑声却寒如千年冰雪,冷冻了谁的心!

    “心甘情愿,哈哈,好一个心甘情愿!苏枕月,亏朕还对你……”

    他止住了笑,粗粗地喘着气,赤红的眼眸里一片暴戾:“苏枕月,朕,恨你!”

    今儿争取结束上卷,我会加油!

    122 可会心痛

    面尚化和荷面和。苏枕月说,她心甘情愿……

    赵明暄不由大笑,凛冽的笑声却寒如千年冰雪,冷冻了谁的心!

    “心甘情愿,哈哈,好一个心甘情愿!苏枕月,亏朕还对你……”

    他止住了笑,粗粗地喘着气,赤红的眼眸里一片暴戾:“苏枕月,朕,恨你!”

    “恨我?”苏枕月轻轻低喃,仿佛坠落的蝴蝶在风花中依然呓语缠绵,浅浅的声音化成了灰,埋葬在花下,絮絮着柔和的语调道出最冰冷的话语。

    她说,“是啊,你是该恨我。”

    “那一夜,我与云天啸合谋逃走,本欲将你引至郊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谁知,反被你所破。赵明暄,我欲同其他男人合谋除掉你,你怎能不恨我!”

    她此时的眼眸就象像水中之火,固执地凝视着他,分不清是冰冷还是炙热,把人淹灭了焚化了,不能挣脱。

    “你我三年夫妻,我却受了五年隐疾之苦,本恨你入骨,却为了苏家而隐忍至今。赵明暄,你难道从未想过,为何你我三年夫妻我却从未有喜,却在将死之时怀了身孕?!”

    她抬眸,目光冷厉如霜,透着刺人的寒、锥心的冷!苍白的薄唇微启,一字一顿,道出沉积许久的恨意——

    “因为,我一直在喝防止受孕的药,却在生命将完之时心生不甘。我不甘心就此死去,我需要一个孩子——由我生的孩子,继任你的帝位,享有你的权势,继承你的一切!”

    她放在双膝上的手骤然收紧,苍白的脸已如死灰,额头细汗满布,声音却依旧凌厉如锋,仿若声嘶力竭,道出生命中最后的绝唱:“我苏枕月一生为后,为的不过是享尽别的女人所没有的尊贵与尊荣!当年对你的协助,如今的统领后宫,皆是如此!”

    “五年纠缠,我从未爱过!你,又如何能不恨我!”

    绝望的悲凉与凄厉,宛如流水曼延……

    赵明暄像是被什么钉住了一般,怔怔站在那里,听着她一句接着一句诉说着,他只觉得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像是被火烧着了。强自压抑着的怒火此时在胸口熊熊燃烧,焚尽了所有的清明、冷静与理智。

    所以,他没有看到她说这些话时,那深埋在眼底的悲哀;他没有发现从他进来这里到现在,她一直坐在床沿从未站起;他,亦没有注意到她惨白至青灰的脸,以及因为强自隐忍疼痛而不著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额头上遍布的冷汗……

    只因被猛然激起的怒气遮住了双眼,于是,便看不见,也听不出那些尖锐话语中那么多的破绽。

    于是,当结局倏然上演,神思骤然清明之时,才恍然发觉:想要补救时,为时已晚。

    “原来,你的心里,竟从未爱过!”在这一刻,赵明暄终于坦然,坦然他在意着她的爱。

    苏枕月望着他,眼波里仿若有水流过,却忽然痉挛般地轻笑了起来,“那么你呢,你又何曾有过丝毫的真心?只是,我对此并不曾在意,这世间,只一人对我真情真心,便已足够。而那个人……”

    “住口!”

    赵明暄怒吼,猛然抽出腰间佩剑,锋利剑尖直指她的胸膛!

    “苏枕月,你该死!”

    苏枕月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剑刃,目光缓缓移向他的容颜,看到了那双深潭般让她沉溺许久的双目。

    此时,那潭目里的狠绝告诉她,五年孽缘纠缠,于此时,终到了尽头。

    五年,五年了呵……

    两年相识相知,三年一帝一后,她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丹陛,君临天下。她眼看着他们之间渐渐阻隔起九层之台,甚至万水千山。

    他为何不懂,如此这般的付出,又怎会不是因为爱?!

    可是,都到头了,到头了。

    断我双腿,毁我心神,你,当真做到了!

    身残体废,心死成灰,真真心死成灰……

    赵明暄握着剑,迟迟下不了手。

    苏枕月轻笑,猛然捏住剑尖,用力一带,将那一泓秋水引入了自己的胸膛!

    “噗——”

    伴随着长剑切进肌肤的声音,清凉沁人,苏枕月并未感觉到那想像中的痛苦,也是,心已痛彻,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暄,为何你总不相信,我苏枕月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抬眸,凝视他倏然变色的俊颜,她忍住痛,笑中带泪,“你以为,那是谁?”

    眼前鲜血汩汩,赵明暄忽然忆起那日梦境,她一身白衣立于眼前,道一句,你我碧落黄泉,再不相见……

    长剑脱手,砸在地下。

    随之,纤细柔软的身体倏然软下,跌落。赵明暄失神似的伸出双臂,接住了,却再也抓不住。

    苏枕月软绵绵地倒在赵明暄的怀里,虚弱地抓住赵明暄的胸口,挣着全身的力,那般地宛然一笑,寂寞就如消散的烟花,“这一生……了却于……你之手……手中,这一刻,你……可……有……丝毫的……心……痛?”

    伴着破碎的声音,她猛然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水一样的波色仿佛就要倾流而出,她的嘴唇颤抖着,苍白的颜色染上一层灰,宛如水中的青莲被火焚烧尽了,只剩下一片灰烬。

    她的眼角只有一点泪,却未曾流下。

    这一刻胭脂如灰,那一转念却已然不复。

    “枕月……”赵明暄茫然地唤了一声,几不可闻。

    神智在刹那之间清明,原来,她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激怒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亲手杀了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赵明暄忽然觉得有一种尖利的东西快要穿过心脏,把他牢牢地钉住。他踉跄着站起身,向殿外奔去。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嘶哑而尖锐的声音,如同细长却锋利的银针,划破了这一方无尽夜幕,纠缠着某种已然逝去的情感,尽被吹散……

    ——

    计划失策,上卷明日完结,所有的谜团,比如五天里枕月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都是谁在背后操控(不只是沐若惜哦),都会一一解开。

    谢谢大家的支持!

    123 终成过往

    面尚化和荷面和。当冰冷的剑锋刺入她的肌肤,恍惚时,就如同情人的嘴唇吻过血肉,残忍地撕开胸口下面那个最为柔软的地方。

    一瞬间,心痛如刀割。

    赵明暄猛然睁开眼,入眼处,是桌上摆放凌乱的奏折,和偌大而冰冷的大殿。

    “皇上,天色很晚了,让奴才侍候您更衣歇息吧。”张公公见赵明暄面色疲惫,低声道。

    赵明暄摆了摆手,淡淡道:“她还没醒么?”

    张公公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还没呢。”

    赵明暄向后靠向椅背,闭上双眼,“这是第几日了?”

    张公公低声道:“应是已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赵明暄失控一般地在长门宫外大吼着:“传太医,传太医!”

    守在宫门外的护卫和宫奴见永宣帝身上沾着血迹,以为那里面的疯女人伤了皇上,真真吓得魂飞魄散。

    太医很快便被带到,当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苏枕月时,皆是大震。

    自始至终,赵明暄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救活她。”

    一阵手忙脚乱地折腾,终是保住了苏枕月的性命,却无法令她立马醒来。

    赵明暄吁了口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然而,太医后面的话,却又令他心脏一阵抽痛。

    “皇上,她……”太医叹息,“她双腿筋脉被毁,腿骨断裂,即便能醒来,也已是……残了……”

    赵明暄倏然攥紧掌心,咬牙道:“究竟——是谁?!”

    张公公此时上前,沉声道:“皇上,那三个给苏氏验身的嬷嬷都死在了住处。奴才也差人去查了苏氏失踪五天所在的那间木屋,确实是云天啸在这里的藏身之地,而苏氏也确实曾被高手以内力治疗隐疾,且护住了心脉,若非如此,您的那一剑,足以要了她的命。”

    线索全无,事情亦变得愈加复杂了。

    赵明暄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接着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苍白却仍旧清丽的容颜,又想起那一夜,她那些撞击自己心间的话语。

    苏枕月,那天你说过的话,究竟几句真,几句假?

    真真假假,又究竟还有谁,能够说得清楚。

    ……

    因苏枕月仍是戴罪之身,且被废了皇后之位,所以,她受伤昏迷后,并未将其转到锺翠宫,而是留在了长门冷宫。

    只是,这座让后宫女人闻之色变的宫殿,在此时有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已是苏枕月昏睡过去的第三个月头。

    而苏枕月的身体也在这深秋之际越发脆弱不堪,瘦骨嶙峋的身子哪还看得出当年一丁点儿的丰姿瑰色。

    皮肤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