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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湿身为妃第17部分阅读

的名字,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混沌混乱中,赵明暄忽然睁开双眼,身上的里衣竟已被冷汗沾染的一片潮湿,转过眼去看,天已亮了。

    “皇上!皇上醒了吗?!”

    屏风后,是张公公略显焦急的声音。

    赵明暄嗯了一声,缓缓坐起了身,“进来伺候更衣吧,有事早朝后再说。”

    张公公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两名内侍也上前侍候着赵明暄更衣穿戴。

    “皇上,老奴知道您从不愿错过早朝。可是……可是这件事,奴才实在是为难啊!”张公公一脸挣扎踌躇的表情。

    赵明暄接过内侍递来的布巾,径自擦洗着脸和手,淡淡地道:“究竟何事,讲来。”

    张公公道:“苏氏她……”

    “她怎么了?”赵明暄手上动作一顿,垂着眼低声道:“她——已经不在了吧。”

    张公公一愕,却是会错了意,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她不在了!今儿一大早,就见长门宫的下人跑来,说是苏氏不见了!”

    “不见了?!”赵明暄蓦地转过身,面上阴晴不定,“什么意思?!”

    张公公躬着身子,道:“就是苏氏不见了,早上内侍进去,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赵明暄双眼微眯,一甩衣袖,手旁的铜盆被带动,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满地。

    “就算是死,也要耍出些花样来么?!”他面色阴沉,眼中寒芒迸闪,“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翻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朕找出来!”

    宫奴们被这凌厉的声音吓得全身一抖。

    张公公随即应声退下。

    于是,除了非常情况而从不缺席早朝的永宣帝,冷着脸很快便结束了早朝。

    偌大的皇宫,更有重重守卫,一个大活人凭地消失,倒是令那座阴暗的长门宫多了几分森然。

    整整五日暗自的寻找,终于,在京城郊外一处竹林深处,一间陈旧简单的木屋里,找到了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苏枕月。

    是的,整整五日,苏枕月其实都是在昏睡之中,此时醒来,她只觉得茫然,而茫然中,隐约见得有个人影从眼前晃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将她从床上扯起,撕扯间,薄薄的里衣被拉开一些,露出了她凝白的脖颈和抹胸的一角,只引人遐思。

    苏枕月踉跄着退了两步,想躲都无处藏身,立在那里,呆呆地呢喃着:“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再装!”

    耳边响起尖利的声音,将她从混沌中生生拉回了神智。转过眼看去,见到了张公公阴沉的脸。

    视线扫过去,张公公身后,赫然便是宫中几个内侍和一众官兵。

    “我……竟是没死么?”苏枕月茫然地抬起手,看着手腕上深而扭曲的伤痕,轻轻摇着头,“不对呀,明明流了很多血的,怎么就……没死呢?”

    张公公冷哼出声,眼露冰冷的鄙夷,一抬手,尖着嗓子冷声下令:“将她抓起来!”

    手臂被强大的力道钳住,苏枕月没有挣扎,太过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了神,混乱的神思无法想清楚正在发生的一切。

    直到,她被擒着进入皇宫,来到永鸾殿,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明黄|色的身影。

    张公公对着居高位的永宣帝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皇上,罪人苏氏已带到,可那狼王动作太快,臣等未能将其抓住,只抓了狼王的一名随侍。老奴无能,望皇上恕罪。”

    “公公过谦了。”赵明暄看也不看殿中那个狼狈而单薄的身影,径直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你做的很好,朕只会奖赏与你。”

    张公公能够感觉到赵明暄平静淡漠的表面之下,是怎样的怒意汹涌,垂了眼,暗自一叹,“老奴,谢过皇上。”

    赵明暄微微一笑,微一抬手,“且都下去吧,嬷嬷留下。”

    其他人应声离开,苏枕月忽然觉得冷了,用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缩成一团,惶恐地张望着四周。

    三个年长的嬷嬷立在阶外,冷冷地没什么神情,似乎也不看苏枕月一眼,只当是尘埃了。

    这时,赵明暄的眼睛望了下来,像刀刃一般刺痛了苏枕月。乃是那种透到骨子里的刻薄。

    “苏枕月,朕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以致于你如此胆大妄为,目中无人!”

    苏枕月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越来越冷,牙齿都“咯咯”地响,哆嗦着伏在了地上。

    赵明暄从座上缓缓地踱了下来,停在苏枕月面前,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你不是想死么?原来,这只是你的障眼法啊。呵,这五天,你又是在哪儿呢?与狼王过得可还快活?!”

    说到这里,他满眼嫌恶地甩开手,直起上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苏枕月,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廉、耻!”

    苏枕月全身剧震,原本混乱的思绪,在他刻薄而阴毒的话语里,变得清晰。

    “原来,你以为,我同云天啸在一起。”她抬头看着他,眼眸中,波色萧索秋水暗。

    赵明暄只是冷笑,回过身复又上了台阶高坐于上,然后瞥了眼垂首站在一旁的嬷嬷。

    “脱下。”他的声音是不寻常的平缓,惟独眸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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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 萍碎情空负(二)

    联们保我能联我。苏枕月昏迷五天,在完全混沌的情况下,被带进了皇宫,带到了赵明暄的面前。

    原来,这五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与云天啸在一起。而此时,他更是怀疑自己与云天啸有了不正常的关系。

    心,骤然涩痛难当。不是因为别人的误会,亦不是因为内心极度的冤屈,只是觉得羞辱,这是对她的清誉和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的践踏!

    “原来,你以为,我同云天啸在一起。”忍住屈辱,她抬头看着他,眼眸中,波色萧索秋水暗。

    “难道不是么?”赵明暄咧开嘴,似笑非笑,只是森森地瞥了过去,“多少人亲眼见到云天啸逃窜而去;他的随侍更被朕派去找你的人抓获;官兵找到你时,乃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隐疾竟被强劲的内力抑制,更有人喂与你吃了灵丹妙药,若再假以时日,便能将你治愈!”

    说到这里,语气愈加狠了恨了,凌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你要朕如何相信,你没有同他有过苟且!”

    听到这样的话,苏枕月忍不住抓住了自己的胸口,使劲地想要把那里的肉都挖出来,竟是那么疼。

    “我与他有苟且?这样的话,你如何说得出口,如何能说得出!”她低低而尖利地说着,一句一句都是绝望的破碎。

    赵明暄当做没有听到,只是冷笑,回过身复又上了台阶高坐于上,然后瞥了眼垂首站在一旁的嬷嬷。

    “脱下。”他的声音是不寻常的平缓,惟独眸子冰冷。

    “不用了。”苏枕月缓缓站起身,睨了旁边一眼,抬手推开已然上前的嬷嬷,秋水般的眸子看着赵明暄,一字一顿地道:“我,自己来。”

    言毕,她径自摸上自己的衣结,慢慢解开,往后一掀,外衫就飘落在地上。又慢慢褪下里衣、里裤,直到最后一件遮挡。

    美丽的身体霎时呈现在赵明暄的面前。

    他看着她,双手紧紧抓住靠椅扶手,想要别开眼,却仍是紧紧盯着。

    嬷嬷上前,旁若无人似的翻转她的身体,掰开她的双腿。

    苏枕月僵直了身体,忽然就后悔了起来,后悔自己以如此卑贱的姿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想及此,她闭上了双眼,不去看自己正被摆弄的身体,所有的直觉都在这一刻,彻底麻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番折腾,亦是一场虽没有伤口却仍痛到麻木的刑罚,终于结束。

    嬷嬷替苏枕月穿好衣服,然后上前跪下,却是阴阴一笑,道:“皇上,皇后娘娘……哦不,苏氏这几日都曾与人——欢好。”

    苏枕月全身剧震,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你说什么?!”

    嬷嬷吓得一抖,嗵得一声跪在地上,慌忙摆着双手,惊吓似的大叫:“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老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故作的惧怕,却真实地让人害怕。

    赵明暄始终未语,一手仍端着茶盏,却忽的五指一错,茶盏啪的一声碎裂,茶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缓缓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蓦地松开五指,已然碎裂的茶盏滑了下来,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裂成更多碎片,“当啷当啷”几声脆响。

    苏枕月的目光缓缓移过来,那双美丽眼眸中的悲愤与冤屈,却是转瞬即逝。

    就在这一刻,她彻底明白,自己已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个欲将她置之死地的对手,没有给她留下丝毫回旋的余地!

    “你不解释,便是默认了么?”终于,赵明暄开了口,他眼中滑过一道阴戾,冷若寒冰。

    苏枕月惨白一笑,“解释,还有用么?谁又会相信?”

    所有的辩解与解释,都已是多余。

    赵明暄眯眼盯着她,慢慢攥紧手掌,掌心里残留的一块瓷片嵌入皮肉,渗出了血,微微疼着。

    他双唇微启,吐出冰冷而狠绝的话语,“来人,将罪妾苏氏拖下去,择日问罪!”

    那略显艰涩的声音,犹如穿心利箭,直直射入胸腔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苏枕月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冤屈与揪扯疼痛,被带走前,她蓦然回首,眼神狂乱地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人,嘶喊一声——

    “赵明暄,我无罪!我,不能再任你摆布!”

    赵明暄站起身,一拂衣袖,冷笑,“若朕断你双腿,毁你心神,你,如何能逃得脱朕的摆布!”

    “赵明暄!”苏枕月终于隐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可是,根本挣不脱。

    最终,放弃了挣扎的她,在被擒着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如斯美丽的眼睛里,宛如有那弱水三千,痛苦悲戚的影子流过了、被淹没了,却终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最后的最后,似乎只是一声忧伤地长长叹息——

    终其所有,她却只是绝望地唤了一声:“赵、明、暄——”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尘埃。

    赵明暄扭曲地微笑,看着自己被碎片划破了的手心。明亮的烛光下,他的眼中有一片班驳的阴影。

    ……

    淡淡的香、淡淡的灰,绕得人在烟里雾里痴了或者是狂了。沉香细软,一寸一寸的情思成了烟成了灰。

    手腕和脚踝上缚着细细的银链子,另一头锁在了床柱上面,稍有动作的时候,便会叮叮琅琅响着,宛若流水千溅。

    苏枕月垂着脸,心里恨得紧了,却只有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生不如死,真真生不如死!

    她的眼睛被怨毒的神色所倾覆,苍白没有感情,然后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血刚从嘴角渗出,一个尖利的声音便传了来:“快制住她!她嚼舌了!”

    有人飞奔而来,捏住了苏枕月的下颚,最后想要解脱的希望,被生生浇灭。

    苏枕月怨恨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嬷嬷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舌尖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你们……要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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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 身残体废

    团。幻裁,团裁。苏枕月怨恨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嬷嬷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舌尖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你们……要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嬷嬷用平板无波的语气道:“奉皇上圣旨,断你双腿。”

    奉皇上圣旨?

    ——若朕断你双腿,毁你心神,你,如何能逃得脱朕的摆布!

    是他吗?真的是他要这么做吗?

    不,不,怎么会,怎么会呢!

    苏枕月惨白了原本清丽的容颜,,扭动着想要后退,舌尖的疼痛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既是奉皇上圣旨,为何不见张公公来!而你们又是谁的人,凭什么对我动手!”

    “张公公?”另一个嬷嬷撇嘴冷笑,使她那张蜡黄的脸显得有些歪斜,“你又有什么资格,让大内总管来传达圣上旨意?”

    说完,她朝后看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一眼,斜着厚唇,道:“快些动手吧。”

    男人应了一声,起步上前,厚实的手掌微微抬起,阴狠的目光向下移向了苏枕月的双腿,随之咧嘴而笑。

    苏枕月眼眸中掠过血红的颜色,那一瞬间,身子都有些发抖,尖利地叫道:“你们敢!你们谁敢动我!”

    悲愤的嘶喊牵动了舌头上的伤,痛进了骨子里,满口都尝到了血腥,濒临崩溃的那一刹那,她再次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然而下一瞬,下颚被一只手钳住,那样干枯的手指偏生有着铁钳般的力气,禁锢了她所有的动作。

    苏枕月被迫抬着脸,看着上方嬷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想要抬手将其挥开,手腕上的链子却束缚着她,终是徒劳。

    她很想问,究竟是谁在害她,是谁如此恨她,而将她推入这般无底的深渊,直至万劫不复。

    可是,问不出口,问不出的……

    彻骨的绝望浮上她那双秋水般的漆黑眸子,那里面的水似要流出来,却在最后一刻,闭上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嬷嬷尖声喝斥,刺人耳膜。

    高大男人震了震,一手按住苏枕月的双腿,另一只手抬起,猛然落下!

    “咔!”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苏枕月蓦然瞪大了双眼,下颚仍被无情的钳住,凄厉的悲鸣生生被咽了回去。

    超越了身体负荷的痛,从双腿袭遍全身,她只能从喉间发出破碎的悲鸣声,凄厉着将她带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苏枕月的脑子已经开始昏沉,思绪渐渐凌乱,不知飘到何方,眼前出现黑白细点,一遍一遍不断浮现。

    然而,这样的酷刑,竟还没有完。

    突然,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毫无准备的,生生碎裂开的剧痛把苏枕月骤然痛醒。

    竟是那高大男人将手移向她的脚踝,两指一错,生生扯断了她的脚筋!

    “啊——”

    她再也抑制不住地惨呼一声,猛地挺起脖颈,瞪着已然涣散的眼眸,全身僵直了片刻,猝然松倒,昏了过去。

    此时此刻,她的生命里,只剩下无边的疼痛,蚀心挫骨、歇斯底里,只是痛着。

    “呀,她该不会死了吧!”一个嬷嬷拍了拍苏枕月的脸,见她无丝毫反应,不由惊惶地叫了一声。

    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嬷嬷皱了皱眉,淡淡道:“张嬷嬷尽管放心,只是断了她的双腿经脉而已,不会死人。”

    张嬷嬷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道:“刘嬷嬷,此事皇上该不会降罪与我们吧?其实……其实我总觉得做的太……太过分了点……”

    刘嬷嬷的神情一片木然,用呆板的语调慢慢地道:“做都做了,现在觉得过分又有什么用?她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女人,皇上又怎会再为了她而降罪我们?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复命的好。”

    说完,她又瞥了眼昏死在地上的苏枕月,拿手绢掩了掩鼻,便转身而去了。

    张嬷嬷忙小跑着跟上去,低低道:“这里守门的宫人可都是我花钱打理的,刘嬷嬷可别忘了允诺我的东西。还有啊,往后沐娘娘做了主子,可别忘了我张嬷嬷哟!”

    刘嬷嬷扯起嘴角,“自不会忘记张嬷嬷你。”

    声音越来越小,周围复又陷入宁寂,悲凉的感觉随之一丝一丝漫延。

    ……

    夜风摇了帘子,帘外月色惨然,那时竟刺了眼。

    彼时彼刻,赵明暄又入了那一帘梦,梦中,白衣人于白雾缭绕中回过了头,清丽的眉目、左颊鲜红欲滴的槿花刺纹。

    她似乎张了张嘴,出口的仍是那句——碧落黄泉,再不相见。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却见她轻浅一笑,纤弱的身体朝后缓缓倒了下去。

    耳边倏地传来刺耳的碎裂声音,赵明暄猛然睁开双眼,额头已然布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