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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第18部分阅读

亡。因为是天璇公主所说的,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在继续搜捕你了。”

    “陈国公主,”苏和喟叹道,“你能活到现在,全凭吾国公主的袒护。”

    “别和我说什么公主袒护……”师北落冷冷地打断他,似笑非笑道,“我能活下来,是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保佑,是许若华拼命相救,是我自己挣扎努力的结果,这一切,和罪魁祸首之一的付青硕……”师北落咬住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没、有、关、系。”

    苏和苦笑,“我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眼熟,可惜没有立即认出你来。”他瞥着师北落的脸,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你和以前变了很多,不但容颜改变,更主要的是你的眼神的改变。你比以前更加坚定和成熟了,变得不再像你。更像——”

    师北落凝视着他。

    “你其实有一点像天璇公主。”苏和下了结论。

    这个结论让师北落心跳骤快。

    昨日俯身一吻,亲吻之时,只觉天昏地暗,身子一片火热,当唇触及到她的肌肤的时候,鼻间充斥着她身上的清香味道,一时间,只觉得神魂颠倒。付青硕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接触,她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于是如此,她们便自然而然地由一方接触变为两方互动,唇齿交缠间,师北落几乎不能自持。只觉得付青硕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自己靠她也越来越近。她唇上的味道,她嘴里的清甜,让人流连到忘乎所以。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对方,师北落以前不觉得,但现在经过苏和的评断,回顾来时的路,赫然发现了这个事实,那就是她的确与天璇公主付青硕越来越像,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模仿了她的做派,沿袭了她的作风?!

    愣怔之间,苏和在观察师北落。他也暗自懊悔怎么没有及时发现师北落的真正身份。北落师门,这显然是因为陈国玄武宫的关系;还有她的面貌,虽然变化甚大但依稀还留着往日的痕迹。若早一点发现她就是陈国公主李悠南,付青硕便不会嫁给她一个女子,自己今日也不会落狱……

    只是现在想当初都为时过晚,他已经是师北落手下败将,毫无反击的希望了。

    莫说现在没有人肯替他说话,就算侥幸将这些话传到皇帝耳中,只要天璇公主否认,自己就会罪加一等,说不定勉强保存的性命也会因此丢失。苏和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会贸然冒险,而且,当年对陈国公主李悠南做的事情,也着实令他内心觉得负疚。

    “陈国公主,”苏和叹息道,“无论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怎么对付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但请你看在天璇公主往日曾维护你的情分上,原谅她吧。”

    “原谅她?”师北落仰头苦笑,“你说的容易,可我——谈何容易……”

    大兴宫,东宫。

    太监过来通报的时候,付恒正在屋中静坐。手边虽然有书卷,但显然已经良久未翻页过了。他一身玄色蟒袍,比平日的清雅打扮沉稳了许多,目光冷静睿智,隐约有八成的帝王之相。

    “禀报太子,天璇公主求见。”

    “她?”付恒很是意外,终于放下手中书卷道,“请进来罢。”说罢撩衣起身,转到了会客厅上座。刚一坐下来便见到一身宫装的付青硕小步走了进来。隐约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宇一抬,直接对上自己的眼睛而没有丝毫的怯懦,对着自己行礼道,“见过太子。”

    “皇妹免礼,”付恒打量着她,困惑道,“皇妹为何突然入宫?你是专程来见本宫的吗?”

    付青硕入座,侧首道,“据闻皇兄受命查明玉妃下毒之案……”

    太子眼神明显一闪,“此事父皇有命,不能将案情告知其他人,连你也不能。”

    付青硕瞥见侧厅内悬挂的一幅画,深沉的眸内异光迅速掠过,面色微变。再次望向太子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皇兄,若你有为难之事,不妨告诉皇妹,我必保守秘密。”

    太子一怔,目光也扫向室内的那幅画,上面精工细笔,人物表情精准,有一舞姬在中间跳舞,几个人在伴奏,中间一长榻上坐了主人,还有几个雅客饮酒作乐,窗外似乎还有一人在窥视,神态举止传神,是难得的佳作。

    太子嗫嚅道,“皇妹何出此言?”

    付青硕看着他,沉默半晌,最后无奈道,“只是见皇兄面有为难之色,随意问问罢了。”

    “皇妹还没有回答,为何今日会突然来见本宫?”

    付青硕摇了摇头,留下一句话,“皇兄近日作所决断,务必反复掂量。皇兄身边暗潮云涌,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着顶替皇兄的位置。还望皇兄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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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8章

    城北军营。

    白底黑边的琥旗飘扬,最大的校场之上,沙土被微风卷起,脚踝以下皆被黄|色粉尘掩盖。风沙之中,士兵们整齐排列,挺直脊梁准备检阅。

    身穿玄铁铠甲的横王付康登上阅兵台,腰跨古剑青干,眉目凌厉,浓眉轩着,甚为威严。

    与付康同时登上高台的还有一位格格不入的、眼眉轻挑的贵族王爷——怡王付贺。他穿着团蟒袍子,月白色的底,金色的镶边。脚上是一双登龙青云靴,腰围嵌金边镶宝石宽腰带。华贵的衣着与这肃杀严肃场面格格不入,但这人却像是嫖客入了青楼一般,逍遥惬意地四处观望。

    自从城北大营出了几个闹事的士兵之后,皇帝就派了付贺跟随横王一同检阅士兵。名为陪伴,实则是监视。付贺只有名义上的亲王封号,除了每月多一些俸禄之外实则与他做郡王时候没有什么差异。

    别的亲王或掌管朝廷各部,或统领将士,或驻守封地,唯有付贺还是挂着虚职,过着闲散王爷的生活。

    自上回破获苏定苏和父子大案之后,皇帝对付贺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一些。与南楚郡主段韶溪的婚事虽然已经确定了下来,但钦天监将日期推到了明年三月,说是春暖花开,万象更新,象征欣欣向荣,琥国与南楚的和亲便会借天地造化,根深蒂固。

    此刻站在阅兵台上,付贺拢了拢外袍,搓着手哈气。这才使得冰冷的手稍稍感觉到暖和一点。他偷眼瞧着身边的横王付康,虽然披着一身铠甲,但那铠甲简直比冰还要冷,付康却能在这里寒冷的冬季里穿着这样笨重又不保暖的铠甲并且不觉得寒冷,只能说他的意志与身体同样如同钢铁一般地坚强。

    付康余光瞥向付贺,付贺急忙收回目光。

    “皇兄不冷吗?”付贺尴尬地笑,“将士们都不冷吗?你们都穿得这样少,军中的大夫一定很忙碌。”

    付康面无表情。

    付贺一怔,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继续道,“因为你们穿的少所以会感染风寒,因此军医们便忙……忙了。”他原本想与付康拉近距离,便从关心将士的健康入手,却不想付康不理睬,顿时觉得没有滋味。草草收了继续套近乎的念头,清咳一声道,“既然将士们都已经到齐,皇兄可以开始检阅了。”

    付康身上的铠甲响动,他走到高台最前边缘,沉静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将士,沉喝道,“众将士听令!按照第一阵型操练!”

    虽只有付康一人在喊,但声音沉稳有力、声如洪钟,以付康所在阅兵台为中心,想着四周层层扩散看来,像是汹涌的海水前赴后继地拍打在堤岸之上,涛声震天。

    站在沙场四周高塔上的信号兵手中挥舞着红色和白色的旗帜,依据站在尾部高处的信号官的命令执行。

    付贺目瞪口呆地看着上万人同时在移动,他们不是一团散沙,而是几乎融为了一体,或舒展或聚拢,总能将列阵队形配合得天衣无缝。

    “皇兄——”付贺只觉得心情激荡,血脉里有一股男儿的热血在,听着台下的金铁交鸣,他仿佛能看见当年的浴血奋战,这一寸寸的土地,这眼前的繁华都是这些将士用自己的性命保全的。

    “我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帝王之师,什么叫做指点江山。”

    付康哼了一声,道,“没有经历过沙场残酷的人,不配指点江山。”

    付贺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付康一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之人,若非有缘由,他不会这样隐晦。

    “皇兄若有话请直说。”

    付康按着腰上的剑,侧过身,冷峻的面容,冰冷的视线,连声音也是不带感情地寒冷,“父皇和本王都是经历过沙场的人,哪怕是太子,也曾经为攻破陈国出谋划策……”

    付贺一怔,扯起笑道,“莫非皇兄对我加封亲王有所不满?”

    “本王最恨权谋诡诈之术,”他咬了咬牙,道,“若要夺天下,便堂堂正正地去夺。用权谋夺得的天下,一定不能维持长久!”

    公主府。

    “未央。”师北落轻轻一唤,有条人影便像是鬼魅般地闪现在面前,寂静无声地站在那儿,似乎连呼吸都是沉寂的。

    “今夜子时,在大兴宫外大兴南门守着,若有人匆匆忙忙跑出便想办法阻止他们。”

    未央应了一声便倏然掠走。

    师北落抬起头,看着暖融融的太阳,眼睛眯了起来,刺眼的阳光使得她不得不抬袖遮住一点日光,从指缝之间透过的削弱的光线照在她苍如白玉的脸庞上,使得她的肌肤就像是透明的一般莹润。

    从右手袖中滑出一块羊脂玉做的玉兰花配饰,师北落在手中把玩,来回翻转。心思不知不觉飘到了还在冷宫内寂寥的那个女子身上。

    她曾经是陈国的郡主,是自己的好妹妹,陈国的皇族、贵族皆覆灭,唯有她与李离殊存活了下来。师北落见到李离殊的时候,她已经身在成绯馆。曾经想过替离殊赎身,叫她脱离这烟花之地,但离殊实在不肯,她当时说的一番话叫师北落震惊不已,也羞愧不已。她说,家已不家,国已不国,即使出了成绯馆,我们还能往哪里去?皇姐,难道你就不想复仇吗?

    难道你就不想复仇吗?

    师北落很想,但可恨自己当时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种决心。拖着这副残缺不全的身躯,即使想要复仇又能往前迈出几步?

    “皇姐,你别忘记皇后留给你的东西,你千万要守护住。那样东西,才是我们陈国复国的希望……”

    李离殊的眼神和话音还在耳畔回响,师北落轻轻阖上眼睛,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带来一点点温暖。

    离殊……

    今夜之后,你会怎样?我是否,再也见不到你了?

    心内阵阵抽搐,喉咙间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师北落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唇边。似乎尝到了一点泪水,除了一点咸之外,还带着苦不堪言的苦涩。

    握着羊脂玉的玉兰花越来越紧,只听咔嚓一声,玉兰花碎裂。师北落蓦然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手上血迹斑驳,||乳|白色的羊脂玉碎片夹在自己的血肉中,几片大块的碎片依稀还留着玉兰花的纹路。

    “驸马又弄伤了自己。”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了过来。

    师北落一愣,回头便看到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她踏着一地的碎叶,款款走来。身上的衣衫总是那样干净,脸色总是那样地清冷。

    付青硕拉过师北落的手,仔细地替师北落取走卡在肉里的小碎片,然后靠近她的手心,轻轻吹着,仿佛要为师北落吹去所有令人心痛的情绪。

    师北落看着这一幕,感受到手心的暖风,忽然间便想到以前自己不小心刺到的时候,陈国的皇后自己的母亲便是这样安抚自己的。

    “多谢公主。”师北落见付青硕停了下来,终于回神道。

    付青硕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捧着,凝视了师北落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块云锦,替师北落慢慢包扎上,“驸马刚才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师北落道,“一不小心弄得……”

    “驸马,”付青硕忽然打断道,“为何太子也有韩熙载夜宴图?”

    第069章

    “驸马,”付青硕忽然打断道,“为何太子也有韩熙载夜宴图?”

    师北落闻言一怔,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道,“公主何出此言?韩熙载夜宴图当今名画,若是有也该只有一张才对,为何公主会用‘也’来形容?”

    付青硕抿了抿唇,替师北落包扎好伤口,松开她的手道,“因为此画原本在苏和手中,后来便送给了小贺……”她忽而迫近一步师北落,瞧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此画应该在小贺手中,为何会突然辗转到了太子手上?”

    师北落稍稍往后避了避,脚步愣是没有挪动一分,她不想在付青硕面前露出丝毫心虚和怯懦,稳住紊乱的心道,“公主没有看错?”

    “本宫不会看错。”

    师北落微微一笑,回道,“那或许是苏大人或者是太子爷看错了,世间不会有两幅图,一定有一副是赝品。公主来问北落,不如直接去问怡王那图到底去了哪里。太子和怡王乃是手足,或许是怡王送给了太子,又或许太子挂了一幅赝品也不定。”

    “皇兄爱好书画,定然不会挂一幅赝品在东宫之内。”付青硕笃定道,眼神微变,凝视着师北落。

    师北落低头打量自己的手,云锦轻薄透气,上面的暗色花纹似曾相识。师北落一怔,再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抬头冲着付青硕温和道,“这云锦……”

    她曾经送过付青硕一只玉石雕刻的小狮子,当时用的正是云锦包裹,付青硕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云锦不足稀奇,稀奇的是这块云锦竟然就是自己当初送她狮子的时候所包着的那块。难道付青硕一直将小狮子带在身上?

    想到此处,师北落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欣然的笑容来,嘴角噙着笑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付青硕。

    而付青硕也看见了她的神态,白瓷般的脸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色。

    “本宫也喜欢用云锦。”付青硕解释道。

    师北落见她要走,追问道,“公主晚上可有事情?”

    “嗯?”付青硕没料到师北落会拦在自己的跟前,阳光从她背后打了过来,衬着她身上的白衣,仿佛一尊神佛一般笼在一片光辉之中,灿烂夺目。

    “如果公主没有事情的话,”师北落笑吟吟地拉过付青硕的皓腕,付青硕被她牵起手,纤秀的眉毛稍稍一挑,然后侧了侧脑袋继续听她的打算。师北落继续道,“就不妨陪北落到师宅内坐一坐,享受一个清清静静的晚上,如何?”

    付青硕稍一犹疑,师北落便借机道,“若是公主怕寂寞无聊,北落便替公主抚琴,以助雅兴?”

    付青硕终于颔首道,“驸马既然如此盛情,本宫便同驸马同去罢。”

    师北落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余光瞥向门口,角门虽然开着,但外面的隔墙挡住了视线。今晚务必要引开天璇公主,若有她在,恐怕那一个人没这么容易就会中计。

    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太阳,师北落暗忖道:自己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到如今,今后的是非成败,皆看今晚了。若是今晚顺利,一切有惊无险;若是今晚不顺利,定然会招致灭顶之灾。

    她余光睨向身边的付青硕,却不料付青硕也在看她,她眯着眼睛笑了笑,眼睛弯得就像是一弯新月,犹如当初的李悠南一般,整张脸上洋溢着天真浪漫。

    付青硕似乎被她的样子迷了视线,良久才舍得挪移开来,只是在师北落回过头之后,付青硕的眉梢间,极快极快地攒了几座小山,片刻后又松懈了下来,装的与平时完全没有差异,平静如水地跟着师北落出府前往师宅去了。

    大兴宫殿被夜幕笼罩,皇城四周进入宵禁,除了巡逻的将士以外没有闲人。皇城内部更是守卫重重,深夜出行之人若是没有皇帝御赐的金牌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抓入牢中,等候发落。

    冷宫之内,一灯如豆。

    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在薄薄的纱窗上,纱窗开了个小洞,冷风从破损的窗扇间、门缝间透了进来。而这女子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棉衣,娇弱的身形在这彻夜的寒风里料峭着,若是吹上一夜,或许第二日便成了一个冰人。

    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灯下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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