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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与宜静第4部分阅读

面对再大的危机、威胁,她都能保持冷静,从容以对。

    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失态的模样,更没有人,见过她哭泣……

    直到今天。

    男人们的表情,从好奇、震惊,逐渐转为指责,目光有志一同的,全盯着被压在地上的熊镇东。

    他被看得可不爽了。

    “看什么?!错的又不是我!”他怒声咆哮。“偷情的又不是我,是她啊!是她跟厉大功啊!我从监视记录里,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到希尔顿饭店开房间,要不是我去查案凑巧看见,这顶绿帽还不知道他妈的要戴多久!”该死,为什么回想起那件事,他的胸口就会揪得发痛?

    飞鹰特勤小组的队员们,先是一愣,接着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现在,他们看着熊镇东的表情,全转为同情了。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他大声质问,双臂用力一振,终于挣脱了队员们的箝制,恢复自由之身。

    被指控为“共犯”的厉大功,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哗慎的问道:“熊队长,你指的,是在希尔顿饭店?”

    “就是希尔顿!”熊镇东握紧拳头,全身的骨节,都在嘎嘎作响,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妈的,他真该在昨晚,一枪就杀了这家伙!

    林杰却跟着开口发问:“是八月二十九号那天吗?”

    熊镇东转头,瞪着林杰,浓眉紧拧。

    日期没错。他去办案,调出希尔顿饭店的监视记录,就是在八月二十九日那卷记录上,看见了几乎让他疯狂的画面。

    只是,为什么连这家伙也知道正确日期?难道他们偷情的事,所有人其实都一清二楚,只有他这个做丈夫的,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阿华也开口了。

    “熊队长,监视记录上,他们是一同走进1522号房吗?”

    熊镇东迅速转头,换了个对象,继续怒瞪。只是,他强烈的本能,陡然嗅出,有某种不对劲的气味。

    “是1522号房,没错吧?”阿华再度追问,表情在严肃中,又带着无奈与同情。

    那股不对劲的气味,愈来愈浓了。但是,他拉下下脸来,还是硬着头皮,凶巴巴的回答:“是又怎样?”

    熊镇东得到的反应,是飞鹰队员,全体一致,为他摇头默哀。

    “他妈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气怒交加的质问,一手扯住林杰的领子,猛地把他抓到眼前,用力的摇晃。“给我解释清楚!”

    “好好好好……”被晃得头昏眼花的林杰,差点要吐出刚吃下的午餐。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平伸,试图安抚这个大家伙。“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

    熊镇东瞪着他。

    “呃,可以先让我站着吗?我不习惯悬空说话。”林杰提出要求。

    巨掌一松,林杰双脚一落地,立刻闪到五公尺外,就怕又被逮回去,像块腊肉似的,吊在半空摇啊摇。

    “说!”

    炸雷似的声音响起。

    林杰先拍拍胸口,才看着熊镇东,慢条斯理的宣布。

    “熊队长,八月二十九号那天,希尔顿饭店的1522号房里,不只有宜静跟我们队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很好心的补充解说。“那天,我们整队十几个人,全待在里头,监听楼下一桩军火交易的进行。”

    熊镇东的脸色一僵。

    “这一切都有办案记录可查。”厉大功徐声说道。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才会分批进饭店。”阿华分析着。“熊队长,你没有看完全部的监视记录吧?所以才会只看见,宜静跟队长一同进房间的画面。”

    没错!

    他是没看完全部的监视记录。他只看见,宜静跟厉大功走进房间,就气得没了理智,当场冲回家,对着宜静咆哮怒骂,甚至冲动的要求离婚……

    “既然是办案,那她当初为什么没告诉我?”他握紧拳头。

    林杰耸肩。

    “因为,你相信眼见为凭啊!”

    会议室内,再度陷入沉默,只听得到熊镇东粗重的呼吸。他抬起头来,环顾每个人,看见一张又一张充满同情的表情。

    有生以来,他未曾从别人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恼羞成怒的他,怒瞪着所有人,大声咆哮着。

    “现在是怎样?你们的意思是什么?”他又吼又嚷,掩饰心里的焦虑与不安。

    “难道,我搞错了吗?是我搞错了吗?”

    大伙儿都选择保持沉默,只有以冷酷无情闻名于黑白两道的飞鹰副队长江震,难得开了口。

    “对。”

    那个字,像是锐利的刀子,重重捅进熊镇东的心窝。

    晕眩袭来,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一句惊天动地,简直像是野兽踩到捕兽夹时所发出的绝望哀嚎,顿时响彻云霄。

    “宜静!”

    寒流压境,气温不到十度。

    乌云盘据不散,大雨哗啦啦的直下,从清晨不到午后,仍没有要停的迹象。雨水落在肌肤上,冷得椎心刺骨。

    这种鬼天气,最是适合负荆请罪!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熊镇东虽然脾气暴躁、头脑简单,但是一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还能立刻做出正确判断,决定低头道歉。

    于是,飞鹰总部的台阶前,一大清早就出现了庞大的“路障”,每个人踏进总部前,都会多瞧上一眼,有的同情、有的不以为然,有的还会丢下几声冷笑。

    所有反应,熊镇东都照单全收。

    风潇潇、雨蒙蒙,他跪在飞鹰总部前,一动也不动,乖乖的忏悔。

    弄清楚来龙去脉,知道误会宜静后,他简直想掐死自己。只是,在惩罚自己之前,更重要的是,他得去道歉——他得去求宜静原谅才行!

    冷雨一阵又一阵,淋得他全身湿透,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在这种冷风冷雨里,跪上一整天,肯定也会受不了。

    但是,他忍着、受着,跪在原地,就是不起来。

    熊镇东心里有数:他该罚!

    刺骨的寒冷,倒是让他的脑子清楚许多。有生以来,他首度愿意承认,自个儿嫉妒厉大功。

    就因为嫉妒,当他在婚前听见,厉大功与宜静之间,曾有情愫的传言,才会格外的介意。他很想问她,那些传言,是否都属实?对她来说,他是不是只是颗烟雾弹?

    偏偏,他又问不出口。

    当初,会对宜静一见钟情,的确是因为她的美色。但随着时间流逝,相处的时间渐多,他才发现除了美丽,她的正直、她的善良,她偶尔流露的温柔,或是娇柔软弱,更加的吸引他,让他无法自拔。

    而她在男女情欲上的生涩反应,又证明了,在他之前,没有人曾经碰过她、尝过她……

    好吧,他愿意承认,他是自私又混蛋的大男人,但是当他确定,她粉嫩细致的身子,只属于他一个人时,他简直高兴得想到屋顶上,对着月亮跳舞大笑!

    婚后的日子,让他满足得连作梦都会笑,那些流言蜚语,逐渐也被拋到脑后……直到,他亲眼从监视记录上,看见宜静跟厉大功走进饭店房间!

    他气疯了。

    嫉妒与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性。

    那天,他赶回家里,把办案数日、疲累不已的宜静,从睡梦中挖起来,对着她破口大骂。

    “你竟跟那个家伙去开房间!”

    累极的她,茫然的蹙眉。

    “谁?”

    “厉大功!”他吼出那个名字。

    她撑着额头,虽然累极,却仍耐着性子,想跟他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是……”

    “什么误会?!”他吼着打断她。“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

    然后,他开始咒骂,不断的咒骂、不停的咒骂,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只是一味的咒骂她的背叛、她的不贞。

    累极倦极的她,在他连串指控下,神色从亟欲解释,渐渐转为凝怒。一句接一句的指控、咒骂,终于让她也失去耐性。

    “对,我就是跟他去开房间。怎么样,你满意了吗?”她冷冷的说道。

    熊镇东头一次有掐死女人的冲动。

    “你、你……你们……你们……你们这对……这对……”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就是讲不出来那一句。

    “j夫滛妇,是吗?”她却口气冰冷地替他提了辞。

    “他妈的!”他吼叫着,而后冲口而出。“我要离婚!”

    纤弱的身子,轻轻一震,秀丽的脸上却不动声色。

    “离就离。”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离婚,她搬出他们的家,从此形同陌路,就算是偶尔在警政署碰面,也对他视而不见,把他这么大一个人,当作透明的空气——

    回想到这里,熊镇东简直想把自己揍昏。

    妈的,他真该被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他该被——该被——

    贫乏的想象力,想不出什么适合的惩罚方式,他痛恨自己的头脑简单,半趴在地上,沮丧得想用头去撞地面。

    “熊队长。”清冷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熊镇东又惊又喜,猛然抬起头来,果然看见那张清丽的脸儿。

    她撑着伞,垂着眼,双眸从镜片后,冷冷的睨着他。“这里是公共场所,麻烦你移驾他处,不要在这里阻碍交通。”

    “宜静!”

    他冲动的想爬起来,却又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连忙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我已经尽了告知的义务,你不走是你的事。”她不再多看熊镇东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完就转身,连一秒钟都不肯多留。

    “宜静!”他连忙又叫住她,急切的说:“宜静,我知道错了!他们跟我解释过,是我误会你了。”

    “很好。”她的态度,彷佛他的误会与否,都跟她无关紧要。她甚至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道歉!”

    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接受。”

    熊镇东咬着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还是让他畏缩了一下。当了一年多的夫妻,让他多少明白,要让她生气不容易,但是一旦惹她生气,要她消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为求佳人原谅,他不肯放弃,甚至厚着脸皮,把当年用过的招数,再度搬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量喊道。

    “丁宜静!”他咬牙,用最坚定的语气、最强烈的决心重施故技。“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了!”话说,诚意感动天,这招还多少有点用吧?

    果然,她停下脚步了!

    熊镇东心中燃起一线希望。他注视着她,看着她缓缓回过头来,注视着全身湿透的他,软嫩的红唇微张,轻声说:“那你就别起来了。”说完,她就走进飞鹰总部,不再理会他。

    滂沱大雨中,只剩下目瞪口呆、浑身湿答答,狼狈到不能再狼狈的熊镇东,颓丧的跪在原处,呆望着宜静远去的背影,深刻的醒悟到一件事。

    原来,老招数不一定管用啊!

    第七章

    老招数彻底失败!

    承认失败,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要他放弃?!

    嘿嘿,休想!

    熊镇东决定改弦易辙,换个方法,正面进攻。

    他查出宜静离婚后,独居在市区某栋公寓里,又查出她的班表,找到她最近一次的排休日期。

    那天清晨,天际还蒙蒙亮,他就已经开着车子,在公寓门前不远处,熄火等待着。他等啊等,双跟没离开过公寓的门,直等到十点左右,确定她没有出门后,才下了车,大步往公寓走去。

    这一排公寓,屋龄都有十五年以上,楼高六层,外墙髹着白漆,楼下铁门则早髹了红漆。大门虽然锁着,但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障碍,他只用一根铁丝,就搞字了那个锁,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寓,直上五楼。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熊镇东伸手,用粗大的食指,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起,他透过铁门的间隔,看着里头的木门,心里还不忘默念着,这几天几夜以来,他绞尽脑汁才想出的道歉字句。

    只是,等了几分钟,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屋里的宜静,甚至没有打开里门,探头瞧瞧访客是谁。

    怪了,她没听见吗?

    他拧起眉头,再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没反应。

    粗大的食指,第三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啊响,啾到都快破音了,门内却还是静悄悄,没任何反应。

    浓眉拧得更紧了。

    熊镇东松手,不再虐待电铃,啾啾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他瞪着眼前的两重门,表情从原先的期待,转为狐疑。

    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宜静一定在屋里。就算她趁着休假,打算好好补眠,但刚刚那阵电铃声,肯定也能把她吵醒。

    那么,为什么她没来开门?

    熊镇东双眼直瞪着门,焦虑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还是迟迟不见宜静现身。

    现在该怎么办?

    在门外喊她吗?不行,听见他的声音,她八成不会来开门。还是说,干脆连这两扇门也一并撬开?唔,这也不行,按照她的脾气,他要是径自开锁,闯了进去,无疑是火上加油,只会让她更生气。

    各类想法在他脑子里转啊转,他筹备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功夫,准备了满腔的道歉词,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甚至根本见不着她!

    事到如今,计划得改一改了。

    熊镇东走出公寓,绕到公寓旁的小巷内,瞇着眼观察环境。如他所料,这类公寓的防火巷,宽度不到两公尺,两栋公寓后阳台跟气窗,楼楼相对,间隔并不远。

    熊镇东抬头,先看定目标,双手撑住两边的墙,再稍稍一蹬,双脚也分别抵上墙面,然后——

    他开始往上爬。

    区区几层楼的高度,可还难不倒他,俐落的身手,撑着两面墙,矫健得媲美野生动物,没两三下的功夫,就爬到五楼的高度。

    五楼的气窗半开着,离他攀爬的位置,稍微有点距离。他撑在五楼的高度,凭着多年来追缉歹徒练出来的身手,跟不怕摔断脖子的决心,做着水平移动,健硕的的身躯,终于来到气窗外头。

    他咽下欢呼,无声的咧嘴,得意洋洋的笑着,再探头往气窗内一瞧——下一秒,窗内的“美景”,让他瞬间双眼发亮。

    噢,天啊!

    这是离婚三个多月以来,他所遇到,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气窗之内,恰巧就是浴室,而巧得不能再巧的是,不肯来开门的直静,就背对着他,娇躯一丝不挂,沐浴在莲蓬头洒出的温热水花下。

    熊镇东几乎要呻吟出声。

    就算用枪轰掉他半个脑袋,他也忘不掉,她娇躯的每寸细节。

    如今,那白嫩的肌肤,因为温热的水花,浮现淡淡的红晕,一颗颗的水珠,像在亲吻她的肌肤,溜过圆润的粉肩,曼妙的背、纤细的腰、浑圆的粉臀,修长的双腿……

    热水哗啦啦的洒下,她微微侧过身子,胸前圆润的弧度,已经隐约可见。

    对、对!

    他瞇着眼,在心中吶喊。

    再转过来点,宝贝!对,再一点点、只要再一点点……

    “啊!”

    蓦地,尖叫声从背后响起。

    看得双眼发直,几乎要流口水的熊镇东,猛地回过头去,跟隔壁公寓五楼内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打了照面。

    “色狼!有色狼啊!”少女尖叫着,砰的一声,关上后阳台门,飞快的冲进屋里去了。“妈,快报警!有色狼在偷窥啦!”

    他低咒一声,再转过头来时,气窗内的春光早已锐减。

    虽然,如他所愿的,那诱人的娇躯,真的转过身来,但是令人扼腕的是,娇躯上却多了一条碍眼的浴巾,让他的“福利”蒙受极大损失。

    窗外的熊镇东,惋惜的频频叹气,而窗内的宜静,却是抓紧浴巾,俏脸上有着错愕、讶异,以及渐渐燃起的怒意。

    虽然没戴眼镜,视线有些蒙眬,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窗外的“色狼”,就是她的前夫。

    “你在做什么?”她瞪着窗外。

    “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不需要爬墙吧?”

    “因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