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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画像爱人第2部分阅读

起了肩膀,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是谁给了你错误的印象,使你误认为你有权利不尊重一名前任校长?”

    就算他年轻的时候不擅长或者说厌恶骑扫帚飞行,这并不代表成年之后区区一个飞天扫帚能难倒他。意识到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姗蒂从善如流地道歉:“我记得哈利波特上学的时候,您曾经担任过魁地奇杯赛的裁判呢!是我错了,斯内普教授。”

    不,是他错了,斯内普心道。怎么会把这家伙想成木板美人呢?她可一点也不具备东方人传统、保守的美德。她不仅恬不知耻地亲吻了自己,还把他带回房间,这姑娘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你这些谬误的信息,是从哪里得到的?”画像里的斯内普挑起眉毛。

    她三番两次地提到他曾经的经历,显然对此了如指掌,是因为读过他的生平?斯内普有些好奇他们会在他的传记里说什么,可一想起网上的那些同人文,他的脸就绿了。

    “是罗恩写的《霍格沃兹回忆录》,”姗蒂回答他,“因为反响很好,一版再版,他又出了《我和哈利逃亡的那一年》,里面很多地方提到了您!”

    斯内普的脸已经不能用青紫来形容,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快要熟透的酱茄子,他一点也不难想象那个愚蠢而固执的韦斯莱家小巨怪会用怎样的笔触描绘自己,一定是“虽然他很讨厌,但他勉强算个好人”之类,用以衬托作者本人的宽容大度、不计前嫌!

    亏她把这种书里写的东西当真!斯内普对姗蒂怒目而视,小姑娘见他起伏的胸口几乎成了风箱,知道自己又惹恼了他,不由在心里哀叹:教授大人实在太难以讨好。

    “教授,我很抱歉……”游离的视线移向窗外,正是三月份,阳光明媚,几枝嫩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触她的窗面。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会让他高兴的法子。

    “斯内普教授,我带你出去逛逛?”姗蒂眼睛发亮。

    8约会画像

    在单方面做出一个自认为绝妙至极的决定之后,姗蒂没有等待他的拒绝,便直接抱起斯内普的画像,来到户外。此时正值三月初,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城堡。

    姗蒂绕过魁地奇球场,在扫帚棚里挑了把顺手的扫帚,带着画像进入禁林。一路上斯内普蒙在黑布下面,画布的一面紧贴在小姑娘胸前。在她俯身去捡飞天扫帚时,那柔软的胸脯就压在画布上。

    斯内普在画框里极力向后缩,却依旧难以避免自己的脸与少女的胸脯直接接触。

    等到晃动总算停下来,姗蒂扯开黑布,把画像放下来时,画布上的斯内普教授已经像煮熟的虾子,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她运气,鼻翼扇动得活像头随时会喷火的巨龙。

    “斯内普教授?”姗蒂着实被吓了一跳,却又实在搞不懂哪里又得罪了他,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您看,今天天气多好!嗯,我带您飞上一圈?这里不会有学生过来的。”

    斯内普顿了顿,立刻就要喷出一肚子的毒水。

    就在他斟酌骂词的几秒停顿当中,那急性子的姑娘已经抱起画像,笑嘻嘻地跨上扫帚。

    姗蒂控制着扫帚穿梭在早春三月的树林中。柔和的微风迎面吹拂,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姗蒂侧身站立着,将画像立起来搁在前方,双臂交叠地趴在画框上。

    她飞得不很高,只在离地五六米高的地方;速度也不快,可以容他欣赏两侧倒退的风景。

    “教授,感觉如何?”格格的笑声传到前方画像的耳朵里。

    斯内普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姑娘居然会生出这样的点子,竟然真的令他欣赏到了户外的风景。他一点也不想承认,看到久违的阳光令他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他本能地抗拒着这种心情。他憋着一口气痛骂她,然而风将他的话语吹散。相反,站在前方的她说的每句话都很容易被他听到。

    “斯内普教授,你感到高兴吗?”她大笑大叫着。

    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里,野兽也不知去向,只有林中啾啾的小鸟,和她身前的这位画像先生。没有任何人的视线,她觉得放松,飞翔使她感到自由。

    “我觉得很高兴,你呢!”

    回响在宁静午后的活泼笑声,令斯内普产生了刹那的恍惚。他看到前方翠绿的青草中点缀着几朵雏菊。犹记得某个下午,小男孩带着小女孩悄悄来到这里,采下一朵白色小花送给她。

    她是那么美丽,就像他手心里那株纯洁的花朵。她接了过来,对他微笑,那一刻他的心都沉醉其中。他们并肩躺在草地上,斯内普仍然记得那天草地上的柔软触感。

    那日的阳光,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温暖。

    风中送来草木的清香,能听见飞掠过树叶时的沙沙作响,少女快活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恍然之中时空交错,手心仍然留有余香。斯内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这是魔法吗?使得自己这样一个由颜料与画布组成的“物体”,竟能有所“感觉”,这一定是某种伟大而高深的魔法。

    “斯内普教授,您累了吗?我有些口渴,我们停下来好不好?”

    听见背后传来这样的问询,斯内普张了张嘴。身体违背了他的意愿,他本能地讥讽道:“累?难道你认为一张画布会长着和人类一样能感到疲惫的两片嘴皮吗?”

    姗蒂苦笑着摇摇头,小声说:“我知道啦,我话太多,吵到你了,我不做声就好了。”

    脑子还没差到理解不了人话,斯内普冷笑,心想真该给她计时,看她能否安静上哪怕五分钟。

    姗蒂在一颗大树下停下来,将画像靠着树干立起来,自己在一旁坐下,从随身小挎包里拿出一瓶橙汁,咕嘟喝了几口后,砸吧着嘴巴向后靠在树干上,舒服地长吁口气。

    果然,她的承诺就是某种气状氮氧化合物,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听见她说道:“教授,我一直想知道,您记得您生前的一切吗?我是指……死前的事情。”

    她还真敢问。若是初识时,他早就板起脸不理人了,可也许因为眼前久违的禁林风光,或者是他真的被闷了太久,她这番心血来潮的举动恰好歪打正着,此刻的斯内普教授变得好说话了一些。

    “我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沉稳磁性的嗓音这么说道,“如果你是问的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拥有原本的大部分记忆,包括自己死前最后的回忆。”

    “那您是什么时候被绘制的?”姗蒂迅速坐起身子,看向他的目光闪闪亮亮。斯内普顿了顿,思索着回答:“成为校长之后的某个时候,魔法部教育司的职员上门,为我绘制了画像。”

    “宾果!”姗蒂右手握拳狠狠击上左掌。

    “就是说,您知道您在被绘制好之后,本体所发生的事情,这不是很奇怪吗?”

    斯内普满脸错愕,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不合情理?姗蒂接着说:“按照魔法书上的定义,画像是由魔法所绘制的,对真人记忆的拷贝,拥有真人的部分或者全部的记忆。”

    “引申来看,画像是某一时点的对象人类的‘快照’,那么它不应当知道在它被绘制好之后那人的经历,除非在它被绘制完成后,还有其他的方法使得记忆能够被‘增添’进去。”

    就像磁盘一样!打开写保护,就能往里添加新的记忆,这样的画像,还能被称为仅仅只是“画像”吗?她滔滔不绝地说:“假如不是画像与本体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或者说这种联系能够通过魔法来完成,那么成为真人记忆集合的画像,与真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斯内普消化完这一大堆话,对上小姑娘蒲扇的大眼睛,一时有些语塞。

    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小姑娘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画像有显著的不同。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校长室的那么多画像面前,和他调笑,亲吻他,那并非是因为她没有羞耻心,而她也没有完全的视其他画像于无物。只是在她潜意识里,那些画像都是死物。

    她的一言一行都表明她把他视作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仅仅是行动不甚方便的一个人。

    而她现在,甚至在不遗余力地向他证明这一点。

    “姗蒂·布洛克,”斯内普缓缓地,声音变得更沉:“我只是斯内普教授的画像,而斯内普教授已经死了,在最后的战役里,被黑魔王的宠物,那只叫做纳尼吉的蛇——”

    “不!”少女尖锐地打断他,像是无法忍受般地叫道:“为什么要自我否定?不,您对自我清晰的认识,这正说明您的存在!”

    “我问您,人的定义是什么?”

    她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时机,噼里啪啦地问道:“人之为人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是记忆!”她自问自答,“一个人至今为止的全部经历构成了他的人格,假如一个失忆的人,换了新的名字,过上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性格后,他与之前的那个人是彻底不同的两个人!”

    “结论是,定义我们的是我们的身份,而人,等同于他过往一切记忆的集合。有着斯内普教授全部记忆的您,被人当成是斯内普教授一样尊敬的您,为什么要否认自己身为‘人’的身份?”

    斯内普满脸惊愕,他开始觉得自己从未理解过一个格兰芬多的大脑的构造。

    9抱枕画像

    那日的约会之后,斯内普的画像沉寂了许久。姗蒂知道他还未想通,或者说要扭转他十年以来的认知并非一日之功,也不催促,因为他已经呆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她有的是时间。

    这天,在办公室套间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她披着浴袍,头上裹着浴巾,哼着歌走进卧房。

    她的小脸蒸得红红的,大片白皙的肌肤自微微敞开的浴袍的衣襟里一览无遗,简直要晃花人的眼睛。墙上的斯内普画像发出了嗤嗤的类似茶壶的鼻息声,以昭示自己的存在,然而适得其反,那姑娘丝毫没有懂得他的暗示,反而走到他身旁,问道:“教授,您怎么了?”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滴水珠从她颈脖间滑下来,顺着光滑得如绸缎的肌肤,蜿蜒地流淌进深v字的峰峦沟渠,那一刻斯内普清晰地听到自己喉结耸动的声响。他看到她竟然没有系好腰带!她的两片衣袍十分不负责任地交叠着,仅靠着珊瑚绒质地的摩擦松松地挂在身上!

    “你真的如你所说,把我当成一个人类来对待吗?”斯内普嗤之以鼻地讥讽道。

    即使他已死去,但他的思维属于一个成年男子!她却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毫无谨慎而不矜持地在他面前衣冠不整,斯内普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蔑视。

    姗蒂低头看了看,赶紧把衣襟抓住,抬头看见画像里教授大人扭曲愤恨的脸,又觉得有些难过,仰起头,她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如果是您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

    什么意思?他紧紧拧着眉头,阴沉的视线示意她解释。最好别让他听到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假如您是真人,我可能就会扑上去了。”斯内普一点也不认为她有胆量冒犯活着的自己,但他终于领悟到一件事:“哼,”他从鼻孔里哼道,“所以你和那些发春的母猫一样,以我作为你的幻想对象,躲在你阴暗的窝里,逐字逐句‘鉴赏’那些同人文进行幻想!”

    刻薄恶毒的言辞剜在耳边,如刮骨一般疼痛,姑娘憋着一股气,梗着脖子,高傲地一口答道:“对,是这样的!”

    她蹬蹬跑去床边,从被子里拖出一件什么东西,斯内普站在墙上的画像里狐疑地看着她去而复返,双臂环抱着一个巨大的枕头——不,那真的是枕头吗?哪有那么肿的枕头,看上去简直像某种怪物似的,长度甚至超过了她的身高,以至于最下端在地上拖着,看上去格外可笑。

    待那娇小的身躯与庞大的枕头的怪异组合挪动到他的面前,在昏暗的光线下,斯内普总算看清了那件东西——是他自己?

    确切地说,是印有他的画像的一只巨型枕头!

    姗蒂抱着斯内普教授的等身抱枕,将那枕头的正面转向他,那上面印着一张他微笑着的脸。自己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表情?画像里的斯内普眼睛几乎瞪成两只黑洞洞的探照灯,枕头上的他额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微眯着眼睛似乎沐浴在阳光中,抿成一线的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依稀有印象,这副画面里的自己仿佛是出现在某次魁地奇比赛上,“照片哪里来的?”他问道,姗蒂哼笑着说:“我还以为您会先问这东西是哪来的呢!”

    对于不具备有公民权,无法控告对方侵犯他的隐私权的画像大人来说,发现自己被偷拍真是一件令他憋屈至极的事情,而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姑娘得意洋洋地向他展示画像的两面,毋庸置疑那是自己的真人照片,从头到脚,甚至魔杖都拿在他手里,印刷得极为细致,连他手腕袖口的每颗扣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用她介绍时所采用的术语,叫做“像素分辨率很高”。

    “你知道吗,为了订购这件东西,邮费就花了我整整两百英镑!它可是漂洋过海,千里迢迢从我的故乡买来的呢。”当初它寄来的时候,姗蒂像做贼一样立刻把它拖进卧室里藏了起来,从此放在自己的被子里没有挪过窝。她实在怕被别人看到,被安上花痴的名声。

    锦衣夜行的感觉不好受,她都快憋死了,这下可算找着炫耀的机会了。

    “邮寄?从中国?”愤怒只令斯内普变得更为敏锐,遥远的东方,那是他完全未知的领域,可是能做出这种邪恶的、无廉耻的物体,可见那个国家的巫师们是多么的邪恶而令人不解!

    “诶?不是巫师界的产物哦!”姗蒂解释:“是淘宝,上面什么都可以买到!”

    斯内普还来不及追问叫做“淘宝”的东西是怎样一个邪恶的存在,只听那姑娘小声嘟囔起来:“如果是巫师界就好了,可以用活动的照片,抱起来一定感觉更真实……

    斯内普气得像一头暴躁的龙,鼻孔里快要喷出火焰来了。他冲她咆哮:“你那进水的大脑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真实感!你是不是最好用变形术将那废料变成我真人的样子,好满足你那颗低级的、邪恶的内心——”

    “好主意!”姗蒂右掌用力击打在左手心上,然后双手交握,闪闪发亮的眼睛里压抑着难言的兴奋。望着气急败坏的教授大人,她抬起下巴,哼笑道:“对,我就是和她们一样饥渴,那又如何?”

    那如何?斯内普一时语塞,对于一个完全丢失了廉耻心的姑娘,他还有更多恶毒的严辞,可是看着她莹光闪动的杏眼,微微发颤的双手十指交错,那是祈祷的姿势,说明她的内心完全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强,他顿了顿。这时候,姗蒂又开口了,语声多少能听出带着哽塞。

    “我喜欢你。你不仅是我的偶像,更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你根本不记得了,但是我却一直记着你,从你还活着,一直到你死去。”她极力扬着脖子,下巴几乎快和脖子成一条直线。

    “我喜欢你!”涨红着脸,她提高了声音,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似的,所有的话一口气蹦了出来:“我想亲近你,我对你存有欲|望,这很奇怪吗?我知道你如果没有死去,也会是高高在上的校长大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无法进入你的视野,但是喜欢有错吗?”

    “我不会拿自己的一丁点妄想去碍你的眼,所以躲在自己房间里,蒙上被子,用自|慰工具一样的东西给自己慰藉,以填补我对你充满渴望的心灵。这有什么不对吗?除了被你发现了,我有哪一点给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吗?”

    现在,你可以嘲笑我的无耻了!她恶毒而大胆地讥讽了自己之后,用这样的表情,扬着小脸,几乎是挑衅地望着他。斯内普陡然领悟到,她从刚才到现在的这个动作,是在极力忍耐泪水!

    就好像梅林对他施了一个了悟的魔法,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明了了这姑娘的本质。又骄傲,又自卑。既坚强,也脆弱得不堪一击。自己哪怕不出声,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伤害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