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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6部分阅读

    ,家中的事务看着是张王氏在管理。具体安排却多是管家落实,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况且,梁子徽是祖父张昭的书童,与张昭一起长大成丨人,后来成为张家的大管家。这样一来,他也等于是祖父的耳目,隐隐有监督的意味。许多事情,张王氏也会考虑他的意见的。

    他怎么会把孙女送来当侍女?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但问题在哪儿呢?

    张涵上下打量着梁若若,看得她很不自在,向后缩了缩身子。

    明明是个小屁孩,却一点儿都不客气,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令梁若若很不舒服,她又偷偷瞪了张涵一眼,挺直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点儿。

    她逞强的举动,令张涵微微一笑——这还是个小姑娘。

    梁子徽的儿子梁成方,是张何的书童。想必,如果可能的话,梁子徽一定会让他的孙子做张涵的书童。

    书童这个位置不起眼,却挺关键的。书童与少爷年岁相当,又天天待在一起,很容易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到时候,少爷成了老爷,书童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管家,至不济,也是个管事。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梁子徽唯一的孙子还不满周岁,显然是不可能了。恰好张涵年岁渐长,身边需要有人伺候,索性便把孙女若若送过来做侍女。

    “呵呵~”

    这些事情,张涵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但他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却是忽然间想起一事,‘不知道,这小姑娘了解不了解她自己的身份?’

    “知道我是谁?”

    “知道。”

    “知道你的身份吗?”

    小姑娘低声道,“知道。”

    “明白你要做些什么吗?”

    小姑娘有些儿羞涩了,头都要低到胸前,“嗯!”

    张涵伸长了耳朵,才听见这个字,看来她是知道了。

    梁若若这个侍女非同一般,她会与张涵住在同一房间里,贴身伺候他,并为他身边所有侍女之首。在合适的时候,她多半还会成为他的妾侍。当然,即使此事不成,若若也会的到很好的教育,并得到一份丰厚的嫁妆。

    不过,以梁子徽在张家的地位,若若十有八九会成为张涵的妾侍。

    梁若若也不知道为何害羞,古代结婚早,一般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了,但她才十岁,还是半懂不懂的。然而,知道自己将要成为对面小孩的小媳妇,她本能的觉得害羞。

    “好吧!那就这样。若若,我叫你若若姐吧~”不等女孩允许,张涵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若若姐,你去找柳妈——我奶妈,就在隔壁,她会告诉你铺盖在哪儿,该干什么。我还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睡,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去睡吧!”

    明白了前因后果,张涵便好心地让她离开,以后要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他不想让她紧张,那样自己也不会舒服的。

    “那可不行,若若是少爷的侍女,少爷不睡的话,若若也不能睡。”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张涵闻声诧异地皱皱眉,一摆手。

    “随便你!”

    这是一件小事,张涵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一个侍女而已。在胸怀大志的张涵看来,不要影响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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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天书[上]

    时光如水,转眼即逝,不觉已是延熹七年(耶元164年)年初。

    大年初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又是一个夜晚。张何紧拥着妻子,心魂俱醉,骨肉皆酥——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张何和二弟张恒都在鲁国国中,担任公职。大将军梁冀满门被杀,光家产就没收了三十万万钱之多。张昭看形势已定,便动了心思,准备让儿子们举个孝廉——子弟们总是要去作官的。近两年,张何兄弟二人先后在国中担任从事,以为将来预做准备。

    张王氏要孝敬公婆,要照管着家业和一群孩子。所以,张何到鲁县做仓曹掾,她自然没法随同前往了。

    说起来,两人已有数月未见。

    在过去几夜里,张何虽尽心竭力。但如此长久的期待,却不是区区几夜风雨就能平息的。刚一入夜,夫妇二人就腻在一起,准备继续……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儿敲门声。

    “谁呀?”

    张何脾气再好,话语中也忍不住带了三分火气,不知是谁这么不识数……

    张涵站在门外,听到语气不善,不由吐了下舌头。这可不是他不识趣,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晚上这二位一入夜便消失,他已经忍了几晚了——张何的身体还真是不错(x),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是我,父亲,有点儿事情,要与你们说……”

    “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在说!”张何很是不情愿。

    骗谁呀?灯还亮着,但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指出来,“母亲,事情很重要……”

    “……”张何恨恨地一咬牙,这死小子,专门跟他过不去,再次感受到妻子掐人手法的进步,他不得不叹了口气,松开妻子。

    ……

    装作没看见张王氏绯红的双颊,张涵和书童刘文标把箱子抬进屋里,放在地上,然后又令刘文标守在门外十余步处,这才放心对双亲说话。

    事情很简单,张涵在反复思量后,终于决定,对父母亲大人‘坦白’了实情: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星光暗淡,月影朦胧。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呼……’,我睡的正熟,忽然觉得心中一动,人便醒了过来。

    当时,柳妈沉睡不醒,一位老者出现在我身前。

    那一刻,屋里黑漆漆的,老者身上却散发出朦胧的光芒,他鹤发童颜,雪白的面庞上不带一丝皱纹,剑眉朗目隐隐有神光流转,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面,三屡长髯一直垂到腰间……

    不知怎的,我竟一点儿也不害怕,只觉得分外亲切。

    ……”

    很早以前,张涵就曾有过一个想法。张何夫妇爱他,张昭夫妇宠他,但事关重大,谁也不会考虑他的意见。将心比心,张涵自己也不会信赖一个孩童,换了谁都一样。他需要一个借口,不,是他需要为众人提供一个借口,以便事态向他所期望的前进。

    于是,深思熟虑以后,张涵隆重推出了一位仙人广寿子。上古神仙广成子是黄帝的老师,广寿子便是广成子的师弟。(张王氏:“没听说过……”张涵:“没听说过,那就对了。”张何:“嗯?”张涵:“—_—!!!”)

    “……,老者望着我,又是悲伤,又是欢喜,喃喃自语说,‘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他还说了很多东西,我有的没听清楚,有的听见了却不懂。

    那老者见我不懂,便叹了口气,与我要了纸笔,写下天书三十卷予我,言道,‘尔好自为之。’

    ……

    然后,老者摸了摸我的头,我就睡着了。

    ……”

    张涵说毕,打开了箱子,露出三十卷“天书”。那“天书”包裹的紧紧的,上面用行书写着“xxx年启广寿子手录”云云,一卷卷整齐地码在箱内。

    张涵的行书有前生的底子,这四五年来又狠下功夫,比他的隶书还要强上许多,颇有几分模样了。当然,他的这笔字远不能与蔡邕比较,比张何强些儿,还逊于张王氏,但字体独特,介于真草之间,自成一家。

    张涵觉得应该可以骗骗人了。实在不行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书法练到一定水平,就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一年两年可以提高的了。

    看着张涵小心翼翼的模样,张何夫妇相视而笑,不知这小子又搞什么鬼,谁知他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张何夫妇不由得大惊失色。

    张何当胸一把儿,就把张涵揪了过去,压低声音,厉声说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

    原来,这神仙也不是可以乱遇的。太平年间,冷不防就遇个神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多亏张涵考虑再三,把“天不仁兮降乱离”从神仙留言里删除了,要不然的话……

    张何首先就是想到有人教唆,意图针对,或者利用张氏。

    “没有,没谁教我……”

    张涵也急了,这怎么跟他想的全不一样。

    自董仲舒对《春秋》、《公羊》等儒家典籍,创造性地进行了解释,将其与五行学说结合,使之阴阳五行化,来推阴阳灾异,谶纬之说兴起。谶言非常流行,大汉上下各阶层也都很相信。

    等到东汉,就更不得了了。光武帝认为自己应谶言而定天下,对之深信不疑,谶纬因而大兴。张角喊出来“苍天已死……”,就能骗来大把信徒,从贫苦农民一直骗到地方官吏,甚至皇宫里都有信徒——那是有着群众基础的。

    张涵考虑到这些,才创作了自己遇仙的故事,来解释自己超前知识的由来。为此,他还准备了好些证据,来说服父母。

    本来以为,神仙一现,万事大吉。哪儿成想,竟是这个下场。

    他当时就急了,嚷嚷道:“我说的是真的!”

    张何手疾,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张王氏也配合默契,站起身来,冲外看了看,没人,刘文标站在远处,没事。

    看见妻子做了个没事的手势,张何才松了口气,“嚷嚷什么?”他放开儿子,还觉不解气,抬手给他一个脑瓜蹦。

    “平时挺聪明的,关键时候就傻了,这是嚷嚷的事吗?”

    张王氏瞪他一眼,把儿子拉到怀了,“宝宝,你告诉娘,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暴汗!凭什么别人怎么说都有人信,他一说却被当成了傻瓜,张涵好不气馁。

    要是没有做过心理建设,他可能就承认自己是在讲故事了。但是,他早已想个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是有进无退。此时此刻若是松了口,只怕更没有合适的途径来实施预定计划了。

    “我说的是真的!”他回身把箱子拉了过来,打开,“你看,天书都在这儿呢!”

    屋里一片寂静,张何与张王氏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难道说真的遇到神仙了……这怎么可能嘛?

    半晌,张何干笑两声,“宝宝,这故事不好笑……”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涵横眉冷对父母指,憋了半天,还是俯首低头小声说道,

    “我-是-说-真-的!”

    再怎么能,还不是人家儿子,张涵实在硬不起来,他只能一字一顿,来强调自己讲述的是事实,不是故事。

    ‘天啊,难道我长的就那么象郑渊洁(故事大王,《舒克和贝塔》的作者)?’

    事情说破,就不希奇了,张涵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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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天书[下]

    同样的话,那要看是谁说的。不同的人说话,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就象医生给的药,一般人都会去吃;但路上遇到个人给的药,除非迫不得已,怎么也不会有人去吃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回家说自己遇到神仙了,没挨大耳光就算他运气好,不相信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这孩子还是个讲故事高手,每天一个故事,都讲了好几年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张涵跳回大神,都比他直接说,更容易被采信。

    张王氏见儿子这么认真,这才有点相信了。当然,与其说她相信此事,不如说她相信儿子。

    拿过卷天书略一打量,张王氏便心中一跳。原来,那天书上,书写着“延熹七年启广寿子手录”,却都是简体字。与繁体字(延熹七年啟廣壽子手錄)虽一脉相承,但终不一样。她只识得一半,知道上面写的是今年,其余却不认得。

    而且,字体也非同寻常,有些象草书(指章草),却更类似行书,不过与颖川刘德升(行书之祖)所书又大不相同,一改隶书质朴之风,极尽妍美之态,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虽火侯还可更进一步,却已自成体系,卓然成家,单以此论,还在刘德升之上。

    张涵的行书,临的是王羲之的帖子,不过水平有限。王羲之是“飘若游云,矫若惊蛇”;他则是“飘若浮云,矫若惊虫”。整体而言,实不如刘德升,更别说是王羲之。

    尽管这样,却也足以震动张王氏了。

    她抬头看了眼丈夫,见张何手中也拿了卷“天书”,眼中满是惊奇。便抱着儿子,细细询问起来。

    张涵见此,才转怒为喜,仔细解释起来,“这上面写的是,延熹七年启广寿子手录……我怎么认识的,反正我一觉醒来后,就认识了……为何当初不说,那老者不让我说,我也就记不得了,最近才想起来……”

    总而言之,张涵把一切都推到了广寿子身上。反正,谁也找不到这见鬼的广寿子,话还不是随便他开口。当然,他所说的话,都是他仔细推敲过,觉得没有问题的,又小心谨慎不多开口,很多事干脆就说不知道。

    常言说得好,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多说多错,张涵可不是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他只是想把一些儿有用的知识交给张家,使之发展壮大,以便将来为他服务。

    所以,他解释的大部分是针对天书及其内容的。

    “这三十卷天书之中,有五卷是今年可以开启的。其余的,则要等到天书上标明的时间,才能打开。否则的话,时机未到而轻启,里面的内容就会消失不见……”

    今年的这五卷天书包括的内容很多,其中一卷就包括了造纸术、绿矾油(浓硫酸)、肥皂、明月珠(玻璃)和蜡烛的制造方法,以及实验方法。

    不过,那些制造方法都很简略,张涵是记住多少就写多少。要不然,这一卷也不能记录这么些东西。比如说,明月珠配方:一百份沙子、三份煤粉、四十份白垩、四十份绿碱。混而火融之——区区二十九个字。

    没办法,张涵又不是专家学者,这还是偶然记住的。但配合详细的实验记录,反复实验,应该不成问题——理论上,只要尝试的次数足够多,什么都能造出来。张涵很不负责任的,决定相信古代人民的聪明才智。

    这些东西并不是很重要,大多数不过是为了方便张涵自己。

    在新生之中,方便始终是他最头疼的事。没有手纸,大解后使用的是厕筹——就是一个小竹片,厕筹本身是干净的,用过后就直接换新的了。但别想把屁股刮干净,要不怎么称方便为“更衣”,就是因为方便容易弄脏衣服,故而方便后要换衣服的。

    其它四卷书是关于农牧的。这方面的内容,主要包括畜牧、养殖和种植。张涵更为熟悉些儿,前生在家的时候,多少干过一些,没干过的他也看过。

    畜牧稍简单,就是紫花苜蓿、麦草等高产牧草的种植,以及饲料青贮等。养殖则略为详细些儿,如利用草药清理家畜的寄生虫;使用土炕孵化鸡鸭,等等。这些写了一卷。

    种植就是农业了,张涵最熟悉这个,所以写了三卷,还意尤未尽。共包括轮作、间作、套作、复种、绿肥种植、育秧移裁、精耕细作、、育种、堆肥、水车,及先进农具和良种等一系列内容,并着重指出,依此耕作,不仅可以减少劳动力,还可以使亩产倍增。当然,水车那东东,张涵描绘的很粗略,毕竟早都淘汰了,他也只是听说过。

    张何呆坐在那儿,张王氏坐在他身边,都神情恍惚。张涵讲了半天,口干舌燥,被送回去睡觉了。这夫妇二人却坐在这里良久,也反映不过来。

    天书三十卷按开启时间分成八堆,摆在面前,两人已数了好几遍,计有延熹七年的五卷(已打开),永康元年的五卷,建宁二年的五卷、建宁四年的五卷,熹平二年五卷,熹平五年二卷,光和元年二卷、中平六年一卷。

    “啊~”过了许久,张王氏掐了张何一下。

    “痛么?”

    “不痛……”

    “还是在做梦啊~”

    张何被掐后,倒清醒了些儿,他顺手抓过一卷天书,就要打开。

    张王氏赶紧制止,“做什么?会变成空白的……”

    “不看看,我心里就不踏实……”

    天书只是用纸紧紧的裹在一起,张何三两下就拆开了,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