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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第4部分阅读

,历经千辛万苦的查访,总算把山寨的地点给找出来了。”

    “真的?”多侬格格胖中闪着炯炯的杀气。“在哪里?”

    “这个啊……”他j佞地磨着嘴,目光游移不定。“当初阙无痕答应我,事情完成之后将付我两百两银子,怎知这小子不讲信用,事后竟然反悔了。”

    这个谎撤得有些过火,不过朋友嘛,阙无痕应该能体谅他穷得一塌糊涂的苦衷才对。

    扯了半夭,终于说到重点了。多侬格格冷凝一笑,慨然拔下腕间玉触递给他。

    “我匆忙外出,没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这只玉锅乃百年古玉雕琢而成,值三百两以上,你拿去吧!”

    “真有你说的那么多?”须知他是不作亏不生意的。李坤阳捧着玉触小心翼翼地搓抚着。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山寨究竟在哪里了吧?”

    “行行行,我画一张地图,你一看便知。”那张地图是上回阙无痕请他帮忙时,他特地按原样多描绘一张,以备不时之用。这是做生意的人必备的机伶性,反正钱不嫌少,能赚就要尽量赚。瞧,果然让他等到好运道了。

    “朱砂作的这个标记,就是贼窝的所在?”

    “完全正确,多侬格格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李坤阳慎而重之地将玉触纳入怀中,起身欲走。

    “等等,可否告诉我,当时阙无痕拒绝付钱给你的原因?”

    “这……”李坤阳犹豫地搔搔后脑勺。“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他……那时正好缺钱嘛。”

    “你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却因为忖不出钱就不肯把这么重要的讯息告诉他?”

    她开始心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一个视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是阙无痕的朋友?又无端会给她正确的消息。

    “呢……事情也不是那样,是……”对不起了阙老弟,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嘛,没辙啦,只好再无伤大雅地出卖你一下下。李坤阳和自己的良心非常平静地交战顷刻,便果断地作出决定要死就该死道友,千万不可死贫道。

    “究竟足怎样,快说!”支支吾吾,莫非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是…:因为他发现……那群土匪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所以就……怕了……”天老爷,这些话绝对不能让阙无痕听到,否则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你没骗我?”多侬格格激动地拔尖着嗓子问。

    “我……我骗你干么?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见苗头不对,他慌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个贪生怕死,言而无信之辈!”算她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无耻之徒。

    多侬怡格愤怒地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地面,水渍和陶片碎成一团。但这仍无法消她心头之火,紧紧抓着羊皮地图,气冲冲地离开小木屋,一路赶往“银勾赌坊”。

    然而走到一半,她突地改变心意,泱定单枪匹马闯向山寨。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相佶一定要靠阙无痕才能为父报仇。

    阙无痕在庙口附近的市集,采买了太后饼、粉肠羊血、油炸糕、羊肉泡膜,还有一只叫化子鸡,足够寻常二、三口人家吃上两天的量。

    虽然饥肠非常,但他还算很够意思,坚持等回到小木屋,再和多侬格格共同饱

    餐一顿。

    “多侬,多侬!”一走进屋里,他立刻注意到地面上的一摊混乱。

    莫非出事了?

    他匆匆里里外外察看,不见有其它异状,揣想应该不是歹徒所为,那么会是谁呢?多侬格格不可能一觉好眠之后,突然大发雷霆,找花瓶出气吧?

    由此推测,必定有人来过这儿,会是谁呢……阙无痕略一沈吟,即知十之八九是李坤阳。今儿在庙口遇到他时,他就死皮赖脸嚷嚷着要阙无痕请客,以补偿他一年来的“相思”之苦。尽管阙无痕明示兼暗示,婉言推辞并且承诺改天连续请他三摊,他还是不肯稍微表现得善解人意一下,厚着脸皮拖住阙无痕不放。

    幸亏阙无痕的武功已今非昔比,觑个空,便将他甩到九霄云外。不过这块特猪狗皮膏,绝不会就那么识趣地打退堂鼓。

    他既没再缠土来,料想是直接跑这儿来了。但他到底对多侬格格说了什么,让她气得不告而别,还打破了他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嗯,事不宜迟,先找李坤阳间明原委再说。

    清风一阵,杨柳树上只见一缕玄带,须央已跃出数里之外,酒店内,李坤阳手中一壶茅台,被阙无痕一脚踢向窗外,气得做脸红脖子粗。

    “你这是存心找磴嘛!”他虽然很气,但说话时眼睛闪来闪去,始终不敢正视阙无痕。

    “再不跟我说实话,当心我一刀剌掉你双手,让你一辈子摸不到银子。”阙无痕太了解他了,随便一瞄就看进他的肚子里去。每次做出亏心事时,他就这副鸟德行,畏首畏尾,敢做不敢当。

    “我……真的日正没见着她,你就算把我两条腿也一起砍掉,我还是……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的的确确是”

    他期期文艾一句话尚禾说完,阙无痕已恼火地揪住它的衣襟,一把将他提了起“叮当!”不知啥子束东掉落地面。两人同时往下瞧“吸呀!完了完了,我的后辈子全教你给毁了。”李坤阳连声惨嚎,万分痛惜地弯身拾起被摔裂的玉锁。

    “多侬的玉触子?”阙无痕认得这只翠绿无瑕的玉锅,那是多侬格格最心爱的一只玉器,她几乎从不离身地带着它。“混帐东西!现在你还敢说没见着她?”

    “我……我……”李坤阳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编不出个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阙无痕火得冲进酒店厨房内,抄出一把菜刀,准备将他剌成肉泥。

    “说是不说?”

    “好,我说我说,你……先把菜刀收起来。”他一见到亮晃晃的刀柄,早吓得面无血色。

    “啰唆!”阙无痕索性把刀子架在他颈项间。“敢有半句虚言,我就送你回姥姥家。”

    他的此举引起酒店内一片哗然,不过大伙儿谁也没想多管闲事,上前劝架。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秤陀”,阙无痕一向非常照顾李坤阳,即使吃了亏也不在乎,今儿个会有这么火爆的举动,想必错还是在李坤阳。然而谁也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他。

    “是……我就只是把赵天霸……那个土匪窝的地点跟她说了而已。”

    “你把那个消息卖给了她?”阙无痕一个激动,刀子不知不觉移前半寸,刀锋处已渗出血丝,痛得李坤阳五官全皱成一团。

    “没有……”奇怪,他又没说,阙无痕怎么就一口咬定他和多侬格格作了交易?“我只是”

    “住口。听好,她要是伤到分毫我便唯你是问!”

    “我……我……”连续吐出十几二十几个“我”,却没说出一句具体象样的话,直到阙无痕已然走远,他才大口喘着气,一手接住伤口,仓促从后门逃之夭夭。

    山颠上,寒风自耳畔阵阵呼啸而过。黄昏里,又无情地来了一场西北雨,摧残岩壁上花草,也煎迫多侬格格娇弱的身躯。

    她徒步走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然微暗,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总算发现地图中所指的山寨,却骇然惊觉,山寨里外围守了好多好多人,她甭说报仇,根本连大门也进不去。不得已,只好退回山岭上再作打算。

    难怪阙无痕不敢贸然前来,即使他现在武艺高强都不见得能以寡敌众,何况先唉!没事那么冲动干么?此刻又累又饿,又找不到下山的路,怎么办呢?刚刚明明从这里土来,或者从那里……又似乎统统不是。完蛋了啦,天愈来愈黑,说不定有野兽毒蛇正伺机想将她生吞活剥,再不赶快下山,她铁定会尸骨无存。

    勉强打起精神,走不到几里路,她人累、气促,饥寒交迫,难过地趴在一株大树干上呜咽她哭了起来。

    就在她伤心得行将昏厥的当口,忽尔闻到一股烤肉香,令她登时精神大振。

    苍茫山野,会是什么人在这寒测的冷夜杰出诱人垂涎的烤肉香?

    多侬格格如游魂般,一脚高一脚低地循着肉香的源头,蹦珊荡了过去。

    就在一峦不远处,她望见一缕轻烟煽娱飘向苍芎,地面两堆石块上横架着一根树枝,树枝当中那烤得金黄油滋滋的山鸡正是教人更加饿得四肢发软的“祸首”。

    天可怜见,多侬格格饿得眼里只容下那只山鸡,浑没注意一旁还坐着鸡主人,冲过去伸手便抓好烫!

    猛抬头,始见着了他“你,怎么也……来了?”

    阙无痕好整以暇地跷着二郎腿,斜倚在石台上,饶富兴味且饱含讥剌的嘴角,浮着一抹可恶透顶的笑面。

    多侬格格呆杆在原地,拚命和自己的尊严挣扎。他来作啥,看好戏?

    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要让他给瞧扁。回头仅仅走了一步,她就学白棋投降了。俗话说得好:与其好死,不如赖活。留得小命在,不怕没仇报。

    大摇大摆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指着架上的烤肉,皮厚地说:“我要吃鸡腿。”

    阙无痕倒也慷慨,当即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她面前。“先让我亲一下。”

    色魔!多侬格格恼怒得杏眼圆睁。“休想!”她相准他的左脸颊,一掌挥过去“恩将仇报?”阙无痕接住她没啥力道的心手,顺势一拉,将她捞到臂弯里。

    “亏我大老远帮你送吃的来,不千恩万谢已经很不上道了,居然还想打我?”

    “哼,对你这贪生怕死之辈,一巴掌算便宜你了。”她奋力坐直身子,欲拉开彼此的距离,奈何阙无痕力道之大,根本不是她撼动得了。

    “你不怕死?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下去替你爹报仇呀!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哪,我指给你看。”说着,硬拉着多侬格格往右侧一条小径走。“看清楚了,先向前直行约莫百丈远,然后再左转到一处隘口,不到半里路就是山寨的所在。”

    “你”多侬格格忿忿地甩开它的手。“你就会欺负我。”狠抽一口气,眼泪鼻涕齐流。

    “恶人先告状。”看她哭得稀哩哗啦,阙无痕不由得心软地把肩膀借给她。“脑筋那么直怎能当阙英才的老婆。”

    “阙英才是谁?”她以前好象没听过耶。

    “我呀!”他大言不惭地扬起浓眉。“若非我天纵英明,怎能料事如神,猜到你百分之百受j人妖言所感,自不量力地跑到这儿来送死,而能在紧要关头出现,当你的救命恩人。”

    “贫嘴。”多侬格格算败给他了,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可恶无耻的人了。“我是很感激你不辞辛苦前来,但你若还信守承诺,就该记得曾答应过我,要替我父亲报仇。”

    “上天为证,我阙无痕从没有一刻或忘自己说过的话。问题是我刚学成武艺下山,便遇见你,然后就被你缠得分身乏术。”

    “我:…我哪有。”她粉脸写地一红,红得直透耳根。

    “再否认?”他大掌移至它的腰际,作势要呵她痒。

    多侬格格咬着下唇,羞得不知所措。“尽管如此,你还是有错。整整一年没消没息,起码也该梢封信来,让我了解究竟玄天上人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晓得是玄天上人把我带走了?”这件事他尚不及向她提起,也没告诉任何人,她没道理会知道呀!

    “呃……我,我瞎猜的。”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她心虚地赶紧眠住双唇。

    “不对,你这脑袋瓜子一向没这么灵光,快说实话。”他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容有丝毫狡赖。

    “你别欺人太甚,凭什么我就不能比你聪明?”

    “不是不能,是不可能。”他素来很有臭屁天分,随便一件芝麻小事也能吹嘘成惊人之举,更何况多侬格格的确有许多地方不如他。

    “聪明才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数。”

    “不要转移话题,说,究竟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有一种被设计的不祥预感。

    “不相信人家就算了。”为了掩饰,她忙背转身子,玲起鸡腿猛啃。哇,真好吃,看不出他手艺竟然这么好。

    “话没说清楚之前,不准吃。”阙无痕过分地一把抢了回去。“我的耐性有限,别逼我动粗。”眼底眉梢立刻笼上一抹狠戾。

    多侬格格第一次见他浑身上下充满火药味,不禁有些胆寒。

    “我……其实我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所以才……买通玄天上人,请他……编一个理由,诱使你跟着他,学点有用的东西,以便……他日……扬眉吐气……”

    阙无痕听罢,整颗心都凉了。

    原来她还是摆脱不了那些世俗权贵和名利的阶级观念,原来他在她心目中依然什么都不是。假使两人无法心灵相契,钟其所受爱其所有,那么这样的追逐又有啥意义?

    很好,他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很好,大好了……他躲瘟疫似的避开她,狰狞的怒谷中,隐含着受伤的痛楚,旋即,他如负伤的野兽,挟带着强烈的气势,席卷漫天寒风,将山颠上的树木花草蹂躏得柔肠寸断。

    “无痕……”她想解释,但他却不给她机会,他失去理智地打断她每一句话。

    “你不爱我,你爱的是富贵荣华!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要赌!赌得天昏地暗!赌得日夜无光!甚至不惜赔掉性命!我不可能如你所愿去求取狗屁功名。”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你赌博不也希望赢钱,既然目的相同,何不换个比较高尚的方”糟糕,又说错话了。

    阙无痕艰难地点点头,嘴角逸出一丝悲鸣。“我懂,你这可恶且贪得无壤的女人,一方面对我投怀送抱,说尽甜言蜜语,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贪婪的本性,打从心里憎恨我卑微的身世。”他吼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不是的,我对你一直情真意切,日月可以为”

    “够了!”他攫住她的心蛮腰,似乎将全身的力量更都贯注在双掌中发泄出来,痛得多侬格格泪眼洒洒。“仔细听好,我阙无痕从今尔后和你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别再寡廉鲜耻地继着我,否则就不要怪我一掌劈了你。”

    多侬格格被他吓得胆战心悸,它是真的惹恼他了,而且深深刺伤了它的自尊。

    她怎会这么笨,想出这么个滥计策。天吶,谁来替她想法子,好生安抚他。

    六神无主的她,蹦珊地爬起来,朝山脚下跌跌撞撞而去。正桓柄惶惶不知往哪儿走时,一阵呼喝吶喊由四面涌来……

    第七章

    凄风苦雨,走了大半夜,所幸遇上奉多老夫人之命,前来寻找她的家丁,多侬格格方能获救。

    因受了严重的风寒,家丁发现她时,她已昏厥在草地上,奄奄一息。虽然经过极力抢救,多老夫人甚至将城里所有知名的大夫全部请来,却也仅能勉强稳住她的病情,使之不继续恶化而已。

    七天了,她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知烟、如姬轮流夜以继日地守在她身边,忧心如焚犹不足以形容其担心的程度。

    多老夫人为了此事大为震怒,竟用酷刑逼问小蝶,要她招出多侬格格究竟为什么会失踪,又为什么会流落荒山野地?

    可怜的小蝶,坚忍着不肯招出关无痕,被打得遍体鳞伤,连着数天没法下床。

    然而多老夫人也不是笨蛋,见小蝶执意回护的一派愚忠样,她就是用猜也猜得出来,那个混帐的捱刀货,十成十是姓阙的臭小子。

    她多王府是多么尊贵,岂能容一个街头混混三番两次破坏声誉!此人不除将是多王府永远的心腹大患。于是多老夫人派出二十名乔装成老百姓的武林高手,兵分大路,只要一见到阙无痕优格杀勿论。

    这道追杀令原是发布得十分秘密的,怎知那日如姬因为多侬格格似乎有苏醒的迹象,急着赶往前厅,欲禀告多老夫人。在珠带后方陡见厅内乌鸦鸦地一大群人,便好奇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大厅内充斥着沉重肃穆的氛围,一干侍卫、家丁全屏气凝神,望着多老夫人杀气腾腾的面孔。

    “记住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解决不了阙无痕,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帘后的如姬闻言,吓得险些惊呼出声。她作梦地想不到,多老夫人在她们面前是一番话,背着她们又是一番主张。而今,居然痛下杀手,欲置阙无痕于死地。

    “是。”带头的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