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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50部分阅读

秦谖回云台殿,秦谖点头应了,带着长乐出了刘晴的麒趾宫。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去,秦谖这才想起自己是第一次离开黎儿这么久,心里有些着急,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却都沉默着。秦谖忽然忆起许久以前夜深了回家却是自己拉着长乐的手的,两个同样怕黑的人,脚步都有些战兢和惶然。

    如今,这样平稳的步子,却是时过境迁人是物非改头换面慢慢成长了的两个人。想到这里秦谖心里忽然觉得发酸。

    “娘娘。那次您险些出事,真的和刘嫔娘娘无关么?”长乐在后面开口问道,她一直以为真的是刘嫔做的,故在吃喝用度上没有少使绊子给麒趾宫,如今看秦谖与刘晴却情同姐妹,让长乐心里颇为黯然,觉得自己做的是多余的事情。

    秦谖听到那声“娘娘”后背不由得绷直了些,以前长乐在无人时候是愿意叫自己“主子”的。

    嘴里还是平淡道:“自然不是她,我会对待想害我的孩子的人那般宽容么?是植萁轩的那位。”

    “娘娘是说,薛茜桃?”长乐不由得问道,想起那张时而狐媚时而又无辜的脸,长乐一直对她没有好印象。

    “可不是,她可是比她姐姐厉害多了。”秦谖有些感慨。

    由于到了比较黑暗的地方,长乐又走到了秦谖前面为秦谖掌灯。

    “一个庶出的女儿家,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了不得的。”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马上就要到了中安宫,长乐掌着灯慢慢走,却忽然瞧见前面有火光似得。

    长乐看见,立刻示意秦谖止了步子,指了指前面。

    秦谖也看到了,心里疑惑,悄悄示意长乐灭了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慢慢走了前去。

    却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正在一个墙角烧纸,刚好背对着秦谖。

    长乐就要上前去制止,却被秦谖拉住了,秦谖拉了长乐静悄悄的离开了,从头至尾,都没有惊动那个宫女。

    “娘娘,在宫里烧纸是违反宫规的,怎么不让我上前去?”走得远了,长乐才不由的出声,有些抱怨。

    秦谖宽和的笑笑:“好啦,这些人都不容易,在宫里做事有几个如你与未央一般容易的,还能动不动耍个威风逞逞强。她或许有至亲去世的,总该有个缅怀的方式,冒着这般风险,这份心也不该去责备。”

    长乐静了静,念及自己父母,心里也因为秦谖的话而对方才的那宫女有了几分怜悯之意。

    再联想起方才那位宫女烧纸的身影,长乐觉得有什么记忆在脑海一闪,电光火石间迅速抓住,忙回头对秦谖道:“说起来,刚才那背影,我倒想起了一些事情,娘娘还记得咱们以前救过的那个女子么?”

    秦谖不做声,看向长乐的目光有些疑惑。

    长乐看秦谖记不起来,忙有些急道:“就是那个丈夫被皇上身边的暗卫打死的女人,她忽然冲出来要去看她丈夫,暗卫连她也要灭口,还是娘娘您救得她,收留了她几日。”

    秦谖恍然,那确实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皇上还只是太子,有人冲出来行刺。

    只是一瞬之间,秦谖忽然想起了那晚慎妃的背影。

    同样的姿势,也是在缅怀故人。

    “那女子总是蒙着面,娘娘问话搭话什么的都不理的,天天晚上给她丈夫烧纸,过了几日只留了一封感谢主子的信就走了,倒是个奇怪的人,若她那时候不走,主子心善,一定会给她个好的安排的。”

    秦谖顿住了脚,“我想起来了,我说那日怎么会那般眼熟,却是忘了由头。”脑海里那晚容嫔烧纸的身影与记忆深处那个女人的背影慢慢重合,秦谖像是发现了什么,心里却更加疑惑。不由得低声喃喃:“怎么可能,那女子怎么能入的了宫。”

    “娘娘,怎么了?”长乐看秦谖表情奇怪,不由的关切起来。

    “无事,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还需要核实。”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安宫门口。

    “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一个人走夜路小心些。”

    “是,那我走了。”长乐与秦谖道了别,便又提着灯返回麒趾宫了。

    秦谖暂且放下心中的事情,回云台殿去看自己心念着的黎儿了。

    迈进殿门的那一瞬,看着橘色的灯笼烛火,看着如镜四人洋溢着笑容热情的脸,秦谖心里生出了几分温暖。在一个地方住得久了,就会生出家一样的感觉。

    以前的坤宁宫,如今的云台殿,在秦谖心里,都如同家一般了,不论你是把那个地方当做永久的住所或是暂时的歇脚处,它都染了你的气息。

    成为你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主子,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商量着去刘嫔娘娘那里接人了。”

    “黎儿呢,他没有闹吧,可是睡了?”秦谖进来就问道,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拿刘晴为黎儿亲手做的那些衣裳,但随即心里又释怀了,下次让她亲自送过来看看黎儿也许会更好。

    第二日大早,秦谖用了早膳,便带着元黎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太后正在永寿宫里晒太阳,活络筋骨。

    看到元黎,面上的欢喜显而易见,“呦,哀家的乖孙子来啦,哀家正想着呢,快让哀家看看。”

    秦谖笑着将孩子递了过去,太后抱在怀里,乐的合不拢嘴,“他最近睡得好么,一夜醒来几次,看他笑的,多聪明呀,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真是和皇上以前一个模样。”

    秦谖便同太后一起与元黎玩闹了一会,过了一会,元黎许是累了,慢慢闭眼睡了,太后不忍心吵醒他,亲自抱着放在屋内让他睡了。

    秦谖这才和太后提起心里挂了一晚上的事情,“太后娘娘,臣妾今日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太后。”

    “你说。”太后如今对秦谖的态度十分温和,“可是关于慎妃的?”多年的皇后与太后,她早就习惯了先于人前猜测对方的想法。

    “是,正是关于慎妃的,臣妾想知道,慎妃的母家是哪里?她父亲又是何等官职?太后记不记得那时候有没有关于慎妃曾经未入宫时候的传闻?”和刺客搞上关系,若是京城大官,不该无声无息的散了吧。

    ps:

    关于章节数目的问题,我也很糊涂的。。改也不会改,有强迫症的童鞋千万不要纠结计较。。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可疑

    太后虽然觉得秦谖这样问自己有些奇怪,这也是自己一直调查多时的,想了想答道,“邱家么,哀家已经派人查过了,慎妃父亲是礼部侍郎,平日倒还算勤勉,看不出有什么非分之想,慎妃长兄倒也十分有出息,年纪不大已经是江南总督,十分有前途,别的,关于慎妃以前的事情,倒真的查不出什么,没有半分传言消息关于她的,这些年倒是对邱家小女儿的赞誉颇多。”

    太后一面说着,一面觑着秦谖脸色。

    无半分消息,自己想的竟然是错的么,也是,邱家怎么会让自己的金枝玉叶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刺客沾染。

    只是……秦谖脑袋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无半分消息,好歹也是京城的大家闺秀,旁的人家女儿虽未出门,但都有各类名声在外,或通琴,或精棋,或善舞,或喜字。

    而慎妃,也是一副姣好的容貌,自己曾经还输棋于她,单凭这两点,有足够有个好名声在外了,即便是撇开这些不提,单论慎妃的这份心智,绝对也是京城闺秀中的佼佼者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于她的半分消息和传言。

    “太后娘娘,是不是有些不对,慎妃有这般才识容貌,家世也一流,怎么会没有关于她的一点传闻消息呢?会不会是被人刻意隐瞒了。”秦谖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了太后。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秦谖的确是个聪慧的,一面道:“的确,哀家也想到了,这京城的女儿们,稍有些出彩的,无不被家里广为传播流传出去,就希望能多招些媒人的眼神为女儿选个好婿。这慎妃却无半点传闻消息,也是可疑。”

    太后说着,低头抿了口茶,润润喉咙。“哀家还命人去邱府打听,可是上上下下一干佣人管家竟对邱小姐无半点印象的,哀家以为他们是说谎,于是调查了府里佣人所有背景,你猜如何?”

    秦谖见太后真的是对容嫔的事情上了心,由此可知容嫔手里握着多么大的把柄,心里也对太后多了几分好奇,听太后问自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臣妾愚钝。不知。”

    “这府里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五年多以前新换的一批,而邱府五年前以前所有的佣人管家们,都离奇并且蹊跷的消失了。总之哀家如今,是没有查出一个来。”

    秦谖听了。心里吃了一惊,心里虽然知道慎妃一定是有来历有故事的,却想不到这件事情被瞒得如此深,牵扯这么大,可见一定事关重大。也更加说明她的可疑。

    越是接近慎妃,越觉得她像谜一样。

    可秦谖对她的恨意,一分未减。只是将所有情感深深埋藏在心里。只等着有一日倾数爆发。

    过于的爱和恨未必不是一种悲剧,需要用一方的死去句读。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消失了,这好歹也得是几十上百的活生生的人吧,连太后您也一点线索都查不出?”秦谖的语气里充满匪夷所思。

    “可不是么,不过哀家已经命更多的人去查探了。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哀家都要详详细细的知道。”

    秦谖垂首,知道这次想要弄清楚慎妃来路需要借助太后的力量。不过心里却越来越肯定自己的那个猜想,也许慎妃当真是自己以前救下的那个女子,这样。那慎妃岂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竟然害自己。

    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女子既然是那行刺之人的妻,又怎么可以进得宫来,难道皇上就没发现她不复完璧了么?

    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那个背影却在秦谖脑海里挥之不去,很久很久以前泛黄的背影和那晚清晰的背影,在秦谖脑海里始终重合着。

    虽然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没有结果,但秦谖越发对容嫔慎重起来,心里十分想求知探底,但在太后面前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点到为止的好奇。让太后也并没有过于怀疑,只以为是秦谖心思聪慧又日日与慎妃一宫,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罢了。

    一会儿工夫元黎又醒了,咿咿呀呀的乱叫着,秦谖又将他抱来,让他与太后玩了一阵子,便起身告退了。

    太后尤自看着元黎的小胖脸舍不得移开目光:“过段时间等黎儿大些了,不如放在哀家宫里待一段时间吧。”

    秦谖一听晃了晃神,她还从未离开过这个孩子很久过,连睡觉也不觉得吵闹硬要与自己榻边放着,要将他放在太后里,此时当真觉得无法想象。

    然而还是立即醒过神来,躬身道:“臣妾明白。”

    毕竟只有博得了太后喜欢,才能让元黎在这个皇宫里有立足之处。

    太后看秦谖恭顺,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快抱他回去吧,他怕是也乏了。”

    秦谖抱着元黎点头躬身退下。

    上了肩辇,慢悠悠回中安宫的路上,秦谖却看到植萁轩的一个宫女碧影正独自鬼鬼祟祟的往侍卫所那边去。想起先前陈卿琰所说的,怕是植萁轩所有使唤的人包括从薛府里出来的,如今都听了薛茜桃的话,心里不禁生了疑心,不知薛茜桃是要做什么。

    “停一停。”秦谖示意肩辇停下,阳光很暖,方才肩辇走的晃晃悠悠很舒服,元黎又在秦谖的臂弯睡了一觉。

    秦谖迟疑了一瞬还是没有放下孩子,“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本宫有些事情要去做,很快就来。”说完抱着元黎独自跟上了方才碧影去的方向。

    碧影脚步很急,刚出来的时候还四处查看了确保无人注意,后来索性趁人少就直接往侍卫所去了,想着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虽然薛茜桃反复叮嘱她要千万小心,可因为一直没出事,碧影也未放在身上。

    秦谖自从怀了元黎之后,穿的都是平底的鞋,因此跟上碧影并没有难度,这鞋还好在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

    快到了侍卫所,碧影身子一拐,却是进了一处假山后。

    秦谖犹豫了下,还是没跟进去,只是试图从假山的缝隙处往里探视,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竖起耳朵仔细听。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虽然不大秦谖还是勉强能听清。

    “姑奶奶,这信怎么一封又一封的送不完呀。”里面传来的这个声音,很陌生。

    一提到信字,秦谖心里立刻想起了岑今。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不过是送送信,多么轻松的活计,你看德妃娘娘不是没少给你好处么,这二两金子你拿好,那边来的信快给我。”这是碧影的声音。

    “也就因为是德妃娘娘我才敢这么干,不然,换谁我可都不敢,这事也只有落在德妃娘娘手里没准才能有个活口,谁叫咱圣上宠着你家主子呢,前日岑爷还向我确定了半天是不是真的是德妃娘娘来的信,我瞧他可真逗,这么久了还要再确认一下自己收的信是谁写的。”

    碧影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岑爷是太傅府的常客,德妃娘娘长兄的至交好友,这信可都是给太傅府的,只是让岑爷转交,你可不要搞错了。”

    “嗨,好歹我也收了德妃娘娘这么多银子了,还信不过我么,不过姑娘既然不放心,那我就当做是送往太傅府的吧。”这声音却是带了几分得意的笑意。

    “哼,你嘴巴可别乱传,不然叫我家娘娘知道,你可就没有活路了。”碧影象征性的威胁着。

    秦谖大体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事,唯恐被里面二人发觉,又悄悄的离开了,原路返回,上了肩辇。

    元黎还在秦谖怀里未曾醒来,偶尔咂咂嘴,像是在品味一个美梦。

    秦谖在肩辇上心情却始终不能平静,看来,那日信鸽被陈卿琰劫后,薛茜桃就换了另一个方式送信,也是,宫里能自由出入的,恐怕也就是侍卫了,侍卫们基本都在宫外住。

    却是假冒着李紫曦的名头,这件事情若是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秦谖感受到了沉寂许久的薛茜桃,正在耐心慢慢的罗织一个巨大的网,想要将李紫曦干干净净的打捞起来,不复翻身。

    而自己,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知晓此事的人。究竟该怎么做。

    曾经打定了主意不欲插手,此时秦谖心里又动摇起来。

    想起李紫曦待自己也是有着一份真心,只是秦谖心里却从来都没有甘心过。

    自己的东西,为何要拱手让人?

    若日后皇上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三人之间又该如何自处?

    秦谖心里千万遍的说服着自己,就做旁观者吧,毕竟薛茜桃不会亲自去下死手,真正决定权在于皇上。

    且看皇上对自己如今最宠眷的女子,有几分信任吧。

    到了中安宫,秦谖心里还是放不下,将孩子交到||乳|母手里,重新上肩辇,想去一趟植萁轩。

    那里还有一个薛茜竹,她不该就这样被自己妹妹压得死死的,秦谖想为她寻一条活路。

    在认清自己妹妹真面目后,她应该想出个办法狠狠的反击才是,也好牵制住薛茜桃,不让她做得太过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茜竹

    肩辇停在植萁轩门口,秦谖让停在门口等她。

    她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进了植萁轩,秦谖忽然觉出了一种淡淡的压抑感觉,这次跟上次来完全不同,花坛树下,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约莫是给薛茜桃身边人送荷包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效用是不是还持续。

    一面在心里慢慢思量,一面往薛茜竹住的地方去了。

    到门口却见守在门口满脸警惕的红衣,秦谖心里诧异了一下,红衣应当是薛茜桃身边的人才是。

    以前尚且脸上还爱露出酒窝笑一笑的红衣,现在却是绷着脸问道:“宜嫔娘娘是找主子?”

    “本宫找良贵人。红衣姑娘请去通报一声。”

    “良贵人?”红衣瞪了瞪眼睛,随即指了指薛茜桃以前宫殿的位置,“她在那里面,宜嫔娘娘想去便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