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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50部分阅读

    妃怎么了,可是为难你了?”

    “她,并非是为难我,我想问问你们身后的那个势力,既然派你行刺,明显不是朝廷皇权的支持者,可是这又是慎妃的靠山,慎妃她究竟是什么目的,打着什么主意?你们身后的势力又究竟有多强大?”

    陈卿琰更加无奈,“一来,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若知道,还不早就告诉你了,这些问题我也是一知半解,我本来是和师父一起的,为沉星楼效命,却也只是做些刺客的行当,师父似乎和沉星楼的某个人有些渊源,似乎,还是情缘,后来师父与沉星楼断绝关系,我也跟着师父离去,靠刺客为生,本来好好的,师父忽然有一日要脑热的扬言要进宫刺杀皇上,还那人情债,我放心不下,她一向是毛手毛脚粗枝大叶的……”

    提到他师父,陈卿琰语气多了几分温情,不知为何,落在秦谖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苦涩。

    “沉星楼?”秦谖还是没忘记重点。

    “嗯,就是慎妃身后势力的名字,我悄悄留信说是替师父去行刺,让师父好好的生活,便去了沉星楼,进行了五日的训练,主要是对皇上习惯和身边侍卫的了解,还有就是皇宫的结构,方便逃脱。”

    “最后沉星楼才给了我慎妃的画像和中安宫的位置,我才知道他们在宫里也有线人。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简单,但当时觉得不关自己事情,自然没有多问。”

    “我就知道这些咯。”陈卿琰摊了摊手。

    秦谖眉头皱的更紧,基本可以确定,慎妃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既然是沉星楼的人,而沉星楼却要刺杀皇上,那慎妃的心思,绝不一般,如今她掌了六宫之权,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陈卿琰看秦谖愁眉不展,安慰道:“放心,我认识的沉星楼里也不过是一些和我一样的刺客,是专门接有钱人的生意维持,不会成什么大气候,你不要担心,那慎妃,也不会太过分的,毕竟这是在宫里,皇上和太后要她的命,实在简单。”

    秦谖心烦意乱的点点头,强笑道:“知道了,那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黎儿怕是要醒了。”

    陈卿琰点头,“孩子小,你快去吧。”

    秦谖满怀心事的出了侍卫所,重新上了肩辇,往中安宫去了,路过麒趾宫,秦谖想起刘嫔,还有些放心不下,“停一停,本宫去看看刘嫔吧。”

    肩辇重新停下,秦谖又将孩子递给如镜,“你先回去吧,刘嫔娘娘小产,怕是不愿意看到黎儿,本宫坐坐就回去。”

    又对着抬肩辇的太监们道:“你们也跟着如镜回去吧,本宫一会自己走回去便好。”

    众人都齐声应了,秦谖独自转身,踏进了麒趾宫。

    麒趾宫比前些日子有生气了不少,新任的内务府总管对各宫主子都十分尽心尽力,谁都不敢得罪。

    进了长信殿,秦谖却明显感觉到气氛沉闷了不少,宫里色彩也单调许多,以前鲜艳的东西似乎都被移走了,墨画烟青看到是秦谖,面上露出了几分欢喜,“奴婢给宜嫔娘娘请安,主子在里室呢,宜嫔娘娘且等一等,奴婢们去通传一声。”

    刘晴听说是秦谖来了,便随意梳妆了下披了件衣裳就出去了,秦谖看到刘晴的憔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姐姐,你是越来越瘦了,可怎么好?”

    刘晴笑一笑,眼里露出了几分色彩:“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不愿理我了呢,那日若不是我听信了贱人所言,也不会害你差点……幸好你与黎儿都无事,不然,我当真是再也无颜去见你了。”

    秦谖听出刘晴话语里的愧意,忙岔开道:“都过去了,妹妹心里一直是拿你当做姐姐的,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倒是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我看你这身子越发的瘦,总是担心的很。”

    刘晴笑笑:“虽是过去了,可是人言可畏,人心可畏,我莫名其妙的便成了旁人眼中祸国殃民的灾星,皇上与太后仁慈,才让我继续留下,可是我却哪有这脸面再去外面招摇逛市?呆在这小小的长信殿,也是习惯了,曾经总觉得闷,如今倒觉得时光容易打发了许多。”

    说完,牵了秦谖的手,“你跟我来,我无事为黎儿做了许多衣裳,还有裹布,想送过去却又不愿出门,也怕你恼我,如今你既来了,便都带走吧,过几日怕都穿不上了。”

    秦谖听的心里发酸,便跟着刘晴进去了,刘晴取出一件包裹,里面果然都是小孩子的衣裳,颜色鲜亮鲜亮的,做工很精致。

    刘晴看到这些心里也欢喜起来,一件一件的打开给秦谖看,“你看,都还合适么,我不会挑料子和颜色,也不知黎儿穿着如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释然

    “对了,今日你来,怎么不带着黎儿?”刘晴忽然抬头,问向秦谖。

    秦谖眼眶一热,险些哭出来,更不知如何去回答刘晴,转而看向屋内的帘子,“外面阳光好着呢,姐姐做什么白天拉着竹帘,房里光线也暗。”说着就要起身去拉帘子,顺带无意一般的抹了抹眼角。

    刘晴慌忙制止,“别去拉开,光线暗着,我也安心一些。”

    “阳光照进屋子,心里也舒坦些,姐姐何苦难着自己。”秦谖说着,慢慢的掀起了竹帘。

    阳光“哗”的倾泻而下,瞬间洒满了屋子,刘晴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下过于明亮的光线。

    秦谖看刘晴表情,知道她心结未除,心里也为刘晴难过,坐在刘晴身边道:“姐姐难道想在这长信殿龟缩一辈子?你这样子会对谁好?只是憋屈着自己罢了,再想想姐姐父母,已经被这流言蜚语弄得心里不快,再若知晓姐姐这般自弃,心里怎么放得下?”

    想起父母亲,刘晴难受的捂住了脸,“都是我,我连累了他们,他们骄傲坦然的活了一世,临了却被我害的被人戳脊梁,我,我,我真是不孝。”

    秦谖轻轻拥抱住刘晴,“姐姐以为这流言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有人从中捏造挑拨,姐姐如何会落到这一步,姐姐还能呆在宫里并不是太后和皇上对姐姐的照顾,而是他们深信没有这样一回事,可是姐姐这般,不是心虚的表现么?姐姐若是自弃,只会是亲痛仇快。”

    刘晴眼底仍然是茫然的一片,“我也不想,可我怕,我究竟该怎么做,谖儿,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抬头挺胸,像以前一样,继续骄傲昂首的走下去。”秦谖语气坚定的说道。

    刘晴抬头,“像以前一样?如何还能……外面的人如何说我。我还是明白的,都道我是灾星祸妃。我还如何能出去示人?”

    “姐姐!”秦谖加重了语气,“你怎么不能出去了,你做过什么有损过这后 宫的事情么?我知道这需要勇气去面对,可是你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日子还长,你要越发要去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证实那些荒谬传言的可笑,你只有如从前一样,那才会让背后算计你的人失望。”

    刘晴被秦谖说动了心,只觉得早已沉寂下去的心境忽然重新感到了和风细雨。感到了波涛汹涌。

    只是还带着几分迟疑:“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会是谁?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却是谁要在背后恶意中伤我。”

    忽然眼前亮了亮,“会是薛茜桃么?我视她为姐妹,她却利用了我的信任,若说最居心叵测的人,一定就是她了。”

    秦谖知道依照刘晴的脾气。若告诉她关于容嫔的事情,她哪里会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只怕立刻会去琦悦殿闹翻天,而薛茜桃,怕也不是刘晴的心计便能对付的,只得宽言道:“是不是她还不知道,也许薛茜桃并没有更坏的想法。不过是嫉妒我的孩子罢了,姐姐也不要把那件事过于放在心上,首先自己要过好,才有能力去插足别的。”

    秦谖说着这番话,心里还带着几分不确定,在等着刘晴的反驳与对薛茜桃的指责。然而等来的却是安静的。

    刘晴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晓得的。”

    秦谖忽然觉得其实刘晴并不像她想象般的那样脆弱,这个女人其实有着极强的承受压力的能力。

    没有因为黎儿而感怀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没有因为知晓是有人恶意中伤而显得愤怒。没有因为薛茜桃对她的背叛而激动。

    也许自己真的是过多的担心她了。

    她现在只是走不出心里的坎,她害怕别人的议论和目光。

    秦谖想立刻就带着刘晴去见见外面的阳光,被拘的时候柳还未绿全,这么久了,如今花叶草木都绿透了,可是她知道急不得的,便另外打着主意:“姐姐,说起来好久没有听到你抚琴了,上次太后可是赐给姐姐了一个好琴鸢尾,姐姐不能吝啬。”

    刘晴的心被秦谖说的打开了一些,听到自己最喜欢的琴,也并不拒绝,笑道:“你喜欢,我弹给你听就好了,我去取筝来。”

    秦谖看刘晴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鸢尾,宝贝似的小心抚了抚上面的风尘,撒娇似的道:“姐姐就去外面弹吧,这殿里有些阴,我穿的单,想晒晒太阳,好不好嘛姐姐。”

    刘晴听了这话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筝,太久没有踏出这殿门的她,内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些恐慌和向往。

    “走吧,这麒趾宫又没有旁人的,姐姐弹个琴还怕什么。”秦谖不由分说的拉起刘晴的手,走出了房间。

    墨画烟青看到主子抱了鸢尾出来,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和欢喜之色,忙迎了上去:“主子是要弹琴么?我这就去倒茶给您。”

    秦谖忙笑着制止,“姐姐说了要去外面弹琴,小厨房好久没生过火了吧,墨画不然就去御膳房端几样合心意的点心,烟青你带着外面的人将那石桌石凳打扫出来,再铺好垫子,不然坐着凉。”

    水墨烟青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刘晴不由得嗔了一句:“这两个丫头,我平时吩咐什么也没见腿脚这么快的,听你的话倒是认真。”

    “这还不是为了姐姐你好,姐姐可不要不识好人心了,前月那德妃因为心里记恨着你,便好多次着人要把水墨烟青调出去到更好的地方去,她们俩都不愿意离开你,德妃毕竟没有经验,两个丫头不答应也不敢强迫,也只得算了。”

    刘晴听了表情却黯然下去,“德妃,那日我也是见了,心是为着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都是植萁轩那位搞的鬼,到底是怪不得德妃。”

    秦谖听了刘晴的话心里也快活起来,“这些事情姐姐能想明白就好,德妃心思也是淳厚的,日后知晓后一定反而会觉得愧对姐姐。”

    两人正说着,便走到了殿外,烟青已经在外面张罗好了,还为秦谖端了一个椅子出来,阳光暖暖的将刘晴笼罩下来,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后,刘晴还是款款走过去,将鸢尾放到了石桌上,落落大方的坐下来,无愧是大家之女,秦谖在心底赞叹一声。

    只是愈是这样人家的女儿,愈是会在意自己的声誉,这一点秦谖感同身受的体会过。

    过了一会,墨画也带着人从御膳房端来了四色点心,摆在桌上,刘晴接过烟青递过来的布擦拭了鸢尾,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听琴音的声响如流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想听什么?”

    秦谖看着刘晴素颜宛如谪仙,白色的裙子更像是一幅水墨画,想了想,“不如就出水莲吧,最衬姐姐。”

    刘晴笑笑,依言弹奏了起来。

    秦谖安静的听着,一旁的墨画烟青也一脸欢喜和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样气质的主子,是多久没有看到了。

    琴声翩翩,宛如春风化雨,宛如荷塘月色,静静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直到一曲终,秦谖还只觉得意味深长,像是一朵莲花,忽然败了一般的惆怅。

    “才一曲,还没听够呢,姐姐再弹弹别的。”眼见刘晴要收手,秦谖忙出言带着几分赖皮道。

    “是呀主子,我们也都没听够,这可是好久未曾听过了,再给我们听听,我一会好好给您锤锤腿好嘛?”墨画烟青一向是在刘晴面前不拘惯了的。

    刘晴闻言不由莞尔,好久没有这样干净的笑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啊,这么美的琴,朕也好久没有听过了。你就再弹一曲吧。”

    秦谖和刘晴听到这个声音都怔了怔,墨画等人已经回头跪了下去,秦谖才反应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也来了?”

    刘晴也忙起身行了礼,却有些忐忑,自己这样未曾梳妆,怕会被皇上嫌了。

    “好了,都客气着做什么,若是因为朕的到来扰了你们的雅兴,晴儿和谖儿到时候可要好好怪我了。”

    刘晴轻轻笑了笑,重新坐在了鸢尾面前,“今日天好,心情也好,那臣妾就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再来助助兴。”

    烟青水墨重新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皇上随意的坐下了,在秦谖身边。

    美好的琴音再次从刘晴指尖流淌出来,刘晴的一颗心也融进了自己琴音的意境里,春江花月夜,才子佳人对。

    我心悦君心,君心远渺然。

    刘晴忽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了皇上望向自己的眼,里面充满者赞叹和欣赏之意。

    没有自己方才慌张胆怯意味着的嫌弃。

    刘晴放宽了心,重新将自己一颗心放在了曲子上。

    弹得越来越流畅,少了拘束,多了洒脱,少了胆怯,多了自信。

    一曲终了,皇上笑着大力鼓起掌来。

    秦谖忽然感到以前的刘晴又重新回来了。看向一旁的皇上,秦谖目光充满复杂,或许这个男人带给姐姐的影响,远比自己对姐姐的多。

    可这却是自己的男人,唯一的夫君,皇上,元真。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旧识

    下午,皇上与秦谖刘晴一起用的膳,听说若不是秦谖的提议刘晴已经好些日子没动过那鸢尾了,不由得感慨一声:“以前尚不觉得,朕这些日子愈发觉得宜嫔性情纯良,曾经为了给德懿仁皇后报仇不惜性命,后又出面为给你下药的梁贵妃澄清,如今对着差些害了你与孩子的刘嫔这般相待,连德妃也说宫里最信任的只有你,朕当真是觉得宜嫔你,不可思议。”

    这话说出口并不避讳着刘嫔,或许皇上心里对刘晴始终是存着芥蒂的。

    秦谖笑道:“皇上也认识了刘姐姐这么久,觉得姐姐是像那种推人入水,害人孩子的女人么?”

    皇上没想到秦谖会这么问,愣了愣,看了一眼刘晴,想到方才弹琴姿态宛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傲然出尘,确实不像是心内龌龊的人。

    只是自己始终觉得隔着她远,她的礼数周全,与自己相敬如宾,她的出尘气质却让自己觉得更加难亲近。少了薛茜桃的那份烟火风情,少了与李紫曦的熟悉亲近,少了与秦谖的默契平静。

    因此在薛茜桃李紫曦和她之间,自己总会下意识的,选择不相信她。

    刘晴有些惶然的抬头看向皇上表情,看皇上有一瞬的愣神,接着迅速而坚定道:“朕自然是觉得不像,可是德妃她……”

    “德妃落水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当时谁也无法说清,毕竟姐姐也是受害人,但是臣妾早产的事情确实与刘姐姐无关,那日臣妾实在没有力气替刘姐姐反驳,也让德妃为臣妾担心,可那天真的只是臣妾踩到了青苔,身子又重脚下不稳,才滑倒的,要怪。还应该怪臣妾宫里的丫头们,她们没有扶好臣妾。事后姐姐被禁足,臣妾也怕说出来会被皇上责备臣妾的懈怠,这才一直没说。”秦谖眼神和语气里都透露着极其真诚的神情。

    刘晴感激的望着秦谖。只觉得喉咙有些涩,自己竟然因为薛茜桃的挑拨而险些冤枉了秦谖,索性被蒙蔽的时间不长,还有时间去弥补,也让自己看清楚了人心。

    皇上心里却愧疚起来,知道自己错怪了刘晴,多少想为了挽回些,不由得责怪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早点和朕说,真是分不清轻重,刚还夸你懂事。却也让朕亏欠了晴儿。”

    秦谖听了心里有了几分涩意,强笑道:“臣妾知错了,这就给刘嫔娘娘请罪,刘嫔娘娘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计较。”

    刘晴本来心中就有愧疚。听了更加不自在,只是垂了眸笑一笑,不做言语。

    皇上不知道二人心中的计较,只以为和谐,也兀自跟着笑起来。

    晚上皇上留在了长信殿,秦谖起身告退,皇上看秦谖身边无人。便让长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