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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49部分阅读

    认了。”秦谖忽然对身边的这个老人有着无比的信任感,这是在曾经全然不曾有过的,看来聪明人应当和聪明人打交道才对,以前的自己,的确过于愚钝了。

    “玉真那丫头,不会做这样的事了,别说别的,她有一句话说的哀家很信,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刘晴怀孕的事情,而那商太医的言辞,分明是早有准备,滴水不漏,意图把谎言圆满,只是越是这样急着圆满,越是最大的破绽,他若是沉默的不开口,让梁贵妃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成为一个谜,哀家反而会更加相信是玉真所做的。”

    “可是他连玉真如何知道的原因都找好了,可不是有鬼不是?”

    姜还是老的辣,秦谖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那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容嫔的事通通说出来,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母亲一般的冲动。

    可是,话语在肺腑里酝酿了几个来回,终于慢慢淡去了,太后,始终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你能看出商太医的问题,并且为以前害过你的梁贵妃出面澄清,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到了永寿宫门口,太后与秦谖分别时候道。

    “有空了多来陪陪哀家,哀家也想看看黎儿。”

    秦谖恭声答应了,恭送了太后会永寿宫。

    眼见今日的事情终于了了,秦谖也由太后话里想起元黎,心里一热,忙往自己的云台殿那边去了,只想着看些见到自己那惹人疼的儿子。

    大片黑云从远方慢慢往皇宫的上方聚集,想来不多时又是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只是所有伤痛的记忆,是雨水永远无法冲刷的掉的。

    第二百一十章 字画

    刘晴终于被皇上下令解除了禁足,让曦妃在秦谖面前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非但如此,皇上半旬内还亲自去探看了刘晴四五次,曾经属于刘晴的光环似乎重新回去了。

    只是刘晴眼里再也绽放不了曾经的光彩。

    梁玉真依言足不出户的呆在永和宫,身边没了良辰美景,只是寂寥的度日。王太医在不久前去了永和宫,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踏入这个自己永生无法忘怀的宫殿。

    他是向梁玉真辞行。

    那日他虽然懵懂,亦明白良辰的苦心,知道这两个女人已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将美景与自己牢牢的栓在一起。

    因此尽管那日有满腹的话在肺腑里酝酿了无数个来回,一腔的感情冲击着胸膛使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甚至陪梁妃一起认了罪都是甘愿的,可是想起家里的美景,王太医终于没有开口。

    随后的几日终于决定向太医院和皇上请辞,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嚷嚷着想回家乡,那便带着美景全家一起回家乡开一个医馆吧。

    那日的永和宫里很安静,殿里人都被梁玉真遣了出去,谁也不知道梁妃与王太医说了什么。

    只知道后来,梁玉真送了王太医很远,一直送到永和宫门口,还久久立在原地,不肯回殿。

    梦里流萤相映水,醒时独对西窗月。

    拼命想握在掌心的,却如流沙一般不可挽留的洒落了,曾经拥有的,也如光影一般一去不返。

    从此永和宫,便是梁玉真一个人的永和宫,一个寥落的影子,一个年轻鲜活却早早沉寂了的生命。

    而太后和皇上关心的却是梁玉真的继任的问题,太后原本属意刘晴,可是刘晴却一直萎靡不振。皇上虽然最信任的是李紫曦,但李紫曦只是一个刚进宫的新人,怕不能处理好许多事情。因此这件事情也就一直耽搁着。

    太后这时候才真切的觉得需要一个为皇上为自己分忧的皇后,可是与皇上约定在先。无子嗣者不能列在考虑范围,而现在后 宫唯一有孩子的只是一个秦谖罢了,孩子还看不出品性,自然就不能提立后的话来。

    只得传命给太医,令他们好生为刘晴养身子,无论是从家世学识还是修养品性来,刘晴无疑都是立后的最好的人选。

    自然,还有梁玉真,虽然梁将军倒了,可梁玉真那份大家出身的气魄还在。只是前提是要为梁玉真翻案,先要搞清楚宫里是谁在针对她。

    就在太后还在一个个排查寻思后 宫里有可能为难梁玉真的人选时候,琦悦殿里也不再如往常一般平静。

    “这是这次小融子带来的东西,你快看看。”葛衣将一个布包递给容嫔,一如往常冰冷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急切。

    容嫔倒是不慌不忙。“主人终于有头绪了么,找个人都需要这么久,主人做事越来越不可靠了。”

    葛衣撇了撇眉,似乎想说什么不赞同的话,终于还是忍住了,“快看看,这次总算让梁玉真倒了台。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有些进展了。”

    容嫔接过了那个布包,看来是小融子贴身藏着的,还带着人体暖暖的温度,这样的触感却让容嫔发自内心的感到厌恶,玉一样的手立刻松了,将手里的布包丢在了地上。

    葛衣忍不住了。要开口指责,被一旁的浣素拉住,浣素低下身子拾起布包,然后两下将它慢慢打开了。

    里面是一封信,和几幅字画。

    浣素将信递给容嫔。容嫔接过了,粗粗一浏览,面上却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有宽慰,有兴奋,还有一丝伤痛和狠戾。

    容嫔目光落在了那几幅字画,“本宫的感觉果然是一向准确,咱们终于可以去永寿宫向太后好好请安了。”

    浣素和葛衣一向僵硬冷冰冰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些表情,似宽慰,又有一分决然。

    “主人的事情,终于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吧。”

    太后听说容嫔来请安的时候,正在慢慢喝着一小碗枣炖花胶,她平日最喜欢的养颜方子。

    “容嫔么。”太后在记忆里慢慢搜索着这个人的面容来,却只是一团模糊的印象。

    “让她进来吧。”

    容嫔带着笑容端庄得体的进来了,给太后请了安,太后心情顺着天气,倒也不坏,因此没看出容嫔笑容里藏着的一丝诡秘。

    “今日你倒想着来看哀家,可是有什么事?”

    “臣妾今日来,还真是有些事情要与太后娘娘商量商量。”

    “哦,说罢,什么事,哀家听听。”太后终于喝完了花胶,接过杜若手里的面巾抹了抹嘴,对与容嫔的坦诚并没有多意外,若是无事来找她就为个请安,太后也不会信。

    “其实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臣妾听说了一桩事,太后娘娘您在派人调查商太医?”容嫔第一次在太后面前这般笑,笑的生出了妩媚,笑的恍了人心神。

    太后闻言神色却冷了下去,眉间凝了一丝寒意,“邱家么,倒真是好本事。”

    邱家?容嫔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太后说的原来是自己的“母家”,笑容愈发盛了,只是这笑容里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苦涩之意。

    “可不是么,臣妾听说以后,不禁有些为太后着急,其实太后对商太医的所有问题,问臣妾就是了,臣妾一定知无不言。”

    “问你?”太后在心里揣度着容嫔这番话的意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活了半辈子的人,位高权重,德高望重,如今这是有小辈向自己挑衅。

    “可是邱家查出了什么?”

    “邱家?呵。”容嫔再也掩饰不住的冷笑一声,嘴边挂了嘲讽之意,“太后娘娘,这是臣妾诚心诚意的在和太后谈论问题,太后娘娘不要总是把邱家挂在嘴边,臣妾此番来,可不是代表了邱家。邱家如何,与臣妾无关。”

    太后第一次看到容嫔在自己面前放肆,或者说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禁气的笑了:“哦?那哀家倒是有一肚子的问题,烦劳容嫔你给哀家解释解释了。”

    “首先哀家想知道的,若不是通过邱家,你是如何知道哀家在调查谁的?”太后语气一下子严厉了不少。

    “太后可不要对臣妾摆这样的架子,臣妾好怕。”容嫔假意抚胸皱了皱眉头,“其实太后何必舍近求远呢,邱太医他不过是和臣妾一起谋划的罢了,一切都是出于臣妾的授意。”

    太后虽然方才就开始起疑,却不想容嫔承认的这般果断,倒有些揣摩不透,只得平下气,继续与她周旋,“容嫔你倒是坦诚的很,那哀家心里更是蹊跷,你这般来哀家的永寿宫,是为了求死么?嗯?”

    “太后娘娘,臣妾还没活过呢,怎么会胡思乱想,是太后娘娘您多想了,臣妾不但不想死,还想活的更好,既然整垮了梁贵妃,臣妾还想要活成|人上人,这次来,是专门请太后来成全臣妾的。”

    “哦?”太后心里愈发的气,但是脸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容嫔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杜若夕颜,你们去叫皇上来,哀家今日要处死他的宫妃,也让他来做个见证。”

    容嫔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慌,笑的很轻蔑:“一会是要让皇上来做个见证,只是不急这一时,太后娘娘不如看看臣妾的东西再说,如何?”

    说着,容嫔从浣素的手里拿过那包字画,亲手递给了太后。

    太后早就料到容嫔敢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底牌的,心里对这包东西倒是也不敢小觑,心里猜测了半天容嫔的底牌,仍然是想不出眉目,干脆将布包打开了。

    里面是几卷字画。

    容嫔在一旁颇有兴趣的看着太后的表情,脸上笑容愈加妖娆,太后在看到那几卷字画的瞬间,脸色立刻青了下去。

    “如何?现在臣妾是不是能和太后您谈谈条件了?”

    “这……他,你是从哪得来的这字画?”太后语气里带着冷冽的寒意,只是在容嫔眼里却是色厉内荏的表现,太后眼神里是分明的惊慌和不可置信。

    “这东西,说来也巧,臣妾一个朋友在浙江一个小镇里,看到一个卖字画的书生,他便买了几幅给臣妾,臣妾瞧着不错,这不,便来给太后看看,太后眼力一向好,定是识货的,不是么,便与臣妾一同来品鉴品鉴吧。”

    可是,话语在肺腑里酝酿了几个来回,终于慢慢淡去了,太后,始终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你能看出商太医的问题,并且为以前害过你的梁贵妃出面澄清,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到了永寿宫门口,太后与秦谖分别时候道。

    “有空了多来陪陪哀家,哀家也想看看黎儿。”

    秦谖恭声答应了,恭送了太后会永寿宫。

    眼见今日的事情终于了了,秦谖也由太后话里想起元黎,心里一热,忙往自己的云台殿那边去了,只想着看些见到自己那惹人疼的儿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故事

    太后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下来,轻轻一笑:“你是想做贵妃?还是妄想掌控六宫?凭你?凭邱家?还是凭这些字画?”

    容嫔终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臣妾凭的是这字画背后的人,他虽然被太后藏得深,护的紧,但还是被臣妾找到了,太后娘娘一定不想他有事,不是么?”

    太后也正色:“你也一定不敢他有事。免费小说门户”

    “呵呵。”容嫔又轻笑起来,“臣妾自然不敢他有事,但臣妾会讲故事,太后想听听么?”

    随即立刻改口:“太后一定不想听,臣妾还是去编一个话本,给宫里宫外所有人听听吧。”

    太后沉住气,凉声道:“容嫔,哀家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野心和胆量,这就是邱家将你送进宫的目的?”

    容嫔听太后反复提起邱家,心里被勾起一阵不耐,“邱家,邱家,太后娘娘当真糊涂么,邱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凭着中庸之道混迹官场不惜牺牲女儿幸福来稳固自己家族地位的一族之长邱亭默,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深谋远虑,这样的野心勃勃?不要再给臣妾提起邱家。”

    太后盯着容嫔,忽然一笑:“看来你很恨邱家。”

    恨么,容嫔忽然惘然了一下,脑海浮现出一个女孩的笑靥,她会恨邱家么?

    有了自己,应当是不会恨了吧。

    她现在应该是最幸福的人。

    葛衣看见容嫔出神,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容嫔才反应过来,“太后娘娘,臣妾觉得这时候需要谈一谈正事了,太后您不觉得么?”

    “这件事又不是哀家一句话便说的算的,终究还要皇上同意。”太后索性打起了太极。

    “太后娘娘真是觉得臣妾眼瞎么,皇上听谁的,还需要臣妾说个明白不成?”容嫔心里越来越没耐心。没由来的升起一阵烦躁。

    “就算皇上听哀家的,这宫里还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没来头的你便要取梁贵妃而代之,只怕宫里人心不服。毕竟这后宫不是哀家一个人的后宫。更不是容嫔你一个人的。”

    “这就要臣妾请教太后了,如何让臣妾可以名正言顺?臣妾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梁妃也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妃子罢了。”

    太后双眼盯住了容嫔,一字一顿不容拒绝一般:“给皇上生一个皇子,便能名正言顺。”

    容嫔愣了半晌,想到要为皇上生一个孩子,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恶心厌烦之感,不禁冷笑:“太后娘娘在和臣妾开玩笑,这生孩子没有一年两载是成不了的,就算成了。这是男是女也是命由天定,臣妾诚心和太后谈条件,太后却把臣妾当猴耍不成?”

    “这是最起码的条件,哀家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当初梁妃,可为皇上生过孩子?这后宫事务繁多。臣妾自然要替皇上替太后分忧不是,太后娘娘,臣妾已经,很客气了。”容嫔索性起身,走到太后面前收起笑容正色道。

    太后看这态度忍不住勃然大怒,正觉得不耐烦想依从自己的本心拿下容嫔,眼里却闪过一袭青衫的男子身影。

    那双永远带着忧郁的眼。和同样忧郁声调:“芝儿,不该如此的。”

    不该如此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故事,从来都没有好的结果,建立在隐忍痛楚和偷来的欢喜之上的,飞蛾扑火一般决绝的姿态,换来的。只是一场空欢喜。

    年轻的冲动,有时候需要用一生去慢慢舔舐伤口。

    本来腾起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耳边已经传来容嫔的冷哼,“臣妾自然会想办法使自己名正言顺,太后娘娘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一定不需要臣妾再提醒您该做什么了吧。”

    说罢,带着葛衣与浣素转身离去,连跪安都不曾。

    多少年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猖狂过了?

    太后闭眼,曾经在自己面前挑衅过的,害过自己的人的脸一张张浮现在太后脑海,一步步走到如今,却输给了曾经。

    “太后。”杜若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细心听可以听出一份愧疚。

    “好了,杜若,这不怪你,扶哀家出去走走吧,不要辜负了这满园的好景。”

    不久后的京城,忽然一夜之间传出了一首歌谣:“大礼鸦至主不详,孤星入命婴孩殁。幸有中安镇四煞,岭丘入耳命容贵。”

    先是在民间流传,后来传的愈加猛烈离奇,将刘晴封嫔礼上惹来鸭群的事情夸大渲染成了一个又一个版本的传奇。

    这个本来已经沉寂已久的故事被添上了失去孩子的一笔,以更加猛烈的方式席卷而来,终于传入了这座皇宫。

    刘晴得知之后,又气又怒,再加上并未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回转过来,很快又重新病倒了,病来如山倒,只见原本丰腴的面颊,很快便深陷进肉里只见了两边深深的颧骨。

    太后很快便察觉到这是谁的手笔,可是根据探子的汇报邱家动静并无异常,难道真的不是邱家所为?太后又命人去查容嫔入宫前的所有可疑事情,包括接触过什么人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因为有了前次的教训,派自己的人去明显被人察觉,并不妥当,太后这次是借用的皇上的暗卫。

    这些事情皇上虽然也有耳闻,但终于是不甚在意,每个入宫的女子生辰八字都被严格的算过,是不会与皇上与皇家运势冲突才有进宫的资格,再加上皇上年轻,并可以计较这些,因此对这传言歌谣也就听听就过了。

    看刘晴消瘦,皇上心里也不好受,反倒为刘晴开解半天。

    直到终于有朝臣在上朝时候提到这件事情,指出刘晴并不适合再呆在皇宫里面,虽然立刻被刘晴父亲出言苛责,自己也训斥了这位大臣,可是皇上心里终究是落入了一粒沙子。

    那日鸦群来的确实蹊跷,用怎样的巧合都无法